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黑 作者:二冬【完结】(13)

2019-06-20  作者|标签:二冬 破镜重圆 年上 甜宠

  这已不能定义为吻,意欲占有,打上标记,供他长久。

  回过神来黎雪英挣扎,满面通红,却被辛默不满地顶胯压住。他用勃发的欲望对他通牒警告,活似枪口抵着他要他就范。

  他扭头,辛默便捏住他的鼻,迫他张口,趁势而入,与他口舌交缠。

  黎雪英此前从未与人接吻。这和他想象中的吻也太过不同。一上来就是这种等级,不用讲他多吃不消,片刻身体便发软,任他索取自己的舌尖,也任他横冲直撞。

  黎莉与周慧趴在门口,半晌周慧疑惑:“怎么忽然没动静?”

  一吻毕,黎雪英脚软,被辛默眼疾手快捞住腰,膝头顶进他两腿间,抵住他敏感部位。

  真是要命。

  门外的黎莉当然不会知,薄薄一门之隔,基情四s_h_è ,细佬正背那古惑仔压在门上细细品过。

  “犀利不犀利?”他舔过唇,还要邀功,面皮厚过城墙。被推阻,依旧凑过来啜吻,“阿英,阿英……”

  黎雪英彻底被他浓厚的雄x_ing荷尔蒙打败,大脑严重缺氧,混乱一团。

  而辛默瞧着他n_ai白的肤上一层粉,水色的唇也难得有颜色,只觉口干舌燥,连喉结上下滚动都不自知。

  好不容易换过一口气,搜刮枯肠黎雪英总算憋出话:“你疯了!”

  门外黎莉和周慧已离去,余下小小空间给二人,冰月高挂。

  情愫暗生滋长,攀爬躯体,盘踞大脑。

  辛默焦躁地搔了搔后脑勺,直接将黎雪英扛到床上去,对上人强掩惊慌的眼神,伸手将他按住:“听着,我现在同你坦诚一切。要讲清楚冯庆这个人,牵扯到我的过去。”

  黎雪英停止挣扎,他的一双眼中渐渐有更复杂的情绪充斥。

  “你讲。”

  “这话我从未跟外人讲过。”辛默神色严肃。

  “我守得住口,更何况事关你。”黎雪英动了动身子,有些不自然。

  辛默笑过,揉一把他的头。

  “我三岁到孤儿院,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后来契爷收留我,供我吃穿用度,教我如何活得自在。他的大名你当听过,是九龙城上一代的话事人辛柏宏。嘘,不要发声,你家姐还在外面。我十一岁被他收养,直到十七岁我契爷离世。离世半年前他便将我流放在外,跟九龙城叔公叔伯斩断关系,绝不来往。这也是为何话事人争夺腥风血雨,我却到如今依旧安然无事。契爷他膝下无子,只得我一个,将话事人权交给冯庆时,还逼他发誓日后定不能动我。”

  黎雪英失神凝视路灯照在墙上一块光斑,喃喃道:“我没想到,真没想到……”

  “昨日我回契爷灵堂,见到冯庆,只听他说有个不共戴天的仇家,是官家人。他又对契爷忏悔,高举过三道香,说留我他心不能安。”

  随着这句话黎雪英忽地回神,紧紧盯住辛默:“他要除你?我有点搞不清,冯庆反反复复,行为不可估量,究竟是要对你动手,还是要对我阿爸动手?”

  “最坏的猜测不过是……”辛默垂目,冰凉的流光在他眼中闪过,“要动我是真,只因他夜长梦多。动你阿爸也是真,毕竟他那仇家是官家人。”

  窒息般的沉默在屋内蔓延。

  忽然大门有响动,客厅传来黎鹊的声,还有周慧与黎莉逢上去的问候。

  黎雪英二话不说拉开窗,与辛默对视一眼。辛默自不用他说,身手敏捷地跳出窗外,扒着窗台回望。

  “我走先,明日再来。”

  “你别来,我家姐整日都快吓坏。在餐店等我,我若实习结束早,还能赶上一趟晚饭。”黎雪英急切道。

  刚要往下跳的辛默即刻折返,执着地要问出个答案:“你还没同我说,做什么工,远不远?”

  黎鹊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你走先啦。”黎雪英不得不压低声,“余下明天再多话。”

  辛默缩头的瞬间,黎鹊已走到房门口,身后跟着担忧的黎莉和周慧。

  “周慧要走,阿英出来送人。”黎鹊礼貌x_ing地敲两下,拧开房门,“夜里不要开窗,蚊虫多,你和阿莉都怕咬,自己仔细些。”

  “只是透透气,这就关。”他看到身后的周慧和黎莉一脸疑问,还不断往里张望,在想辛默究竟藏到何处。

  黎雪英的目光投向楼下。

  月光下,那鬼鬼祟祟的身影还在放轻脚步,生怕弄出声响。没两步他跨上那台外形夸张的摩托车,带上头盔,有所感似地回头冲黎雪英的房间忘了一眼。

  两指并拢潇洒扬手,送中二飞吻一枚,令人哑口无言。

  一阵机车轰鸣,人很快消失在道路转口,月夜的风吹来,仿佛还带着他的气味。

第十二章 交易

  香江七月日头高挂,已是周年高温。天气预报里反复强调的高温,更令港民焦躁,只期待哪日下雨,最好能一次冲掉高温,换来凉风徐徐。

  冯庆长裤长衫,身上万般劣迹遮掩,行在人前依旧谦谦绅士,还道他是哪家公司的世佬。

  他今日要见重要的人,打扮总得体面。进门前抹一把油头,挂上十二分真诚的笑意。

  等他的男人坐在窗边,一杯咖啡配菠萝油,他举手投足一股英武气,稳坐如山,是令女人一眼就十分有安全感的类型。他手头一份晨报,间或虚起眼睇往窗外,那是职业多年培养出的独一份敏感。

  冯庆刚推开门,男人的目光便迎上来。

  总华探长邢世怀,四十岁爬上香港警署最高位置,是能力,权利,人脉以及钱财的共同代表。如今他在位子上稳坐多年。

  霍乱的时代中要想立稳脚跟,既要与黑势力间需找平衡点,不能赶尽杀绝,也得懂得底线在哪里。上一任总华探长位高权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最终却落得锒铛入狱的下场。

  然,上一辈的故事已逝去。没什么话题永恒不变,事情过去,人们又重新关心天气,土壤,洗澡水温度。

  如今九龙有冯庆做话事人,总华探长有邢世怀。黑白两道早已盖头换面。

  “什么事?”邢世怀颇绅士地招来服务生,示意冯庆点单。

  “不了,已用过早饭。”冯庆大马金刀直接落座,将一只牛皮文件袋放到桌上,“我不知你清不清楚,警务司总部原行动部部长黎鹊,现在退居二位,养一双子女。建议你查过他二十年前档案,细究过去许多不合理,根本是作假。”

  邢世怀当然识得黎鹊,他在警务司的时间不少于二十年,酒肆会谈中交谈过数次,是个沉默寡言话不多的男人。

  “把话说清楚。”邢世怀擦过手,一边皱眉打开档案袋,里边是是关于黎鹊的具体信息,一看就是找私家侦探跟踪过,和警务司的原属档案应不同,“冯先生好手笔,当着我的面把手伸到警务司里,未免太过了吧?”

  面对邢世怀的逼问,冯庆毫不退缩,冷笑一声:“这些资料可是珍贵资料,并非我寻人拍下。邢探长看看清楚,这可是八年前的调查资料。正是当初辛柏宏的手笔,埋没了如此久,我问过许多人,找过许多地方,才有人将他亲手送到我面前。”

  “一,你怀疑黎警官与辛柏宏有染,二,他身上藏着你想要的东西?”邢世怀抬起目光凝视他。

  冯庆打了个榧子:“不亏是邢探长,干净利索,全部命中。我知邢探长近来在为九龙塘忽然多起的白粉档忧心,生怕九龙塘变成第二个九龙城。你帮我调查举报他,我保你九龙城内无白粉。你做到,我做到。”

  “我想冯先生是把我当前一任总华探长,忘了你我之间已没什么共利可图,我也不愿图。”邢世怀说着将资料重新放入袋中。

  “九龙塘白粉档日多,却并非我的人。邢探长莫要怪罪我头上。相反,正是因为另一股力量不识乖,我才把势力拓展到九龙塘去。要知以后无白粉绝不是轻易做到的一件事,就算是警务司,每年也需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冯庆被拒绝也不恼,徐徐善诱,“我也并非要为非作歹,要你为我抛尸埋骨,不用正当的手段调查一个人,就当是普通三好公民的请求,邢探长也没理由拒绝吧?”

  邢世怀没言语,锐利的目光探查冯庆口中真假。而冯庆始终面带微笑,维持十足诚意,真真看不出破绽。

  最终邢世怀弹了一下档案袋,将咖啡与菠萝油向前一推,准备起身:“记住你的话,我先行调查,若发现任何不对劲,这份资料也不会再归还。”

  冯庆难得颇有风度地比个请,笑容不减,甚至更大。

  他心情太好,给等在路边的马仔打电话,要买明天两张最好场次的电影票,好请黎家小姐看一场大片,弥补上次过场的遗憾。

  同一时间坐上车的邢世怀,将资料掏出又看过一遍,核对日期与内容,确认是那个在警务司总是沉默寡言,却行动效率极高的黎鹊。他将档案甩在一旁,捏了捏鼻梁。

  “邢先生,接下来去那里?”

  “回家。”

  骑车一路停在总华探长的宅前,邢世怀回家后将档案放在书房办公桌面上,飞快脱掉风衣,向二楼走去。

  门虚掩着,一位美丽的妇人卧病在床。她看上去已苍老,青春不复,常年累积的病态更让她气色衰弱。即使如此,依旧能从她棱角分明的眉眼,和乌黑的发中寻找昔日靓丽的疏影,让人在心底描绘她年轻时的样貌。

  “阿青。”邢世怀坐在床边,轻轻勾住他妻的手,“感觉好点没?今天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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