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 作者:昨日世界【完结】(4)

2019-06-21  作者|标签:昨日世界

  覃明秀不说话,可是文江华在s_h_è 了之后也就不计较这事。他对覃明秀大方,除了覃明秀自己,其他任何人都能感受到,他把覃明秀抱在坏里,亲他的唇角:“外面的事是我的疏忽,我的错,几分钟就解决了的事,我们别为这个伤感情好吗?”

  覃明秀的身体里还含着文江华的东西,那东西流在肠道里,说不出来什么感觉,热说不上,就是有点凉。文江华喜欢内s_h_è ,覃明秀搞不懂他这么做的理由。要说,文江华平时也不是不搞女人,这么多年也没闹出一个两个私生子的丑事,说出来也挺让人诧异的。

  这天天s_h_è 在他的肚子里,难不成还想让他生个野种吗?

  覃明秀听到他说绯闻的事,就闭上眼不想理睬,说不到一块去,说着也没意思。

  文江华搂了几分钟,说了一会儿甜言蜜语,结果正主一句没搭,他低头一看,覃明秀睡着了,眼底有一点点不显眼的青色。

  文江华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么个人吧,他搞了这么多年,再绝色的一张脸,说实话也有点腻了。他身边的人也不是没有人给他送更年轻漂亮的,他看到顺眼的,也会笑纳,能搞为什么不搞呢,他这样的人,生下来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能让自己吃亏。

  当年覃明秀一穷二白,就剩下一张脸。他买下了下来自己享用,打算玩几年,再放他出去自己折腾,可是没想到,他还没玩够,覃明秀就想跑,文江华问他想去哪儿,他说要赚钱。文江华乐了,赚钱?

  他这座金山他不赚,还想跑别的地方赚?

  怎么会有这种蠢人。

  文江华就放他出去赚钱,覃明秀倒也争气,跑到了娱乐圈。

  娱乐圈是什么地方,不会比有人比文江华更清楚。

  他倒不是对这个行业有歧视,而是高看不起来。不过,既然这是覃明秀选的路,文江华就放他去玩,反正玩得起来,他看着热闹,玩不起来,他也觉得好看。

  更何况,覃明秀本身就好看。

  覃明秀正式混起来了,胆子也大了。文江华一路看着,觉得是时候该把网收一下。

  从来都是他甩别人,还没人敢甩他呢。

  覃明秀功成名就的时候,他得到了什么?

  今天,他身败名裂,他好像也没缺了什么?

  不过,看着覃明秀发火还是很有趣的事。

  非常非常有趣。

  一想起来,他就能硬了。

  文江华低下头看覃明秀的睡颜,看他乖巧地倚着自己睡觉,又伸手抚摸了他的头发,接着垂眼亲了亲他的眼睛。

  覃明秀醒来的时候,是自己家里。他的身边没人,但是床上显示有人睡过的痕迹。养的小猫蜷缩在他的脚边,见他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冲他喵了一声。

  覃明秀把它抱在怀里,一时间精神有点恍惚,他有点分不清昨晚发生的事是不是真的,可是宿醉过后的头痛和身体的疲惫都让他知道,一切都是真的,他怼了文江华。

  怼也怼了,事实已经发生,他改变不了什么。他麻木地下床,也许是使用过度,双腿向他抗议,他没管,继续走进卫生间洗漱,洗漱完又去客厅,客厅里的桌子上有做好的早餐,牛n_ai杯子上压着一张纸条。

  覃明秀拿起那张纸条,“起床了,就吃点早餐,不要空腹。”

  没有落款,可是能自由进出入这座房子的,想也知道是谁。

  覃明秀微微蹙眉,把纸条揉进手心扔到垃圾桶,早餐他看也没看,直接去衣帽间换了衣服,给自己的助理打电话。

  姗姗开着车来接他,他一坐上去,姗姗就马不停蹄地给他汇报今天的新闻。

  什么“惊天逆转,丑闻是诽谤”“已经起诉了爆料那家造谣的报社”“工作室报了警,网警正在删除不实言论”“铁粉自发地大范围的帮他正名”覃明秀听着,看小姑娘真心实意地高兴,才感到一点开心的情绪。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和文江华的事,姗姗是知道的,他不明白这个姑娘义愤填膺地底气在哪里。

  姗姗不乐意地看着他,理直气壮道:“可那些戏是你自己演的,你那么争气,那些黑子凭什么一口否定你的努力。”

  因为这些努力来的不光彩啊。覃明秀想接口,但见姗姗不再搭理她,专心给他汇报今天的行程,遂也懒的再说。

  姗姗又哪不知道这些,只是站地立场不一样。

  覃明秀想,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又没了。

  也不知道下一次得等到什么时候。

  文少爷这身边的新人更新换代,层出不穷,就没有一个争气的?

  覃明秀把疑问放进心里,他没想到,说来一个争气的,人家没去文江华面前争气,人直接争气到他面前。

  “导演没告诉你,你换了角色?”

  说话的是一个挺年轻的男孩子,覃明秀估摸着也就20岁,模样长得是真的好,谁见了都会愣一秒,不怪会得文江华的眼,再爬上他的床。

  “邓冠群这个角色是我的了,这个化妆间嘛……”

  覃明秀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可是,说换角色就换角色,真把他当死了的?

  再者,他的话,覃明秀就一定要听?

  他对着这个名叫余可英的笑了笑,笑容说不上温暖,可绝对算得上礼貌,“滚。”他说。

  余可英一开始没听清,毕竟覃明秀是笑着说的,他呆了两秒,在周围人都笑出声的情况下,才红着脸明白覃明秀了什么。

  “你、你!”余可英气得话都不会说了。

  覃明秀又不是文江华,还要惯着他的小情儿,他扭头对跟在他身边的保镖说:“把他轰开。”

  保镖自然是听覃明秀一个人的,闲杂人等被驱除之后,他叫姗姗把他的东西清理了一下,姗姗刚刚看覃明秀大杀四方,满眼冒星星,听话的把东西收拾才回神,疑惑地问做什么?

  走人。覃明秀说道。

  不等姗姗反应过来,他率先离开片场。

  文江华不是给他收拾烂摊子吗,那——接着收拾吧。

第四章

  文江华替覃明秀收拾烂摊子这事,对覃明秀来说不是先例,但对文江华来说却是特例。文少爷不好惹麻烦。他虽然出身已经高很多人一等,但是早年是送给外祖父养育的,没跟同期的二世祖混在一起过。等再大一点就被他老子打包打包送去国外读书,一路读到研究生,才堪堪放他回国。那时他已经21岁,风华正茂,眼高于顶,瞧不起祖国的任何东西。他妈就说,你既然瞧不起,那你自己改造啊。

  文江华就接下了他妈的话,怀揣巨额资产四处挥霍,碰过壁也栽过跟头,最后还是让他闯出了一片天地。他就是在创业阶段遇到了覃明秀。16岁刚刚毕业的高中生,生的唇红齿白,眉眼如画,即使穿着不上档次,却更显质朴清丽,让人见之难以忘怀 。

  不过文江华没忘怀他的,覃明秀却对他们的初次相遇没有任何印象。覃明秀的人生可以分为两部分,第一部 分是16岁前,他读着重点高中,父亲是一家小印刷厂的老板,母亲是开着一家五金小店,日子说不上大富大贵,过得却安稳富足。覃明秀也是一直这样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延续下去。然而他的父亲是个好爸爸,好丈夫,却有男人难以改掉的恶习,好赌。他爸在赌桌上把自己的公司输了,抵押了房产证,又把房子输了,走投无路四处借债,又输的精光。他妈也是在他找亲戚借钱才知道这事,这时他爸已经借无可借,逃债的时候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和妻子,顿时醒悟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荒唐事,然而一切已经晚了,他爬到一处高楼上,想了又想,日子怎么过到这个地步,最后纵身一跃。

  他爸死了,可是家里的赌债还需要人还。夫债妻偿,他妈妈带着独生子从原来的房子搬离,寻了市郊的违规房开始讨生活。日子过得清贫又艰苦,亲戚月月上门要债的嗓门,赌场拿钱的威胁恐吓是整个高中生涯的常态。他妈妈苦到极致,抱着儿子的肩膀哭,她从来不骂她爸爸,只哭自己没本事给覃明秀好日子,覃明秀那时就想,他一定快点长大,一定要快点赚钱,减轻妈妈的负担。

  他妈没等到覃明秀的长大,因为过度劳累在楼梯口昏迷,从二十多层的台阶上滚了下去,跌得脑壳破了个窟窿,血流个不停。覃明秀高三上课的时候被班主任叫出班级,还不知道发生了事,班主任也怕刺激他,直到把他送去医院才告诉他这件事。

  覃明秀在急救室的门口就哭得不能自已,怨恨与苦楚积累到极致,连嘶吼都做不到。他苦苦等待,每一个进出的医生他都想下跪求他们,可是他妈妈最终还是没能醒过来,成为了植物人,因为劳累的手臂细得像干瘪的枯枝条,在雪白的床单映衬下格外醒目。

  覃明秀浑浑噩噩把高三读完,平时生活是他的班主任和原房东接济他的,文江华在那时遇见覃明秀,正是他无视外界,全身心陷入迷茫的时候。

  文江华调查了覃明秀,知道他此时最需要什么,他给他母亲安排了新的医院和病房。病床迥异于公立医院的狭小逼仄,宽敞明亮,有一扇独立窗户,推开窗能看见外面茂盛的香樟树。病房深夜也不会有病人咳得喘不过来气的响动,就是来照顾她的护士都嘴角带笑,不像之前的护士,三催四请也不见人影,反而惹来一顿尖酸刻薄的冷嘲热讽。覃明秀不怕被骂,可是他怕护士过去的不及时,他妈会受苦。文江华这个做法无异于将覃明秀从自己的世界拉出来,他之前能给医生跪下,此时也想文江华跪下来。

  文江华拒绝了他。他要一个孩子的跪做什么,他不缺这个。于是这个误会让覃明秀觉得文江华原本就高大的形象又增添一抹金光,看他的目光就跟看圣光普照的佛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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