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雪花女神龙
放完孔明灯，温凉提议说去四方城看看，欧阳明日这时候正是觉得只要和他在一起去哪里都好，因此就一路往四方城去了。
路上不断接到弄月的传信，他先交给明日看了再自己接过来，反而惹得欧阳明日同他解释：“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只不过弄月说不准对你抱有什么心思。”他对弄月那天的话记得极深，而且事关阿凉，一丝一毫的可能他都不愿意留给弄月。
温凉看完后随手夹到书里：“你也看见了，他办事时还是只论正事的。也鲜少私下给我写什么，对不对？”
欧阳明日撇嘴：“是啊，他都直接给你送书来。上次那两本还是连师父都说找了许久没找到的孤本。”
“说起来，我准备给师父寄份信，有些事要同师父商量一下……你有什么话要一起寄回去么？”他已经按照系统的意见用点数换了医书，弄月寄来的书其实反而变成了他加深明日对他好感度的砝码——毕竟为了明日的腿翻遍能找到的所有医书和只是看一本怎么说都还是用心程度不同。
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你和师父，别在为我的腿费心了。”
温凉握住他的手：“可是我想完成你所有的愿望，尽我所能。你什么都不要想，我和师父会处理好的。”
【欧阳明日爱情好感度+3。宿主说情话技能经验值又增加了呢！】
两个人随兴而游，弄月替他查的欧阳飞鹰的消息却一定每隔三日，不论两人在哪里都能送到。
因此当他们终于走到四方城城门下时，欧阳明日对这个四方城城主的观感实在很差。
“……你既然不喜欢欧阳飞鹰，何必一定要来四方城？”欧阳明日由着他在客栈里定下一个院子后才说，“还定了一个月之久，难道你准备在这里待一个月？”
“我要带你去水月庵见一个人，然后我们在这里待多久，都随你。”他摸摸明日的头发，“我去给弄月写封信，你先去睡吧。”明日还没有说什么，他又补充道，“正好给我暖床。”
欧阳明日一甩金线拉开门：“出去。”
清早到水月庵，一呼一吸都是Cao木的味道。欧阳明日对温凉一定要来这个地方还是有点好奇的：“好了，水月庵到了，你关子也该卖够了吧？”
“此地清幽雅静，不如相和一曲？”他把系在欧阳明日轮椅上的玉箫解下来递给他，明日回头看了一眼易山：“你只带了我的箫，自己的琴呢？没有琴怎么叫相和？”
温凉随手摘下一片竹叶：“和一个故人学的，吹得不如他好，明日不要见怪。”
他十多岁就一直在边疆了，难道是幼时学的？阿凉不愿意细说，他就很体贴的不多问，将箫竖到唇边吹出第一个音。
摸摸鼻梁，看见他要见的人不紧不慢的向两人走过来了，他把竹叶丢开：“明日，来见过这位居士。”
欧阳明日叹气把箫横放在膝上，转动轮椅面向来人：“欧阳明日，见过女居士。”
“欧阳明日？！”本来只是喜好这箫声里的清平和悦才有心相见的玉竹夫人脸色大变，“你叫欧阳明日？”又见他了身下的轮椅，忍不住就泪流满面，“是我的明日孩儿啊！”
欧阳明日下意识去看温凉，温凉握住他的手，掌心干燥温暖：“玉竹夫人确实是你生母，当年也是夫人命忠仆将你带去师父那求医的。我先前不告诉你，就是担心你近乡情怯，知道了反而不敢相见。”
他拍拍欧阳明日的肩：“我带易山到外面等你。”
似乎是想把这二十多年来的温情和母爱都补偿给明日，玉竹夫人把两人留在庵中用了素斋，本来还有意留两人索x_ing就在庵中住下的，明日对于来自母亲的好意完全不舍得拒绝但又实在不妥，所以温凉出面替他开口：“夫人，明日既然回来了，每日都来水月庵见您就是了。女庵若是留宿外客，毕竟不妥。天色渐晚，我们这便回了。”
“明日都和我说了，他虽然年纪比你大，却反而受你照顾良多，实在是……”她看温凉和明日相处起来，可见明日很信任这孩子，她对这孩子一个照面印象也很不错。而这孩子身世听起来也甚为坎坷，她把两人送到门口，“若是无事，阿凉也随明日一起来吧。也不知道这孩子这么多年受了多少苦，一定是不肯自己告诉我的。”
欧阳明日有点窘迫：“娘！”怎么听起来娘一副“我家孩子不乖真是没办法”的意思？
温凉点头：“夫人放心，我一定和明日一起过来。”
他推着明日下山：“你有一个很爱你的娘。我想她在庵中一定日夜为你祈祷，求佛祖保佑你欢喜无忧。不过呢……”
“不过什么？”今天见到玉竹夫人，被满足了一切关于生母的念想和期盼，欧阳明日极兴奋，忽然听他这样说，忙追问道，“我娘怎么了？”
“不过啊，”温凉以手背贴在他脸颊上，“我哪里舍得你受苦了？山风吹得冷不冷？”
“是是是，阿凉最体贴心疼我了。”欧阳明日失笑，“易山被你打发下山做什么去了？”
“回去准备晚膳了，素斋虽然好，你还是多吃点r_ou_。”
“知道了。阿凉自己还不是不愿意吃么？”
两个人慢慢走回客栈，易山松了口气迎上来：“爷，女神龙带着鬼见愁来求医了。”
“女神龙？”
女神龙，上官燕。是个冷若冰霜但不减风华的绝美女子。
欧阳明日简单询问了一下鬼见愁怎么会伤的这么重，一转头见温凉一直在打量上官燕，他突然就看上官燕不怎么顺眼了，反正鬼见愁的伤也算不得什么能让他感兴趣的疑难杂症。
“我不救。我赛华佗有三不救的规矩，今日忽然看鬼见愁不顺眼了，不救。”他让金线缠住温凉的手腕，“走了。”
其实温凉多看了她几眼，不过是觉得鬼见愁是弄月的哥哥这件事远不如鬼见愁和女神龙互生情愫教人更感叹世事难料。
上官燕上前两步跪到他面前：“求赛华佗救司马长风，大恩大德，我上官燕铭记于心。”
温凉晃了晃手上缠的有点紧的金线：“好。不过此事算你和司马长风二人各欠明日一个条件，日后遇到明日的一个故人，不得伤其x_ing命。”
“……什么人？”上官燕面无表情的紧了紧手中的凤血剑，“我有血海深仇在身。”
“只是不得伤其x_ing命。”他重复了一遍，欧阳明日十分狐疑的眯起眼：“阿凉？”
领会了他的暗示，上官燕微微露出个笑容：“好。”
从阿凉的态度里知道他在为自己谋划什么，因此欧阳明日还是提笔写了药方：“易山，下去备药。上官燕，两个时辰后，还你一个活生生的鬼见愁。”
夜间暴雨如注，温凉一边听着屋外的雨声，一边低头用朱砂墨在书上圈画出与欧阳明日软骨之症相同的记载。他和师父都觉得这次一定可以医治好明日的腿，这几日他也一直用内力为明日疏通腿上的经脉，等师父赶来，就开始给明日准备药浴。
但系统已经提示他明日的好感度快要满了，所以他只能尽力替明日把后面的事安排妥当。
弄月以往是对欧阳飞鹰不怎么在意，受他所托去查欧阳飞鹰的消息，竟然查出些陈年旧事——并且和自己的身世有所关联。弄月一心想要欧阳飞鹰死，温凉想为明日把欧阳飞鹰的命保下来。救下司马长风，弄月大概也就能松口同意他提出的废了欧阳飞鹰一身功力的话了。
欧阳明日推门而入：“阿凉。”
“恩？”他抬头看过去，挥手让易山退下了。
“你要他们放过的那个人，是欧阳飞鹰对不对？我早该想到的，没有第二个欧阳家了。”他神色复杂，“……你替我将那日许的心愿都完成了，我却当以何相报？”
他把书放到桌上，起身绕过桌案把明日抱到床上：“你不是说过么，你会一生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