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交涉
眼看着洛九思一头栽下去，Emiya手中的双刀立刻具现了出来，更别提一旁的吉尔伽美什，身后的金色漩涡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其光辉耀眼到这一方天地都明亮的有如白昼，甚至足以和天空中那七柄达摩克利斯之剑相争辉。
“你对他……做了什么？”Emiya厉声问。
吉尔伽美什更是嗤笑一声，刀枪剑斧戟……各式各样的武器直接就冲着三轮一言投s_h_è 而去。
三轮一言退后一步，无色的王域出现，将这些攻击尽数挡下。
“呵，类似于固有结界一样的东西吗？”吉尔伽美什伸手，竟是要抽出乖离剑来，“无所谓，在本王面前，你们这些蝼蚁也就只能这样挣扎了！”
然后他愣了一下。
无他，使用EX级别的宝具需要消耗极其庞大的力量。而这股力量，自然是由作为御主的洛九思来提供。但当吉尔伽美什通过连接的魔术回路汲取魔力时，却发现往日里似是取之无尽用之不竭的魔力，这一刻却像是彻底干涸的井一样，溢不出分毫力量。
更巧的是，此刻被洛九思召唤现世的两位英灵又都是拥有【单兵行动】技能的Archer，在失去Master的魔力供给后也能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维持一段时间在现世的存在。因为之前一直没有出现需要大幅度使用魔力的情况，他们一时半会竟也没能察觉到洛九思的魔术回路是处于被某种力量强行“关闭”的状态。
“杂种，试着连接一下你和九思的魔术回路！”吉尔伽美什血色的眸子危险的眯起，斜睨向Emiya。
Emiya闭眼感受了一下，脸色也不太好：“魔术回路被强行关闭了。”
霎时间，两双颜色不同却一样充满了杀意的眼睛望向三轮一言。
三轮一言满脸无辜——他真的很无辜——近乎是苦笑着回答：“我想……我没有理由也没有这个能力，对这位少年做些什么吧。”
啊，这可真是麻烦了……他的战斗力，可是七位王中最低的啊。哪怕是常年蜗居，不问世事的白银之王，在战斗力上也比他要强上不少。
“一言大人！”看到三轮一言出去了那么久都没有回来，天上还出现了属于他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御芍神紫和夜刀神狗朗担忧的一路寻来，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王被人武力对待的场面。两人毫不犹豫的抽出刀，挡在了三轮一言面前。
“紫，狗朗，回来。”三轮一言沉声道，“只是一点小小的误会罢了。”
“可是……！”夜刀神狗朗握紧了手中的刀，完全无法相信三轮一言说的话。
倒是御芍神紫若有所思的看了吉尔伽美什和Emiya一眼，随手挽了一个剑花，收刀入鞘，顺便提着夜刀神狗朗的衣领，走到了三轮一言的身后：“是，一言大人。”
“关于这位少年。”三轮一言轻轻的道，“他现在的情况，和王权者觉醒时的样子很像。但这是不可能的，你们也看见了，七柄达摩克利斯之剑都在——包括早已被认定死亡的灰之王。这说明七位王权者如今全部活着，不可能有新的王位由他继承。”
与此同时。
德累斯顿石板近乎是急切的回应着洛九思的话：“交易成立。”
“我可以给你力量，给你很多很多的力量，让你可以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时间里更好的帮助我。哪怕是成为第八位王权者，也未尝不可。”
洛九思闻言有些失笑：“谢谢，不过……不用了。”
石板有些疑惑：“为什么？”
“我啊，并没有成为‘王’的觉悟。”洛九思半阖着眼，那位黄金色的王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是另一位王的臣民，万万没有自立为王的道理。”
他闭上眼，似是在笑：“尽管那位王是一个任x_ing、毒舌、中二、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暴君，但我知道，他有着最高贵的血脉和最尊贵的灵魂；我见证过，日后的他是收敛了自己的脾x_ing，为那些在他眼中弱小犹如蝼蚁的子民硬抗神明，兢兢业业处理政务甚至把自己弄到过劳死的贤王。”
“虽然他那句话真的很狂妄啦……但是，在我心中，这世上的王，唯他吉尔伽美什一人。”
唯他一人足矣。
当你见识过这世间最绚烂绮丽的画卷，又怎会停下脚步，分心去看路边的风景。就如看过了国色天香的牡丹，墙角的野花纵是再美也入不得眼。差距有如鸿沟，这不是比喻，而是事实。
所以……
“多谢你的好意。”洛九思拒绝道，“但是，不用了。”
他不需要力量。亦不需要称王。
“若是你所愿。”石板终究是妥协了。
外界。
正强忍着不耐与烦躁听三轮一言解释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的Emiya与吉尔伽美什同时一怔，感觉到原本被封闭的魔术回路的链接又重新打开了。
他们迅速朝着洛九思望去，果不其然，后者正揉着眼睛朝这边望。
“唔，怎么了？”洛九思有些懵逼的看着新出现的御芍神紫和夜刀神狗朗，满脑袋的问号。
“真是……”Emiya看他一眼，“你完全没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做手脚了吗？”
“啊？”洛九思呆滞脸。
不觉得啊。
看他的样子，Emiya觉得自己不用问了：“行，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迟早有一天，他会被洛九思气死的。Emiya沉着脸想。
洛九思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他在指什么，不由失笑：“是不是刚刚魔术回路与我的链接断了？”
“这是个意外。”
因为石板刚才是真的准备动手改造他的力量体系，然后赋予他王权者的力量，但是被洛九思拒绝了。这或许就是为什么有一段时间里他的魔术回路处于封闭状态的原因。
不过洛九思不打算把这事说出来。一来，这里还有陌生人的存在；二来……与“王”有关的都是敏感话题，谁知道会不会哪个字就触碰到了吉尔伽美什脆弱的神经让他开始发飙……
洛九思冷漠的想，他能怎么办呢，他也很绝望啊。
“那个，对不起。”虽然不知道自己失去意识后都发生了什么，但看看三轮一言身边警惕的夜刀神狗朗，和看似放松实则暗中戒备着他们的御芍神紫，洛九思大概也能猜想到之前发生了些什么。指望自家英灵去道歉是不可能的，洛九思自觉的为他们之前做过的事收尾。
三轮一言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
待洛九思他们告别离开后，御芍神紫才一手按住躁动的夜刀神狗朗，有些担忧的问：“一言大人，他们……”
“哪怕是既定的道路，也有可能出现未知的变数。即便是拥有预言的能力，也不见得就可以走出正确的步伐。”
三轮一言望着天空，此时，七柄达摩克利斯之剑已经消失了。
——哦，除了青王和赤王，这俩还在打架。
“未来，已经连我都看不清了。不过正是这样才可以称作无解的命运吧。哪怕是御前，都不能完全掌握的命运。”
夜刀神狗朗激动地泪流满面，掏出录音机来记录三轮一言的富有哲理的话。
莫种程度上，狗朗也是合格的痴汉呢。
走出一段距离后，Emiya突然停了下来。
“Master，你再召唤一位从者来吧。”他背对着洛九思，是以根本看不见他的脸， “玛修回去迦勒底了，再召唤一位英灵，代替她保护你吧。”
吉尔伽美什不靠谱。而Emiya自己……作为阿赖耶侧的英灵，他在许多方面，终究是不如盖亚侧的英灵的。连续到达的两个世界都拥有不属于英灵力量的另一种力量体系，Emiya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护得洛九思毫发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