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龙阳为祸 作者：只留给我天空【完结】(86)

少年的表情很淡，语气也很淡，就像是在谈论一件无伤大雅的笑话，西门吹雪的唇抿紧了，但他终究是挤出了一句冷酷的答案，“杀你，我不必用剑。”
这是一个很中肯的答案，杀人的方式有很多，要杀一个手无缚j-i之力的书生，对于西门吹雪这样的武林高手来说，至少有上百种杀人的法子。宫什没有再问，杯子里的茶水还是温热的，于是他就端起来喝了一口热茶，慢慢的咽下去，慢慢的仰起脖子，又慢慢的闭起眼睛。
茶水在少年单薄嫣红的唇瓣上镀了一层薄薄的水意，显得晶莹饱满起来，精巧可爱的下巴微微仰起来，这就使得白皙的脖颈显得修长脆弱。这几乎是一个献祭的姿势，西门吹雪忍不住抬手握住了宫什的喉咙，这样脆弱的骨骼只需要再微微用力就能够发出折断的声音，但他迟疑了。他忍不住凝视着少年精致妩媚的五官，少年的表情平静而安详，只有掌心下隔着薄薄皮肤不断上下蠕动的喉结透露了少年紧张的情绪。
西门吹雪的手指依然扣在宫什的喉咙上，这使的少年的脸色因为缺氧而红润起来，甚至显得比往日更加健康鲜活。宫什的身体开始轻轻颤抖起来，这样的痛苦并不难以忍耐，但却像是细小的火花点燃了身体里按捺许久的渴望，他几乎是从喉咙溢出了满足的叹息。
西门吹雪怔住了，一种灼热s-hi润的感觉透过布料渗进来，淡淡的麝香味在屋子里弥漫开去，他甚至不需要去猜测就明白刚刚发生的事情。西门吹雪缓缓的低下头看着宫什，少年的脸色嫣红，妩媚的五官尚带着愉悦过后的余韵，只是颤动的睫毛在眼眶下投影出淡淡的y-in影。他望着少年的时候，少年也正睁开眼睛望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隐约的尴尬，只能低低的嘟囔着一些含糊的字词。
这实在是一个尴尬的情形，即便是最冷酷的杀手也很难在这样的情形下杀人，西门吹雪并不是一个杀手，所以他只能缓缓的松开手指，又缓缓的转身走出去。但他并没有走出去，春风拂过院子里的花叶发出细琐的响声，少年的声音就混进了这样轻柔的春风里淡淡的飘起来，细细的钻进了西门吹雪的心里，“你为什么不愿意问问我，问我为什么要见你--”
少年的身体同样轻柔曼妙，微凉的脸颊就贴着他的胸口斯磨起来，西门吹雪的身体绷紧了。他一直是一个寡情薄欲的男人，他已经习惯了少年微凉的体温，就再不能习惯别人的温度，但他同样也是一个健康的男人，他已经尝试过这种欢愉，就再难以克制这种冲动。他只能艰难的两个冰冷的字，“放开。”
西门吹雪的声音很冷，但贴着脸颊的胸膛却已经热了起来，宫什低低的笑了一声，指尖顺着西门吹雪的腰带斯磨着滑落下去，轻轻的攥住了灼热的欲望。这一次西门吹雪没有拒绝，少年的声音就变得更加温柔妩媚，带着暖暖的气息钻进了西门吹雪的耳朵里，“我知道你不愿意来见我，你不见我并不是因为要杀我，而是因为害怕过了今天，就再也见不到我。”少年的调子突然变得乖巧温顺起来，带着稚童一般的娇憨，“我知道你一定恨我的不告而别，也一定恨我骗过你。可是我现在已经回来，把x_ing命交到了你手里，所以你就不该再生我的气。这三年我已经受了许多的委屈，也已经学到了许多教训——”
这简直是毫无逻辑的胡搅蛮缠，西门吹雪还是没有说话，他的脸色还很冷，眼神却已经缓了下来，只是慢慢的伸手推开了少年斯磨的手指。这也是一种拒绝的姿态，少年的眼眶泛着朦胧的水意，就连嗓音里也带着这样朦胧的水意，只能低低的呢喃出最后的哀求，“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你，每晚我都在想你，在梦里想你，你明明答应过要娶你，我已经等了这样久，你却总也不来找我——”
一滴水珠砸在了西门吹雪的手背上，泪水是凉的，但却像是灼伤了西门吹雪的心脏。他怔怔的看着怀里少年哀婉的神情，记忆里的少年总是骄傲跋扈的，他从未见过少年这样脆弱无助的样子。他痛恨少年背弃了当年的约定，他痛恨少年的欺骗，却从没有想过背叛的人是自己。怀里的身躯单薄瘦弱，这不过是一个刚刚及冠的少年，却要比三年前更加消瘦单薄，让人难以想象少年在这三年里经受了如何的折磨和煎熬。
一阵脚步声突然传进院子来，一个幽灵正绕过迎春花砌成的花柱走进来，他头上的斗笠压的更低了，只是从斗笠下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你费尽心机，计划这个y-in谋就只为了要嫁给西门吹雪？可笑，可悲，陆小凤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他的干儿子，就是西门吹雪的亲生儿子，现在就住在万梅山庄——现在就连他手上也没有了剑，我看还有谁能救你？”
西门吹雪已经挡在了宫什的身前，他不敢去看少年的眼神，他也无法开口同少年解释自己的原因，因为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解释苍白无力。宫什眨了眨眼睛，西门吹雪的耳垂上泛出淡淡的血色，这是很少见的事情，他统共只见过两次，第一次是在紫禁城的那一晚，西门吹雪决心要去太平王府提亲。
宫什抿了抿唇角，伸手握住了西门吹雪的手指，这一次西门吹雪没有拒绝，他不仅没有拒绝，并且还用力的握紧了少年的手指，像是害怕少年下一刻就会转身离开。这使得宫什的唇角翘了起来，就连他的语调里都透着欢喜快乐，只是说话来的话却带着刻骨的寒意，“我并不需要谁来救我。因为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还会从棺材里爬出来杀了别的活人？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因为我知道你只想要逼西门吹雪现在就同你一战。”宫九冷冷的笑了一声，“你就只敢用这样的话来激将，因为你已经做过西门吹雪手下的败将，也因为你的胆子小的可怜，绝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他挑战。”
“你以为削掉了自己脸，这个世上就再没有人认得出你。但我却知道你是谁，你就是武当的叛徒，石鹤！”
这名字从宫什口中说出来，幽灵的身子猛的一震，手里的剑就已经出鞘刺向宫什。这个名字，这个身份都是他最想要隐瞒的秘密，为了隐瞒这个秘密，他甚至一件削掉了自己的脸，只留下y-in森恐怖的疤痕。他的剑很快，就像是一阵飓风席卷裹挟着刺向宫什的心口，他的剑尖甚至已经划破了少年的身上的布料，但是手臂却已经后继无力的垂了下去。一条花枝已经刺穿了他的心脏，花枝上甚至还带着几簇半开的迎春花，枝条的另一端就握在西门吹雪的手上。

第89章 尾声

陆小凤正瞪着岳洋,岳洋就坐在桌子的另一边，低头安静的喝酒,一杯接着一杯，就像是大热天里口渴的人在喝一壶凉茶。陆小凤摸摸胡子,他追着岳洋一路从武当山上下来，马不停蹄的跑了一天一夜，现在也是口渴的厉害。
酒是上好的女儿红,陆小凤也伸手去拎那把酒壶,但酒壶却已经被岳洋抢先一步握在了手里。岳洋又倒了一杯酒,认真的将酒壶圈在自己的手臂里,陆小凤只好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低声问他,“我救了你的命，你却小气的连酒都不愿意请我喝一杯？”
岳洋抬头看了他一眼，从腰上摸出一把匕首拍在桌子上，唇角上勾勒出一个讽刺的弧度，冷冷的开口，“我并没有要你救，你觉得不划算，随时都可以杀了我。”
陆小凤张了张嘴，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能言善辩的机灵人，但现在却连半句反驳的话都想不出来，所以他就只好悻悻然的闭上嘴巴，转过头去。陆小凤转过头去的时候就看到了一杯酒，酒杯正端在一个穿一身黑色长袍的男人手里，这个人就是在春华楼一别再无音讯的司空摘星。司空摘星总是惯穿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即便是在大白天也这么穿，不过今天他破天荒的换了一身簇新的黑色袍子，领子上还带着刚刚浆洗过的痕迹。
司空摘星看了眼陆小凤的可怜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挺拔的衣领，终于忍不住笑起来，把酒杯塞进了陆小凤的手指里，自己懒散的坐在了椅子上，“我听人说，你被人从武当山上连滚带爬的撵出来，本来还是不相信的，没想四条眉毛的陆小凤也有夹着尾巴逃跑的一天。”
陆小凤的眼睛又瞪起来，他正想要反唇相讥，司空摘星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继续说了下去，“只可惜，你这么个孤陋寡闻的人一定不知道最近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的大事情。”司空摘星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压低了声音凑到陆小凤的耳边，“你一定没有听说过这件事，也一定不知道西门吹雪就要成亲了。所以你本不必这么狼狈可怜，因为新郎官现在绝不愿意动手杀人。”
陆小凤确实没有听说过这件事，不仅没有听过，西门吹雪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会成亲的人，他就连做梦都想不到西门吹雪会在自己前面成亲。万梅山庄里还住着西门吹雪的妻子和儿子，西门吹雪就连孙秀青都不愿意娶，现在却突然又要去娶别的人？这个消息实在震惊，就连岳洋拎着酒壶的手也顿了顿，扭过头望着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却只是笑着点头，并没有说下去，陆小凤忍不住跳起来反问，“成亲？和谁成亲？”
“西门吹雪是个男人，一个男人到了年纪就要成亲，这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司空摘星的眼珠子乌溜溜的转了一圈，吊足了两人的胃口，这才慢慢开口，“稀奇的是，西门吹雪要娶的新娘子也是一个实打实的男人。这也不算是最稀奇的事情，最最稀奇的是新娘子的陪嫁——”
西门吹雪要娶的就只能是宫什，陆小凤扭头去看岳洋，但是岳洋早已经低下头去喝酒，就像是没有听到这个震惊的消息。陆小凤就只好转头继续问司空摘星，“我已经猜到你说的新娘子，他原本就是个很有钱的人，陪嫁丰厚了些又能有什么稀奇？”
司空摘星笑着摇头，“新娘子的陪嫁确实丰厚，仅仅是白银黄金就有几百万两。但真正稀罕的并不是这些真金白银，最最稀罕的是新娘子的陪房小厮。你以前有没有听说过有哪一朝，哪一国的新娘子出嫁的时候，陪房的仆人里头还有一个王爷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