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送上门儿的 作者:穷发之北【完结】(19)

2019-06-21  作者|标签:穷发之北

  周皓则依旧沉默,只是觉得后面这句话,仿佛并不仅仅是对自己说的。

第20章 愤怒的云少爷

  云暮一身寒意地起身,结账之后,将照片握在手中,大步跨出了咖啡馆。

  司机在街边等自家少爷,他看见少爷出来了,直直往车边走,突然又停下拐弯去了一旁的超市,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包烟和打火机,他家少爷走到车边,突然抬起一脚踢在车门上,低低骂了一声:“cao!”

  司机冷汗直流,赶紧上前拉开车门,少爷扔垃圾似的把胀鼓鼓的信封甩进了车厢里,发出“哐”地一声响。侧着头,动作生涩而坚定地拆开烟盒,拢手点了一只,吸了一口,甩了甩手,夹着烟沉默地看着很远的前方。

  刚才进超市随便买的烟,劣质的味道迅速弥漫开来。

  少爷侧着头吸了一会儿,一句话没说。昏黄的灯光洒在他头顶,折下y-in影,显出一张俊美憔悴的脸。但是表情还算平静,很压抑的平静,y-in沉平静。

  烟烧到头了,少爷指尖松开扔在地上,用皮鞋碾碎成黑灰,又点了一支,叼在嘴角,弯腰进了车里。平声道:“回去。”

  路上司机频频听见打火机扣动的声音,烟味一阵一阵浓。

  停在车库,他还未解开安全带,少爷已经出来了,夹着一支燃到尽头的烟,抓着头发往头顶上撩了撩,若有所思地大步往电梯口走。

  司机检查了后座,看见了七零八落的烟头,价值不菲的毛毯被烫的焦黑癍癍,烟灰缸放在旁边,一尘不染。

  云暮回公寓之后,扔了烟,从门口开始,一件一件开始砸东西,装饰架上的艺术珍品,墙上的艺术画,餐桌边的玫瑰花,沙发上的抱枕,茶几上的骨瓷杯,墙壁上的挂钟,一件一件,一件一件,砸的稀巴烂。然后进卧室,躺在地板上,浑身发抖,绞尽脑汁地骂脏话,双手捂在心口,感受到那里的痉挛和抽痛。

  过了半个小时,浑身冰凉了。手机又开始响,从十几分钟前,手机就开始断断续续地响。他死了一样把手机拿过来,看见“秦中”这个名字,眼神暗下去,接通了,放到耳边,毫无温度地喂了一声。

  “刚才在干什么,怎么不接电话,吓老子一跳。”什么异常都没意识到的无辜轻烟酒嗓。

  “……”云暮沉思着,好半晌,苍白的唇角抿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在洗澡,没注意。”

  秦中“噢”了一声,声线温柔:“今天是不是很累,一会儿还有工作要忙吗?没有的话,我们聊聊天。”

  刚冷下去的血又热了起来,云暮攥紧了领口,抓的皮肤生疼。他沉默好一会儿,才稍微压抑住汹涌的情绪:“现在很累,想睡了,明天再聊。”

  说完便飞快挂断了电话,松开手,脱力一般躺在木地板上。

  好久,他抬手遮住了眼睛,含恨道:“秦中,你他妈……”呐呐自语,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哽咽了,“太绝情了——”

  云暮第二天在公司的时候,跟他打过照面的员工都觉得,云总今天太糟糕了。他在地板上躺了一晚上,着了凉,开始咳嗽,起床之后仓促地洗澡,赶着来公司,路上又随便找了一家超市,买了包烟。最吓人的,应该是他的脸色,从一进公司,就自带低气压风暴,寒气逼人地一路到了办公室。

  秘书进他的办公室,里面弥漫着呛人的烟味,云暮翻看着文件资料,一边咳嗽一边吸烟。

  秘书:“……”印象里面云总是不吸烟的,但现在感觉他驾轻就熟,像一把多年的老烟枪。

  她上前一步,汇报今天需要解决的事务和行程,云暮抬了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静静地注视她。

  秘书额角虚汗直冒,当她提到云总今天上午要参加一场会议,听萧部长关于新产品的开发意见报告时。她亲眼看到平时总是很温和沉静的云总,慢慢皱了长眉,眼神有几秒钟的游离,随即沉淀下来,冷笑了一声。

  秘书遍体生寒。

  在那场会议上,萧部长的报告被云暮语带讥诮地怼得体无完肤,整个会议室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几乎都看见了当家的头上那朵黑压压的乌云。

  秦中两天后才发现异常。

  这两天他待在家里,帮他妈妈改了上百张英语卷子,看了一点历史资料,煮了三顿饭,写了四五张毛笔字送给隔壁的小孩。

  最开始意识到这个异常,是因为他已经连被云暮拒绝了五个电话,发了十几条微信也没回。第一天,他以为云暮刚回来,有很多事情要交付,很忙。但是直到深夜也没有回复,第二天中午打过去,拒接,下午打过去,拒绝,微信再发消息,上面显示朋友开启了好友验证,需要重新发送好友申请。

  秦中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在云暮下飞机那天晚上,他们好好的说着话,突然之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之后,秦中洗了碗,第N次试图改善和他爸爸的关系,他爸爸还是不愿意搭理他,直接回了房间,哐的关上了门。秦妈妈在沙发上用手机看小说,秦中过去随便一瞟——冷酷总裁刁蛮妻,稍微感慨了一下自己妈妈持久的少女心,把手机借过来。

  拿着手机到阳台上,按了云暮的号码,打了过去。

  他不知道云暮会不会接,接的几率应该是很小的。

  后面响了一阵,轻轻“咔”了一声,寂静了下来。那边的声音年轻润泽,微微嘶哑:“喂,您好,哪位?”

  秦中愣了片刻,沉默着没有回应。

  那边又“喂”了一声,猛地顿住了,好像意识到了是谁。

  秦中抬头看着周围隐匿在黑暗里的高楼,吸了口凉s-hi的夜气,隐忍无比的声音一出,他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生气:

  “你他妈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嘟”声响起,那边直接挂断了。

  秦中坐在阳台上的垫子上,疲惫地揉着额头,好半天才站起来把手机还给正在看古装偶像剧的秦妈妈,回了房间。开始给萧部长发微信,寒暄了几句,直接进入正题,问他这几天云暮看起来怎么样。

  萧部长回了两个字:呵呵。

  秦中叹了口气,脑子里一团乱麻,毫无头绪。云暮又怎么了,怎么又生气了,我什么时候惹他了,为什么我一点意识都没有,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难道是有人挑拨离间,但是又有什么可挑拨的,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他妈到底做错了什么?cao,这他妈大少爷脾气,老子迟早收拾他——

  后半句说不出,这种毫无默契的感情,很难看到一个有安全感的未来。

  第二天上午,他上网查东西,做了几页笔记,下午练毛笔字,再出去打篮球,回来洗澡换了身衣服,出门了。从笔试后第一次再度踏入这栋摩天大厦,找前台帮忙,她说可以打电话询问了一下,不过是打给另一个秘书,再询问了上司,答复是不行。

  秦中早就料到是这种结果了,向她道谢,转身大步出去了。这里一二环之间,是这座城市的重点CBD之一,四周全是林立的高楼,国际化的商城,奢侈品专卖店。秦中记得自己很小时候这儿还没这么繁华,后面资本浪潮就风暴似的席卷来了。

  他在大楼环绕的中心广场找了个长椅坐下,看着周围的人来人往。因为一直反省不到自己的错处,焦虑不已。指针指向六点整,十来分钟后,广场上明显躁动嘈杂了起来。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凉风吹了起来,四下依旧喧闹,但静谧感依旧出来了,在这种浓稠的黄昏中。

  秦中站起身,脖子微微酸痛,他稍微活动了一下,转着头,城市繁华景色尽收眼底。他闭上眼,眼前是一片荒凉的枯黄的无垠的Cao原。叹了口气,抓起长椅上的外套,往地铁站走去了。

  第二天依旧在长椅上打发了两三个小时,第三天也是这样,第四天也是这样。

  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一星期没有见过面。云暮要是不想让他找到,实在简单得很。

  这么大的城市,有时候分开了,一辈子不见面,确实容易。有时候擦肩而过,也有可能认不出来 。

  秦中没再去中心广场。

  他在家里做简历,发给萧部长过目,请他指正和提意见,后面修改的差不多了,按照笔记本上记下的地址,一家一家投递。

  弄完已经是晚上九点过,他才把手机拿过来,开了机,看到上面十几个未接来电,没有搭理,拿上外套一声不响地出门了。

  去酒吧喝到凌晨。

  第二天中午一身酒臭回到家里,洗澡开电脑,点进邮箱查看消息。有几封回信,点开看了,指尖微微滑动,记下了内容。他正想躺下睡会儿,听到门外锁响了,又坐起身。

  秦妈妈大步走到他面前,抬手给了他一耳光。秦中估计张简榕已经把事情告诉她了,索x_ing也不解释,抬手摸了摸刺痛的脸,保持着沉默,跟他妈妈对峙。

  秦妈妈骂了一个多小时,好像还有课,匆匆又走了,关门时狠狠地一甩,整个房子似乎都被那一声“哐当”吓着了,颤抖不已。

  秦中心里无波无澜的,设置闹钟睡了半个小时,起身写了会儿毛笔字。然后看书,书的内容他以前有一些了解,现在是开始系统全面地学习。到了傍晚六点钟,闹钟又开始响,他合上厚书,拿上外套出门。

  还是去酒吧。

第21章 当然是欢喜圆满啦难道还有其他意外?

  路上他跟张简榕打了个电话,解释自己做那个决定的原因,不断的道歉,给他添了麻烦。平时都是好友,其实远远用不着这样,秦中心里却是有愧,如果张简榕在他面前,他九十度鞠躬都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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