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胤祥笑道:“两年之后，你若不想和我在一起，那我们各自成家。但若是你想，就不可以成亲。”
胤祯挑眉:“这有什么好约定的？爷当然不愿意和你在一起！”
胤祥微笑了一下，真幼稚，还是这么天真。有听过提出下赌约的人必输的么？
近些日子，城漩忙着给十三十四找福晋的事。这一不留神，小十四也变成大十四了，今年刚好十四岁。这也意味着，城漩已经在这里呆了十四年了。十四年的时光，人能不老么？感慨着自己这般令人悲催的年纪，欲哭无泪。她想:这什么事呢？我儿子都结婚了。我却还没谈过恋爱。
本想在自己身体好些的时候把弘辉他们接到身边‘玩’一段时间，但这病如生根了一般，常伴左右，城漩只好躲在宫中当林黛玉。久而久之，这心就淡了。
现在胤禛胤禩关系融洽，十分甜蜜。一直盘聚的心思落下了，城漩倒觉得有几分无趣。为了不让儿子以为她为老不尊，她只好在两人的言语之中脑补一下两人在无人的地方的情形。
猥琐么？自然不。不过是想一想攻受，想象一□势，然后眼神，然后声音……
对面胤禛胤禩被城漩邪恶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胤禩忍不住说:“母妃，你在听四哥说话么？”
“嗯？说什么？”城漩从各种强大的脑补中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四儿子的脸已经黑得不行。
胤禛道:“额娘，你有什么心思不妨和我说说，你身体不好，总是这样殚精竭虑怕是不行。”
城漩想到自己刚刚的那些‘心思’，老脸也不由得红了红。
胤禩有些惊讶:“母妃，你不会是……”
不会怎么？城漩有点奇怪。
“难道我们又要添个弟弟了？”胤禛十分了解自家八弟的意思，立刻询问。
添你妹啊！城漩悲愤，我和康老头之间是纯洁的！白了两个人一眼，说:“胡说八道，我是在想啊，小八，你四哥都有三个小孩了，你怎么还没动静呢？”当然她是不希望有小孩这种东西啦，不过一时也想不出什么理由了。
而且，小八啊——是不是你四哥太勇猛，每次都让你没法和福晋同房啊？
看着城漩意味深长的眼神，胤禩绽出了个灿烂的微笑:“是啊，还没恭喜四哥呢！往后，儿臣一定努力向四哥学习，多努力努力才行。”
呃……城漩感到，自家四儿子看自己的目光已堪比南极雪山了。连忙转变话题:“对了，刚刚你们和我说什么来着？”
“是了，”胤禩笑道:“四哥再说一遍吧。”
胤禛叹了口气:“是为十三的事，母妃劝劝他吧，他说他不愿娶福晋。”
“不愿？为什么？我正帮他和十四物色呢！”城漩无语。这孩子，平日里不是挺听话的么？
胤禩大概也有几分犹豫:“他说，也不准十四娶。”
城漩觉悟了！感情这孩子是看上我们十四了呀！不由鄙视地看了一眼胤禛，看看人家这对爱情的坚贞态度。
“额娘不要这么看我了。”胤禛苦笑:“要是被皇阿玛知道了，怕是……”
话未说完，城漩理解了。当初胤礽养的那几个娈童貌似是全被杖毙了吧……一直坚信宝贝儿子无错论至今还未觉悟的康老头一直执着地认为就是这些人带坏了他家宝贝儿子，对这种事可所谓深恶痛绝。自然，胤祥和胤祯还有些许不同，他们是兄弟，这是乱*，更严重。
都已牺牲了自己宝贝儿子的康熙的心犹如坑中石头，怕是那作为父亲的部分更加清冷，作为皇帝的部分更加生硬。他能忍受这皇家的惊天丑闻么？如果扭转不成，大概就会找个由头让他们暴毙了吧。城漩打了个寒战。
“听十三的意思，还是和母妃有关。”胤禩笑了笑:“母妃在他们幼时是给他们讲了什么让他们印象深刻的故事？什么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城漩落汗如雨，明明她把还珠格格改编给他们听的时候，还被狠狠嘲笑了番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貌似一直嘲笑的是十四。那十四……问:“一直在说十三，十四是怎么想的呢？”
胤禛和胤禩对视了一眼，胤禛皱眉:“我们还没告诉他。”
胤禩叹气:“十四弟x_ing子直率，真不知他会作何反应，所以还不敢贸然告诉他。”
其实能想到胤祯的反应。
“哼，爷凭什么为了你不成婚？就是天下女的死绝了，要找个男的，我也会选八哥，你有八哥好看么？你有八哥聪明么？你有八哥的气度么？何况，爷是正常的。要找个漂亮的福晋。”
那么——先于康熙一巴掌拍死他的就一定是他四哥了。
十三十四来请安的时候，城漩当真认真地打量了两人一番。
“额娘在看什么？”胤祯奇怪。
“看你越长越帅了。”城漩诚恳地说。这么英气勃勃的儿子，难道不能做攻？不过话说回来，爱他就让他受也是每个腐女的心声……
胤祯受不了她灼灼的目光，皱眉:“额娘，别这样看我了！”
城漩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任务:“十三十四，额娘在给你们物色福晋，你们喜欢什么样的？”
“就喜欢额娘这样的！”十四立刻拍马屁。
城漩想了想:“哦，那你喜欢难看的，不聪明的呀。”
十四无语，额娘，你怎么能这么淡定的诋毁自己？
“十三呢？”十四不靠谱，鉴定完毕！城漩转而问胤祥。
十三抬额，含笑:“额娘有话不妨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城漩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说:“你四哥说你不想娶福晋，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胤祥淡淡说。
“十三，你有毛病吧！”胤祯大惊小怪起来:“这个娶妻是大家都要娶的呀，你干嘛特立独行？”
“所以，”十三道:“我不娶，你也不可以娶。”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十四炸毛了。
城漩叹了口气，也许自己的教育方式有问题。这胤祯明显没有历史上那十四爷的气度。咳了几声:“十三，你的想法，我也是明白的。但……其实你四哥八哥那样也不是很好么？”
胤祥似有些失望:“我以为，谁都反对，额娘也会支持的。我以为，额娘是理解的。”
城漩怔了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理解是一回事，可是让她怎么支持？从现代人的角度看，她是提倡忠贞不渝的。但问题是，这又不是现代。每个社会环境下的人都有他生存的法则。她只是不希望他们受太多苦。
“额娘能理解你这种光怪陆离的想法就怪了。”看城漩面色有点难看，十四连忙膈应这个罪魁祸首出气:“你不想娶妻，是要当和尚去么？”
十三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十四！”
“得了，这事先不要再提。”城漩沉吟了下:“我顶多可以再争取两年，如果两年后，你们想清楚了，我……我也不会拦你们。但，有条件。到那时候，你们必须有力量能保护自己！”
“额娘，你在说什么呀！”胤祯有些心浮气躁。
城漩看着她的十四，微微笑了。这是十四爷啊，是那个以后可以和四爷八爷并驾齐驱的人。那他怎么会不懂，他怎么会迟钝？不过躲避是不成的。拼命十三郎在你的路上等着，你若不喜，就推开。你若喜欢，又如何可以逃离？
第二天，看到胤禛胤禩的时候。在他们的目光下城漩突然感到无比心虚。立刻坦白:“十三是拉不回来的了，只希望他能自己想清楚。”
胤禛只看着她，胤禩倒是温温和和地笑着:“母妃是心软的人，我们都知道。”
“胡闹！”四爷评价:“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两年时间，他们还能飞了不成。”
虽然有点不厚道，但城漩还是小小的想了下，不知道两年后，康熙还安康么？
“母妃莫生气，四哥最近事情多。心里也烦。”见城漩不说话，胤禩便打起了圆场。
城漩笑了笑:“我给他们了条件啊，保护好自己才能在一起，要不就各自成家去。”
胤禛冷笑:“额娘是看着十三长大的吧，那怎么还会这么天真！你是有这样的承诺，但十三有承诺么？”
城漩皱眉:“你是什么意思。”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了。”胤禩不动声色地掐了胤禛一下:“母妃休息吧，儿臣们告退了。”
直至出了宫门，胤禛才道:“刚刚你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我额娘生病的时候，我和你的关系闹的很僵。每次见到你我都很痛苦，只能一直去向额娘诉苦。”胤禩悠悠说:“有时太过烦躁也会埋怨额娘，就是因为她生病了，我才会受制于人。”
胤禛沉默了。
胤禩便继续说:“可是等额娘去了，我才知道。原来只要她在，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她在，不论如何，我一定会好好侍奉她，一定会好好孝敬她。”
“我只是一时气不过。她也不是小姑娘了，怎么能还这么幼稚。”胤禛心平气和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