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 作者:宁雁奴(中)【完结】(58)

2019-06-20  作者|标签:宁雁奴 种田文 穿越时空 系统 布衣生活

  郁容:“……”

  果然是神经病。

  说是老来子,按年龄算,那家伙出生时,先帝不过四十出头,就算抱恙在身,不代表生育能力完全没有罢。

  “但他不是自诩是你小叔吗?”郁容疑惑道。

  聂昕之有问必答:“不过是不喜其本名。”

  “意思是,誉王殿下不喜欢自己的名字,所以就说自己不是聂家人?”

  聂昕之微点头。

  好吧……

  郁容暗道,神经病的世界正常人不懂。

  话说,这聂家人也忒邪门了,几乎个个“有病”:大多数皆身体不好,寿命堪忧;少数几个活蹦乱跳的,脑子有毛病。

  旻朝至今居然没被玩完,堪称不可思议之奇迹了!

  陡地便想起了搞人祭的英王,郁容突地觉得心有戚戚,聂氏一帮子子侄辈都有病,可不得让人忧心旻朝药丸吗?

  哦,不对,英王自己就是个神经病。

  “所以,誉王殿下原本叫什……”郁容随口一说,忽地想到不宜直呼皇室名讳,倏地住嘴了。

  聂昕之倒没隐瞒——他比白荼大了六七岁,名为叔侄,实比兄弟——含蓄道:“日之晨起,拂晓之初。”

  郁容奇怪:“那不是官家的名讳?”

  聂昕之复说明:“旦者昧爽。”

  郁容反应了一小会儿,忽地张大眼,也顾不得什么忌讳了,失声轻呼:“誉王殿下不会就叫……聂旦,聂昧爽?”

  聂昕之淡然颔首。

  郁容:“……”

  片刻之后,他十分大不敬地喷笑了:“聂旦,昧爽……扑哧——”

  聂昕之疑惑道:“容儿因何发笑?”

  郁容笑得一时抑制不住,语句断断续续,反问:“兄长……哈哈,你……不觉得好笑?”

  聂昕之平淡道:“旦本曙熙,是为日晨年初。”

  寓意极好。

  男人就差直说,哪里好笑了。

  郁容顿时哑然了,只觉得笑出来的自己太俗气了。

  可是,他竟有些能理解白荼……不对,是聂旦,那个神经病,对这个名字不满之心情感受。

  尽管,白荼听着也有点怪。

  “还好,”郁容轻叹,“兄长的名字……”

  不好说完。

  聂普什么的也拗口,但,至少“正常”。

  否则,他真狠不下心,跟叫诸如聂旦、昧爽什么的男人搞断袖……怕被笑死。

  没办法,他就是一俗人,听到这些名字,无法只在意寓意,而忽视其搞笑的谐音。

  想着又忍不住要笑了,郁容好容易才克制着,努力将“聂旦、昧爽”清出大脑,刻意转移话题,问起差点被遗忘的正事:“对了,兄长适才可打探到甚么?”

第108章

  聂昕之丝毫没打算故意吊人胃口, 直言:“林家之灾,是为人祸。”

  郁容微微睁大眼:“有人在作祟?”

  聂昕之颔首。

  “到底怎么回事?”郁容蹙眉问。

  话说, 这男人去打探消息, 来回也不过一刻钟左右,这么点儿时间能查出个什么所以然吗?

  聂昕之浅声说明:“无外蛊之事。”

  郁容惊讶极了:“确定?”

  奇了怪了,自打无意知晓了蛊的存在, 怎么频频遇到蛊害之事?

  聂昕之回:“能引得誉王殿下感兴趣的,只可能与蛊事相关。”

  原来是这样吗?

  想到那神经病之前拿蛊虫危险自己……郁容遂是了然,好奇道:“誉王殿下是养蛊人?”

  聂昕之肯定地应了声。

  郁容又问:“之前你说逆鸧卫有擅蛊者,指的就是誉王殿下?”

  聂昕之回道:“他并非军卫中人。”

  “哦。”郁容点了点头,转而决心拉回跑题的话题, 想到林家死人事件,遂问, “誉王殿下……”

  “容儿。”

  十分罕见的, 聂昕之在他一句话没说完时,突地截断了。

  郁容倒没多想,鼻腔里溢出一声“嗯”。

  聂昕之静静注视着年轻大夫,目不转睛, 双眼黑沉沉的,莫名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郁容却早习惯了被这样“痴汉”似地直盯着看, 疑惑地对上男人的目光:“兄长?”

  他脸上又没长出一朵花, 傻不愣登的,眼神都直了,有什么好看?

  聂昕之垂下眉目, 语气淡淡:“容儿莫不是对誉王殿下颇觉好奇?”

  郁容目露迷茫,一时没懂对方的意思。

  他什么时候对那神经病……咳,誉王殿下感到好奇了?顶多,觉得其名字有趣罢了。

  没一会儿,便反应了过来,他对自家男人知之甚深,但凡觉得对方说话、做事莫名其妙时,只要想到其小心眼的毛病,一切疑惑便迎刃而解了。

  郁容忍俊不禁:“兄长谬矣。我原想说的是,誉王殿下可是发现了林家有什么人在养蛊,”微顿了顿,嗓音极尽了柔和,说明,“便是对誉王殿下有几分好奇,也不过是缘于其为兄长亲人之故。”

  聂昕之捡着重点听入耳,道:“何需在意闲杂人等。”

  ……闲杂人等?

  郁容默了,半晌,好似无奈,语气透着纵容:“嗯,不在意。”旋即奋力拉回跑到九霄云外的话题,“可知林家是什么人在捣鬼?”

  “未明。”聂昕之回了声,语气一转,“不必容儿忧思。待我询问誉王殿下,内里蹊跷即真相可明。”

  郁容失笑:“我哪有那么多的忧思?”

  当他是忧天下人之忧的圣人呢,不过是……

  “到底事关谢先生,若能帮忙解忧,不枉大家同生共死一场。”

  正说着,就听外面咋咋呼呼的,传来谢东官急切的呼救声——

  “小郁大夫救命啊!”

  郁容吓了一跳,忙起身往外跑,自然没忘拉上他家兄长。

  哐地一下,略有些粗暴地推开门。人没出屋,就见比数月前胖了一圈的胖子客商,跟只球似的滚进来,满含惊惧的尖叫声透着一股泣音:“哪里来的疯子,呜哇哇——”

  聂旦笑嘻嘻的,不紧不慢走在其身后:“好肥的一坨,正适合给我家小喜当餐点。”

  郁容:“……”

  好心累的感觉。

  聂旦这时看到了跑出房门的二人,神色顿时一喜,也顾不得给小喜找“饭”吃了,就想往年轻大夫跟前凑:“某某……”

  聂昕之直接挡在了郁容跟前:“誉王殿下,侄儿有要事相询。”

  “诶,等等……嘶,勺子你手劲放轻些,骨头刚被你揍得快散了,再扭下去可就得脱臼了。”

  郁容目送着那对叔侄出了厅室大门,不由得眨了眨眼。

  谢东官哼哼唧唧地凑到他身旁,拍着胸脯,急急地喘了好几口大气。少刻,他蓦然长叹了一声,偷瞄着门外,低低地问:“小郁大夫,那疯子是怎么回事?”

  聂昕之的那声“誉王殿下”,音量不大,因其适才差点被吓掉了魂儿,根本没留心探听,自是没察觉出什么。

  郁容没说明聂旦的身份,反问:“他做什么了?”

  胖子客商面色顿时忿忿,却是心有余悸,压低着嗓门不敢大声。

  “他拿着一只双尾大毒蝎,还有一条蛇,一个蜈蚣……说,”浑身难以自制地哆嗦着,“说我r_ou_多,要拿我喂那些虫子。”

  郁容默然,所以小喜指的是蛊吗?

  “谢先生且安心,”他温声开口,“有兄长在,他不敢轻举妄动的。”

  那神经病确实挺邪的。

  好在,通过聂昕之的话语可知,对方十分忌惮他。

  名义上是叔侄关系,由于x_ing格因素,以及聂昕之比对方大了好几岁,事实上两人的相处方式更像长兄对幼弟。

  ——长兄是身为侄儿的聂昕之,幼弟则是“为老不尊”的小叔聂旦。

  听了郁容的说法,谢东官倒真被安抚了,小j-i啄米般点着头:“确实,只要有那位大人在,我就没什么好怕的。”

  “那位大人”指的是聂昕之。郁容闻言笑了,他家兄长就是厉害,让人畏惧的同时又发自内心感到信赖与可靠。

  “差点忘了正事,”胖子客商一拍脑门,“林大东家的身体有毛病,找了好些大夫没查出来,我就冒昧向他推荐了小郁大夫你,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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