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林家有子 作者:青梅如豆(下)【完结】(62)

2019-06-21  作者|标签:青梅如豆 重生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四大名著

几个丫头都忍着笑过去分开了两兄弟,黛玉且顾不得伤感了,接过了云芮抱在怀里,见他一张白嫩的小脸儿上红红的一片,不由得心疼,“好了芮哥儿不哭了,娘替你教训哥哥,啊……”

这边厢云泽便举着手,上头亮亮的水渍,不多不少四颗小牙印儿。云宁平日在府里努力保持冷面肃厉的形象,这会子也撑不住笑了。小兄弟两个自从能动了,就打个不停。若都是乳母丫头抱着还好,但凡他们夫妻两个抱了一个,另外一个必是要哭得更加厉害的。

果不其然,云芮那边儿埋头在黛玉怀里小声啜泣,云泽却是叉着腿坐在榻上嚎啕起来。

云宁只得也暂时丢了为父者的威严,过去抱了儿子来哄,背对着黛玉却是对儿子挑了挑拇指,也不管孩子明不明白,反正是哭了这一回,叫小妻子不在纠结荣国府的那点儿破事就行了。

这些天云宁在外头时候多了,不免与两个儿子多玩儿了一会子。直到月上中天,云泽兄弟俩小脑袋不断地科头儿了,才让乳娘抱了回去。

夫妻两个各自去洗漱过了,云宁头发湿漉漉的,却披散着不理会,只用大块儿的干布巾很有耐心地替黛玉将头发一缕一缕都擦干了,又松松地挽了起来,随后很是自觉地坐在了黛玉身边儿。

黛玉会意,抿嘴笑着也替他揩干了头发。小夫妻两个有几日没见着了,不免要唧唧哝哝说上一会子话。

夫妻日久,看云宁两道英挺的剑眉微皱,便知在外许是有了难事。也不多问,十指纤纤,不轻不重地揉着他的额角。云宁拍拍她的手,回首看黛玉,眉宇间都是柔情。

月色如水,晚风徐来,白日间的燥热被驱散了几分。林琰坐在院中梧桐树下,跟前的琴桌上一尾短琴,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琴弦。琴声清越,伴着夏夜蟋蟀蛙鸣,别有一番韵味。

原本这般夜色该是心境平和才是,林琰却是觉得莫名的烦乱。将琴往前一推,索性起身换了一身深色衣服翻墙出了府。

因甄家一案,忠诚忠敬二王俱被牵涉进来,司徒峻下令两王在孝慈皇陵为母守灵,实则乃是圈禁,以待案情明了。许是狗急跳墙,忠诚竟重伤忠敬,从守卫严密的孝慈逃了出去。

司徒岚也好,云宁也好,这几日所忙着的都是此事。听黛玉说云宁几日未曾归家,又念及司徒岚也是许久没见,林琰竟是信步往着司徒岚王府的方向行去。

一月当空,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街两侧人家早就闭门关户,一片静谧。

走了不到两刻中,一侧巷子中隐隐传来笑语欢歌。林琰侧头看了看,原是京中最为热闹之所,望春街。这里聚集了整个京城最为有名的秦楼楚馆,白日里倒是清静,一般的平头百姓都不愿意靠近的。只到了晚上,馆阁楼院,家家人声鼎沸,处处鬓影衣香。

忽然,林琰站住了脚,望春街街口处一个身影似是哪里见过。略一思索,不由得大吃一惊,暗恨自己竟是没有带了人出来。若是往日的林琰,必不会莽莽撞撞地跟上去。只是今日不知为何,心内躁动无以复加,明知不妥,脚下却是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一晃而过的身影追了下去。

那身影步履匆匆,与这个时候出来寻花问柳的人大有不同。林琰心里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人便是时常跟在忠诚王司徒崎身后的护卫。

难道司徒崎竟是没有外逃,反倒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京城?

第105章 正文完结

次日一早,天还未完全放亮,安乐侯府的门房揉着眼才起来,大门外头便响起了急促的拍打声。

“这一大早的,谁啊?”门房抬头瞧瞧,东边儿才泛起鱼肚白。

大门一开,扑进来的人门房认识,那是自家大舅爷身边儿的得力人,吉祥。

吉祥脸上带着泪痕,“快,去回我们姑爷和姑奶奶,我们家大爷,受了重伤,昏厥半夜了!”

云宁连车都没坐,直接给黛玉身上裹了一领披风,罩的严严实实,搂在马前一路风驰电掣一般到了林府。

林府大门开着,云宁跳下马来,又扶着黛玉下来。黛玉抚着心口喘了口气,不顾的胃里翻江倒海一般涌上来的不适之感,急匆匆便往里边走去。

三四个门子早有一个朝着里边儿一溜烟跑了去传话,云宁黛玉两个才走到内仪门处,便有老管家林成带着人迎了出来。

黛玉见这位两鬓都花白的老人两只眼睛亦是通红,心里便是“咯噔”一声。

“大舅兄怎么样了?”云宁手臂紧了紧,问道。

林成抹了把老泪,“回姑爷话,昨儿半夜送回来的时候就是昏迷着的。三四个太医这会子还在,大爷……还没醒来。”

云宁夫妻两个随着林成来到林琰的住处,满院子寂然无声,就连往日这会子应该在洒扫的婆子丫头也都不见。

有晨风拂过,院中那株高大的梧桐树叶子飒飒作响。黛玉鼻子一酸,举步进了屋里。林成跟在后边儿嘴唇动了动,待要说些什么,又忍住了没说。

待进了屋子,黛玉便是一愣,倒是云宁毫不惊讶,只轻轻拍了拍黛玉肩头,自己先行过去了榻前。

林琰静静地躺在榻上,双目紧闭,唇色苍白,脸上毫无血色,全然不见了往日斯文俊美的样子。一床玉色薄纱夹被只齐胸盖着,云白的软绸中衣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隐隐能瞧见里头绑着的白色布带。

屋子里头带着一股子血腥气,想来是方才处理过伤口,还未散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儿白日里还好好儿的,怎么就伤成了这个样儿?”

黛玉见了哥哥骤然成了这个样子,眼泪一下子便滚落下来,也不顾的什么了,掩口哽咽问道。

榻前一个青年男子坐在脚踏上,米白色海水纹常服上血迹斑斑,头发松松散散,容色憔悴,一手握住林琰放在胸前的左手,哑声道:“是我去晚了一步……都是我……”

声音中带着颤抖。

云宁皱皱眉头,大步跨过去一把抓起了司徒岚。先前司徒岚侧着脸还并不明显,这一面对面地瞧了,云宁不禁也有些讶然。

司徒岚生得一张好面皮,剑眉挺鼻桃花眼,加之身材挺拔高大,任谁见了都会赞一声。他自己很是看重这身皮囊,平日里绝不肯不修边幅地便出了门见人。

今儿这一见,两颊都有些凹了下去,下巴上一圈青色胡茬儿,眼中布满血丝,神色间焦虑茫然。

心里暗叹一口气,“你……唉,太医怎么说?”

“身上两剑,没伤着心肺,只是失血过多了。”司徒岚猛然一捶自己额头,“我怎么就这么不当心?明知道司徒崎跑了,当时就该不管那么多,直接叫人看见了格杀勿论才是!”

司徒岚双目通红,咬牙切齿说了这几句,指间握拳,咯咯作响,手臂上青筋都爆了起来。

黛玉唬了一跳,扭头不再看他。缓步走到床前,替林琰将身上的被子往上盖了盖。想着昨日白天兄妹两个还坐在院中说话,不到十二个时辰,哥哥便成了这个样子。心里又是着急又是难过,“太医说了哥哥何时能醒来么?”

司徒岚颓然摇头。

云宁纳罕,“既是外伤不重,想来没有危险。或许后半日便醒了。”

“剑上……猝了毒……”司徒岚低声道,“太医给了解毒的丸药吃了,也开过了清毒的方子,他的丫头去熬药了。我已经打发人进宫去请皇兄下旨,全城缉捕司徒崎。”

云宁转头看看床上昏迷中的林琰,叹了口气,“我进宫去请旨,亲自带人去搜。你在这里守着,让内子也在这里照看,到底她心细些。”

司徒岚点头,从昨儿夜里见了林琰浑身是血的样子,他的脑子里就乱成了一团麻似的。到现在让他想想,都不记得当时是如何将那司徒崎身边儿号称京中第一的护卫毙在剑下的。只记得抱着林琰的时候手臂是抖的,心里是惶恐的,怎么回来的,如何请的太医,似是全然空白。

云宁又看了一眼司徒岚,拉着黛玉出了屋子。走至门前,黛玉回头看了一眼,见司徒岚正缓缓坐在林琰身边儿,神色专注而温柔,心下骇然。

被云宁揽了肩头带出去,“这……”

她自然认得司徒岚,也恍惚儿觉得司徒岚与哥哥之间未免太过熟稔了些,却是从没想过这个,或是说,从没敢往这事儿上想过。

“他们两个自小相识,这都多少年的情分了……”云宁压得声音极低,忍不住也是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

黛玉努力将心里的惊骇压了下去,点点头,捏了云宁的手一下,“你也多多当心,这几日我留在这里,回头就去接了两个孩子过来。”

云宁颔首,安慰似的在她头上轻抚了一下,匆匆走了。

黛玉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掩在树荫底下的窗户,咬了咬嘴唇,自去后边料理了。

甄家并二王案案发后,司徒岚就没怎么睡过好觉。他心里明白,皇帝是等不及了。趁着这次,要彻底断了那些个指望着太上皇的老臣的心思。忠诚也真是争气,竟在生母才下葬后迫不及待地重伤了同胞兄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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