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独善其身 作者:泠萸(下)【完结】(10)

2019-06-21  作者|标签:泠萸 灵魂转换 边缘恋歌 阴差阳错

  叶涛一边手脚并用的压制醉了更不安分的罗爷,一边淡定的说:“东子,你再闹腾我就让海余……把你绑了扔卫生间去!”

  转天上午,被宿醉折磨的头痛愈烈的罗爷直到上车还在为叶涛没喂他喝醒酒汤抱怨,简直比倒打一耙的猪八戒还要欠抽。

  海余小声咕哝:“但愿叶先生永远不会与你结为夫妻。”

  罗爷把眼一瞪:“兔崽子,嘀咕什么呢?我告诉你,别趁着我不在出幺蛾子,不然我把你炖成一锅妖精汤!”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罗东荼毒了这些日子的小海余很是不客气的回他一个白眼:“我呸!”

  车子在罗东的叱喝声中开走了,叶涛牵起还在对着车屁股吐舌头的海余,边往回走边道:“要是觉得闷……等大刘送罗东回来……让他带你出去逛逛,顺便买……买几件新衣裳。”

  小海余才想说不用了,宝宝就窜到了他背上,两只小爪扒着他的肩膀,用满怀期待的音调喵呜:去吧去吧,咱们一起去。

  海余摸了摸肩膀上的小脑袋,老气横秋的喟叹:“下山前我也像你这般,心心念念的想要出去玩儿,如今才知家中千日好,出门万事难。”

  宝宝喵喵的吐槽:我看你是杵窝子,宅傻了。实话跟你说吧,坐井观天的日子我过了十几年,弄得我一出门就两眼一抹黑,东西南北都找不着。

  海余把他放在肩膀上,不耻下问:“杵窝子是什么意思?宅傻了是怎么个傻法?还有,我听……人说,你不辨东西是因为你天生如此,在自家门前都能迷路。”

  宝宝把脸一虎,瞪眼喵呜:你那个可疑停顿里隐藏了什么信息?听人说?我看你是听猫说吧?是不是白尾那货背后抹黑我?!

  不擅长说谎的乖孩子磕巴了下,顾左右言他:“叶先生,您的猫很有灵x_ing,您是如何驯养的?”

  宝宝呲牙咧嘴:谁是驯养的?你骂谁畜生呢?!转移话题也有点技术含量好吗?你这是踩小太爷尾巴!

  叶涛担心宝少爷一怒之下咬海余,忙把他抱了回来,而后压着声音道:“回去吵,被人瞧见……把你俩都当小妖怪炖了。”

  鹭岛的深冬尽管阳光明媚却不够温煦,略显清冷的海风吹拂着掩映的花Cao,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响。栅栏墙的另一边,一双平静而又深邃的眼睛,瞬也不瞬的看着被花墙隔在另一端的人。深浓的留恋向往在心头冲撞,伺机冲破束缚,击垮他勉力的自持。

  直到那抹单薄瘦弱却牵引着他每一根神经,让他连呼吸都不敢用全力的身影走进屋子,仿佛已经定在那里,沧海桑田守候于此的男人才缓缓的移开目光。

  多宁出来找人,见周子骞在栅栏墙下缓步徘徊,把带出来的大衣送了过去:“您烧还没退,当心受凉。”

  周子骞理了理披在身上的大衣,转身面向多宁时,眼底已经没有一丝波澜了:“有消息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哎,本来想让叶叔叔这章启程的,结果又没走成。我加紧码下一章,不能再磨蹭了。

第168章 为时已晚

  周子骞和罗东都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忽然的出现的海余不仅引起了罗东的怀疑与戒备,同样也被周子骞注意上了。早在月前周子骞就吩咐人调查海余的身份来历,但是进展并不顺利。

  如果只是考虑到海余是否会对叶涛威胁的话,周子骞其实无需多此一举。罗东也是防心很重的人,既然他允许海余接近叶涛,就足矣证明海余不存在威胁。可说不清为什么,周子骞就是莫名在意,总觉得那孩子是个不安定因素,说不定什么时候会闹出事来。

  提及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多宁显得很困惑,他并无推诿搪塞之意的对周子骞说:“那孩子就像凭空冒出来的,本地没有他任何信息,机场车站也没有他的来往记录。更怪的是,不久前他和罗总往返鹭岛,机场录像清楚的拍到他们一起登机下机,两次航班的搭乘人数也确认无误,可机场只有其他乘客的搭乘信息,唯独少了那个孩子的。”

  “照你这么说,他在一群地勤空乘的眼皮底下,堂而皇之的逃了两次票?”虽然这种假设很扯,听起来就像个笑话,可周子骞却无玩笑之意的看着自己的手下,平静的目光里有着询问的意味,似乎在向多宁证实这种扯淡的假设能否成立。

  虽然有些毛躁但心理素质不算太差的多宁,在周子骞平静的注视下垂下了眉眼:“我再和机场核实一下。”

  很显然,不止刘恒一个人察觉到,以前就不好应付的老板在家中连遭变故之后,脾气越发难以捉摸了。如果说以前的周子骞像只心思玲珑的笑面狐狸,那现在的他更像一条喜怒不形于色的蛇,只被他凉凉的凝视都会让人汗毛孔发紧。

  “我要他的详细资料。”周子骞留下吩咐,又往栅栏墙那端暼了一眼,这才缓缓走开。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大老远的来到这里却刻意避着叶涛,更没人知道他要拿出多少自制力才能管住自己的腿脚,不让它踏破叶涛的清净。

  周子骞回到冷冷清清的房子里,在厅里等候的医生起身询问:“周先生,可以继续输液了吗?”

  周子骞摇了摇头,一言不发的上楼了。他伤势未愈,又患上了重感冒,从来到鹭岛就恹恹的提不起精神。但他觉得这场病来的正是时候,多给了他一个不去打扰的叶涛的理由。马上就是春节了,他不想叶涛年都过不安生。

  回屋之后,宝宝和海余面对面的谈了次话,大概内容就是宝宝再三重申自己是人,不许把他当畜生!什么年久成精?你才年久,你才成精!本少爷才十八,不知道多青春年少……谁是灵兽?哎呀你个一根筋的倒霉孩子,都说了本少爷是人,没成精!不是兽!再敢质疑本少爷的物种,我就把你挠成花瓜!

  在亮出小猫爪儿的宝少爷面前,海余识趣的收起了眼里的怀疑,然后借着给少爷拿小鱼干的机会顺路去了趟叶涛的屋子。

  “叶先生,方才咱们出去,隔壁有人窥视,您看要不要提醒一下护院?”海余只是心地纯良,并非蠢钝,而且五感超乎常人。虽然他不清楚隔壁邻居何许人也,但从罗东的只言片语中判断得出,需要谨慎提防。

  叶涛略微愣了下,随后漠不关心的摇了摇头。

  说不清为什么,海余觉得他的漠不关心是因为他的内心已经干涸了,心如枯井,叶落无声,除去春风化雨,否则自然激不起一丝涟漪。

  新春伊始,浓浓的年味还未褪尽,人们便又离乡背井的讨生活去了。叶涛这里的人多是雇来的,假期一结束,大家就陆续返岗了。家在本地的阿姨最先回来,接替了临时钟点工的工作。医生和看护随后抵达,给相处融洽的“同事”们带了不少家乡特产。两个保镖没休假,一直坚守在岗位上。

  叶涛把罗东提前准备好的红包发放出去,又从餐厅定了一桌丰盛的酒菜给各位接风。酒菜摆上桌子,总是寡言少语的叶涛以茶代酒敬了大家一杯。他说话不利索,小海余便充当了发言人,清清嗓子小大人似的起身说:“承蒙诸位悉心照料,叶先生心存感激,这里以茶代酒,聊表心意。”暼暼眼底含笑的叶涛,又道,“相逢即是有缘,诸位天南海北相聚于此,不可谓缘浅情薄。今日不分主与雇,还请尽情饮乐,海余……不是,叶先生先干为敬。”

  看护实在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海余,你的祝酒辞是从戏文里学来的吧?要不你给咱们唱一段儿吧?”

  众人哄笑,抓不住笑点的小海余一脸迷茫,转头问叶涛:“我说错什么了吗?”

  叶涛摇头,揉了揉他那颗不够使唤的小脑袋:“说的很好,吃饭吧,不过……不能喝酒,你跟宝宝他们……一起喝果汁吧。”

  一顿饭吃的和乐融融,就像是这个七拼八凑的大家庭的团年饭。散席后,酒量略钱的医生是被两个保镖架上楼的,显然喝尽兴了。看护也面透桃红,醺醺然的抱起白尾回了卧室。白尾很乐意给温香软玉的大姐姐当抱枕,对甩他白眼的弟弟视若无物。

  宝宝转过头来跟叶叔叔撒娇,叶涛便把他抱出了饭厅,准备上楼休息。就在这时候,玄关的对讲门铃响了。海余和阿姨在收拾残羹洗刷碗盘,都空不出手来,叶涛便去应门了。

  大门外灯火阑珊,夜色浓重,潮润的冬夜里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周子骞在门外徘徊了很久才按响门铃,他知道自己讨嫌,宅子里的人都把当贼防,叶涛更是对他退避三舍。可他明早就要回京了,这一走可能又要三几个月见不到叶涛。惹叶涛嫌恶纵然不好,可终归比嫌都懒得嫌,放下,淡忘,抛诸脑后,来的要好。

  “是我。”周子骞站在灯光幽暗的大门前,低缓的嗓音从通讯器材里传出来,带着点细微的沙沙声。其实他是打着应门的人是别人,他就回去的打算,没想到应门的人正巧是叶涛,喜出望外的同时,手心里也洇出些潮气,说不清是激动还是紧张。

  那张尽管俊美无俦却连在梦里都满是虚情假意的脸,叶涛看够了,也被他咬怕了。只隔着通讯器暼上一眼,他都觉得心里发冷。就算他真的是个不辨善恶的农夫,也不会把一条蛇放在心口两回。

  叶涛没再说话,抬手要按挂断键。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周子骞却像料到了他的举动似的,语气有些急促:“我明天就回去了,你能……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想看看你过的好不好。叶涛,你出来一下吧,我不会打扰你很久……”

  周子骞话没说完,那端的人就切断了通话。此端的期冀被彼端的决绝击成一捧碎片,散落在孤寂的冬夜里,化成一声叹息。

  周子骞没想到,这次短暂的通话之后,他唯恐弄丢的人,到底还是丢了。就在他回京之后不久,鹭岛传来了消息---叶涛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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