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波特对斯内普人生的影响力+番外 作者:橡树上的猫【完结】(20)

2019-06-20  作者|标签:橡树上的猫

  “詹姆·波特!!!”斯内普丢掉斯莱特林的优雅冷静,狰狞的扑了过去。

  詹姆怪叫一声,一边扑腾着游开,一边不忘用脚制造水花,溅西弗勒斯一头一脸。

  他哈哈大笑着,挑衅着,直把西弗勒斯气的七窍生烟,恨不能抓到他,把他摁倒水里好好修理一顿。

  于是怪笑怪叫,愤怒的咆哮,以及讨饶的声音充满了整间浴室。

  打闹中,空气中的沉闷一扫而空,连美人鱼都在睡梦中,弯起了嘴角。

  对于西弗勒斯·斯内普来说,1976年简直长的像过了一辈子。

  他习惯了假期呆在学校,O.W.Ls考试要来了,他更是抓紧时间学习,连詹姆他们几个都老老实实地聚在了图书馆,拼命的看书。

  然而复活节假期的刚过半,斯莱特林的院长就把他叫出了图书馆,告诉他,他必须马上回家去。

  “可是......”他下意识的想找个借口不回去,但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脸色不太好,他脸上的神情,流露出某种同情的意味:“孩子,无论有什么事情,你都必须马上回家去。”

  西弗勒斯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刻教授就用一种惋惜的语气告诉他:“你的父亲去世了。”

  于是接下来他就只能在茫然和无所适从中火速离开了霍格沃兹,事情是那么的突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自己认识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西弗勒斯·斯内普再次踏上蜘蛛尾巷的石板路开始,一切就好像放了一部黑白的无声电影一样,他见到了很多人,陌生人,邻居,警察,还有棺材里的人,以及棺材外面流泪的人——然后就是葬礼,白天和黑夜很快的交替着,转眼,他又回到了霍格沃茨,躺在了斯莱特林宿舍那张豪华、舒适的大床上,仿佛一切从来没有改变过。

  仿佛他并没有离开过。

  西弗勒斯闭上眼睛很久,还是没有办法入睡,于是他悄悄起身,拉开床帐。他看到詹姆的帐子闭合的好好的,显然,詹姆睡的很熟。

  于是他下床,穿上外袍,披上斗篷。

  他看到詹姆的隐形衣在椅背上搭着,犹豫了一下,没有用。

  西弗勒斯沿着熟悉的路线,一路走出了霍格沃茨城堡,幸运的是,月亮虽然很亮,但已经过了圆月。

  他沿着河边漫无目的的走着,直晃荡到禁林的边缘。

  一个巨大的身影在树林后面看着他,西弗勒斯不由得后退了两步。那个影子从灌木丛中慢慢的走出来,当月光照耀到它身上时,他看清楚了它的模样——是一只牡鹿。

  “詹姆。”西弗勒斯无声的说。

  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不见的,又在这里等了多久。

  牡鹿向着他走来,然后在他身前半跪下了前腿,巨大的尖角在他眼前晃动着,詹姆抬起头来,似乎要说什么,发出了一声鹿鸣。

  牡鹿回头往自己背上看了一眼,又看了眼西弗勒斯。

  他犹豫了一下,爬上了牡鹿宽阔的后背。

  牡鹿往前慢慢走了两步,又稍稍加快的走了几步,然后更快一点,它又叫了一声,西弗勒斯就完全明白了,他一横心,抱住了牡鹿的脖子。

  牡鹿似乎很高兴,低鸣了一声,开始顺着河岸跑起来。

  一开始速度很慢,后来就仿佛飞了起来。

  月光照耀在他们身上,一切都变得迷幻起来。风呼呼的吹过他耳边,他不禁抱紧了鹿脖子。

  仿佛过了很久,牡鹿的脚步才慢下来,并且进入了禁林的边缘,在树木的掩护下,沿着禁林边开始漫步。

  西弗勒斯伏在它身上没有动,只是手臂抱的松了些。

  林中似乎很安静,树叶被风吹得簌簌的响,偶尔有鸟拍翅膀的声音,间或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声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叫声。

  西弗勒斯蓦的开口,声音沙哑:“他死了。”

  牡鹿的脚步顿了顿,再次悠悠前行。

  他继续喃喃的说:“他死了,他终于死了。在复活节,喝的醉醺醺的,是醉死的。”

  “居然是醉死的?......我一点儿也不伤心。倒是,我......她很伤心。好像一下就垮了。”

  说完,西弗勒斯就再没说话。

  詹姆·牡鹿把他载到了湖边,月光下,湖水波光粼粼,配上远处黑黝黝的群山,有种神秘的美感。

  西弗勒斯从他背上跳下来,和他并排站着,看着这美景。

  詹姆注意到他的左手仍搭在自己的后背上,没有离开。

  ☆、牡鹿

  想了想,詹姆小心的用鹿脸去碰了碰西弗勒斯的额头。

  西弗勒斯看着牡鹿倒映着月亮的大眼睛,美丽、温顺。

  仿佛被迷惑了,他用手摸了摸牡鹿巨大的角,又捧住了鹿脸。

  他忍不住蹭了蹭牡鹿毛茸茸的脸。

  牡鹿的蹄子不由原地踏了几下,轻鸣了一声。

  西弗勒斯放开它,在湖边坐了下来,两腿屈起,用手臂抱着。

  詹姆原地转了两圈,也卧在了他身边,并且往他后背贴了贴——西弗勒斯看了牡鹿一眼,半靠在了他身上。

  “......你知道,”西弗勒斯无意识的抚着牡鹿脖子上的毛,“不,你不知道。其实,你每次来看我,你对他施咒,我心里,其实都很......很愉快。是的,我感到很愉悦,你知道吗?”他看着鹿靠着他一侧的眼睛,那只眼睛静静的看着他,什么也没有,就仿佛,他真的是一只动物。安静,温顺。

  “所以我有时候故意装作不知道,暗暗期望你能多用几个咒语给他——但是你没有,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失望……我很失望……普林斯——或许知道这件事情,好几次她不给我好脸色看,不过这都没什么,反正我也没见过她有高兴的时候。”西弗勒斯皱着眉,语气淡淡的。

  他不停的用手指给牡鹿梳着毛,厚厚的毛发,光洁顺滑,这倒是和詹姆本人不一样。他漫无目的的想着。

  过会儿,他又说:“你说你了解我,我和埃弗拉这些人不一样,但是,你看,那里不一样呢?我倒是从来没有对他用过魔咒或者魔药,一次都没有——就像我的母亲一样。但是我见识过了,他们给那些麻瓜施咒,是的,那些人戴着面具,他们给那些麻瓜施咒。”他感觉到自己靠着的鹿身一僵。

  他继续用无所谓的语气平淡的说着:“他们抓住了一个中年男人,用夺魂咒控制他,让他乱跳,做各种滑稽的动作;用钻心咒折磨他,他痛苦的嚎叫着翻滚——你猜我怎么想的?我看到他扭曲的脸,流着泪求饶的瞬间,我感到兴奋极了!我恨不能自己上手!!”

  牡鹿猛的扭过头看他,用两只眼睛盯着他,似乎在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麻木的说:“后来他们用了一忘皆空,放他走了。似乎只是一个小小的消遣。”他伸出一只手来,举在半空,“你看,这就是力量,巫师的力量,在我们的血液里,流动着的魔力!”

  半晌,他放下手来,继续给詹姆梳毛,“他死了,我看着他下葬的。你说我不是那样的人——然后我一直在想,麻瓜对我来说到底是什么呢?”

  “什么也不是。他死了。我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你对他用咒语让我那么......那么解恨?我到底是喜欢他们那么对麻瓜呢?还是......其实是想对他那么做呢?”

  他看着牡鹿,用一双空洞的眼睛,黑的见不到底的眼睛。

  詹姆注视着他,月光下,除了苍白的脸以外,他整个人仿佛都是由黑色聚集而成的……

  “但是他死了,他终于死了,我再也不用听到终年不休的咒骂,不用看到那张惹人厌恶的脸,不用闻到那恶心的酒鬼的味道,更不会再被人劈头盖脸的打的狼狈......一切的一切,来的这么早,这么轻松,我几乎都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我的高兴了!”

  但是你的眼神,不是这么说的。詹姆凝视着那双悲伤的眼睛,他的主人完全不知道自己露出了怎样的神情。

  “......终于结束了。我再也不会有......父亲了……”西弗勒斯疲惫的合上双眼,整张脸埋入牡鹿脖子里。

  詹姆等了很久,他都没有动作,于是詹姆变形回来,用手臂接住了他的上半身,他睡着了,两个浓浓的黑眼圈下,有两道淡淡的泪痕。

  詹姆无奈的用漂浮咒把人弄到背上,又变回牡鹿往城堡奔去,路上,他从树洞里叼出来隐形衣,到了城堡,又变回来,用隐形衣把两人罩上,从密道回了宿舍。

  把西弗勒斯弄好了放到床上后,詹姆盯着他看了很久,最终换上了睡衣,挤上了他的床。

  他迟疑着,摸了摸他脸上的泪痕。

  然后果断的把西弗勒斯搂到自己怀里——似乎执行有点困难,詹姆想了想,有点惋惜的放弃了这个念头,乖乖的并排睡在了他身边。

  他脑子里一直回想着西弗勒斯的话,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自从那个早上,在自己床上看见波特以后,西弗勒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虽然当时他只觉得异常温暖。

  舞会后就时常缠绕自己的那种莫名的焦虑烦躁,顽强的从自己- yin -郁的心底再次冒出头,而且似乎越演越烈。

  他的心情一度变得极差,时常避开詹姆和其他人,一个人躲在废弃的教室里,强压着自己专心学习。

  然而,偶尔,他会克制不住自己,发疯一般用魔咒的击碎教室里的所有东西。有两次,他甚至借用了詹姆的隐形衣,半夜溜进了有求必应室,在里面发狂,将自己知道的黑魔法用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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