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云暮 作者:candycrush/春风沉醉【完结】(46)

2019-06-20  作者|标签:candycrush 春风沉醉

顾君自打进了这院子便夜夜与陈之敬一处,屋里也没给顾君安置夜间歇息的床铺,这耳房本就是张华他们平日歇脚的床榻,算不得什么正经卧房。

顾君知道陈之敬这算是疑窦消除了,才提了裤子,低着头小声道,少爷都不在屋里,我独个儿睡上去,叫别人说我僭越。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陈之敬无法反驳,只觉顾君不似往日般顺着自己哄话,心中一股子火无处发,站在原地,冷冷地盯着顾君。

顾君没给陈之敬台阶下,系好了裤子,凑到陈之敬身上,环住这人腰身,去亲他的脸,柔声道,方才吃了酒罢,脸怎的还凉成这样。

陈之敬推开他,气呼呼说道,拉拉扯扯的干什么。

顾君也不生气,瞧着陈之敬英俊眉眼,又凑上去将人抱住,亲昵道,少爷方才拉扯了我好一阵子呢。

陈之敬假意推了几把,顾君手一松开又紧接着搂上去,就是不离陈之敬身子,口中说着给少爷暖暖身子,陈之敬才由他去了,嘴角也勾了起来,口中却嘟囔道,怎的这么粘人。

顾君虽然知道陈之敬这是娇嗔的戏言,手却松开了陈之敬的身子,落在自己身侧,低头说道,少爷也是嫌我粘人,才叫人盯着我。

108.

陈之敬身上没了顾君暖热身子烘着,当下一凉,见顾君低着头不理自己,脸面上也挂不住,只得气道,你知道便好。

顾君听了,更是说不出话来,低着脑袋闷声不吭,将陈之敬晾在那里好一会子。

陈之敬瞧他如此,冷哼一声,转身踹门出了耳房,惊的门外几个丫鬟连忙躲了去。

陈之敬一走,雪雁忙跳进耳房,见顾君正坐在榻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气的直跳脚,说道,方才不是还好好的,我叫你哄着咱们这主子,你非要说这些个不中听的。

顾君小声说道,我原也是想哄少爷高兴来着,可是想起他方才防着我,心里就难过,不知不觉就说出那番话来。

雪雁将顾君拉下床榻,急道,少爷都回了自己屋里,你还不过去伺候。

顾君声音细弱蚊蝇,低着头好似霜打的茄子,兀自喃喃道,早有旁人跟过去了,一堆紫色的绿色的,哪里用的到我。

雪雁知道顾君这是犯了脾气,俗话说泥人也有三分火气,顾君这么别扭,也是叫少爷伤了心了。

月支此时也跑了进来,口中叫道,君哥儿,你可快去屋里劝劝,少爷发脾气哩。

雪雁忙拽拽顾君,顾君却扯出自己的手来,坐回床边,口中说道,原就是气我粘人,我还去给他添什么堵。

心中已是又酸又涩胡思乱想起来,想着陈之敬就喜欢吴鸿飞翡翠这种玲珑剔透的,自己什么也不会,除了粘着人什么都不会,如今发了脾气,自己去哄什么,叫那些个他喜欢的通透的来哄。

月支不曾偷听方才二人屋中对话,奇怪道,少爷哪里气你了,他是方才在湖边差点喝了毒酒,紫述又捧了小茶杯给他,少爷瞧着杯子好相似,就生气了。

顾君一听,脸都白了,跳将起来,一溜烟跑进里屋,见陈之敬正坐在床上,荼芜和紫述正跪在榻边,盥洗的水盆茶杯翻在地上,s-hi漉漉流了一大片。

顾君冲上去,捉住陈之敬手掌,气喘吁吁问道,怎的有人要毒你,可请了郎中瞧了没。

陈之敬此时更是拿起娇来,甩开顾君的手,怒道,我是死是活你也别粘着我。

顾君大哭出来,抱住陈之敬面颊看了又看,泣不成声道,我说方才面颊凉成那样,定是中毒了。

陈之敬见他哭的伤心,心中火气已是消了,将顾君双手拿开,别过脸去,兀自说道,我没事儿,有人倒楣,吃了我那杯酒。

顾君也不在意身旁一堆人跪着,硬生生抱住陈之敬头颈,混不管陈之敬挣扎,就将人揉在怀里,好似失而复得一般,抚摸了好一会子,又说道,是谁下的毒,捉住没有。

陈之敬将脸埋在他怀里,闷声道,哪里知道是谁,前院正查着呢。

说罢身子也松了,软在顾君怀里,叫顾君继续抚摸自己。

顾君摸摸陈之敬脖子,又摩挲背脊,觉得手掌下尽是温热,心中一直悬着,生怕这暖热身子哪日叫人毒的冰凉。

陈之敬被他摸的舒服,忽而面颊叫顾君抱住,抬起脸来,就见顾君急声问道,那姓吴的与我们有过节,你可审过他不曾。

陈之敬累了一夜,此时也是泄气,口中气闷道,便是他吃了我那杯酒,现下还晕着,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109.

顾君一听吴鸿飞中毒,心里又慌乱起来,没了着落,只能口中急道,这么大的事儿,回来都不与我说。

陈之敬靠在他怀中冷哼道,一回来就去寻你,瞧着你和雪雁睡在一处,便不打扰你们好梦。

他说是如此,却把雪雁打骂哭了,又j-i飞狗跳闹了一出。

顾君听着心都快碎了,原先还想着少爷吃味,他心中还有些欢欣,原是少爷在外面受了这般凶险的事情,回来自己还要气他,一颗心简直被揉的七零八落,又翻来覆去的搅成一团。

此时再看身边众人,个个都不似好人,疑神疑鬼起来,将翡翠紫述等人都撵了出去。

陈之敬拉住他,与他笑道,我大体猜出是哪些个人动的手脚,你勿要为难院里这些人。

顾君回身抱住陈之敬,惊道,是哪个人做的,少爷还不快将他拿了。

陈之敬捉了顾君,扯他的衣襟,露出光裸的胸膛来,要吃一只n_ai儿来,顾君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胡弄。

嘴上说是如此,却挽了陈之敬脖颈,让他吸的舒服些。

陈之敬这些个难与人说的小毛病,背了人才与顾君耍弄,此时含了顾君一只n_ai头,咂吮半晌,手上抚摸着另一只,抓了好一会子,顾君敞着胸怀,低头让陈之敬来玩,见他吸的啧啧出声,脑袋在胸前来回晃动,不由自主将s-hi漉漉的n_ai头从陈之敬嘴里退出来,扶住陈之敬的脑袋,勾起这人纤巧下巴,嘴对嘴亲了起来。

二人吃了一会子唇舌,嘴边都是津液,陈之敬望着顾君s-hi润双眼,勾唇一笑,说道,你勿要担心,若是院里这些人,平日就下手了,哪用得在那么多人面前铤而走险。

说罢,将今夜之事讲给顾君知晓。

。。。

原是先前那几个商贾人家都在宁府下榻,第二日这几个公子哥儿背了长辈,聚在一处,趁着春雨绵绵,拣了湖边一处亭子,焚了香炉围了纱帘,叫了城中几个名妓戏子来唱曲儿弹琴,吴鸿飞三催四请,就是叫陈之敬这个主人家少爷一起去热闹。

席间妓子娇白,丝竹舞乐,戏子躅步,呀呀吟唱,伴着湖光水色, y- ín 雨霏霏洒落,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陈之敬大半年来鲜少如此恣意,众子弟又对他捧月追星一般,巴结逢迎,叫他好似回到往日在京城的日子,不由得多吃了几杯酒。

这酒偏甜,爽滑入口,也不似先前与长辈吃的那般火烈,众人吃的微醺,胡乱歇在各处。

陈之敬也喝的醉眼朦胧,不知哪个丫头给添了新酒,正要喝,就见吴鸿飞醉醺醺地爬了过来,手中的酒洒了一地。陈之敬与他调笑一番,顺手把着自己的酒灌给了他,吴鸿飞喝的眼波流离,瞧着陈之敬,几滴酒顺着嘴角流到脖子,很是妩媚。陈之敬正觉得好笑,谁知那吴鸿飞眼神却变了,口中渗出鲜血,捂着胸口俯身摔在地上。

这一下,陈之敬登时惊的清醒了,那几个妓子也惊叫起来,亭外的小厮仆人冲上来将吴鸿飞扶起,众人乱作一团,倒不知道是哪个丫鬟添的酒。

宁忠大半夜也赶了来,叫了好些郎中入府,折腾了好几个时辰,吴鸿飞还兀自晕着,面如金纸,牙关紧闭,不知生死。

。。。

顾君听了,想到那酒原是陈之敬该喝的,眼中又落下泪来,哭道,好狠的手段,少爷何曾与人结怨,要遭人这般毒害。

陈之敬仰着脸,摸摸顾君泪s-hi面庞,亲了亲他赤裸胸膛,眼中一黯,却柔声道,我早知有人要害我,只是不知来的这般快。

110.

顾君忍住眼泪,颤声道,难不成是北城中那些个被夺了身家的。

之前北城大乱,人去楼空,宁家趁机压价收屋买地,狠狠地赚了一把,才扶摇直上,赢得今日身家,那些个富商贵胄再回来,已是昨日黄花,大势已去。

陈之敬捏住他一只n_ai头,将那柔嫩红蕊在手里细细把玩,口中笑道,那些人将我毒了又有何用,那些事儿都是舅舅出面,与我无关。

顾君擦了擦眼泪,说道,那便是宁府这些个下人了,少爷平日又不曾为难过他们。

陈之敬笑道,他们这些个下人将来都要仰仗我过活,巴结都来不及,何苦害我。

顾君推他一把,口中怒道,少爷偏要吊着人,都这般光景了,还要捉弄我。

陈之敬哈哈大笑,扑到顾君身上,与他亲昵起来,摸着脸儿亲着耳朵,顾君被他惹得生气,推了几把,也由他去了,就听陈之敬在自己耳边低声道,我心中猜到几分,还不确信,只等舅舅去查,看他敢不敢将这人交出来。

顾君微一细想,小声说道,难不成是宁家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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