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裙下恶徒 作者:魏丛良【完结】(30)

2019-06-20  作者|标签:魏丛良 情有独钟 三教九流 悬疑推理

  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右手抬起,把自己餐盘里剩余的那一点饭菜全都伺候在了这犯人的脑袋上。

  对方僵硬,睁大眼,机械般的扭过头,震惊的看着幸新,幸新把倒完了的餐具轻轻推在旁边,他说:“你太吵了。”

  “噗嗤”一声笑,之前摔倒的犯人笑了,他侧头,瞧着面无表情的幸新,幸新也看向他,那犯人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谢谢你啊,我叫段飞,你叫我阿段就行。”

  幸新“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边上那位被浇了一头的犯人,突然起身,他红着眼,怒目圆睁,抬起手一拳往幸新击来。

  幸新正面迎着,他微微侧头,拳头擦过左脸,打了个空。

  四周的犯人簇在一起,都是些嫌事情闹不大的主儿,吹着口哨,挑衅着。

  阿段想要上去帮忙,被幸新用眼神制止住了,阿段一愣,站在了原地。

  幸新大学专门和人学过格斗,对方的每一个出拳他都能猜到,避开了几次后,他却不再动了。

  那犯人的拳头重重的打在他的鼻梁上,他皱眉,脸朝向一侧避开,之后又是一拳,他的后背被重拳击中,双膝跪在地上,手掌撑地,后脑勺又是一拳,他的身体往前倾,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对方看着他,似乎在说,原来你也不过如此,而后抬起腿,一脚踹在了他的腹上。

  四周一刹那的噤声,似乎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杀了二十六个人的凶犯竟然会这么……弱。

  幸新满脸都是血,他喘着气,翻身躺在地上,他看着头上的吊灯,微微眯起眼,周遭再度响起的喧嚣讥讽仿佛都和他无关,他摸着自己发疼发麻的肋骨,勾起了嘴角。

  医务室内,狱医大致替幸新看了看,便道:“肋骨断了,这里没这设备条件,得就外治疗。”

  几个站在边上的狱警面面相觑,狱医看了眼躺在边上的幸新,对方脸上沾着血迹,鼻梁淤青红肿,一张好看的脸这会儿算是面目全非了,狱医叹了口气,“这下手可真缺德。”

  幸新躺在床上,他的头嗡嗡作响,狱医给他打了麻药,断掉肋骨的地方似乎都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只是很木很麻,没什么知觉。

  他强忍着晕眩,续续断断的听着那两个个狱警的对话,不让自己睡过去,直到一个狱警说,“只能就近了,最近的有什么医院?”

  “人民医院吧,那里最近,人也少。”

  “只能这样了,快点把他送过去吧,这人要是出了岔子,就不好了。”

  幸新才陡然松了口气,他躺在单床上,周遭的一切都归为沉寂,他闭上眼,安心了。

  …………

  天气转冷的时候,乔桥会想起之前在监狱里的时候,天也是很冷,他裹着厚衣服,踩在雪地里,幸新撑着伞,他沿着幸新踩过的痕迹,像他的小尾巴似的跟着。

  雪花漫天飘散,有些跌落在了他的头发上,幸新回头看他,歪着脑袋,晃了晃那把黑色的伞,朝他浅浅一笑,他说:“乔桥,快跟上。”

  乔桥望着他,他们距离明明那么近,他往前跑,却再也碰不到他了,幸新在他眼前倒下,大片的血在他身下蔓延,染红了白雪。

  乔桥呆呆的看着他,双眼瞬间沁满眼泪,他捂着嘴,茫然无措的朝四周看去,周遭空无一物,他扭过头,发现连幸新也不见了。

  世界就像只剩他一人,空荡荡死沉沉。

  乔桥蜷着身体,侧躺在床上,高迁正好从隔壁房间过来看他,就见乔桥趴在床上,抖着肩膀哭,他皱着眉,轻声问:“你没事吧?”

  乔桥愣了愣,反应过来,他抬起手,揪着被子抹脸,高迁把那被子拿开,从边上扯了纸巾递给他,“这个脏,用这擦。”

  乔桥揉着眼睛,他缩着脑袋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声音发闷,“做噩梦了,梦见他死了。”

  “他的确是死了。”高迁连安慰都不安慰,乔桥瞪他,高迁愣了一下,只好说:“他现在不是还没死吗?你放心,还有两年呢?”

  他是真没有安慰人的本事,乔桥把他的手推开,从床上下来,高迁看向他,”你去哪儿?”

  “房间里闷,出去透透气。”乔桥的声音懒洋洋的。

  高迁提醒他,“别走太远,你身体还没好。”

  “知道啦,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有检查呢。”乔桥走到门口,回头看他,“我没事的。”

  说着没事的人,却跑到医院楼道里,偷偷摸摸点了根烟抽。

  楼道里的感应灯亮了一会儿后,又暗了下去,乔桥靠在墙壁上,大片黑暗里只剩下一个星火子,他心里烦,抽了三根,烟灰落了一地,正打算摸出第四根时,楼道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乔桥还以为是高迁过来了,连忙把烟藏进口袋里,他双手c-h-a兜,眯着眼看着这一片昏暗模糊。

  “高迁?是你吗?”

  乔桥伸着脑袋叫了一声,对方没应。

  黑暗里混混沌沌一片,乔桥往后退了一步,后脑勺抵在墙面,突然受伤的手臂被拉住,他倒吸一口气。

  那人愣了一下,松开了手,乔桥刚想发怒,便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高迁是谁?”

  那声音是乔桥魂牵梦绕的,刚还在梦里见到过,此刻竟然就在耳边,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呆呆的一动不敢动。

  结果对方似乎是不满意乔桥这副反应,他伸手,轻轻攥住乔桥的手指,把他拉上了楼梯。

  那里有个小窗,些许月光沿着窄小的玻璃透了些进来,照在了那人的脸上。

  鼻梁上的淤青触目惊心,眼角嘴角都开裂了,颧骨上还有大片泛紫的乌青块,整张脸都肿了一圈,乔桥呆愣的看着他,哑着嗓子,低低唤了一声,“幸新?”

  幸新侧过脸,侧脸的轮廓依旧让人心颤。

  乔桥怎么着都没想到幸新会在这里,他先是一喜,又一惊,拽住幸新的手,把他拉近了些,“你怎么会在这里?”

  幸新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抓住的手腕,他也没挣开,轻声回答道:“肋骨断了,到这里来治疗。”

  乔桥一听就急了,“肋骨断了?怎么回事?那你怎么还出来?应该在病房里躺着啊?你……”

  “陪我坐一会。”幸新打断了他的话,他的手拽了拽,乔桥被他的动作弄的一顿,低头时便看他已经坐了下来。

  “你都不觉得疼吗?”

  乔桥只好跟着坐下,他心疼地看着幸新,出声询问。

  幸新伸长着腿,半靠在身后的阶梯上,他摇着头,“是可以接受的范围。”

  乔桥服气了,大佬就是大佬,厉害。

  双双沉默两秒,这位大佬又把刚才乔桥忽略过去的问题又提了一遍。

  “高迁是谁?”

  乔桥哭笑不得,他说:“你不记得了?就第一次和我一起过来采访你的高记者啊。”

  “不记得了。”

  敢情这家伙也是个没脑子没记x_ing的,乔桥在心里腹诽,幸新侧头看了他一眼,他说:“不重要的人记他做什么?”

  乔桥笑了,他凑过去,“那你怎么记得我?我是不是很重要?”

  幸新一顿,他认真的想了想,露出沉思表情,隔了几秒,他对乔桥说道:“你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没办法忽视掉你。”

  乔桥的笑意渐消,他慢慢往后靠去,幸新侧眼看他,“你很特别。”

  “怎么个特别法?”乔桥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幸新稍稍沉默,他说:“你没来采访,我听狱警说,你在医院里,就想见见你,确认你好不好。”

  乔桥听了,翘起嘴角,他借着些许微光,打量着幸新,他揶揄道:“我说,你是故意的吧。”

  “嗯?”

  “故意到这医院里来。”

  幸新直白的看着他,“嗯,我不放心你。”

  本来只是个猜想,却没想到他承认的什么爽快,乔桥呼吸一滞,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又说:“所以,故意和人打架,让人把自己揍到这猪头样!”

  幸新歪头看他,“很丑吗?”

  “很丑!”

  幸新皱皱眉,他背过身,背影落寞。

  乔桥叹了一口气,他用手指戳了戳幸新的后背,那上头还有淤青,幸新肩膀的抖了抖,扭头侧脸看他,乔桥就说:“你生气啦?”

  幸新不说话,乔桥就拉着他的一只胳膊,笑了笑,指着自己被纱布包扎着的脸,“可是你看,咱们现在半斤八两。”

  “怎么伤的?”幸新蹙眉。

  乔桥“唔”了一声,答非所问,“我去找了段易荣,他是你的同学?”

  幸新点头,他的表情渐渐淡下来,“见过几次面。”

  “他说,他把你朋友给……”

  “他们用药迷晕了他,然后轮*j-ian了他。”

  幸新是永远没法忘记那天所看的一切,背德、污秽、超脱伦理,他低下头,月光在他的脸上落下浅浅的y-in影,他对乔桥轻声道:“这件事你得保密。”

  “事情发生在两年前,一开始的疑虑是因为,丢在那件丢在脏衣篓里的沾满了体*液的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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