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泄 作者:JAU(下)【完结】(61)

2019-06-21  作者|标签:JAU 强强 年下

  陶一粟看丁青眉头皱成一团,后面跟着许多宾客,心里一动,口气就软下来:“特别疼,估计开不了车了,得住这儿。”

  丁青看着他的脸,然后了然地笑起来。陶一粟也对着他笑,然后,出乎他意料,丁青吻了他。

  陶一粟比后面的宾客更惊讶。

  丁青亲完他,像没事人一样送别来宾。唐毅讶异地挑挑眉,什么也没说。

  宾客走完以后,陶一粟看着大门口,摇摇头:“丁青,他们还没准备好,我还没准备好。”

  丁青无所谓地搭着他的肩:“他们准不准备好不重要,至于你,”丁青扭头看他,宠满怜爱地看着他,“宝贝儿,你永远都不会准备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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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一粟开始住进丁青的大宅,丁青屁颠屁颠地叫人把东西打包收拾好送来,瓢虫在Cao地上欢快地跑,一边跑一边汪汪叫,缠着陶一粟要玩接飞盘。而且瓢虫可以住在自己的小房子里,看谁不爽就冲谁叫,脾气特别大。陶一粟真是拿色厉内荏的瓢虫没办法,看见只蟑螂瓢虫就呜呜呜可怜地叫,跳到沙发上,说什么都不下来。陶一粟拍死蟑螂还不算完,非得把凶杀现场给擦干净,瓢虫才放下他娇贵的爪子。

  丁青非常看不惯瓢虫害怕蟑螂,想抓只老鼠给瓢虫练练胆:“你看人家的狗,有拉雪橇的,有赶狼的,再不济的也有胆子吃屎。你看看他?”

  陶一粟翻个白眼:“那你抓老鼠来练有什么用,抓狼来啊。”

  丁青一挑眉,眼睛亮起来:“还别说,我还真想养只老虎,白虎。”

  陶一粟白他一眼,没搭理他。

  陶一粟上午正在酒吧擦桌子,这梨花木的桌子有一点点黑斑。丁小宝一边摆酒杯一边说:“老板,咱这是酒吧,你搞得跟古代的客栈一样。”

  陶一粟看他一眼:“这才叫出挑呢,跟别人一样还怎么凸显我们的特色?”

  白竫走进来:“老板,你上次送去做的杯子和碟子出来了,拿了几个样货给你看。”

  丁小宝凑过来:“我靠,都青花儿瓷的啊,这成本太贵了吧。”

  白竫翻了个白眼:“上次老板就出去喝个茶,你帮忙搬箱子就砸了一箱。幸好砸的是一箱玻璃的,要是这回还砸,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陶一粟接过白竫的盒子,对着样品点点头,十分满意的样子。

  陶一粟买来青料和模具,大概依着小时候学的东西,搞了个轮廓,交给工厂那边,人家帮忙完善了一下。碟子的构图是陶一粟想的,画的是一棵柳树,树旁写的是一句诗:丹青不知老将尽,富贵于我如浮云。没什么特殊含义,只是想写而已。这么构图主要是陶一粟的水平有限,层次太丰富的他画不出来,暂时先这样。陶瓷杯做的很细发,盛水的时候青料会有一点变色,光下非常好看。

  陶一粟很是满意,拍了照片发给丁青。他才刚刚放下手机,白竫就递来手机:“看,丁总的采访。”

  陶一粟拿过来看,《问南号》的人物刊预告。陶一粟听丁青说了会有采访,没想到这么快。他把手机还给白竫,就急匆匆出门去买杂志。

  丁青的采访占了三页,其中照片横跨两页,在页眉处的长幅全景照,丁青穿着休闲西装,一手c-h-a在兜里,一手正在整领带,双脚分开站,像是被抓拍下来的笑容,背后是丁氏的LOGO,以及英文简称。夸张的金色字母,横据背景,前面站着孤零零的丁青。题目是:

  丁是丁青:迷人的“反派”。

  文章的作者读来想必对笔下人物有巨大的同情心理,描述了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家族继承人是如何成长,将之描绘成一个活在前辈诸多争端里的“无辜分子”。其中有类似这样的语句,“彼时丁生活在外界猜测和敌意中,失父的悲痛还不得宣泄,便早早被要求抉择。所以,少年想逃。他也一度成功,出走丁氏,在之后尝试求学问师,母校港大在那个时候给予了他无限的慰藉,和最大程度的包容。”、“丁青最终还是回来丁氏,藏在暗水下的一切都渐渐显x_ing。丁青正式与高更决裂,围绕着丁氏数次更换领导人的谜团似乎终于得到了解释。而丁氏丁青,之后又将面临什么,这一切究竟是指向真相,还是更浓重的雾霭,还不得而知。”

  陶一粟看完,关于丁青的话和心态大多都是以偏概全,丁青说了自己的一部分想法而已。重点在于,丁青把高更供出来了,他占据公众视野,高调出手,打算把高更从丁氏割出去,像割下一块腐r_ou_,这势必会牵扯到丁氏的血骨脉络。

  报道里没写丁青和陶一粟的事,听罗大飞说吕乔紧急联系了唐毅,让人高抬贵手,没提这档子事。

  陶一粟站在书店门口看完杂志,才心事重重地准备回去。刚走没几步,他就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而且来人技巧极其拙劣,因为那人在照相。陶一粟很快就甩掉他,等在酒吧门口看到另一个拿相机的人之后,陶一粟终于知道了。是小报记者,来跟踪丁青的密友。

  于是陶一粟晚上回去的时候就分外小心,总是要先甩掉跟踪的人再回去。

  某天晚上秦先生居然来了酒吧,陶一粟本来想等秦先生走了以后再回去,但是架不住丁青催,看秦先生估计也是打算等自己一起,陶一粟也只好留丁小宝看店,一点多的时候准备回去。秦先生自然地提出送他:“还是上次那个地址是吗?”

  陶一粟总不能说在丁青家。于是他点点头。路上给丁青发了短信回自己的公寓。

  秦先生今夜似乎心情不错,亲自开着车。他开车开得特别慢,一路上都有好多话想聊,他似乎对陶一粟的生活经历很感兴趣,问了很多早年的经历,训练什么的。秦先生本以为聊起过往,陶一粟这样的人也会流露出柔情的缺口,可是陶一粟并没有。

  秦先生送到路口,陶一粟劝住秦先生不用下车,自己往里走。但是秦先生还是下了车跟他聊了几句,看陶一粟态度比较坚决,才又上了车离开。

  拐过街角就遇见丁青,丁青抱着手臂靠在灯下,面色不善,看见他就抬手看看表:“挺慢的啊你。”

  陶一粟走过去拍他的背,哄他:“你不用特意过来啊,你都到家了。”

  丁青耸耸肩,没接话,跟陶一粟并肩走在小巷里。

  然后陶一粟伸手拉住了他的手。

  丁青看着他们的手,笑了。

  他们的影子被从一个路灯手里,递到下一个路灯手里,忽长忽短,但始终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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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一粟黄昏的时候在酒吧里练习调酒,酒吧人越来越多,大多数是听说丁青的事后来凑热闹的。而陶一粟调酒的手法也日益纯熟,他现在已经基本掌握果酒的花式混搭。丁青说今晚要跟人吃饭,陶一粟正好想带白竫和丁小宝去搓一顿,犒劳一下员工。

  但是他接到了Flora的电话,那边跟他简短问了声好,确认了陶一粟的身份,就说让陶一粟离开香港,去清迈,机票会马上帮忙安排。

  陶一粟一头雾水,问发生了什么事。那边语焉不详,陶一粟几次询问都得不到答案,终于冷下声音,说不知道情况不会离开。

  Flora在那边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今天丁先生去和刘耀见面,但是十分钟前丁先生发来消息说高更的人也在,之后便再也联系不上了,有消息告诉我有人匿名举报火并。丁先生交代过,事情失控的时候要让您先离开,所以……”

  “丁青在哪儿?”陶一粟打断Flora。

  Flora很诚恳地说:“我如果知道,事情是不会失控的。”

  Flora继续劝说,陶一粟却突然开口:“谁告诉你刘耀报警的?”

  “这个我不能说。”

  “是彭红光吗?”

  那边还在坚持:“我真的不能透露。”

  “你想不想丁青活下来?”

  Flora停顿了一会儿:“不是彭先生。”

  “告诉我彭红光的住址。”

  陶一粟大概明白了情况。丁青和刘耀免不了一见,中间肯定有人牵线,刘耀交待高更半路杀出来,趁此机会刘耀脱身,报警,一石二鸟。事后也只不过是丁青和高更的矛盾,甩不到自己身上。陶一粟猜,以刘耀的手法,绝对不会普通地拨打报警电话,他十分有可能匿名举报给O记。而Flora能收到内部消息,但却不知道地址,说明这内部消息要不是不知道地址,要不就是不愿意说出来,只是给了个缓冲期,却并没有站在丁青这一边。不管怎样,彭红光作为跟踪刘耀那么多年的警察,刘耀要是举报,他很有可能会知道,所以彭红光,知道丁青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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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红光刚急匆匆地拉开门,就对上了蒙着脸的男人,眼睛他似乎见过。男人端着枪,放在腰侧,枪口上抬,贴着彭红光的腹部。彭红光一手拎着还没穿上的大衣,另一只手扶着门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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