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以剑证道 作者:山海十八(一)【完结】(15)

2019-06-22  作者|标签:山海十八 快穿 升级流 无限流 武侠


  王夫人半句没提四福晋,却把贾元春从上次选秀后三年来在贾府读书作画的事情说了一大串。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元春很不错,如果姐妹嫁入同一府邸,那么两相帮助,云善渊就能活得更好。
  云善渊听后哭笑不得,王夫人凭什么认为她会对四福晋提起贾元春?就因为王夫人说,贾史两家关系密切要相互帮衬吗?简直是异想天开,弄不懂她的脑回路。
  赴约的那日下午,万里无云,阳光正好。
  云善渊还是第一次进入四爷府,她直接拜会了四福晋。
  四福晋与胤禛一般大,如今都是十七岁,可是看她穿着暗色系的衣服,还画着一脸显得雍容大气的妆容,着实没有这个年纪女子的青春活泼之态。
  “史姑娘快坐,别太拘束了。”四福晋语气平和,在云善渊进门后就把她打量了一番,才发现与想象中完全不同。不似府中李氏的妖娆,也不像是宋氏的温和,更是与在宫里选秀时接触过的女子不同,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同,反正四福晋不喜欢这种不同。
  四福晋之所以会请云善渊过府一叙,要说与胤禛无关,那是绝不可能的。
  乌喇那拉氏自从三年前指婚给四阿哥做福晋,她家里的长辈就了解过四阿哥的情况。李氏与宋氏是在宫里就赐给四阿哥的女人,除了这两位之外,四阿哥身边算是干净。而据调查,四阿哥喜欢安静,更是喜欢守规矩的人。
  既然是调查四阿哥,自然也就查到了多年前的绑架案,其中史家大房的孤女也被牵扯了进去。这件事情当时被康熙压住了,知道的人不多,更是不敢多说一句,因为牵扯到了太子。
  是太子带四阿哥出宫才让他被天地会的人绑了,史湘云被牵连了。一个月之后,四阿哥与史家大小姐回京,这在有心人眼中并非秘密。贾家那些蠢货就不必多提。
  乌喇那拉氏却更清楚,康熙赏赐云善渊不会是补偿,更怕是在绑架中云善渊帮助了胤禛。这段前因牵出了后果,胤禛被绑后回京的前三年都会去潭拓寺几次,而云善渊也去潭拓寺礼佛,这消息并未瞒过众人耳目。
  虽然乌喇那拉氏知道在她被指婚胤禛后,云善渊客居贾府,没有再去过潭拓寺,但她心中始终记了一笔。
  等乌喇那拉氏嫁给了胤禛,两人之间相处平平,年初宋氏与李氏都有了身孕,可她肚子没有反应,眼看又是到了选秀时,埋在她心里的那一笔又冒头了。
  按照年纪,云善渊就要参选了。乌喇那拉氏觉得以她对胤禛的了解,认为云善渊必然会进入四阿哥府,也就不知道为什么先发出了一张请柬。
  云善渊见了乌喇那拉氏,这位四福晋话也不多,两人吃了点心,随口聊了几句女红之类的话题,然后去了后花园的荷花池边。
  六月中旬,池中的荷花有一半开了,一半仍是含苞待放。也不知是吹得哪一阵风,两人刚到池边亭子不久,李氏与宋氏就是连袂而来。
  “给福晋请安了。”李氏与宋氏这样说着,余光都是落到了云善渊的身上。
  云善渊并不避讳地把两人打量了一番。不得不说,在容貌上两人比福晋要高上一筹,即便大着肚子也有一番孕味。
  乌喇那拉氏压根就没让两人维持行礼的姿势,只看着她们大一圈的肚子说,“两位妹妹可要小心肚子,这都要七八个月了,不能不仔细。快别站着。”
  李氏与宋氏落座后,先是李氏发问了,“福晋好兴致,这是请了哪家的姑娘来赏花,都不叫上我们。”
  “这是史家大姑娘。”
  乌喇那拉氏话音刚刚落下,李氏立即就接话,“史家大姑娘。我是知道的,是那一门双侯的史家,可惜了史姑娘的父亲去的早,不然说不定能有一门三侯的美谈了。”
  这话绵里藏针,直说善渊其实只是一介孤女。
  乌喇那拉氏看了云善渊一眼,见她是半分异色也无,心中觉得有些无趣。
  乌喇那拉氏马上就看向李氏,“李妹妹还慎言,一门三侯都是朝堂之事,岂是我们能随意说的。”
  李氏被这样一堵也就拿着帕子笑了起来。
  宋氏倒在一旁附和,“福晋说的是,我等女子不可干涉朝堂之事,李姐姐是直爽x_ing子,可也须知,有些事能说与有些事不能说。”
  云善渊还一言未发,就看着妻妾三人打了一个来回,现场版的话里藏针比贾府那些人的段位高多了。此时此刻,不知为何,她却十分想笑。
  谁说女子不能言朝堂之事?女子就不如男子吗?不必追溯至唐朝武则天,本朝的孝庄就是一位留名史册的奇人。但云善渊知道,以胤禛的x_ing格并不会愿意后院妻妾想着朝堂之事。
  说曹cao,曹cao到。
  乌喇那拉氏还能没多说几句,就看到了胤禛一行人往池边来了。李氏与宋氏也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给胤禛请安。
  胤禛却是看向了云善渊,一别四年,他们有四年未再见面。他大婚之后,他们也再无信件来往。
  记忆中的女孩已经变成了少女,但她并没有少女的楚楚动人,反而变得更加沉着从容,与这个皇城格格不入。这种气度与他见过的陈近南有三分相似,而后陈近南死了,以身殉道。
  这个发现让胤禛心头一紧。
  云善渊并未如同胤禛打量她一般去观察胤禛的变化。她第一次对胤禛行了礼,“臣女给四阿哥请安。”
  胤禛看着屈身的云善渊,眼前浮现的却是那年毫不怕死挡在恶狗面前的小女孩,这人理应是永不弯下背脊才对。
  他从没想过有这一天,一个弯身让他们再也无法直视彼此的眼睛,他们必须变成四阿哥与臣女,仿佛要把所有的过去都一并抹杀。
  当这一天猝不及防地到来时,胤禛必须承认,他真的地做不到。
  “平身。”胤禛的语气平静,仿佛刚才那一瞬他眼中的复杂情绪都是错觉。
  胤禛继而就看向李氏与宋氏,“你们挺着肚子还往池边走,也不怕一个闪失伤了孩子,还不回去歇着。”
  李氏与宋氏赶忙应是,见到胤禛脸色严肃,是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
  那两人前脚刚走,胤禛就看向了乌喇那拉氏,深深看了她一眼。
  真是好得很,云善渊不可能主动来四阿哥府,只能是乌喇那拉氏送出了帖子,而这件事完全没有事前知会他。看来他对府上的控制力度还不够,必须要全部掌握在手里才行,这都是后话。
  “福晋请人来府中做客也要和爷说一声。李氏与宋氏是两个不懂事的,眼看她们就快生了,福晋还是多分些心思在她们身上。”
  乌喇那拉氏面上就有些挂不住了,她做四福晋的,难道连请人来府中的权利也没有?
  她板起脸一张脸说,“臣妾当然不敢怠慢两位妹妹,可总不能不让她们出来散心。不过今次过后,想来两位妹妹听了爷的话,是会更加小心的。”
  胤禛听了乌喇那拉氏的话沉默了片刻。
  这种沉默的气氛却让乌喇那拉氏先低头了,她感到胤禛落在她身上压迫的目光,完全不带半丝的感情,让她心头发慌地想要说些什么。
  “今天的日头不小,你先回院子里吧。”胤禛却是先开口了,他看着乌喇那拉氏退下,自然不会去多说谁来招待云善渊。
  等到池边无关的人都散了,胤禛对身边的苏培盛使了一个颜色,苏培盛就退到了十米开外。
  云善渊并未先开口,她专心致志地欣赏着池塘中的荷花。
  粉荷与白荷、含苞待放的与花朵盛开的,不同形态的荷花错落有致,着实是不错的美景。
  胤禛也是看向了荷花,似乎过了很久,他终是开口了,“我早就说过贾府像个筛子,你呆得还挺自在。最近传出了金玉良缘,我看你是半点也不在意。”
  金玉良缘说的是贾宝玉的玉有金来配,贾府中人认为是薛宝钗的金锁,可是胤禛却知道云善渊有一个金麒麟。
  胤禛听闻金玉良缘,只要想到云善渊万一也会被卷入离谱的配对中去,他就生出了暴打贾宝玉一顿的心思,这让他都大吃一惊。他多想见云善渊一面,问问她究竟有什么打算,可是终究没有再去联络她,因为再过不久就要选秀了。
  如果云善渊参选,汗阿玛会把她指给谁?
  胤禛无法预测云善渊会怎么应对选秀一事,他以为会接到云善渊的来信,却并没有任何信件。
  他记得在大婚前送出的最后一封信,之后就没有再等到只言片语。在大婚那夜,他掀开了乌喇那拉氏的红盖头,就在那一瞬心空了一块。他知道从此之后,有个人与他不再是一步之遥,而是隔着一道天堑,再也不会有后来。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云善渊淡淡地说着,“四哥着实多虑了。贾府的事情,我心中有数。老太太也好,王夫人也好,要不是四福晋的这张请帖,她们都想不起我是哪个牌位上的人。”
  “小云,够了!”胤禛转身看向了云善渊,他听不得她这番自贬的话,更是不想听到她能如此平静地就轻轻揭过了那些从前。
  云善渊却笑得云淡风轻,“我是真心希望她们别记着我,不被惦记没什么不好。不说这些了,今天的日头虽不猛,也不能一直晒下去。四哥别只想着让你家妻妾回屋,如果没旁的事情,我也该告辞了。”
  这个别惦记何止包括了贾母与王夫人,还有像是四福晋那样的角色。
  胤禛没说话,他自是懂这层意思,他们之间终究是从无所不谈到了无话可说,可这一切是谁的错?
  胤禛还是问了,“还有大半个月就要选秀了,你要我在宫里帮你安排一下吗?”
  “不必了。”云善渊说完就看到了胤禛蹙眉的表情,她才多解释了一句,“这次我十成十是去不了。别怪我实话实说,二婶的身子已经油尽灯枯,撑不过十天半个月。就算二叔再舍不得她走,可是大夫能治病却治不了命。”
  胤禛却想到那年在徐州的韩氏医馆里,云善渊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弃他的一幕,那种明知希望渺茫却还是要与命运相争的话语,他此生都不可能忘记。
  为什么事到如今,他才发现过去太短,短到让那些回忆一次次重复,深刻到了只能刻在心上,却再也不能提起。
  胤禛也不知道云善渊今年不能去选秀是好是坏,就像他根本无法去判断,究竟是希望或是不希望,让汗阿玛把她指给自己。但他清楚一点,云善渊不愿意,她不愿意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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