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综同人)[剑三+综]快穿之开宗立派 作者:采枫(四)【完结】(19)

2019-06-21  作者|标签:采枫 快穿 强强 系统 武侠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等了那么长的时间,蒲州城内诸多将领从誓死守城,到侥幸求生,再到如今闻战色变,并不适合此时同明教义军对阵,然而对不对阵,打不打仗,显然主动权已经不在陈阀这边,更不在蒲州这边。
  六月的蒲州城上黑云翻魔,城守府址,得到消息赶来这里的诸人面上郁郁寡欢。从士兵返回的信息来看,明教的义军若不出意外,今日天黑之前便会到达蒲州城下。
  黑压压的天空在蒲州城上笼罩了一层y-in影,一道惊雷在蒲州城上空响起,白雨跳珠遍洒而下。诸人端坐的屋外的小池塘里响起几声蛙鸣,毫无规律,更让人心情烦闷。
  众人聚集在这里,为的便是他们今后的路。
  到底是死守蒲州成全自己的声名,还是转投明教以求捞得一笔功名。
  若是房中诸人心里想的是第一条,此时也不会如此沉默,然而如果选择第二条,那便必须有人带头提出来。只有由别人提出来,他们依附,这样才不会显得自己薄情寡义。
  就如同水淹洛州一般,水淹是最好的办法,然而这些人没有谁想过提出来,因为谁提出来的,谁就要为洛州数万人的死负责。民声很好,即便看不见却能获得许多实惠,众人都很爱惜。
  所以,最后除了卫吉,这些人只是反对却没有人提出意见来,只待卫吉提出来之后,这些人都附议。
  房中诸人均看着最上座的城守,见对方在他们来了以后一直阙目不言,而明教义军即将到来,时不等人。
  雨渐渐变大,雨水敲打砖瓦的声音让人心焦,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城守,今北方局势已明,天下大势将定,吾等死守蒲州,必定会害了手下兄弟和城中百姓,城守可有何打算。”
  众人虽没有明晃晃的附和,但也纷纷感慨城中百姓无辜。
  房间外又是一道惊雷响起,城守在诸人的期待下睁开了眼睛,冰冷的眼神从诸人面上扫过。众生百态,如今只剩在他面前只剩下一个丑字:“我知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都想着投诚受降,以求他日加官进爵!”
  百余年的时间,礼乐崩坏,即便诸人口中喊着忠义,然而这两个字在许多人心中已经不复存在。
  利字当头被多数人奉为行事的准则,只是被城守如此明晃晃的说出来,身上还裹着忠义之名遮羞布的众人面上免不得难堪,纷纷道:“洛阳之围旷达数月,最后明教攻城,潘将军誓死抵抗,致使洛州血流蔽地,僵尸相枕。我等若行此事,必受人耻笑,何尝是为了自己!”
  “城守既不愿意,吾等自然死守,何苦如此血口喷人。”
  ……
  如今蒲州情形同当日洛州何其相似,四周城镇尽数被明教克下。明教虽是义军,然而一切仁义均是战后之事,战时未曾仁义,否则洛州何以血流蔽地、僵尸相枕。
  蒲州城守最后叹了声,想到了一年前。那时候阀主刚攻下河东道,即便到处都有人生事,然而陈阀依旧蒸蒸日上,诸人只觉眼前形势一片大好。哪知道一年多过去,陈阀已是日薄西山,即便他想要螳臂当车为阀主留下更多的时间,然而其他诸人皆不齐心。
  如此挡车不过是让手下士兵们白白送死。
  蒲州城守闭上眼,叹了声:“你们出去,待我想想。”
  众人看了看彼此,蒲州城守在蒲州城中声望颇高,若城守坚持死守,那么诸人即便想降也没有办法,诸人知晓不能逼之过急,纷纷告退出去等。
  等众人出去后,蒲州城守取下腰间的长剑,双手捧长剑对着陈阀都城那边拜了三拜,“今为城中子弟故,我不得不如此,只是这般辜负阀主期待,自当以死谢罪!”随后横剑自刎。
  房外众人等了又等,始终等不到蒲州城主想通。
  众人最终支了个侍女进去端茶倒水,侍女闻言进去后便看到蒲州城主端坐在上位,似乎睡着了。松了口气的侍女小心的靠过去,近了才发现桌上有血迹,侍女再看向蒲州城守后,立刻茶翻人倒,“啊——!”
  当谢知非他们来到蒲州的时候,城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行束着白麻的人。
  这些人对谢知非哭诉道:“阀主对我等恩重如山……城主为报阀主之恩,自刎……今日为城中百姓……不得如此,还请教主莫挽留,让我等随城主去吧……”
  一群人哭得凄凄惨惨,一会儿这个要死被人拦住,一会儿那个要死被人拦住。
  似乎自己现在不死,真的是因为有人拖着他们不让他们死一般,耿议瞥了瞥谢知非的脸:黑的!
  不知为何,耿议总能发现谢知非平静面下的愤怒。
  比如这一次,眼前这些明显做戏的家伙或许不知道,他们以后即便顺利加入明教义军,这一辈子也做不得明教弟子,只因明教弟子需要谢知非同意。非明教弟子,做不得明教义军的高层,大约一辈子也就是百夫长或着八品不到的官儿。
  明教义军入驻蒲州城后同到了别的地方一样,开粮仓将粮食分与困苦的平民,随后有五日的受冤。
  待一系列事情完了以后,蒲州城内没有入大牢的官员若是愿意效命明教的,则可以留下来,不愿意的,谢知非也从蒲州的账簿上取了一部分饷银让这些人离开:不管这些人行事如何,谢知非需要博得更多的人投奔明教。
  而那个被丢在自己府址里的蒲州城守,谢知非在知道原委后将其光荣礼葬,理由是:此乃死于所职的忠臣。
  换个意思便是,那些个领了钱,活着假装寻死的人,实在算不得忠诚。
  蒲州一失,鄜州不保。
  鄜州城中人在明教大军破城进城后蜂拥而至,双手举过头顶使劲的鼓掌。而在鄜州城中心,当城破之后,陈阀阀主便火焚宫殿,想通密道逃出。然而或许火势太大,以至于陈阀阀主还没来得及进入密道便被砸中,尸骨扭曲的躺在密道附近。
  有从火灾中活下来的人说,那日大火里,隐约听到了陈阀阀主的惨叫声,还看到过一个鬼魅般的白衣女子。
  而在最初几日的混乱之后,鄜州城渐渐恢复往日的安宁,明教的士兵也被允许在得到了同意后,可以来鄜州城内。
  从洛州活下来的俘虏,有不少人后来加入了明军。宁拴便是其中一个。
  此时终于得了进城的允许,立刻跑入城中,冲着自己最熟悉的地方跑去,人未到,声已至,“娘!娘!”
  从来都是y-in暗的巷子里,矮小的房间紧紧挨着,住了十几户人家。
  听到这个声音,这十几户人家几乎人人头探出了头,然而看到不是自己的孩子,眼中的星火瞬间熄灭,冷漠的回家各做各的事情。宁拴一直跑回自己的家,看到自己还不足四十岁的母亲头上全是白发,宁拴‘呜’的一声冲进去,将其抱住,“娘!”
  “拴子?”被抱住的妇人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
  宁栓‘嗯’的一声使劲点头,松开手让自己母亲站起来,可刚妇人起身便因为长时间不食盐而导致浑身无力,瘫倒在地上,宁拴赶紧搀扶起来。但宁拴将自己母亲扶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离开时母亲还是乌黑的眼睛,此时已经变得灰白。
  妇人抓着男子的手,眯着一双浑浊无光的眼睛想要看清楚些,然而日夜哭泣,她那这双眼睛早已看不清楚。
  因此妇人只得努力的靠近,只差把鼻子都触到自己儿子的脸上,然而依旧什么都看不清。妇人干涸的眼眶里又有雾气腾起,一双手摸在男子脸上:“让娘看看,让娘看看!”
  既然这双不争气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
  那么妇人只能靠着自己那双满是褶皱的手,认出了自己儿子如今的模样。老妇人一共生了五个儿子三个女儿,长大成年的只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到现在,只剩下拴子一个。
  起初陈阀征兵,一家只征一个,十七岁以上四十岁以下,妇人的相公去了,然后没回来。
  原本家中死了一个士兵的短时间内不会再强征,然而后来这条不作数了,陈阀又开始征。每家只要有十七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男丁在家的,都必须出一个。妇人的大儿子去了,没有回来。
  再后来,一年不到的时间又开始征兵,而且交钱可以免征。然而他们家拿不出钱,只能出人。妇人最后两个儿子去了,女儿舍不得去送一程。这一送,女儿没回来,儿子们据说也死了。
  从那以后,妇人便日日夜夜哭。
  想到自己被强征去死在战场上的儿子,以及被人强掳去不知所终的女儿,原本以为自己再无亲人的老妇人嗬嗬的喘气,哭道:“娘就知道你不会和你那杀千刀的哥哥们一样,丢下娘就走了……娘的栓子啊……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似乎想到了什么,妇人不哭了,抹了把脸,抓着宁拴的手,神色恍惚急切道:“快走,再等一段时日又要强征了。你活着还回来做什么,快走,走得远远的永远别回来。”
  妇人这模样,分明有些疯癫,宁拴看着自己母亲来来回回给他收拾东西,让他走,心如刀绞:“教主废了强征,儿子以后可以都陪着你。”见妇人听不进去,宁拴走过去,抓住妇人的手:“娘,不打仗了,儿子不用当兵了……”
  巷子里,目睹了这一切的耿议捏着袖子给自己拭了拭眼泪,感慨道:“我们这才看到一家便如此,城中何止千万家,四道之地又是如何。难怪教主说要修养生息两年后再南下,百姓实在太苦了。”
  “不修养生息不行啊。”谢知非也是叹道:现在这情形,民生都快到了崩溃的尽头,再不修养一番,明教声名再好也会被撂倒。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上。说短不短。
  对于一半的疆域都在明教眼皮子下的山南道来说,那就是多念了两年的‘南无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山南不倒’,而对于谢知非来说,便是让邹疾磕磕碰碰的拿下了河北道。而两年的修养生息,明教义军长时间的驯良,让谢知非开始思索,是否适合南下。
  知道合不合适,只问显然不行,还得看一看。
  谢知非抓起耿议,捞起披风,简单的戴上兜帽便这么跑出去,在城里到处乱逛,这么逛,自然就逛出了一个麻烦事来:他能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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