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 作者:排骨吃阿西【完结】(25)

2019-06-20  作者|标签:排骨吃阿西

  “她是我的亲人,”周锡瞥过他,吐掉漱口水,一字一句清晰明了:“你是我的情人,没有可比x_ing。”

  被“情人”二字挠得心尖发痒,白于煁摩观他洗脸,直勾勾道:“你情人现在想做,你应还是不应。”

  浴袍往两边散开,白皙的肩头和r-u晕若隐若现,精致的锁骨,上下滑动的喉结,只一眼周锡的身体便开始叫嚣,呐喊。

  他看着手里的r-u液,摊开掌心,张开怀抱:“求之不得。”

第三十一章

  白于煁睡得迷迷糊糊,听见有东西在嗡嗡震动。

  两眼惺忪,长臂一伸反手摸到手机,也不看是谁的来电就接通,放在耳边,夹带着清晨刚睡醒的鼻音:“说。”

  “还没起?”

  “妈?”白于煁往温暖的怀抱拱了拱,调整舒服的姿势,懒懒地问:“有事吗?”

  书房里,白业明一脸稳如泰山,陆潘琴有些犹豫:“今天你康伯伯和他女儿要来家里做客,你回来一趟。”

  白于煁睁眼,睡意清醒大半,凛声说道:“我爸还没死心?”

  “你听话,他也是为你好。”

  “我现在就挺好,妈,这件事情没什么好说,我不会回去,康伯伯来家里,你们好生招待,我就不奉陪了。”

  不等那边还有话说,白于煁扣掉电话往床上一丢,背脊又朝身后挪动几寸,紧紧贴着宽厚的胸膛,后面还塞着一根滚烫的东西,正处于半勃状态,有蠢蠢欲动地征兆。

  他爸口中所谓的好,不过是单纯的要撑足白家脸面,而他理解的,恰恰就像现在这样,由衷满足。

  他知道周锡醒了,恶劣地挺动几下臀部,被一只手按在腰胯上,阻止动作。

  “你和家里吵架了?”周锡嗓音喑哑。

  “嗯。”外面才刚露出熹微晨光,嘀嘀嗒嗒地似乎在落雨,这种天气最适合睡觉,白于煁说:“再睡会儿。”

  “是不是因为我?”周锡问。

  白于煁背对着他,想了想,才答:“你猜到了。”

  “你那天带着伤口回来,就隐隐觉得有可能,不然你不会瞒着我,闭口不谈。”

  “我爸是个老顽固,磨磨他就行了。”白于煁不甚在意,这对他来说是小事一桩,他可以学着他爸做个小顽固,反正结果明摆着不会变。

  周锡没有立马接话,一双深邃瞳孔里情绪翻涌,强迫自己平静:“其实你不用……”

  这种话他第二次要说出口,还是如此艰难。

  半天没等到下文,白于煁奇怪问他:“你怎么了?”

  “其实你不用向他们提起我。”

  白于煁几乎瞬间就听懂了他的话,脸色骤变,眉眼尽染愠色:“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

  “你玩意儿还在我里面放着呢,你他妈让我不要说!”

  明明这个人昨天还说他很重要,今天就告诉他什么大度的得过且过。

  一句话抽干所有力气,白于煁想笑,又像在极力控制自己,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累,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声音如同在冰渣里滚了一圈:“拔出去。”

  周锡怔愣,一语不发,将自己的东西从包裹他一整夜的紧致地方退出来,牵出尚未清理的液体,彻底抽离的须臾间,有尖刀在剜他的心头r_ou_,一阵阵泛疼。

  白于煁下一秒便坐起身,忍着酸软不适,赤着脚,头也不回往浴室里走,全身上下布满爱欲痕迹,含了一晚的液体顺着大腿根流淌而下。

  这本该是一个暧昧而靡丽的周末早晨,却被搅得乱糟糟的,谁都没了那份心思。

  周锡做好早饭,等到盛在碗里的糖粥变得温凉,也迟迟不见人下来,他将粥倒回锅里,开火,煲热,又盛一碗,上楼。

  卧室没开灯,窗帘拉合得不留一丝缝隙,眼前一片漆黑,周锡摁开一盏壁灯,四处扫量,浴室没人,见白于煁蜷缩在床角,不清楚有没有睡着。

  走近后,把粥放在床头,周锡蹲下,盯着他发红的眼眶,指腹轻轻抚摸脸颊,连空气中暗流的尘土因子也保持着寂静,声音像一滩水:“我只是怕你为难,你不喜欢这些话,我以后就不说。”

  床上的人睫毛颤动,几下后睁开眼,启唇相讥:“所以你打着有一天是一天的算盘,和我数着日子过。”

  周锡沉声不答,在白于煁看来,就是默认。

  “怕我为难是吗,好。”

  白于煁怒极反笑,挣脱他的手,起床在衣柜里丢出几件衣服,白色衬衫,黑色西装,一件一件套在身上,流畅的动作一气呵成。

  衣橱镜里的人穿搭正式,光鲜亮丽,整扮好后转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周锡:“正好我爸给我物色了一个女人,刚才那通电话就是叫我去见她的,我拒绝后他肯定很生气。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会去赴约,合适的话一拍即成,两家联姻,订婚,结婚,生小孩,流程总是要走够的。”

  白于煁扫过被忽视掉的一碗粥,抓了两把发梢,压下心中山雨飘摇,冷淡嘲笑:“你不用再担心我为难了。”

  说完绷着脸不再看他一眼,从身边掠过,走出卧室,下楼,步伐疾驰生风。

  周锡被一连串的变化弄得僵了僵,乱了节奏的呼吸惶然失措,白着脸顿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脑海里闪过余颜颜描绘他在教堂结婚的样子,闪过白于煁额头上刺眼的伤,最后定格在那个人牵着他妻子,抱着可爱小孩,一家三口朝他微笑走来的场景。

  这一切来得太快,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原来真正到来时,没有预备的淡然,他不能接受,连勉强也不行,一个字也不敢听。

  仿若如梦初醒,待他抬脚冲出去寻人,白于煁已经走到门口,正在换鞋,他脚下不停,急切唤了声:“白于煁。”

  那个人似乎气极,对他装聋作哑,一手打电话让司机来接,一边开门离开。

  重重的关门声绝情地敲响在周锡的心石上,他这一生无所畏惧,从没有遇见这么慌乱的时刻,只记得凭本能跟着追跑出去,碰到那双手之后便死死拉住,一把扯进怀里,任人如何挣扎捶打也不放开。

  白于煁逃脱不了束缚,放弃地靠在他身上,安静道:“有事快说,无事放手,我有事。”

  周锡桎梏着他:“对不起,我道歉。”

  白于煁冷笑:“现在不怕我为难了,这才闹了多久,半天时间而已。”

  周锡面带愧色,更多的则是痛苦:“一刻也无法忍受。”

  碎石小道两旁的大片Cao坪应了春天的召唤,青绿延绵,如麦浪翻滚,生机雀然。

  微风拂在脸上,白于煁恢复几分理智,冷静下来,稍稍退开身,说:“我给你解释的机会。”

  不远处偶尔路过车辆里的人伸头看戏,接送白于煁的车也很快驶来,停在跟前,周锡不管不顾:“我太贫瘠了,唯一的底气就是能够大声告诉你的家人,我会对你很好,但这好像并不管用,只会让你陷入进退两难。”

  归根究底是周锡太有自知之明,两人除了感情平等,其余方方面面存在天壤之别,正因为他爱白于煁,这些原本他认为不值得在意的东西才会胀大,如刺在喉,不上不下,滋生出无尽的卑微。

  这种卑微,从他喜欢上白于煁开始,就日积月累了。

  “我怕自己变得贪婪,就像现在这样,可是你一生气,这些告诫和原则,好像就不管用了。”

  “所以呢,逗我好玩吗?”白于煁又气又累,最后不甘心,张嘴在周锡肩上狠狠撕咬一口,发泄释愤,松开时有两排牙印很深,若是再多一分力,就会沁出血。

  “我错了,我要和你一辈子。”周锡闷哼,仍然不松手,“我更害怕你刚才的话成了真。”

  风大了些,周锡声音很轻,不确定白于煁是否听见。

  等待回应,是漫长的煎熬。

  “下不为例。”

  白于煁听了几句解释就心软了,咬牙切齿道:“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

  两个人亦步亦趋往回走,司机默默倒车离开。

  这件事周锡整整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努力讨好,白于煁才不那么耿耿于怀。

  白于煁也不再像从前更年轻的时候那样张扬,把周锡昭告天下,人尽皆知,而是不动声色把人藏得好好的,不给任何人觊觎的机会。

  而他所说的不会善罢甘休,无非就是在今后很多年的时日里,总会将这件事拿出来遛一遛,提醒周锡当年有多傻逼,多荒唐。

  他和他相爱,又有多甘之如饴。

  尾声一

  郑眉给白于煁带来一个好消息。

  她在大洋彼岸,电话线隔着千万公里:“于煁哥,今天过后,你可不能再拉黑我了,我以前没发现你怎么这么记仇。”

  “谁叫你这么典型。”白于煁不留情面。

  同一天下午,郑老爷子打电话,特意让他把周锡带回去看看。

  周锡表现得从容,谈吐举止间甚合老人家的意,摆摆手,说:“你父母那边我和他们谈过了,小煁,我老了,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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