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 作者:宁雁奴(下)【完结】(31)

2019-06-20  作者|标签:宁雁奴 种田文 穿越时空 系统 布衣生活

  青鞭翻飞,如苍龙游跃;

  声出风动, 气吐虹霓。

  力劲而刚柔兼济, 收手则鞭回自如。

  真帅!

  郁容发自内心地感慨。

  作为一个土包子,他还真没看到过几回现场的舞蹈,何况是这种带着礼乐x_ing质的武舞。

  定x_ing思维,或者说偏见, 潜意识里难免觉得,在本身不是学习舞蹈的情况下, 大男人没事跳舞有些奇怪。

  尤其是聂昕之现在耍的鞭子, 在没见识到这一场鞭舞前,他一直觉得鞭子一旦甩得不好,就会显得娘气。

  不承想, 甩鞭子的兄长别说娘气了,堪称是荷尔蒙爆表!

  郁容一面不由自主地击节称叹,一面忍不住又想到自己挖的“坑”——

  救命!

  让他跳“超短裙的恰恰”,不如去死……夸张了。

  宁愿穿透明装,反正穿一次和穿一百次没区别,早没了羞耻感,关键是还凉快啊。

  最重要的是……

  以郁容对聂昕之的了解,这家伙汲汲营营想让自己跳舞,绝对不是重点。

  一个老古董知晓个啥子的恰恰!

  至于,真正的重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郁容禁不住叹息。

  失策啊失策!

  到底是在现代长大的,某些思想意识根深蒂固。

  竟是忘了,旻朝的风气开放,除了以乐舞谐戏为业的俳优,无论文人,或者武将,甚者平头百姓,兴头起时,一言不合就尬舞是为常态。

  郁容忧愁,忧愁自己的“嘴贱”,眼睛却忙得应接不暇,观兄长起舞之雄姿,真真的热血澎湃。

  好想……

  扑倒,或者被扑也行,咳。

  说不准兄长就顾不上惦记劳什子的恰恰了。

  “破阵舞第十。”

  收手、顿足。

  整整半个时辰,男人一直不见停歇,换了十样兵器,跳了破阵舞十篇章。

  别的不提,光这体力与耐力,就足够吓人了。

  额角、两颊虽汗如滚珠,聂昕之的气息却还算平稳,调整了少刻,渐渐不见喘急。

  郁容见状起身,想着去隔壁耳房,取布巾和水好让这男人打点一番,再调配一些淡盐水。

  “容儿。”聂昕之及时地唤停了他的脚步。

  郁容下意识地抬目,与他家兄长目光相接。

  “……”

  半晌没等到第二句话,便是直觉不妙。

  他清了清嗓子,道:“你得补水,我去弄些淡盐水。稍待啊兄长。”

  不给人开口拒绝的机会,一溜烟儿地跑了。

  可是跑走了仍得回来。

  尽管聂昕之那么一个大人,会自己照顾自己,可一想到其跳了一个小时的武舞,cao心惯了的郁容,未免于心不安。

  便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然而,该来的还是来了。

  郁容暗下决心坚定不松口,却不可能阻止聂昕之张嘴。

  “我跳了十支舞。”

  果然……

  郁容默了默,忽是微微笑,一脸惊讶:“诶?兄长刚是跳舞?不是在练习各路兵器的武技?”

  聂昕之不与他辩解,凝视着虚张声势的某人,平静重复:“我跳了十支舞。”

  郁容笑容微僵,在心里第一万次懊恼自个儿嘴快。

  想埋怨兄长,都有些没底气。

  唯有食言而肥了。

  就许这家伙撒娇,不兴自己耍赖吗?

  无视男人黑幽幽的双眸里隐含的期待,郁容勾了勾嘴角,笑得几分神秘,轻步走近男人,低唤:“兄长。”

  凑到对方的耳畔,嘴唇微动。

  聂昕之沉默地听着,少刻,忽然将人扛起。

  郁容面不改色,悠悠然地长叹了一声。

  只要不跳“超短裙的恰恰”,其他的什么事好商量。

  于是“商量”了接近一整夜。

  至于如何商量的,那就是有情人之间的小秘密了,他人不得而知。

  跳舞一事,于郁容而言,就此完美揭过去了。

  还好好地欣赏了一通兄长的舞姿,见识到现代人根本无法想象的破阵之舞,真是赚大发了。

  唯一不太妙的,即是一觉睡到午后,手脚发软,几乎爬不起来,休整了半天,慢慢恢复了元气。

  郁容忍不住吐槽,兄长的体力与精力着实旺盛了吧?

  庆幸,穿越之初系统就给优化了身体,又经过好几年的锻炼,否则……

  要是之前那个破身体,像昨夜里那样闹腾,怕不早就y-in竭阳脱撒手没了。

  腹诽了一通,郁容拿着汤匙有一下没一下盛着汤水,淡白无味,连糖没有,吃得没劲。

  叫什么明玉清露的,简直是欺诈。

  “李叔,”他搁下汤匙,问着管事,“没点心?”

  管事恭谨回答:“主子吩咐,说公子今日不适,只能喝些清淡的汤汁。”

  郁容也没为难人家,语气一转:“兄长去哪了?”

  醒来这大半天的,就一直没见到人。

  管事回:“主子在断剑园,”答毕,补充道,“教授几位殿下功课。”

  诶?

  郁容闻言眼睛一亮,就兄长那个德行——特指动辄揍弟弟的行径——能当好老师麽?

  挑了几匙清汤,胡乱地吃了几口,人便急忙忙地赶去了断剑园。

  有些好奇,兄长是如何教课的。

  照管事的说法,其可不是教导武艺,而是讲解如典谟训诰之类的经籍。

  快步走上一刻钟不止,郁容总算抵达了目的地,王府太大了,从一个院子到另一个院子要走不少的路。

  忍着想揉一揉腰部的动作,他微抬头看向门匾上,龙飞凤舞的Cao书。

  断剑园。

  想不通聂昕之怎么想的,给院子起这么个古怪不吉利的名字。

  郁容暗自嘀咕,脚步复又抬起,跨过断剑园的门槛。

  没走多远,就听到朗朗读书声。

  重叠的童音,一听就知起码得有三四个人。

  郁容犹疑了一下下,还是朝着传出读书声的屋子走去。

  怕突然造访,打扰了里面的教学,便想着绕到后方,自假山之间的通道穿行而过。

  倏而止步。

  郁容囧囧有神地注视着七八丈开外,躲在窗户前的老树根下,维持着要蹲不蹲之姿势的官家。

  这是……

  偷窥?

  他要不要装作啥也没看到,转身离开……显然迟了。

  已近不惑之年的圣人,察觉到年轻大夫的存在,居然冲他招手,示意过去。

  郁容为难地看了看敞开的窗。

  直接走过去,必然会被里头的人发现。可看官家鬼鬼祟祟的样子……

  他好像只能也低头勾腰,蹑手蹑脚做一回“贼”了。

  郁容来到圣人身侧,没来得及施礼,便被对方一个噤声的动作给阻止了。

  便作罢。

  无奈加入到偷窥兼偷听的队伍当中。

  不得不说,官家挑选的位置真不错。

  视角正好,能将屋子里的情况看个大概,距离不算远,里头的动静基本听得清楚。

  郁容一开始没法集中注意力去留意屋里的动静,余光偷瞄着官家的反应……看其特别自然的表现,感觉这样的事没少做过啊。

  “聂暟。”

  聂昕之是一贯不冷不热的语气,道:“伸手。”

  “大、大兄。”

  原来盏儿叫聂暟呀?郁容暗想。

  下一刻,就见到男人拿在手上的戒尺“啪啪啪”地落在了盏儿的掌心。

  郁容的眼皮控制不住地跳了起来。

  要命。

  兄长难道真没发现官家在偷看麽?

  就这样毫不客气地体罚人家亲儿子……

  目光不经意地飘向圣人的侧脸。

  郁容黑线。

  官家这一脸慈爱加欣慰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就没听到,屋里他家二儿子在呜呜咽咽了吗?

  “将全文抄写五十遍。”体罚完了还不够,聂昕之布置了额外作业。

  盏儿抽噎着,不敢反抗:“是,大兄。”

  郁容默默围观,不由得哑然,兄长真的好凶残,像极了他以前读书时最不喜欢的一位老师。

  简直是小学y-in影。

  “继续。”

  聂昕之冷淡的嗓音让沉入思绪里的年轻大夫回过神。

  屋里稀稀拉拉又响起念书声。

  郁容认真地辩听大家念的内容,心情顿时是几分诡异:说好的经籍呢,兄长怎的教起小孩儿们,他自己总结撰写的《三十六计》了?

  和谐版的《三十六计》,咳。

  话说回来,以郁容半文盲的眼光,这一本,姑且就叫书吧,写得确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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