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同人)[茨酒同人]神说要有光 作者:容成九【完结】(4)

2019-06-20  作者|标签:容成九 现代架空 天作之合


  “你是想说它会依赖我吗?”酒吞很给面子地接上了他的话。
  “嗯,差不多。但应该不完全是依赖,它们也会回馈感情给你吧。”
  “有什么必要?”酒吞反问一句,不再做声。
  茨木识趣地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站了起来开始在教室里踱来踱去,似乎有些烦躁。
  窗外的麻雀还在叫个不停。
  茨木听到有一只麻雀说:“要是能被那个红发人类养起来就好了。”
  “你果然是笨蛋吗!”另一只小麻雀急的直扑翅膀,“那可是人类,把你抓进笼子就不会再放出来了!”
  “说了不许叫我笨蛋!”先开口的麻雀不服气,“被他那么温柔地人养起来,就算要被关在笼子里也没关系吧。”
  “你是个笨蛋!笨蛋!鸟都是要自由自在飞在天空才好的。”小麻雀气的飞走了。
  “喂!等等我!”
  窗外安静下来。
  茨木的耳根子也清净下来。他在教室中央站定,望着窗外一阵出神。
  酒吞中途抬头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片刻,循着他的目光看到那两只麻雀,嘴巴张了张又闭上,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教室里又安静得只剩手指在石膏像上摩擦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酒吞终于把所有的石膏像检查了一遍,而茨木还站在原地没动。
  “茨木,来搭把手,把这几个搬到前面去。”酒吞等茨木转身望过来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用马克笔做了标记的石膏像。
  茨木应声过来,和他一起几个来回就搬完了。
  两个人摘下口罩靠在讲台边喘气,茨木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酒吞看着他,突然开口道:“就是因为喜欢,才不能养。”
  “什么?”茨木没听懂。
  “鸟。”酒吞眯起眼望向远空,“早晚是要飞走的。”
  茨木还是没懂他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6.
  酒吞说的,是他的初恋,或者说单恋。
  他像茨木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这所学校里的学生。那时候的他看上去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脾气却比现在暴躁得多,然而架不住一张好皮相和一身才艺,就算脾气再臭他也依然跻身校内最受欢迎的男生之列。
  学生时代的酒吞常常是能用拳头解决的问题就不会多说一句废话,好在他本身不是爱寻衅滋事的x_ing子,时间久了,敢招惹他的人少了,他便不再同人打架,脾气似乎也慢慢变好了一些。
  也许很难想象,像酒吞这样的男生最拿手的才艺会是画画。所有人都觉得,让他坐着在纸上描描画画几个小时是不可能的事。
  可这就是事实。
  高一下学期,酒吞遇到新来的美术老师,是个肤白貌美笑容可人的年轻女x_ing。
  红叶。
  少年酒吞每每想起她的名字,嘴角都会情不自禁地扬起来。很认真的完成为数不多的美术作业还要额外画上一些找机会交上去,闲来无事时也会偷偷画几幅老师的画像自己藏起来。明明是个不缺人追求的男孩子,却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用这种笨拙的方式,独角戏一般地表达着自己的喜欢。
  青春期的躁动也让酒吞试着跟红叶告白过,后者的婉拒让他失落了很久,但他心里想的却是没关系,他可以等。
  直到一个放学后的黄昏,他撞见与隔壁班的男数学老师在美术教室里拥吻的红叶。
  酒吞认得那个男老师,和自己班上的语文老师晴明长得很像但是气质要y-in郁得多,不少学生都对他很是敬畏,私底下叫他“黑晴明”。酒吞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么美丽温柔的红叶老师会喜欢这样的男人。
  于是,单纯的少年莽撞地推开了教室的门,让秘密暴露在了自己灼灼的目光之下。
  红叶的惊慌、酒吞的愤怒、黑晴明的冷眼。
  一切都失了控。
  年轻时的冲动是要付出代价的,酒吞付出的代价就是他后来再也没有见过红叶。
  她和黑晴明一起辞职离开了学校。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酒吞想。
  他已经能够平静地去回想,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恼羞成怒与伤心欲绝。早年隐秘而热烈的喜欢随着年月流逝渐渐归于平淡,酒吞甚至无从分辨那份属于年少时的青涩感情是否真的可以被归于喜欢,他只知道那份感情是美好的,足够让他在失去后仍不死心的选择回到这个校园从事她做过的工作。与此同时,酒吞也知道,过去了就过去了,即使重逢他们也不会在一起。
  他已学会放下,除了偶尔还会有点遗憾。
  下课铃响起,酒吞收回望向天边的视线,转头冲茨木一扬下巴,道:“谢了,你洗洗手准备回去上下节课吧。”
  茨木一听顿时垮下脸来,眉毛眼睛皱成了一团,“不是吧老师,下节课我们可要考默写,我帮你搬了一节课东西一个字都没看。”
  说的好像你不搬东西就能默下来似的。酒吞腹诽,到底没说出口,“那你想怎么办?”
  茨木见他松口,立刻高兴起来,往离得最近的画架后一坐,笑嘻嘻道:“我给你画幅画像吧。”
  酒吞不置可否,他看过茨木交上来的作业,是有功底的。
  “我忙得很,可没时间摆着一个姿势等你画完。”
  “不用不用,你随便干什么都行。”茨木从地上的笔筒里挑出一只铅笔在指间转了一圈,胸有成竹地在画板上铺了张素描纸。
  这样的自信在少年的脸上仿佛笼着一层耀眼的光芒,酒吞打心底里欣赏又中意。
  他没再说什么,埋头开始整理讲台上堆着的纸张和作品。上课铃响了,他也没有把茨木赶回去上课。
  酒吞的目光在某个间隙在茨木身上流连了一阵,觉得少年此刻的举动和神情都似曾相识。
  但他未做他想,或者说不愿去想。
  楼道里安静下来,教室里纸张翻动和笔尖摩擦纸张的声响清晰起来。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秘密。
  他们谁也没有说出口。
  7.
  茨木自从发现酒吞晚上在大江山酒吧上班以后,几乎每天晚饭后都要往那里钻。
  酒吞每次都会象征x_ing地抱怨一句“未成年来凑什么热闹,别给我惹麻烦。”但又从不见他真的把茨木撵出去,反而回回都要调上一杯果汁免费给他喝。
  茨木总是问他这样被老板发现了会不会被骂。
  酒吞起初还客客气气地说不会,被问烦了直接怼上一句“你见过老板吗?”
  茨木摇头,但又觉得这样白吃白喝不好,所以隔两天就要在酒吞的讲台上放一小盒糖果或巧克力作为回礼。
  在酒吞看来,这种行为真的很幼稚。
  好吧,他承认还有点可爱,只是一点。
  酒吞并不是很喜欢甜食,但见着了总要拆开一颗来尝尝,于是短短一个月内,他吃遍了各种口味的硬糖软糖、酒心巧克力、果仁巧克力不胜枚举。
  而茨木送他的糖盒很快装满了他的半个抽屉,各式各样,里面仿佛装着全世界的甜蜜。
  甜到他牙疼。
  酒吞由着他送,没有打算制止,只不过向他坦白了自己就是酒吧老板这件事,请他喝杯果汁根本不算什么。
  茨木听到他的坦白时好像并不太惊讶,只是咬着吸管一脸真诚地对他说:“那就好,不然我老是担心被你老板发现。”
  酒吞听说人年纪大了慢慢就会看不懂少年纯粹的心,他确实不太懂茨木心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但他很清楚,茨木的一举一动都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比如某个电光石火间投来的一瞥,又如他找的那些缠着自己的生硬理由。
  酒吞是个怕麻烦的人,尤其在人际交往上,所以他极少与人深交,就算遇到谈得来的,也不过是一杯薄酒的情谊。茨木的出现一定程度地打破了他的生活——他从没有花这么多的时间和一个人相处,无论是开始的c-h-a科打诨还是到后来若有若无的上心。
  那个顶着一头白毛的少年总是一副不知疲倦又神采飞扬的模样,谁不喜欢纯粹美好的东西呢?何况还是自己的学生。酒吞是这样想的。
  这个学生在学校到处捅娄子,大错不犯小错不断,谁都拿他没办法,唯独在自己这里,那么听话。仿佛一头凶猛的野兽,在外面龇牙咧嘴,却愿意向自己展现柔软的肚皮,表达温驯的态度。这种认知逐渐带给了酒吞一种责任感,他开始过问茨木的正经学业,关心他的饮食健康和情绪上的变化。虽没有很刻意的关注,但这些已慢慢流于他的生活。
  茨木有一颗敏锐的心灵,他能感受到酒吞对自己态度上的转变。从小到他,他的父母都鲜少有时间和精力来过问他的生活和精神需求,唯一供给的只有金钱和物质的支持。所以从酒吞这里尝到甜头的茨木便愈发在意起这个从一开始就吸引了自己目光的男人,他想尽一切办法让酒吞也注意自己,他想要被关心,并且独占这份关心,甚至,这个人。
  酒吞对此一无所知。
  他看到的,是每天晚上在自己店里安安静静坐在吧台边看着自己工作或者得闲时与自己聊天的茨木,以及在自己提醒他该回家后乖乖站起来离开的茨木。
  他从来不知道,在每个打样后的午夜,当他的机车引擎声自楼下传来时,已经躺上床的茨木都会爬起来站到落地窗前,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他停车落锁,走进楼里。
  他的每一次归来都伴随着一道漫长的注视。
  T.B.C

  ☆、中(一)

  
  8.
  窗外的日头转过了一个角度,阳光刚刚好洒在茨木的脸上,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他的目光低垂,专注于每一笔的描画,嘴唇紧抿着,但面部表情却是柔和的。他极少抬头去看在讲台前面忙碌得几乎不得一刻闲时的身影,只偶尔在酒吞因搬东西弄出比较大的动静时才会从画架后抬首给予他满含笑意的一望。
  酒吞忙完的时候距离下课还有几分钟的时间,他去水房洗了个手,回来走到门口才想起来教室里还坐着个在他的帮助下成功翘掉一整节语文课的学生。
  茨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成了酒吞的肖像画,此刻正闭目斜靠在旁边的椅背上,眼睫不□□稳地微微颤抖着,看样子才睡着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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