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兄难弟 作者:二食号珍【完结】(10)

2019-06-21  作者|标签:二食号珍

12

万事开头难,两人有大把时间来磨合。等关尔足够放松,能够进退自如时,他已累得直不起腰。

“关义,换你自己来了……”

这句话在关义听来简直如获大赦,傻子总有用不尽的精力和力气浪费在无所谓的事上,这是难得有用一次。

关尔坐不住,逼着他换了姿势,两个人都省力不少。

“疼……关义,我疼……”

关义什么也听不见。专注,他只能专注于一件事,最吸引他,最使他深陷其中的。

直到第二场情事,关尔才真正适应,他才去回应关义的动作与亲吻。两条大江奔流相汇处,激起无数大小不一的漩涡。

关尔擦去腿间脏兮兮的东西,天将要亮了,关义已累得沉沉睡去。关尔看看自己,又看看他,困意奔涌到眼前,但他睡不着。他脑子里就一直不停地想:从小到大没跟关义打过架,今天挂的彩一次x_ing全赔回来了。

不清楚那两位店员是否还在练舞,只是这一夜,那幽幽飘来的乐声从未断过。

关尔要睡着了,他听见:

Shall I stay, would it be a sin?

If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Like a river flows, surely to the sea.

Darling so it goes, some things are meant to be.

……

猫王醇厚的声线摇篮曲一样,催人入眠。

第二日,关尔是被躁动不安的关义弄醒的,他现在腰酸背痛,无力应对。没好气地推开他,指挥他去收帐篷。

一开口,吓自己一跳。

关义听着声音觉得不熟悉,一点也不配合,只是退到一边悄悄打量他。

“看什么看?!我愿意哑?!怪谁?你,做事!”关尔揉着j-i窝头,脸上红红的,眼也红红的,眼下一片乌青,可谓狼狈。

又看了两眼,关义应该可以肯定了,脾气这么暴躁,是我弟弟没错。

“把那个拔了,从那个口,把棍给抽出来。不,不是这个,旁边那个……”做起了颐指气使的太上皇,关尔还拿了封饼干出来,生怕嘴不够忙。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恶人家的傻子早懂事。今日无事,关尔愣是慢条斯理跟他慢慢耗,关义撂挑子数次,都被他瞪回去。

关尔计划着,这招既然这么管用,什么时候先让他背个九九乘法表。

歇了半个上午,关尔歇得也差不多了,起身把被关义拆得七七八八的帐篷收好。期间母亲打电话来催他俩回家,关尔说:“就回。”

关义还没吃早饭,关尔塞了两包饼干给他,让他一路走一路吃。

到家时,母亲在做午饭,她穿着那条已搁置许久的米黄色长裙,背影看来和从前一样。关尔刚要走上前去,储物柜背后突然发出“嘭”的一声响,一个男人拎着酒瓶站了起来。

“关姐,打开了。”

“行,给我锅里来点。”母亲居然在煎小牛排。

既然有好吃的,关尔赶忙拉着关义过去凑热闹,朝快递员点了点头算打招呼,也不知道叫啥。

“妈,回来了。”关尔笑着往锅里瞅。

母亲瞪他一眼,“回来就去洗手准备吃饭。”

“我俩早饭就吃了点饼干,好饿,给点东西垫垫肚子吧。”关尔说着话,关义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锅。他是真饿,忙了一宿还起来当劳工,就刚刚吃了两包小饼干。

母亲能在关义的脸上看出“饥饿”两个字,从旁边洗菜盆里捞出几个小番茄打发他俩,“马上就开饭,不需要垫肚子。”

“蚊子也是r_ou_。”关尔撂下话,俩人拿着小番茄就滚蛋了。

关尔拉着关义站得远远地观察,看得那男人手足无措,差点同手同脚。

“是个好人,可惜太傻了。”关尔看看关义,说话的声音很小,也不知他听清没有,但关尔嘴依旧不停:“你从来没同手同脚过,对吧,关义。”

关义走路从来是揪着自己的衣服边或者拽着关尔。

“你看他,分辨酱油和醋要这么久……关义,你会分吗?”关尔反手一拍,没拍着关义。一回头,发现他竟然一个人回房间了。

哎……关尔在心底长叹一口气,心道后爸之路道阻且长,关义怕生,要跟他处好可不容易。

片刻,关义从屋里又出来,走到厨房,往男人手边放了张红色的糖纸,立马转身又匆匆回到关尔身边。

男人看不懂这个cao作,糖纸放在那里,不知拿是不拿。母亲用膝盖碰了碰他,“他这是跟你示好,收着就是。”

她背对着俩兄弟,但关尔猜,母亲的脸应该是红了。

吃罢午饭,关尔在冰箱里顺手牵羊拿走两根冰棍,识相地拉着关义回了屋。

“白眼狼!叛徒!薄情寡义!人这会儿还不跟我们是一家人,你就上赶着贴过去!我为你奉献这么大,什么都没有!”关尔三两口咬完冰棍,吸干净小木棍,就拿它戳关义的脸。

关义还在慢慢吃,被这么一戳,就发出“咕噜嗞,咕噜嗞”的声音。

“嘿嘿,好吃吧……说谢谢,关义,说谢谢。”

关义的嘴不得空,“呜呜呜”了半天也没“呜”出个谢来。关尔差不多也放弃了,扔了冰棍纸和小木棍,帮他擦嘴又洗手,目不斜视地又把他从厕所带回屋里。

您随意您随意……我俩是空气我俩是空气……

关义回了屋就直奔他的“百宝箱”,关尔靠在床上玩手机,各自玩各自的。

一张天蓝色的糖纸放在关尔的手机屏幕上。

“我没生气,一边玩去。”关尔收了糖纸,眼都不抬一下,真正是薄情郎。

又一张。

“好了,我没有生气,你存着下次送好不好?”关尔这一次才抬头看一眼,他本想安抚一下关义,结果就在下一秒,关义又塞过来一张,又一张,再一张,还有一张……

劈头盖脸的蓝色糖纸仿佛让关尔看见了海。

关义这是下了血本,他应该是掏空了家底……这该不会是傻子版的老婆本吧!

相顾无言,关尔终于在他鼻头上的糖纸被鼻息吹落到地上的那一刻明白:萤火虫是定情信物,糖纸是聘礼……关义这是看电视了解到的,何谓“结婚”。

他是认真的,没有闹着玩。他爱,所以他努力学习这个世界的规则。

关尔被自己脑补的毒j-i汤感动地差点潸然泪下,忽然想起,萤火虫!

飞速从屋子里窜到客厅,把包里的玻璃罐翻出来看。此时母亲正与将来时后爸有说有笑地一起洗碗。

“怎么了?”母亲的注意力马上分到自己的成年大宝宝身上。

“萤火虫……”关尔几乎把眼睛贴在玻璃瓶上,他观察了许久,直到母亲走了过来,快递员也好奇地跟了过来,关义从屋里磨磨蹭蹭到他身边……他才艰难地下了断定,“死了。闷在包里,气温太高,死了。”

母亲接过罐子,有些遗憾地说道:“难得你们有心 太可惜了……死了就死了,我一样也会好好珍惜的!”

“妈,这是关义给我的。”关尔把罐子拿过来,有些沮丧,有些惆怅,一个人回了屋。

母亲拍了关义一巴掌,“小崽子,你捉虫子都不记得送你老娘一只?忘本的白眼狼,陪你弟去!”

关义:马善被人骑,人傻被人欺。做一个善良的傻子,好难。

13

关义被母亲赶回屋,他只觉得委屈。发生了什么他不清楚,死亡又是什么?他不明白。

只好坐在床上看着关尔,看他一直盯着那只一动不动的虫子良久。

“我把它做成标本,关义,我会一直留着它。”关尔一直看着虫子,像是把这句话讲给它听一样。

关义只听明白关尔要留着这只虫子,“一直”有多长,没有概念。

这天下午,关尔查了不少资料,吃过晚饭依然在做准备,他要做到一次x_ing完美,因为这是一只独一无二的虫子。

晚上洗完澡,两兄弟打打闹闹回了屋,关义非要跟关尔讨亲亲,关尔不让他亲。

“门没关!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了?!”关尔低声呵斥他,“妈看到了怎么解释?!”

关义缠着他差点滚到床上去,他的脑回路简单,只想得到现在,想不到“万一”。

“痒!哈哈哈……关义!起开!”他嘴上脸上挨了关义好几下,每一下关义的头发就会搔上他的脸颊。

直到他一用力把关义掀翻在床上,才坐起身来喘了口气。关尔在抬头的一瞬间,表情立马凝在脸上,四肢百骸与五脏六腑皆被冻结住。

他不能言语,不能移动,因为他看见:母亲正拿着两条裙子站在门口,表情呆滞。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10/13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