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一日一死 作者：手杖剑（上）【完结】(35)

“人有杀人的坏人，妖有帮人的好妖，怎么做，须得自己衡量。当然，此乃已圆寂的师傅的话，哈哈。”
能忍如今还能记得，那位让人意想不到，教会他很多东西的师伯说过的话。如今师傅已然只抓妖，给予他们得道机会，愿意给予他们生路，也是拜法天师伯所赐……
无论是人、神还是妖，总会有嫉妒心、爱慕心和怀恨之心，相互交错，汇聚，那便是狼狈为奸。
很多事，在未能感知时，早已悄然进行。
比如某妖和某妖的交易；
再比如任天堂被天罚所伤。
一如既往地灭杀害人妖怪，然对付某只特定蝙蝠妖时，任天堂不知何故触犯此世界的法则，被那比之雷劫更恐怖的法则之力禁制，抽离大半能力，连元神也被抽离一半。被规则强行剥削的感觉，用任天堂的感觉来形容便是，当你以为自己是被选中的少年而大肆宣扬庆祝时，神却告知你，你只是帮被选中少年提鞋的一样，成也不是，败也不是，愣是有苦说不出，一脸便秘相哟。
当然，任天堂做事一向持之以恒，对那逃遁的蝙蝠妖，自是一直追杀状态。
法海：“你为何对灭掉那妖如此执着？”
任天堂正色，“它太丑，我怕他吓坏小孩，保护祖国幼苗，义不容辞，哈哈。”
法海：“……”那你救下比它丑上十倍的泥妖是好玩吗？
能忍狐疑：“诶——我一直以为是它害师伯变弱才会被追杀的啦。”
任天堂：“哈哈，被发现了。”
“……”师徒俩静默。你是太诚实呢还是太诚实呢，这样才不可信好吧。
金山寺的法天法师嫌弃蝙蝠妖太丑才一直追杀它的消息不知是如何传到蝙蝠妖耳中的，蝙蝠妖对镜子自照，照完掀桌——尼玛它那里丑了，他分明遗传最优秀蝙蝠血液，美丽的让人闪瞎钛合金眼，连潘安都要自叹弗如的存在，法天那货绝对是不懂欣赏星星人（啊喂你的审美观究竟有多扭曲你说）。蝙蝠妖只得不再以‘完美’面目示人，而是通过吸血进化，幻化成俊美公子哥，勾搭各种软妹子暖床取得温饱。
为验证改头换面是否有效，蝙蝠妖壮着胆子在法天面前游荡几次，愣是没事，蝙蝠妖沾沾自那个喜啊，结果乐极生悲，被那货的爪子死扣着肩膀。
“大师，何、何事？”
“你身上的香蕉在召唤我，施主，你不能让他们和我虐恋情，鹊桥边上两相望啊——”
“……”蝙蝠妖默默递出香蕉，撇头，属于你妹啊，香蕉明明是我的。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啊喂几根香蕉你要怎么虐恋情深，自戳都嫌空虚（喂）！还有，鹊桥你妹啊，你又不是牛郎。
这货居然真没发现他，蝙蝠妖晚上做梦也要笑了。
“善哉善哉，施主，香蕉有好处，我决定半月之内不杀蝙蝠妖，哈哈。”
“……”啊喂这货真的没发现他是蝙蝠妖吗，真的没发现吗！他自己第一个不信。
蝙蝠妖也不知为何法天会死跟着它，但蝙蝠妖很清楚，若不联外御敌，那么蝙蝠妖自己随时可能GAMEOVER，他还没活够，所以他接受獐子妖的邀请，各取所需。如若将法天转变为同类，蝙蝠妖不但不用死，可能还多一得力手下。蝙蝠妖和獐子妖，即便曾经敌对，在绝对利益和生命面前，成为同盟有利无害。至于成功之后，拥有得力助手，蝙蝠妖才收拾獐子妖也不迟。
蝙蝠妖有计量，獐子妖亦然，獐子妖的网，就要进入收获阶段。
危险步步逼近，任天堂继续向往猩猩大海（喂）。
“你在山门作甚。”出外灭妖归来的法海，俯视蹲在地上双手托腮的任天堂。
“温水煮青蛙之时，便是我征服猩猩大海之际。”
能忍恍然大悟状，“我知道了，师伯想要——”
任天堂抢白：“哈哈，等的就是水漫金山寺…哎呀！”
法海抽搐眼角，熟门熟路一法杖抽在任天堂的脑门上，完全无压力，“真淹也是你的脑袋先被浆糊淹没。”
“法海你——”
“恩？”法海目无表情斜眼。
“你怎么知道这个不为人知我收藏了很多年的秘密的。难道你…偷窥我，哈哈。”任天堂抓抓脸，猜测。
“……”偷窥你个头，法海脸黑了一半。
正要出门的弟子闻言加快脚步，口中皆是“师傅居然偷窥师伯…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拒绝师尊，一生幸福（喂）”“珍爱生命，远离住持（啊喂×品广告看多了吧）”的言论，让法海狠狠瞪视任天堂，愣是想将罪魁祸首如地桩般狠狠地钉进地里。
能忍：“师傅，你怎么能以‘此生非你不娶’的爱慕偏执的眼神看师伯，能忍告诫你，那是犯戒来的。”
“……”法海面色全黑，拍死能忍的心都有了，究竟他出色有才的徒弟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再这么下去生他的父母绝对会哭着从坟墓爬出来的啊喂。全有些事，不是等便会给你机会的，至少任天堂没有等到水漫金山寺时征服猩猩大海的机会。
任天堂被总是以崇拜目光看他的獐子妖阴了，或者说，有心算无心地算计。任天堂如往常般见着獐子妖便开心聊天，然蝙蝠妖于此时不知死活攻击獐子妖，一看便知是出尽全力，任天堂自是惯性带獐子妖避开，獐子妖对侧面诡笑将妖器捅进任天堂脑袋，面容扭曲而疯狂。本来以任天堂的能力不会出事，问题出在，他不完整的元神，以及抽调大半的能力，以至于最终携带毁灭性元神被清出身体，瞬间被法则抽离。
此前，任天堂的条件反射不是盖的，还弄不清事情，便将蝙蝠妖当成终极射击目标，手指汇集灵力，指向蝙蝠妖攻击。盯紧被追踪攻击到的蝙蝠妖，任天堂双眼晶亮道：“哇哦，太渺小了…惹怒我的罪是很重的哦，带着灵丸去轮回尽头忏悔吧（啊喂你究竟乱入多少东西）。”说完，双眼一闭上摔在地上，比那些个让超人死光给灭掉的怪兽好点，任天堂至少保留全尸，来一发才GameOver。
“……”啊喂还有没有天理，他充其量只是帮凶，为什么还是得死啊啊啊，还是被这样的神经货给杀死，这绝对不是事实…蝙蝠妖一脸血地摔倒地上，顷刻便化作空气，渣滓都不剩。
这一幕恰恰发生在法海与能忍路过之时，獐子妖无疑是恩将仇报，然他的想法很简单，他要让法海也目睹最亲之人被杀害的一幕，他要法海跟他一样痛苦。獐子妖以为，只有他重伤之时，法天方才上当救他，才有蝙蝠妖不留手攻击的一幕。然是他挑衅大妖怪‘表现太好’，法天不设防，又或是法天真将他当朋友，獐子妖不想承认是后一点，反正他一点没伤便让法天死亡。
法天死亡，那是獐子妖看过毕生最美的画面，他看见作为金山寺著名法师的法天幻化成五爪黑龙，在一片金光中渐渐消失在天地间，美的心痛。华“法天师伯——呜呜…不要死……”年仅十五岁的能忍还是个少年，本就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哪管他心中信仰般的师伯其实是妖，直接冲过去，流着泪用手徒劳地抓着星星点点的光斑。
“法海，心痛吗？”
“我，不……”
“不用急着否认，我知道你在乎法天，就如同我在乎我的妈妈一样。”
法海冷着一张脸，手举无妄法珠，不语。
“法海，你从来不认为自己行事有误，错得离谱。你不知道杀死你父母的妖不是我们獐子，更不是其他无辜被杀的好妖，而是恰恰是蝙蝠妖，此乃法天追杀蝙蝠妖的根本原因。你不知道法天为你摆平多少因为你枉杀而布局报复金山寺的精怪。你甚至不知道，你有父母，妖也有父母，若非你是非不分，我便不会做出这样伤害…朋友的事，如果还能算朋友的。若不是你，法天就不会死！你更不知道，我偷听到那些仙人说过，法天其实是以妖入道的龙神。”獐子妖跪在地上，一个劲地说完，见着法海震惊到苍白的脸，含笑自爆内丹，继蝙蝠妖后，化身尘埃，随风飘散。
——对不起，当我是朋友的你。
法海放下法珠和法杖，居然一句亦不能反驳獐子妖的话，凝望依旧消散的龙体，久久没有眨眼，即便撑得眼睛涩然。
“我真的错了…吗……”
能忍知道，只要不太过分，很多妖师傅都衡量过给他们机会，就如同师傅与神明对白素贞手下留情，对许仙手下留情。
直到不久前，能忍才明了，水漫金山寺并非空口捏造，赫然真正发生，拜许仙和那蛇妖白素贞所赐。许仙居然能喊出法天师伯的法号，让能忍乃至师傅惊讶，还恍然大悟说，终于明白曾经法天师伯跟他说过的话。
能忍知道，师傅每逢带着几个香蕉进入雷峰塔，其实是探望法天师伯去了。雷峰塔在仙草被许仙盗取救白素贞时，以仙草仙气留着的法天师伯人形遗体早已最终消散，师傅只是习惯如此做，以悼念逝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