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鹿 作者:绿野千鹤【完结】(58)

2019-06-21  作者|标签:绿野千鹤 重生 仙侠修真 宫廷侯爵

  感受到卡在股间的硬物,林信仰头枕在沈楼肩上,笑道,“你又不是没摸过,害什么臊?”

  这种话,沈楼没法接,轻咳一声说起了别的,“那周家,便是六年前被蛊雕吞了魂的人家。”

  “咦?”林信果然被吸引了注意,想起先前沈楼给自己看的蛊雕踪迹图,大荒便是那处他没有去过但蛊雕却出现了的地方。

  这家人不知倒了什么霉,被蛊雕吞掉了魂魄。那位小媳妇常年受到丈夫和公婆虐待,在他们意外身死之后,发泄地剁碎了尸体。消息传到浣星海,沈楼误以为出现了魂飞魄散之人,专程过来查验,发现是蛊雕所为。

  “我就说这事听着如此耳熟,”林信扭了扭身子,当年赵家办丧事的时候,沈楼曾经说过一次,“那周家一定有古怪,咱们一会儿去瞅瞅。”

  “别乱动。”沈楼按住他。

  林信呲牙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楼楼:别乱动

  信信:就动

  楼楼:这可是你自找的

  信信:哎呀,你绑我做什么?~\(≧▽≦)/~

  楼楼:搓澡,别乱动

  信信:……

第62章 Cao蛇(八)

  露出水面的肩膀与手臂上, 道道伤痕清晰可见, 刚换了药的右手,还可怜巴巴地举在空中。

  根本不该是做这事的时候!

  沈楼捏住林信的脸,恼恨地吻了上去。柔软的唇瓣沾了水,在这干冷到虫蚁死绝的屋子里,显得尤为甘甜。林信转身, 搂住沈楼的脖子。

  肌肤相贴的触感太过美好, 渐渐把理智焚烧殆尽。带着薄茧的手指一路向下, 循着缝隙钻了进去。

  正不老实乱摸的林信顿时白了脸, 摇晃着想要躲开, “啊……疼!”

  沈楼一惊,他能分辨得出林信是真疼还是演戏撒娇,这声音明显是真的疼了,慌忙撤出来, 抱着微微发抖的林信诧异道:“怎会如此?”

  “你没用脂膏啊!”林信没好气地说。

  回忆了一番前世的做法,沈楼有些茫然, “鹿栖台上……”

  “我自己先抹好了的。”当初他把人给绑了, 对方又不愿意,不可能指望沈楼给他做准备。不想显得太狼狈, 每次都是躲起来弄好再凑过去的。

  红罗帐暖,遮掩了满腔炙热,徒留错恨。

  沈楼心中一阵酸疼,低头亲了亲林信的额头,“怪我。” 把人抱进怀里, 好生抚慰。

  这偏远荒凉的镇子,一时半刻也寻不来脂膏。况沈楼冷静下来,也舍不得在这种身体状况下动他,便只能来一次“兄弟齐心”。一桶热水折腾成了凉水,沈楼抱着林信在床上小睡一会儿。再睁开眼,天已经黑透了。

  家家户户房门紧锁,沉寂无声的小镇上,响起了阵阵清脆的铃声。“叮叮——”像是荒漠上一摇三晃的驼铃,很是好听。似远似近,若有若无。

  大堂里那名细瘦的小二,刺溜一下钻到了桌子底下,抱着桌腿瑟瑟发抖。

  感觉被什么东西突然盯住,小二咬牙,猛地抬头,对上了一张倒挂的人脸。“啊啊啊啊!”好似尾巴着了火的耗子,连滚带爬地窜出去,一头撞到木柜上。

  “小二哥,你怎么了?”林信坐在桌面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沈楼无奈摇头,拉着又调皮的林信走出客栈。

  “叮叮——”铃声还在持续地响,漫天尘土随着北风呼号,将月光遮得昏昏沉沉。

  漆门斑驳,廊柱倒塌,从地上四分五裂的“周府”匾额中,多少能看出昔日的风光。不知是不是活人的气息惊扰了屋内魍魉,在两人踏入院中的瞬间,铃声便消失不见。

  林信拿出客栈摸来的小铜镜,一根指尖划了小口的手指便伸了过来,握住那只微凉的大手,有些舍不得用。快速画完符,将那根手指含进口中吸了吸,还给沈楼,“你的手怎的还这般冷,应该去买件狐裘的。”

  灵力使用过度会扯动神魂,沈楼平日能不用就不用,像这等运转灵力暖身的奢侈之举,定然是没有的。

  “无妨。”沈楼轻轻搓了搓指尖,握成拳头藏在掌心。

  林信拿着y-in镜四处查看,通常无人居住的空宅y-in气重,相当于一个天然的聚魂阵,容易吸引死魂飘过来。然而,看了一圈,这宅子里竟空无一魂!

  沈楼以前来过,凭着记忆到正堂中翻找鹿璃。当初他来的时候,周家还是富丽堂皇的模样,尚未被那些亲戚搬拿。

  桌椅凌乱,满室狼藉,屋顶破了个大洞。月光漏进来,照着开裂的香案,一片惨白。据那位疯疯癫癫的媳妇说,蛊雕就是从这里冲进来吃了她丈夫公婆的。

  一阵大风吹过,房顶上的尘土灌进来,沈楼抬袖遮挡,忽听得林信小声惊呼,立时提气跃出去。

  “唔,沙子进眼睛了。”林信难受地眯着眼,方才正瞪大眼睛看镜子,冷不防被风卷尘沙吹了个满头满脸。

  “我看看。”沈楼捏住他下巴,给他吹眼睛。

  林信被吹得不停眨眼,忽而瞥到y-in镜之中有东西闪过,“快看一眼镜子!”

  沈楼低头,看向镜面,骤然瞧见了一缕幽魂。那应当是个女人,保持着生前的模样,长发整齐地编成许多小辫,垂在身后。

  “嘘——”林信揉揉眼,示意沈楼别出声,从旸谷上划出一丝存储的魂力,轻推过去。

  魂轻如尘,这小小的力量便足以让她转身。那女子也当真转了过来,露出一张眉目清晰的美人脸。眼窝深邃,鼻梁高挺,懵懂茫然地望向远方。

  封存在眼底深处的记忆,像凌汛的河水,突然炸开一道口子,带着千军万马的气势,奔涌而出。

  “娘!”林信失声叫道,伸手要去抓她,被沈楼拦住,“那是我娘的魂,我认得!”

  沈楼攥住他双手,看看那与林信有七分像的脸,“莫碰她,这是残魂。”

  残魂,就是神魂的一部分,比寻常游魂要还要脆弱,一触即散。

  林信这才冷静下来,静静地看了片刻,“我娘的残魂,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或许,就是蛊雕出现在大荒的原因。”沈楼蹙眉,残魂是不可能留存太久的,必须有灵器承载。

  大荒,蛊雕,残魂,周家……

  原来如此!

  y-in镜上的符里消失了,林信惶急地要再画,被沈楼攥住手,径直拉到堂屋去。

  “那媳妇说,蛊雕就是从这里下来的。”沈楼指着那大洞说。

  “这洞如此小,哪里能过蛊雕,仅能容下兽头而已。”林信着急要去看娘亲,并不想看屋顶的破洞。

  “没错。”仅容一只兽头,那就是有什么东西吸引了蛊雕,让它迫不及待地一头扎下来。沈楼说着,用虞渊挑开了断裂的案几,露出一块青石砖。月光直直地打上面,透出几分不寻常。

  林信看看沈楼,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走上前去,扒开砖上的尘土,敲了敲。空的!

  拔出吞钩撬开地砖,露出了数根血红细线,借着月光,可以看到细线之下放着个樟木盒子。

  “当心!”阻止林信试图割断红线的行为,沈楼仔细看着那些诡异的红线,分明就是那日伤到林信的咒术。

  “那盒子里,一定是……”话没说完,突然被沈楼捂住嘴,夹抱着跃上房梁,藏在y-in影之中。

  数到灵光自空中而来,落在院子里。

  “应该就是这里。”

  林信一惊,语调虚虚,带着点天然的怯懦,不是钟随风是谁?

  钟随风走进来,身后跟着数名身着白衣的蛮人。那些蛮人很是急切,叽里咕噜地说了一串。

  林信听不懂蛮语,转头问沈楼。沈楼单指点在他手心,快速将蛮人的话写出来。

  “你确定在这里?那么宝贵的东西,怎么可能放在这么破的地方?”

  “六年前蛊雕来过这里,”钟随风指了指房顶的圆洞,忽然发现地面被人翻动过,立时快步走过去,瞧见红线完好,顿时松了口气,“先说好,我把此物献给大巫,北漠得封我做贵族。”

  “那是当然,你是大巫的追随者,大巫会给你想要的一切。”那蛮人很是虔诚地说。

  钟随风结了个复杂的手印,划破手指滴了一滴血下去,那红线立时如蚯蚓般蠕动起来,攀附到钟随风手腕。

  樟木盒子被拿出来,里面装着个小小的银环,银环之上串着一只玲珑剔透的铃铛。

  “叮叮——”不摇不摆,无风自响,清音袅袅。

  那几个蛮人,见到这铃铛,立时齐齐行礼,兴奋得手舞足蹈,“这是圣女的角铃!没错!”

  重画的y-in镜里,兰苏的残魂正懵懂地绕着那角铃,她一靠近,铃就会响。绕一会儿,又飞到林信附近,懵懵懂懂地伸手,似乎想摸摸他。

  “我们快些走吧。”钟随风没有把角铃给蛮人,而是揣在自己怀里,当他们走出这间屋子,伸着手的残魂就像拴着线的风筝,飘着被拽走了。

  林信目眦尽裂,不管不顾地跳了下去。

  “代国公,这是要上哪儿去?”剑气在钟随风身前的地面上划过一道深深的裂痕,林信用剑尖指着这群人,莹莹光点缓慢地从这些人身上逸散,落到旸谷剑上,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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