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找儿子的 作者:绿窗的雾【完结】(32)

2019-06-20  作者|标签:绿窗的雾 虐恋情深 阴差阳错

  “这……”程大夫看向李行之,像是在寻求他的意见。

  李行之叹了口气,揉着太阳x_u_e道:“别喊了。这里出了什么事,夫人又怎么了?”

  一个丫头低着头道:“回侯爷,奴才们也不清楚,只是方才突然听到夫人一声尖叫,奴才们就进来查看,然后发现……夫人的……夫人的身上……”

  “闭嘴!”程姚瑛呵斥道,摸了一把自己身上粗黑的毛发,急怒攻心地骂,“都是阿喜那个贱人!”

  “侯爷,你要为姚瑛做主啊,都是他害我,他要置姚瑛于死地,他还派‘春燕’来害我,他是妖……他定是妖邪之物……”

  李行之摇首,用一把没打开的扇子在手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

  程大夫见李行之的脸色渐渐生变,手心里冒出了薄汗。这府里无论是下人还是主子,都知道这位侯爷最不信这些怪力乱神之事。

  “夫人想是受惊了……”程大夫苍白解释道。

  李行之原本还不知道该怎么下口去替南子慕讨回这个公道。没见程姚瑛前,他总觉得好歹夫妻一场,虽然他俩并没有什么夫妻情分,但程姚瑛这四年多,也没有如何对他逾矩,对太子妃也还算孝顺。

  只是此刻他站在这里,突然对这个女人失望了。

  数年来所编织的不堪一击的关系,徒然——

  碎了。

  “夫人。”南子慕携着王大虎和红玉,慢条斯理地走进来。

  “阿喜,是阿喜吗?”程姚瑛的精神状况已经非常糟糕,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惯常的端庄已经崩了,她愤愤道,“阿喜,我饶不了你,你这个贱东西,你别想好过……”

  “行了。”李行之截口打断,不耐烦道,“把夫人的被子掀开。缩在被子骂骂嘞嘞像什么话?”

  “不……”程姚瑛才刚刚吐出半个音节,身边的下人就上前将她的被子给掀开了。

  只见那鹅黄色的锦被下,是一个全身被毛发团的严严实实的人形,如果不是那张脸还没长毛,恐怕此时没有人能认出这是平日里端庄美丽的那个程姚瑛。

  她眼里蓄着泪,恨恨然瞪了阿喜一眼,口不择言地呢喃道:“妖物……找道士收了他,侯爷,找道士收了他……”

  红玉笑:“夫人现在长成这副模样,称我们大人为妖物,不是贼喊捉贼吗?”

  李行之眉头紧锁,声音却无比平定:“唔……夫人,是该好好静一静了。来人,将夫人带到休蝉院去,没本侯的命令,不准让她出来。”

  休蝉院,即是当初程姚瑛用来关南子慕的院子。

  程姚瑛心凉了半截,整个人瘫坐在床上,她一脸错愕地看向李行之:“你说什么?你要将我关在那种地方,李景……”

  李行之诚然道:“把阿喜拐来的那两个人牙子,替夫人‘接生’的那位产婆,他们死的都挺冤,所以夫人不冤。”

  那两个人,李行之并不是没担心过他们会将此事说出去,可侯爷心没那么狠,况且那时也不知那哥儿是他们拐来的,只以为他们是中间人,是介绍南子慕来代孕的。

  他被人捧的太高,自以为想爬上他李行之床的人比比皆是,所以对太子妃说南子慕是自愿的这件事……不容置疑。

  当时他想对这两人先威逼再利诱,却没曾没想到只找到这两人未寒的尸骨。李行之想,太子妃信佛,绝不会轻易杀人,自己又还不曾动手。

  那便只有程姚瑛了。

  可惜并没有切实证据能证明是程姚瑛杀的人,再加上这两人于自己没多大干系,死了反而不用担心他们开口说话,于是李行之权衡利弊,没追究。

  然那个被买通的产婆也是如此,回去路上便一命呜呼。

  李行之承认自己自私,把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命看的太轻,所以懒得c-h-a手,甚至不以为意。

  “你……你都知道。”程姚瑛突然原本还在抽泣着,这会改成了低低的嗤笑。

  不知是笑他李行之,还是在笑自己。

  “所以呢?侯爷无凭无据,还能将姚瑛送官吗?”

  一边的下人都默默退了出去。主子的事,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所以这会没人想留,就连程大夫,都灰溜溜地退下了。

  “本侯是不能。”李行之冷冷地看着她,吐出的气息如刀,一下一下地在程姚瑛的脸颊上刮着,又割动骨血,“虽不能治你杀人之罪,但你伤害阿喜,还差点危及他腹中本侯的骨血,是为心狠手辣,嫉妒无量,按七出之条,本侯有理由休了你。”

  程姚瑛整个人僵了一下,木然道:“这些事你从前不追究,现在才追讨,你不是要替那些死人讨回公道,你就是想以此为名休了我。”

  说完她看向南子慕,脑中逻辑混乱:“好,好,侯爷此举当真顶好,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新欢,将我一个旧爱……弃之如履。”

  侯爷挑眉,诚然道:“你算哪门子的旧爱?”

  太子妃方才一直旁听着,没开口说话,这会听到李行之有休了程姚瑛的意思,这就不得不开口了。她跨步走到侯爷的面前,劝道:“行之,婚姻可不是儿戏,一纸休书的分量有多重,你……”

  李行之截口打断她:“我和她本就没有夫妻缘分,既然她自己品行不端,恶毒善妒,这段无意义的婚姻还是早些断干净了好。”

第31章 离开

  “本宫不许, 姚瑛可是皇上赐婚,咱们侯爷府明媒正娶进来的媳妇,怎能说休就休?”太子妃徐徐叹道, “你莫要一时糊涂, 现在是一时气上心头,到时候休了定要后悔。”

  李行之失笑道:“后悔?”

  我娶了她才后悔。

  欢喜近些日子又长胖了不少, 南子慕有点手酸。他抬手又拉了拉欢喜的襁褓, 把他整个脑袋都包住了。

  南子慕打了个含泪的哈欠, 偏头向李行之懒懒道:“别唠了, 快点解决。”

  “休书, 侯爷暂时是写不出来的,多费口舌反而浪费时间。”

  是了,他李行之要想这个皇位来的更顺利些,就不能在此时闹出休妻这么一档子事。

  这婚事他皇爷爷满意的不得了,若是李行之在他选择继位人的档口上将程姚瑛休了,恐怕皇帝不会高兴,皇位也就悬了。

  太子妃道:“行之,三思啊。”

  李行之沉吟片刻, 面沉似水, 放大音量道:“来人。”

  外边立刻就有两个家仆小跑着进来, 俯身听令。

  “先将夫人带到休蝉院去, 没有本侯的命令,不准她出院子半步。”李行之刚说完,南子慕就接上, “门都锁严实了,三餐只能从那个洞口送。”

  说完他看向侯爷,态度冷淡地问:“侯爷觉得呢?”

  下人们也看向李行之,李行之摆了摆手,抬眸:“允他。”

  南子慕转而看向程姚瑛,如愿以偿地从她脸上看到了颇为精彩的表情,然报复的快意和新奇感转瞬即逝。

  他心想——被伤害的是我自己,就算伤害自己的人全都死光了,那也是别人的命,多少别人的命都赔不起他的委屈。

  “行之……”太子妃上前阻拦,“你不要冲动。”

  下人们拉程姚瑛的手渐渐停了下来,李行之眉头微蹙,说:“本侯的话不管用了吗?拉下去。”

  下人们诺诺连声,终于敢动手了。

  红玉开始和南子慕扯皮:“一报还一报,我是不信有什么因果报应的——‘天道好轮回,善恶到头几时报’?侯爷罚的不错,既然她敢做,那就要敢当。”

  南子慕掀了掀眼皮,同红玉附耳道:“是啊,你也知道一报还一报。”

  他这话说的拿腔拿调,y-in阳怪气。红玉没话说了,就只好住嘴。

  “得。”南子慕轻嗤一声,“阿喜告辞了。”

  李行之拦住他,声音短促:“先别走。”

  太子妃方才顾着程姚瑛,现在又听南子慕要走,实在是顾此失彼,应接不暇。不过李行之既然开了口,自己再怎么替程姚瑛求情,也是没用的。

  她权衡利弊,还是折选了南子慕这边,问道:“怎么要走?”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你既是欢喜的亲爹,先前侯爷府对你那般……实在是我们不对,若你肯留下来,侯爷府定不会薄待了你。且我们行之……他虽嘴上不说,但心里对你却是有意的。”

  南子慕嘴角一翘:“奴才惶恐。”

  他这句奴才叫意味深长,笑的也耐人寻味。

  “娘,”李行之没来由的失落,太子妃嘴上没停,继续道,“什么惶恐不惶恐的,只要你点个头,行之巴不得将你收为妾室。我们行之,从没有沾花惹Cao的习惯,虽然对这些儿女□□迟钝了些,但对待喜欢的人,定然会是极体贴上心的……”

  南子慕眉宇一扬,挑起他那双桃花眼:“不必了,他巴不巴得要纳妾我不知道,但我是巴不得离他远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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