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远道+番外 作者:四又西【完结】(2)

2019-06-21  作者|标签:四又西

  《迷远道》作者:四又西

  文案

  大概是一篇竹马竹马没有说出口的爱和执念的故事。

  “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是我不信。”

  颓废y-in暗略迷幻烧脑系。

  可能不是he,估计也不算be吧。

  不要太相信文案,作者不太会写文案。

  多视角第一人称,来跟我一起分裂吧,独裂裂不如众裂裂。

  1

  【唐维安】

  我知道快要黎明时分,再过一个小时闹钟就会响,朝yá-ng从夜幕后潜行至大地,小区里到处是被昨晚的大雨打落的花瓣,残叶遍布人行道,假山池里的水满得溢出来。

  只要我睁开眼,可我睁不开,我被困在这一个小时里,时间忽然变得无比漫长,像永恒的宇宙一样漫长。

  我知道我在做梦,我听见周圣宇的声音,甚至还自嘲地想,这漫长的宇宙是不是根本就是我希望的。

  “叫出来,我喜欢听你叫出来。”他咬着我的耳垂,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带着x_ing感的恶意。

  不止声音,还有身体,皮肤的触感,依旧粗暴蛮横的力道。

  我被他按在餐桌上,桌布是我刚换过的,他就喜欢这么干,在厨房,在洗手台,在落地窗前,在茶几上,在地上,就是不肯去床上。好几次我被他搞得浑身是伤,都是东一块西一块的碰撞伤,脊背在地上擦破皮流出血,但我也不甘示弱,恢复力气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甩他巴掌,咬他,在他手臂上留下带血的齿痕,他的肩膀和锁骨那里都是我的杰作,一排圆圆的紫色的齿痕,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印章。

  你等着。

  每次我都在疼痛里这么想,估摸着一会儿该用多大的力道报复他。

  “宝贝儿,今天挺倔啊,”头皮一阵生疼,周圣宇抓住我的头发,我痛苦地扬起脖子,拱起上半身,我的头发原来这么长了,他的声音落在耳边,呼吸钻进我的耳道里,温柔地鼓励我,“叫出来,乖,叫我的名字。”

  我的腰快断了,他钳住了我的一只胳膊,我只能用另一只手撑住身体,承受他撞击的力量,桌布在我紧攥的掌心里皱成一团。

  “周圣宇,放手……”我终于有气无力地张口。

  “呵。”他心满意足地叹口气,总算肯放开我的头发,我伏在桌面上,像条濒死的鱼一样大口地喘气。

  “啊……”忽然,背上一阵尖锐的疼,让我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这个混蛋!

  身下突如其来的横冲直撞,彻底打碎了之前的节奏,冰凉的金属刀面贴在我脖颈上,周圣宇的嘴唇紧贴着刀刃吻我,低笑着说:“怕什么,我划得不深,是不是挺有感觉?”

  我知道一定流血了,不然他不会伸舌头舔舐伤口,其实没有多疼,还有些酥痒发麻,身体里的热浪淡化了我的痛觉。眼前一阵阵发白,视野里所有东西都在摇晃,我只好忍耐地闭上眼睛,紧接着便发现,这只是加快了我失控的速度。

  周圣宇善于捕捉任何我失控的时刻,他原始野兽一般的嗅觉一直让我嫉妒,他趁此机会又在我身上划了一刀,肩胛骨斜上三公分,抓得又准又狠,那是我最难抗拒的地方。

  伴随这一刀的是耳边落下的一句:“爱我吗?”

  突然袭来的寂静给了我当头一木奉。“不——”我猛地睁开眼,身下一阵剧烈的颤栗。

  “不什么?”

  周圣宇低哑的声音还回d_àng在脑子。

  我醒了。

  不——

  不要问,不要问我。

  不用看也知道身下一片狼藉,坐起身的那一刻,铃声响了起来,我静静听了两秒,闹钟设在七点三十分,现在七点二十四分,这不是闹钟的铃声,是电话。

  屏幕上迟海风三个字白得刺眼。

  半年前我刚调过来,迟海风领着刑侦八处一班人在大门口迎接,那时候八处刚走了一个老法医,南桥这个地方靠近边境,当地地头蛇勾结成伙,势力盘根错节,夜间巡警出勤必须三人以上,两人都是不敢出门的,这个出了名的乱区,自然没几个人愿意过来。

  迟海风当时很高兴,八处的人都跟着他笑,他跟我握手,笑着说:“以后总算不用再跑医院了。”我没来的几个月,他们都是拖了尸体送去医院让人帮着验尸。

  那天晚上他叫了几个人,拉着我去吃火锅,南桥没有出名的本地菜,火锅店也都是打着别的地区的噱头。我吃不了辣,吃了几口就不行了,迟海风叫了一打啤酒,给我倒了一大杯。我对他笑了笑:“我不喝酒。”

  几个人的目光都很惊奇,迟海风也愣了一下:“从来不喝?”

  “从来不喝,”我做了个握刀的手势,“喝酒手抖。”

  有人看明白了,大声笑着拍了下桌子:“嗨!咱又不是给活人开刀,还讲究这么多!”

  旁边的人都跟着笑,我脸色不太好,迟海风看我一眼,打了个圆场:“行了行了,咱几个粗野惯了,小唐是文化人,注意着点儿。”

  “听听,老大都发话了,小唐啊,你以后能在八处横着走啦!”

  我笑着举起旁边的茶杯:“哪能呢,我这初来乍到,就以茶代酒吧,以后还麻烦大家多多照顾了。”

  吃完饭八点四十三分,巷子里的夜市才刚出摊,迟海风开车送我回去,半道上问我:“以前来过南桥吗?”我对上后视镜里他的视线,摇摇头:“没有。”

  “海边也没去过吧。”他笑着说,然后拐上了另一条路,不一会儿,凉风从半开的车窗里灌进来,带着海水特有的咸腥味。

  我从窗口望出去,白色的护栏外,海面一片漆黑,渔船的灯火在远处隐隐晃动。我感觉到迟海风透过后视镜审视我的目光,他把车窗彻底摇下来,在阵阵呼啸的风中大声说:“维维,真不记得我了?我是迟晓。”

  我的记x_ing比不得周圣宇,但起码不会忘了小时候的这位班长,实在是他回回语文考试都要跟我比作文分,让我印象太深刻,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也跟其他人一样,被当成一粒灰尘扔出海马体。

  但我还是作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迟疑,欣喜,然后脱口而出:“——是你?”

  “想起来了?还怕你不记得,”迟海风笑着说,“我看到调任书上你的名字就在想会不会是你,还真是!”

  “你改名了?”我大声问。

  “高考那年改的,户口本上是这个名,”他又把车窗摇上去一半,风声瞬间小了许多,“很俗是吧?”

  “没有,”我笑着说,指了指窗外的海面,“很应景。”

  他大笑起来,车子猛然提速,在沿海公路上飞驰,不远处的码头上灯火通明,路边停着一些轿车和大型货车,岸边气垫船的隆隆声盖过海浪的潮声,穿制服的工人来回搬运货物。迟海风降下车速穿过去,五百米,一百米,五十米,我的心跳越来越快,终于,那一排森然矗立的建筑近在眼前。

  迟海风一直留意我,大概是我的眼神太明显,他跟着侧头看了看,主动替我介绍:“这一片都是私人仓库,也可以说是中转地,一些店里的海鲜进口酒什么的都在这里临时寄放。”

  “嗯,”我遮掩地笑了笑,“我还是第一次见。”

  “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这群人在这儿呆久了,看什么都觉得没意思了,” 迟海风笑着说,“你要是有亲戚想做生意我可以帮着看看,这儿租金不便宜,毕竟地段好,离码头近,”迟海风指着另一个方向,“那片远一点的便宜,不过也是三年前着了一场大火,把地价给拉下来了。”

  “哦,”我看着黑暗里那几座荒凉的厂房,随口问道,“怎么着火的?”

  “以前那儿就一个仓库,北新的一家酒吧租了放酒的,可能是大晚上过来接货出了意外,一整个仓库的进口酒,可不一点就着了。”

  “什么意外?”我问,“北新虽然跟南桥是邻市,但也离了181公里,什么老板在这儿租库房?”

  “挺敏锐啊,”迟海风笑了两声,从后视镜里看我,笑容含着某种深意,“这两年也是治安抓起来了,前几年从水路过来的货,不管是什么,半夜都是不敢上路的,货没了还好,人没了都不知道谁下得手,都是没办法,不得不在这儿转一下,码头这片地就是这么给养起来的,那场火说是意外,我看就是哪两条蛇又咬上了,要么黑吃黑也有可能。”

  “就没人管吗?”我盯着镜子里他的眼睛。

  迟海风叹口气:“管不过来,要不怎么八处年年都这么点人,都不想过来,乱啊,”他说着又笑了,“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死没死人呢。”

  我心里一凉,看迟海风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异常,才说:“怎么,还死人了?”话出口的瞬间,心里却蓦地一疼。

  “两个,”迟海风比了个V的手势,“听说抬出来都烤得乌黑酥脆,两干架子。”

  “烧死的?”我不动声色地问。

  “那还能怎么的,”迟海风说完,忽地又转了个话头,“对了,你怎么干起这行了?这些年都在哪儿?”

  我说:“我刚才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问。”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2/39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