神仙肉 作者:客舟囚涧【完结】(20)

2019-06-22  作者|标签:客舟囚涧 娱乐圈 天作之合

  1980年10月1日,中央决定,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可以返城了。

  而此时村里的闲言碎语逐渐拿到了明面儿上了。

  何枝害怕郑依佩又失去这个机会,也怕她因为自己而左右为难,所以在通知下来后第二天收拾包袱走了,与她彻底划清界限。只留了封信,敦促她继续学习,一定要考上大学,知识就是力量,力量可以改变世界。

  而她会在郑依佩考上大学之后主动联系她,可后来却没有。还是在七八年前,二人才重新取得了联系。

  关于她们的故事,赵自平仅听过只言片语。他本可以继续心大地不当一回事,但是种种迹象让他不安起来。

  她和何枝的绯闻、她多年如一日的冷淡态度、儿子的x_ing向、母系遗传……

  前些天,郑依佩照例要去阿洛山见何枝——为她扫墓。

  何枝在三年前得了绝症去世了。

  赵自平却突然蛮横道:“不许去!”说完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郑依佩有丝不解。

  “要去我也得跟着去。”他语气放缓了点,但还是那么笃定。

  “你去干什么?前两年我都是一个人去的,怕什么?”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你还要阿洛山的花糖饼吗?你不是最爱吃那个吗?”

  赵自平哼了声:“你记错了,那是何枝最爱的,我没说过。”

  郑依佩愣了下,笑了笑:“这样啊,对不起。可是你不也说过那个好吃的吗?那我这次再带两盒回来。走了,阿平,下个月见。”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就算人已过中年了,但她的背影依旧潇洒,仿佛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也没有什么能拖住她的脚步。

  对于这点,赵自平既爱又恨。

  两人都是五十的人了,他好像不该计较之前那些年她爱的是谁,但这件事一直像根鱼刺卡在喉咙,不定时地发作,让他难以呼吸。

  就算都快成了老年人了,但还是逃不过年轻人那一套——痛苦的往往是爱得更多的那个人。

  上一代人的恩怨情仇往往是内敛而深重的,他们不习惯诉苦和埋怨,天大的委屈也能憋在心里,不肯真情流露,不肯剖心为证,自然也少了和“系铃人”沟通的勇气。

  他望着落地窗外的都市,深叹一口气。

  但何至于迁怒小一辈的孩子呢?他几乎是在赵叙背上落下第一棍时就后悔了。可那小兔崽子也是个嘴硬心实的主。

  每打一棍,他就得说一句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听得人好不为他害臊!好好一场严父训子的肃静场面让他演成了苦命鸳鸯真情戏!

  哼!小兔崽子!

  赵自平拨了个电话,语气俨然与教训赵叙时不同,他的声音温和而不怒自威,让人反抗不得,这是多年来积攒而来的独特的上位者的气质。

  他挂了电话,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与人海,想起赵叙刚烈的眼神和坚决的态度,他孤寂的内心深处竟有丝触动。

  “敢爱敢恨”四字说来简单,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他大抵还是羡慕这份勇敢决然,又叹一口气:终归是老了。

  赵叙一离开人群的视线,步伐便开始变得艰难起来,背上火辣辣地疼,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他用手撑在车前盖上,咬牙歇了会儿才拿出车钥匙,准备开车回去。

  老头下手还挺狠,也不知道他说话算不算数。今天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突然把新仇旧恨全招呼上了。

  赵叙越想越不对劲儿,拿出手机,给他妈发了一条消息。

  -郑女士,你是在山里包了个情郎吗?我找赵王有事相求,一提起你他就拿出祖传少林棍,请我吃了顿“篾片炒r_ou_”,这可得记你一功。

  -有空就告诉我你俩近日的恩爱情仇,别让我又踩雷了,而且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老赵开口帮衬一下。

  -是你女婿的事。

  赵叙刚坐上车,就收到了新消息。

  无枝可依:没空。

  赵叙:……哈哈,您还是这么高冷,得,我另有法子,等这头完事儿了,再回来解决家里老小孩的情感问题。

  这时,停车场来了一男一女,他们的车刚好在赵叙旁边。

  赵叙一眼就认出了那男的就是辰照公司副总,丁凯。

  他把车窗微微摇下,身子往下一伏,趴在车头,同时支起了耳朵听。

  那姑娘也就二十来岁,长相秀丽,声音清甜,她微笑道:“您想知道的,我都已经说了,要是还有其他需求,我也可以帮您打探。”

  丁凯嘿嘿一笑,揽过她的腰肢,手上也狎昵地一捏,凑到她耳根说:“知道你乖,有你好处。咱下个月就去录歌,过两个月就上头条,明年就开演唱会!不过今天嘛,你可得好好陪我了~”

  姑娘将他盈盈推开,绕过车头走向副驾。

  丁凯边拉开车门边道:“哎,还是缺点劲爆的,要是来点床照的话,可不得引爆头条——”

  姑娘开车门的动作一僵,神色复杂地笑道:“说什么呢,还想让我□□他不成?你可找错了人,要找也得找你侄子。”然后坐上了车。

  丁凯哈哈一笑:“我倒忘了他是个卖屁股的了,对女人可没什么兴趣,我就不同了,我兴趣啊,嘿嘿,可大了!”

  随后便驱车,绝尘而去。

  赵叙用后脑勺想也能猜出他们在说杨南予。

  他回忆起那女孩儿的背影,竟觉得有一丝眼熟,仿佛被他无意中记恨过。可是在哪儿见过,他也忘了。

  他没事惦记一个女孩干嘛?莫名其妙。

  直到晚上听杨南予提起他的发小崔媛,赵叙才想起,他许久之前远远看过她和杨南予并肩的背影。

  又听杨南予说他赚了钱之后就供崔媛读书,平日里零花钱也没少给。两个人的关系比起青梅竹马,倒更像是兄妹,但近日里,二人的联系少了些。

  没想到土豆这还内忧外患上了,真实的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想到这儿,赵叙揉了把杨南予的脑袋和后颈,默念:傻瓜。

  杨南予却是自责起来:“因为我去讨打,至于吗?我能解决这事儿的,我已经做好打官司的准备了。最多不过被人戳着脊梁骂段时间而已,不就跟平常一样吗?不去看就行了。”

  赵叙微笑着:“就看我家老头有没有帮我了,要是明天没撤诉,那我就换个办法。权位和人情用不了的话,那就只能用资本碰资本了。但实在不巧了,在下有的是钱。”

  他笑得有些狡猾,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实在有些迷人。

  杨南予的心“扑通”地跳了几下,没忍住凑上去吻了好一会儿,他得好好品品这款“狐狸味”的赵叙是个什么滋味。

  赵叙乐意至极,主动迎上去,按着他的后脑勺亲得回了本。

  第二天带来的消息是好的,辰照的老总比丁凯懂事,也比他怕事,被老赵一通电话压得不敢喘气,立马下发通知,撤了诉。

  可事情还没完,总会有人不甘心的。

  赵叙看着手机上的邀约,笑得有点冷意。

  杨南予的手机上赫然显示着:

  明晚八点半,嘉风酒店1109,来不来随意,我只等你十分钟。

  陈浚。

  

第17章 第十七章

  这天晚上八点,嘉风酒店1109号房,浴室和床只隔了层明净的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一举一动。

  陈浚在里面旁若无人地洗着澡,而床上还坐着另一人,竟是丁厉。

  陈浚洗完澡出来,问道:“还不走?等会他就来了吧。”

  丁厉看着手机上关于杨南予的各路黑料满意地笑了笑,把手机扔回兜里,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来?”

  “虽然辰照突然撤了诉,但是之前他们在网上制造的话题一时半会儿还消停不了,再加上你我的‘功劳’,目前的情况仍不容乐观,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现在他的气儿没消,我自己送上门让他出气,他还能不来吗?只要他来了,我自有办法……”他看着桌上的两杯水,笑得很有深意,丁厉不禁撇了撇嘴。

  他擦着身上的水滴,又道:“话说回来,你知道辰照突然撤诉的原因吗?”

  丁厉坐在沙发上,翘个二郎腿,颇为烦躁地说:“我哪儿知道,我舅这两天也忙,就说让我别闹,也别动那小子。呵呵,瞧他那怂样,我真看不上!”

  陈浚若有所思地颔首:“我猜是辰照本就不想闹官司,起诉杨南予可以让他吃瘪,而且你作为唯一一个以后还留在辰照的Mojito前成员,也正好借机炒炒热度;而撤诉可以体现辰照的念旧和大方,既有面子又省事。这些都是两全其美的事,辰照不干才奇怪。”

  丁厉拍掌:“有道理!我还以为是杨南予攀上了哪条高枝儿,把这事儿给私了了呢。”

  陈浚嗤笑:“辰照这么大的公司怎么会轻易听别人调遣,你还是天真了点。”

  丁厉耸肩,起身在床边的欧式茶几上摆弄什么。

  “你在干什么?”

  “弄镜头啊,你不是想骗他上床,再拍他床照?”

  “……”他皱了皱眉。

  看他的表情,丁厉一下反应过来,眯起眼睛质问道:“你这什么表情?难不成你还真的只是想睡了他,然后包养他?!陈浚,你别忘了我们合作的初衷!我们是各取所需。我给你钱和关系,你给我一手资料。结果到这个骨节眼儿你心软了?我早知道你贪财,但我没想到你他妈还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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