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同人)[茨酒同人]神说要有光 作者:容成九【完结】(9)

2019-06-20  作者|标签:容成九 现代架空 天作之合


  单纯到可笑的想法。
  他不计后果地燃烧着自己的感情,最后他什么也没得到,连灰烬都不剩。
  许许多多的困境和遭遇在日后回首时都显得不值一提,但放在当时却仿佛是用尽全力都迈步过去的坎儿一样。年少的酒吞在感情的鸿沟前消沉了,他就像一只受伤后被困在陷阱里的野兽,任他再怎么挣扎也无法逃离,自身的窘境甚至让他无暇去防备那些在暗处虎视眈眈的人。
  这个年纪的人本不该有深仇大恨的梁子,却也不乏一些宵小之辈落井下石,希望看到他就此一蹶不振,甚至踏入更深的深渊。
  直率坦荡如酒吞,经常是和人打完就完了,压根儿不会上心去记自己有什么仇家。所以面对身边莫名多出来的“跟班”他除了感觉有点烦以外倒也不甚在意他们是否居心叵测,反正最后酒吞自己也忘了到底是怎么就听信了“从失恋的y-in影里走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走进另一段恋情”以及“女人不行为什么不去试试男人”的说法。
  他被推进了基佬圈子。
  俊俏的脸蛋儿,张扬的发色,少年特有的流畅身形,再加难以捉摸的x_ing格,十六七岁的少年几次出入Gay Bar后便成了不少人想要征服的猎物。
  然而越美丽的猎物往往越危险越难以征服,没有人能够真正拿下这个红发少年,无论是怎样强硬或是怀柔的手段都无济于事,于是他就越能够勾起人们的征服欲。
  无解的循环。
  年少的酒吞也会与能入眼的人拥抱接吻,但他却又从未迷失在这个一时纯净如朝露一时声色犬马满是□□的圈子里。有人自以为把他推入了无可自拔的深渊,却万万没能料到,他不过是迷上了调酒这门手艺,而不是任何一个人或任何一种欲念。
  酒吞甚至还有模有样地拜了师去学艺,混吧混出了一身技艺,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在调酒一事上酒吞不仅痴迷而且有天赋,在高中毕业时他的手法和技术已然超越了他的师父。但仅仅是这样并不足以让他在另一家店里只凭做兼职就成为了最受欢迎的调酒师。
  他的酒里有故事。
  这是客人们给酒吞和他的酒的评价。
  酒吞听到这样的说法,总是觉得好笑——他哪里有什么动人故事,他的故事不过是一段不值一提的单恋。只是这份工作让他有机会去听到各式各样、形形□□的故事。见得多了,他自然就会很懂什么境遇的人需要什么样的酒,销什么样的愁。
  客人们都以为自己是被酒里的故事感动,又哪里知道,真正打动他们的还那些是被埋在内心深处的,自己的经历。
  彼时的酒吞也太过年轻,对自己的事尤其看不通透。他觉得所有人的初恋都该是难忘的,无论甜蜜还是苦涩,想要忘记的话就必须要借助另一些对自己有足够吸引力的事物。
  所以他一直坚持认为是调酒这个令他痴迷的爱好成功帮他走出了失恋的y-in影,这个爱好比他尝试过的任何方法都有效果,超过打架,超过与不同的人调情。
  而真正的忘记是不需要努力和借助外力的。
  一直到大学毕业,酒吞见过了更多的人和事,有了自己的小酒吧,他才在某个打样后的深夜突然意识到,先前所谓的忘记都是逃避。
  后来的一次机缘巧合让酒吞获得了回到高中母校任职的机会,当他面对着熟悉的教室和画具,内心却毫无波澜时,他终于得到了情感上的平静。
  然而比以前成熟太多的酒吞已不再急于确认这份平静的真实x_ing,他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天的工作,白天透过学生的身影回顾过去的种种,夜晚听着客人的故事勾勒对未来的期许。
  他似乎一直在等待着什么,一个只有时间知道的答案。
  岁月从他身上淋漓尽致地走过,给了他打击与痛苦,磨去了他年少时的一身暴戾与不耐烦,也终于慷慨赠与了他一份少有的柔情蜜意。
  酒吞望着对面的窗口微微地笑起来。
  他本以为动荡的年少青春过去,日子只能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直到他认识了茨木。
  后来,有一次茨木在刷微博的时候看到某个博主说让大家讲讲觉得最美好的四字成语是什么,他就低头去问窝在自己怀里打游戏的酒吞。酒吞玩得正起劲,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cao纵游戏里的小人儿,s_aocao作是一个接一个的来,根本没空搭理他。茨木也不急,下巴抵在他头顶看着他玩。一局终了,酒吞放下手柄甩手,仰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说:“当然是怦然心动啊。”
  就像当初楼道里那个仓促的照面一样,美好极了。
  茨木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抱着他回以一通猛亲。
  T.B.C

  ☆、下(二)

  
  16.
  茨木胳膊上的伤换了几次药以后好了个七七八八,到底年轻体健,只要不伤筋动骨,都没什么大问题。
  酒吞说不上多会照顾人,但每天都尽心尽力的在茨木放学后带他去吃饭,送他回家,然后在他洗澡的时候守在客厅,以备不时。一直等到茨木的事情基本忙完,酒吞才会离开,到自己的酒吧里照看一眼。哦对,他后来还顺便把那三个打人的男生送去教导处“聊了聊天”。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不到一个礼拜,茨木就挥着手臂跟酒吞说自己没事了,可以正常起居,也可以继续到他的酒吧去看他工作了。
  酒吞嗤笑,提醒他别瞎折腾,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
  茨木倒也听话,每天按时回家做作业复习,只在周末的时候才去酒吧坐上一会儿。
  两个人都默契地没再提起那天明显是越界了的行为。
  临放暑假的前一天晚上,茨木坐在吧台边咬着吸管一边喝着被子里的冰镇椰汁一边看着酒吞在台前忙碌。
  “哎。”茨木也不知道是在叹气还是在叫酒吞,“明天就要放假了。”
  酒吞瞥他一眼,说:“怎么着,你还不想放假?”
  “嗯——”拖长声音摇摇头,茨木用吸管拨了拨杯底的冰块,“那倒不是,就是歇不了两天我就要去画室集训了。”
  “嗯?”酒吞手上动作一顿,似乎是在回想什么,“之前不是说下学期再去吗?”
  “嗯。”茨木低着头,表情有些紧绷,“我又想了想,觉得自己有基础的,寒暑假集中训练加强一下就好,没必要占用正常的上课时间。毕竟,文化课也挺重要的。”茨木自从和他父亲有了约定开始,在各方面都少有懈怠。
  酒吞颔首表示赞同,手在他头发稍长的脑袋上揉了一把,“好好努力。”
  茨木抬头看他,眼神亮了几分,“努力有奖励吗?”
  “可能有吧。”酒吞挑眉,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茨木就笑了,他知道酒吞从不令自己失望。
  那个夏天,茨木画了很多很多的画,依旧是大胆的用色,却不再是孤独的注解。他的笔触渐渐在磅礴之中有了柔和的意味,温柔而有力。
  画室的指导老师以前也教过茨木,对他的风格很熟悉,面对这样的变化,老师露出了探究的目光。
  茨木神色坦然,说是心里有爱。
  全封闭式的集训生活忙碌而紧张,从早上八点开始学生们就陆陆续续地到达教室开始一天的练习,一直到凌晨,还会有零星的学生坐在画架前不愿离去。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的,但没有谁会在意。
  茨木不是这里最刻苦的学生,但认真程度也算是排的上号的。他身上总是揣着速写本和笔,把并不太大的画室校园的每个角落都画了个遍,有时候画出了自己也喜欢的画面他会拍下来微信给酒吞看看。
  暑假过半的时候,酒吞的手机里已经存了十几张茨木的速写了,从头到尾翻了一遍,酒吞发现他的画里总会出现动物的身影,卧在窗台上的野猫,电线上振翅的飞鸟,叶片上的昆虫,诸如此类。
  酒吞觉得很奇怪。
  照顾茨木的那阵子,酒吞在他家看过不少他的习作,风格大都极尽绚烂或寂寥,绝少有流于日常化的平淡细腻。
  茨木有一幅未完成的画作,构图并不复杂,但意境辽远。酒吞偶然间看过,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那是一座耸入苍茫云海间的山巅,一个衣衫褴褛的白发金角的妖怪临崖而立,有风从他周身涤荡而过,吹向四面八方大面积的留白。
  茨木的画是活的,酒吞能看出来。
  所以酒吞在看到的那一刹那便觉心头漫上了一股难以名状的伤感——他总觉得,那山巅上不该只有一个身影。
  周末两个人通电话的时候聊起画画的问题,酒吞就问茨木怎么回事。
  茨木正坐在台阶上看夕阳,回答说:“速写嘛,看到什么就画什么。”
  酒吞一想也是,当年自己练基本功的时候也是这样,一转念他又想起了那幅半成品,“你那幅画为什么不画完?”
  “啊?”茨木不知道他在说哪幅画。
  酒吞大概描述了一下画面,于是话题变成了和玄乎的梦境有关的内容。
  “我老是梦到那个场景,不管几次心里都觉得难受,就画下来了。”停了一下,茨木弯下腰去划拉脚边的沙土,“可我画来画去都觉得少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没办法完成。”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茨木半天听不到声音,忍不住叫道:“酒吞?”
  一声悠长的呼气声传来,酒吞的声音重新响起,“我在听。”
  “是不是太玄了,你都不相信?”茨木有点犹豫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不会。”
  隔着电话,茨木很难察觉酒吞的欲言又止,自顾自叹口气,换了个话题,一个更加不可思议的话题,“其实我老画动物不全是为了练速写。”
  “嗯?”
  “就是吧,”茨木抓抓头发,还是觉得接下来的话不大能说出口,于是改成了问句,“你能听懂动物说话吗?”
  “哈?”酒吞很惊讶。
  茨木几乎能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暗自庆幸着还好没说是自己能够听懂动物说话,“不是,就是我……可能是最近看了奇怪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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