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怎地这么冷?”关铭停下了脚步皱起了眉头。
“哪里是我冷了?是你的手太热了。我这可是正常温度啊。”沈烟从来也没有觉着自己的体温低过。他摸摸自己的额头
,正常。再摸摸关铭的额头,也很正常。可就是关铭的手掌心温度似乎有些偏高了。
“手是冷的。”关铭依然对此介怀不已。
沈烟想了想,明白过来了。
“是不是和你练的武功有关系?”他见过关铭手掌心泛红的样子。
经他这么一提点,关铭心想着也有几分道理。看来确实是自己多虑了。
他牵着沈烟进了房。房内的风格似乎映证了主人的性格,冷漠孤僻,简洁得几乎没有多少人气,任何的装饰物在这里似
乎都显多余。可就是如此清冷的室内竟然摆了一面巨大的屏风。它横隔在了外室与内室的中间,将两处和谐而自然的分
离了开来。
屏上,一头雪白底玄青纹的吊睛大虎立于陡石之上,虎尾蜿蜒上扬,双足踏地有力。虎面上微张的大嘴露出了里面的森
森白牙,一双圆瞪的虎目也似是已将猎物定在了眼里只待机会一到就蹴前将之猎杀了。而虎身上的毛发也被描绘得十分
细致根根分明,看着就能让人想像得出摸在手里会是怎样的细滑。
沈烟赞叹,这画匠的手艺真可谓是绝世无双了。
“对了,百禁在哪里?好久没有见过它了。”屏风上的白虎提醒了他关铭的爱宠,那只很讨人喜欢的大老虎。自从上次
一别后似乎就再也没有见过它了。
“在宫里。”
“宫里?”
“皇后喜欢它。”
“啊?”沈烟闻言有些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皇后……那是个女孩子吧?竟然有女孩子胆子会这么大的,还真是稀奇。不过人家是国母么,呵呵。
“明天就去要回来。”关铭见他想念自己的百禁,当下就决定明天要派个人去把它给带回来。反正算算时间也确实是该
把它讨回来了,那个皇后霸着它的日子可真够久的。而沈烟的话也正好提醒了他。
“不用了,既然皇后喜欢它,那就让它继续待在那儿好了。”沈烟觉得就因为自己想念它而把它从皇后那里讨回来,是
不是太不客气了些?
“没关系。”关铭捏了捏他的手,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如果不是哥哥来要,我也不会给的。”
一句话就道明了他是多么的不把皇后放在眼里。
沈烟听罢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关铭拉着他坐到了窗边的长形靠椅上,大片的阳光正好从窗外洒落。阳光下的沈烟浑身上下都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使得他虽是柔和却也平凡的外貌顿时有了几分过人的神彩。而这般的他也让看着他的人不自觉的生出了几分有别于以
往的平静与安祥,心也是从最底层起开始融化了。
更何况他离自己是这么的近,近到连他的眼睫毛他都可以一根根的数出来给他听。
“烟儿……”
沈烟看着他,目光温柔。
“嫁给我好不好?”
“——喝?!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第33章
沈烟足以堪称盛大的咳嗽叫关铭赶紧上前去猛拍他的后背为他顺气。等他终于缓过神来能闭上嘴巴了那也已经过了将近
要半盏茶的时间了。
但是,咳嗽停了他心中的震撼却没有消失。
“没事吧?”
怎么好端端地就咳嗽起来了呢?再联想起刚才自己握着的他的手是那么的凉,他又不禁怀疑起来他会不会是受了什么风
寒?
“没事。”沈烟清了清喉咙回答到。
“真的?”
“嗯。”只是被你吓到了而已。沈烟心里补充了一句。
“那么……你的回答呢?”既然他没事,那就继续刚才的话题罢。
沈烟闻言却是脸上一僵,随后才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来,“嗯……这个……能不能……以后再说啊……?”
关铭没有回答。而事实上沈烟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只要看他的脸色他就知道了。
“呃……那个……我是第一次被人……求婚,所以不太知道该怎么反应你才是。”沈烟说出了那两个字后脸上泛起了一
抹不太自然的神色,有尴尬有奇怪有不习惯,还有……害羞。
关铭见着他的两眼东扫西扫的就是不敢看向自己,脸上不悦的神色终是缓了一缓。
“好。”
“……啊?你说什么?”沈烟有些惊喜:他这是应了?!
“你只要说‘好’就行了。”关铭用着自己最最轻柔的声音解释着。
而沈烟听了,却是只能苦笑以对。
就知道他不会答应的……
……嫁给他?先不说自己愿不愿意,就是外头的那两个也不会同意的罢……呵、呵呵……这话要是放在了以前,他估计
会很不给人面子的笑出声来。可是,现在的他可是一点都笑不出来的。
“关铭……我想,有些事儿该让你知道了。”沈烟深吸了口气,许是受凝重的心情所影响,他脸上本来有些随意的神色
一点一点的尽数撤去了,换之以一副无比认真的神情。
而关铭看着这样的他,心里不知为何忽然生出了一种恐慌。他觉得他即将说出的话语会让自己很不高兴。但是……就算
如此,他也不想去阻止他说下去。这种矛盾感让他觉着很不舒服,很不安。只是,他依然没有说出一个不字来。
“我喜欢沈清和沈杰。”
一句话,两个名字,三个人。
——自己,不在里面。
一瞬间,时间似乎停止了。
他静静的看着沈烟,看着他的这个心爱之人,看着他对自己说出了这个世上最残忍的语言。
痛楚从他的心底开始缓缓向上扩散。
“为什么?”声音有些艰涩。
沈烟清楚的看见,关铭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肌肉紧绷着,就像是他在勉强忍耐着什么。而且,他眼中的情绪他也看得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