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疏桐+番外 作者:风干的米【完结】(3)

2019-06-20  作者|标签:风干的米 灵魂转换 穿越时空 欢喜冤家

  秋兰低着头,小脸刹那红扑扑的。

  我猛然意识到现在已经是保守的封建社会,男女授受不亲,我又是她的主子,这样的动作,似乎暧昧了些。

  我收回手,没话找话的问:“秋兰今年多大了?”

  “回少爷的话,秋兰今年十三。”

  十三,跟我堂姐的女儿差不多,多么正点的小萝莉一枚,就这样被残酷的封建制度摧残了。

  唉,想我那个堂侄女,是何等的嚣张跋扈,再看看秋兰,温婉沉静,贤良淑德......咳,跑题了,正事要紧。

  我记得在我还是谢与时的时候,时值穿越小说大流行。男穿,女穿,男女一起穿,男穿女,女穿男,穿来穿去不亦乐乎。不过看人家那些穿的多有水平,不是皇上就是王爷,再不济,也因为通晓历史,成为了谋略家,政治家,军事家游走在上层社会的权利中心。又或者是几大王者争相抢夺的智慧与美貌并存的乱世佳人。而我却穿到了这么一个病秧子身上,随时还要担心他会不会突然挂掉。地啊,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啊,你错勘贤愚枉做天!憋屈,实在是太憋屈了。

  本朝称大郢,现在是郢朝九世皇帝,刚刚登基三年,万恶的架空时代,做先知的路也被堵死了。

  当年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我选了所谓21世纪最有前途的专业,生物技术,一路读到研究生毕业,现在全成废物。要是那时候知道我有一天会穿到铁器时代,我宁愿选择自己最不喜欢的中药学,再不济汉语文学也行,至少现在还能行走江湖做个游方郎中之类的,尚有一技傍身,不至于饿死。

  关于阮疏桐这个名字,我相当不满意,我原先的名字,我爸我妈没文化图方便,俗是俗了些,至少x_ing别确定,立意上勉强算得上正能量。可如今,疏桐疏桐,听着女气不说,还谐音书童与疏通,典型的二流坯子,扶不起来的货,阮大鸿儒怎么给自己儿子起这么个名字。

  “秋兰,我的名字从何而来?”

  “听忠叔(就那老叟,府里的仆人头子)说,少爷出生是二月初八,那日的月亮缺了一块。”

  原来圣人竟然也有偷懒的时候,直接盗用了苏大学士的“缺月挂疏桐”,你就不怕苏大学士从地里爬出来找你算账么?唉~~~可怜的阮三爷,你果真是不受待见的。

  “那为什么不直接叫阮缺月?”我问。

  “少爷说什么?”

  “当我没说。”

  我又问:“我与哪位兄长交好?”

  秋兰低头不语。

  那就是都不好。

  刚醒那会儿我还发现一件很要命的事情,这个阮疏桐死前,大约被人那啥,和谐过,不然就算是抹脖子,那个地方也不会这样痛。大约他就是因为受辱才选择了自杀。这是一个多么悲惨的少年啊,少年丧母,亲爹不爱,哥哥欺负,还被恶人爆(防吞)菊。小阮童鞋,你的故事符合了当今所以流行元素,虐身,虐心,乱(防吞)伦,仇杀......鉴于你故事的复杂x_ing,纠结x_ing,狗血x_ing以及恶俗x_ing,我决定购买版权,改写成剧本,保证秒杀一溜脑残木奉子剧。

  秋兰叫我:“少爷,您在笑什么呢?”

  哦哦,不好意思,一时情绪使然,兴奋过头了。

  我摸一把嘴边的口水,继续正襟危坐。

  哈姆雷特告诉我们:土鳖,or not土鳖,that is the question.(生存或毁灭,这是一个问题,是否应默默的忍受坎坷命运之无情打击,还是应与深如大海之无涯苦难奋然为敌,并将其克服。)

  阮小弟选择了毁灭,只是上天好生之德,将他的命运转交到我的手上,既然你在绝望之时选择了我,我就会替你好好的活下去,活得风风光光的,让那些害你的恨你的人通通眼红到死。

  我决定我穿越而来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先找出阮疏桐的仇人是谁。我右手握拳,伸直,高高举过头顶,身穿蓝色紧身衣,外套红色内裤,脚蹬红色长筒靴,胸前大大的三角形“S”标识熠熠生辉,身后披着红色披风,于万里高空飞翔。啊,我来了,我披着红霞来了,我来拯救你了。

  “少爷?”

  “咳,那啥。秋兰,我是因为什么自杀?”

  秋兰咬了咬唇,再一抬头,眼里隐约有泪:“少爷,如今你既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只当自己重活了一回,那些记忆想不起来也罢,又何必徒增悲苦?”

  听听,古人就是厉害,一个下人也有如此见地。不过秋兰小妹妹,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你17岁不谙世事的阮家少爷,天天笑得一脸傻X哼唱“十七岁那年的雨季”。现在是你大哥我谢与时。我活到28岁,在你们这个时代,结婚早的话都可以做你爹了。我深知社会黑暗,职场水深,在这个浑浊的世界我混到现在的小一把手,凭的就是市侩冷血与二皮脸。若是没有两把刷子早就被人拍死在沙滩上了。所以,你大可不必为我担心。

  不过小丫头年纪虽小,却是个有主见的,她要是不说,估计我也逼不得她。反正日子还长,我既然已经来了,也就没指望还能回去,慢慢的什么事都能弄清楚,不急。

  我起身往屋里走去。额头的伤口有点痒,脖子上的刀伤今天也可以拆了。最近包的挺严实快成木乃伊,我还没好好看看这阮疏桐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绷带拆除,我吩咐秋兰:“镜子。”

  捧着花镜,上下左右全方位打量。

  这皮肤,这眉眼,这嘴唇,还有这如瀑黑发......

  平静的放下镜子,深吸一口气,实在是是太恶俗了。

  又过了几天,身子已经养好了,我成日的坐在府里无聊。

  阮疏桐的身子确实不怎么样,我稍微运动一下就喘的厉害。那一日,我命人给我绑了两个二十斤左右的沙包,拿在手里锻炼肱二头肌。没想到,第二天胳膊就抬不起来了,连饭都是秋兰喂着吃的。我不死心的又开始练习俯卧撑,扭伤了筋骨,一连三天在床上cos高位截瘫。再后来,我又试了慢跑,仰卧起坐跳高跳远等,最终都是动一日,须得趟好几天才能恢复,只好作罢。

  唉,曾经高挑挺拔的身材如今是不奢望了,只盼着我成天介的在府里养膘,能改改阮小弟这白斩j-i似的小身子骨。

  我穿越了一个月以后,府里终于见着了一个生面孔,看排场还是一个大人物。但是秋兰对大领导的态度相当不友好,敷衍的行了个礼,道:“王爷。”

  王爷?传说中封建权利漩涡中心的人物?咦?阮疏桐还与这样的大领导交好,没想到啊。

  秋兰这小丫头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冷冷的说:“王爷,我家少爷身子不适,恐怕不方便见客,王爷还请回吧。”

  “噗~~~~”我在里间喝茶,听见这话一口茶水喷了身边的小贵满身。秋兰,那啥,我知你忠心护主,不过,你这句话歧义太重,阮疏桐是少爷,不是馆子里的相公啊,你是丫鬟,不是老鸨啊。

  “如此,本王就先行告辞,来日再来拜访。”王爷优雅的转过身走了,不愧是帝王家的人,连转个身的动作都这么贵气。

  不对,等等,领导,您别走啊,您不是来见我的么,您还没见到我怎么能走呢,我来了,我来了,我沐浴更衣焚香斋戒等着来迎接你了。喂喂,领导留步啊~~~~~~

第3章 第 3 章 身世

第三章 身世

  我一脸沮丧的望着领导绝尘而去的马车,心中失落之感由生。

  秋兰啊秋兰,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在这里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来了一个生人,活的,你就这么给我撵走了。

  秋兰面色很不寻常,往日这丫头沉稳的完全与她的年纪不符,今天却是这般不冷静,连整个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

  秋兰说道:“少爷连睿王爷都不记得了么?”

  哦,原来那人是睿王爷。难道我应该记得他?他与阮疏桐是什么关系?

  秋兰道:“睿王爷就是将少爷逼死的人,秋兰原本以为,少爷总该记得他的。”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仇人,这就是阮小弟的仇人。小弟,看哥哥我怎么给你报仇。

  我道:“秋兰,将事情始末原原本本告诉我吧。”

  这件事说起来,还真是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秋兰这个头起得很远,从二十多年前开始说起。

  当年的阮徽还是纯情小少爷一枚,跟着升迁的父亲举家来到京城。某一日与京城几位纨绔子弟出门玩耍,忽闻湖面上传来优美琴音,却是一女子坐在雕花小船上抚琴,隔得太远,看不清容貌,只觉身姿窈窕,背影婀娜。

  这是谁家的小姐这般风华无双?

  旁人告诉他,此女名唤顾惜琴。

  惜琴,惜琴,人如其名,琴心上坐,惜玉怜香。

  只可惜,顾惜琴不是哪家的闺阁小姐,而是青楼里的一名艺妓。

  然阮徽是谁?他爹是司空,他是司空之子,世家子弟。他本人才华横溢,又生得仪表堂堂,搞定一个十六七岁的丫头片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阮徽一掷千金只为见顾惜琴一面。他给顾惜琴写诗,写得情意绵绵,读之蚀骨销魂,肝肠寸断。他为顾惜琴作曲,一首相思曲,勾起多少痴男怨女的爱恨情仇。如此种种皆为佳人一笑。终于在一年后,顾惜琴被阮徽打动,芳心暗许。

  阮徽后来发现,顾惜琴虽为青楼女子,却与别不同。她能写会画,尤其一手娟秀的簪花小楷令人赏心悦目,偶尔还能对阮徽新作诗词略加品评,竟颇有自己的一番见解,信手拈来几片佳句却使得阮徽之作锦上添花。她喜欢鲁直的书法,喜欢子詹的词句。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奇女子?明明身处最庸俗,最市侩,最糜烂,最黑暗的场所,却能散发出最高洁,最雅致,最明艳,最绚烂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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