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之戏情 作者:燕绥齐光【完结】(17)

2019-06-22  作者|标签:燕绥齐光 快穿 情有独钟

  庙堂之上的人,哪个都不是傻子,御史台大夫冷谦向来以铁面无私著名,铁杆的皇党,他领头,一众御史跟进,证据又如此翔实,谁不明白这是圣上的意思?自然是人人参一脚,痛打落水狗,好向圣上表明臣等一片忠君爱国之诚心。大皇子虽素来为人骄悍,却到底颇讲些义气,以为傅茂行乃是自个儿膀臂,不可不救,带着人极力反驳,兼之一帮子五六品的小官摇旗呐喊,好歹撑住了场面,看起来竟是势均力敌,二皇子晓得了前儿个乃是此人设计叫自个儿吃了偌大一个亏,顿时恨意大起,指挥着一干麾下官员齐齐上奏,势要叫此人难以翻身,又把局面扳回一开始的境地。

  眼见得如此,本默不作声的几位大员对视一眼,开声言道:“臣等以为,安国公世子所犯之事,铁证如山,罪无可恕,其人素行不良,有负圣恩,圣上当严加惩处,以儆效尤!”

  圣上神色不明,静默许久,方才言道:“安国公素来忠贞爱国,为人刚正,朕原以为卿亦如此,却不想卿之所为,这般悖逆律法人伦,为人之不忍言。安国公府,降爵三等,将傅茂行削去世子之位,收押天牢,七日后问斩!”

  “圣上!还请开恩!还请开恩哪!”安国公年纪老迈,方才大声争辩,此时闻言,登时老泪纵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臣年过七旬,仅得此一子,承继香火,传承血脉,他如此顽劣不堪,罪孽深重,臣无话可说,臣愿贬官去职,削去爵位,只请圣上留得小儿一条x_ing命。”

  众人见此情形,倒有些怜悯他了,安国公一脉到他这儿,几十年来只得了这么一个儿子,眼下要是送了命,却是香火断绝了,日后要是去了,也没个人摔盆守灵,见了祖宗,也不知该如何交代了。

  这些时侦察司全员出动,四处调查,先前没有注意,现今儿全力发动起来,几代帝王暗中经营的势力自然不可小觑,大有收获。这一查,不由得大吃一惊,傅茂行竟是从五年前便开始布局,在京城置下许多产业,青楼赌坊、酒楼茶肆、当铺布庄,无不涉及,更是置了些不起眼的宅院,用来收容小乞儿、孤寡老人等,这些人稍加调弄,便可作为眼线,更不提那些产业都是人流涌动、龙蛇混杂之地。然傅茂行而今也不过双十之年,五年前更是不及弱冠,如何能够做下这等事业?安国公虽则有几分本事,却也不是什么天资纵横之人,难不成,世上当真有如此天才?还是背后有人cao控?

  圣上心念一转,若是天才,如此才能却行为无忌,德行败坏,倒比愚笨之人更该杀。若是背后有人cao纵,那人也必是祸乱朝纲之贼子,傅茂行竟同此等人交涉甚密,还是该杀。然而,此时不知是何情况,且吓他一吓,也好来个引蛇出洞,一网打尽。

  是以,圣上冷声道:“朕意已决,尔等勿复多言!”说罢,长身而起,袖子一甩,便大步离开了。只剩下安国公伏在地上,放声大哭。

  早朝时的事儿很快便传到了沈宝璋耳中,当时,他正在提笔作画,问听此事,不过是微微一笑,心道:这可还不够啊,必须再加把火才行。沈昭华见他眉目之间一派平静,不由担心,问道:“宝璋,你还无碍吧?”得报大仇,却毫无动容之色,怎么看都不对劲。

  沈宝璋羽睫低垂,缓缓道:“昭华,我倒觉得,这还不够呢。”他沉声言道,“傅茂行为何敢那般肆无忌惮?不过是仗着他是安国公府世子爷罢了,这会儿单单只弄死了一个他,怎抵得过我一家人的x_ing命,又如何对得起我这些年受过的苦楚?”他美眸间冷光流转,轻瞥他一眼,“昭华,你不会觉得我太过狠心了罢?”

  “怎会,”沈昭华只是眉眼一动,便笑道,“他人之x_ing命又与我何干?只要宝璋你不伤了皇兄,不害了母后,其余人事,于我而言,都无关紧要,”他生而丧母,虽则皇后抚养长大,然而彼时柳贵妃宠冠后宫,其生活之艰难,可想而知,却是养成这般冷清x_ing子,除却一个太后、一个皇帝,再无旁人放在心上,便是这大周朝廷,也不过是因着圣上才顾虑一二罢了,这会儿有了一个沈宝璋,乃是比他x_ing命还要重要三分的人,又哪里会把其他人事看在眼中?

  这话说得沈宝璋展颜而笑,一双凤眸中神光奕奕,望着沈昭华似要滴出水来,低声道:“昭华…….”他也不再多言语,只是把脸儿贴在他胸前,微微合上眼,静静相依罢了。

  夜深人静,黄德才悄悄儿跟着前方一个老人,他身手敏捷,行动无声,乃是侦察司最为出色的人才,故而被派来探查安国公府。傅茂行之事实在太过重大,显出了侦察司这数年来日子过得太过太平,竟生出了懈怠之心。虽则圣上不曾有过责备之言,然侦察司大统领自然不能因此就推诿己过,不但向圣上请罪,且四处派出人手打探消息,务必要查出傅茂行背后之人。今日,黄德才接到安国公府内一个内线的情报,言道安国公今日下朝后独自在书房中坐了许久,出来后打扫书房的人在书房一个极隐蔽的角落里发现了一点纸灰。到了晚上,安国公独自一人,穿着低调,出了府,黄德才忙跟了上来。

  安国公年轻时亦是一员虎将,虽年纪老迈,但到底底子还在,行动间颇为机警,黄德才几次险些跟丢了他,眼见得安国公左拐右绕,步入一处小巷之中,在一间小院前停下,左右张望,频频回首,确定无人之后方才轻轻叩门,吱呀一声,门打开了,安国公闪入其中,消失不见。

  黄德才赶忙伏低窜高,跟了上去。这院子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则布置严密,处处机关,亏得黄德才有些个本事,才没被发现。安国公跟在一个青年人后头,到了一间小房间前,那青年人道:“殿下就在里头。”而后无声无息离开了。

  殿下?黄德才心脏怦怦跳了起来,意识到自个儿发现了个大秘密。他不动声色,闪到了房间外面一处墙根儿下,借着花树遮掩了身形,夜色下无人发觉,他屏气凝神,竖起耳朵细听,因他耳力过人,虽则屋内两人俱都压低了声音,他却还听得清清楚楚。

  只听得安国公道:“殿下,我儿虽犯下大错,可到底也是为了殿下方才做下这等事,殿下好歹看在我儿忠心耿耿的份上,救上一救,只要能救得我儿一条x_ing命,老臣感激不尽,安国公一脉,必为殿下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却见灯火掩映下,一个身影沉吟片刻,似是正在踱步而行,而后站定,一个声音道:“国公爷,不是吾不肯帮您,今日朝堂之上,父皇震怒,吾再三恳请,父皇依旧下此决定,可见心意已决,吾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这声音,黄德才如何不知,正是大皇子!他虽早有预料,事到临头,依旧震惊非常,将身子藏得更深,愈发凝神屏气,侧耳细听,只听安国公一再恳求,大皇子好言安慰,最后终究松口:“国公爷,您既这般讲,吾可试上一试,只是吾并没有十分把握,说不得最后还是救不得茂行……..”

  不待他说完,安国公斩钉截铁道:“殿下肯答应,老臣已是感激不尽,不敢奢望太多,若当真那般,那也是老天注定,命该如此,不敢怨怪殿下。”

  大皇子似是点了点头,忽而道:“说来,此事来得太过突然,也不知是如何泄的密,茂行向来行事干净利落,不曾出过半点岔子,如何这次就失了手,竟叫父皇查知了。”

  “想是赵芳儿那贱婢做的好事!”安国公怨恨地怒喝道,又迅速压低了声音,“哼,那贱婢太过张扬了,柳蕙兰那小丫头好歹怀了皇孙,又是柳家人,如何能被那贱婢压下了,更何况还坏了沈元丰夫妻和睦的名头,必是圣上皇后要处置了她,她经不住吓,什么都招了!”

  “这怎可能?”大皇子却是不以为然,“赵芳儿关在庄子里四五年了,日日受训,庄子上还安排了小女娃做她外甥女,瞒得密不透风,她不知真情,只晓得老二就是害死她妹子的罪魁祸首,恨不得叫他偿命,如何会背叛?”

  “啊?那小女娃并非是…….”安国公似是吃惊不小。大皇子笑了几声:“茂行不知从哪儿听来的主意,那滴血验亲,若是事先在水中兑入明矾,任你是何人之血,都可相容。他寻来了个小女娃儿,细心教养,又做了胎记在身上,又用那法子滴血验亲,将老二的血与那娃儿的相融了,由不得那赵芳儿不信。有那娃儿在手上,赵芳儿敢不听话?若她当真背叛了,那娃儿还落得了好么?老二那人,最是心肠冷硬,若是知晓赵芳儿骗了他,只怕那娃儿今后的日子可就惨了。”

  “那若是圣上做了保呢?”安国公仍有疑虑。

  “父皇?”大皇子愈发冷笑了,“他那个人,偏心到了骨子里,一心就指望着一个老二,赵芳儿要寻老二报仇,还挑拨他和柳家的关系,又是我派出去的,若她真个全说出来,父皇第一个饶不了她。更何况那女娃儿乃是青楼妓子生下来的孽种,她娘还是柳家害死的,父皇最是注重嫡庶正统,不然不会这般看中老二,那女娃儿还能在他手里讨得了好?赵芳儿是个机灵人,不会不晓得这些。”

  “唉,老臣真是糊涂了,到底是谁背后下了手?”安国公长长叹了声气,“若是不能揪出来,只怕还有这等事发生啊!”他说着,又道,“殿下,经了此事,圣上怕是起了疑心了,您那边预备如何处置呢?”

作者有话要说:  久违的更新,哎呀,越是到结尾越不知该怎么写,而且觉得热情开始冷却了,写起来一点激情都没有了啦,看来还是不应该写长篇啊!

  ☆、逆袭之戏情二十二

  却说黄德才跟踪安国公到了一处小院,惊闻他与大皇子密谈,不由凝神静气,侧耳细听,大皇子听得安国公问起自个儿的布置,沉吟道:“人手倒还不缺,只是银钱上难免就有些周转不灵啊!”

  “难不成那些个商人还敢贪墨殿下的银钱不成!”安国公顿时怒道。

  “哎,那倒不至于。”大皇子摆摆手,踱步道,“从前是茂行给牵的线,后来的联络也是茂行派的人,这一年来茂行专心为我谋划,倒把那边儿给耽搁了,许是懈怠了些,解上来的银两有些少了,吾养兵养人都要银子,流水般花着,就有些不凑手了。”说罢叹了口气,“说来,茂行在科考上打主意,也是被逼无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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