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戏剧 作者:桐宿【完结】(12)

2019-01-30  作者|标签:桐宿

第二十五场

巴德赫一共有四间包厢,除了以前我常年包场的荆棘之鸟,另外三间都定期向外开放。而荆棘之鸟这段时间被一个神秘的家伙包了下来。

丝织天鹅绒大部分时间都垂落下来,只有好戏开场的时候,荆棘之鸟里熄灭灯光,包厢里的人默默看着每一场表演。

“那里面现在是什么人在用?”我问正在给我c-h-a花的珍妮。

珍妮现在看见我胆子比原来大了些,她自作主张,每天都会给我的房间摆上鸢尾和杜鹃,就算在我不想演出的日子里也不间断。

“您喝点水吧。”她倒了一杯劣质茶,“我不敢去打听大人们的事,但是如果您感兴趣,我去帮您问问多娜大婶,她负责打扫所有贵宾席和包厢,应该见过里面的人。”

“不必了。”我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还是选择收起自己的好奇心。

我开始渐渐习惯这种劣质茶。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我将茶放下:“拿走吧。”

珍妮眼中有点伤心:“您不喜欢么大人?”

“去换成清水。”

“是的,大人。”

珍妮出去,又有人敲了敲门。

今天我的戏被排在最后一场,此刻夜已深。

“进来。”我一向不会主动给人开门。

棕头发的青年推门进来,是在《安德鲁的眼睛》里扮演国王的庞德。

说真的,这个青年举止粗鲁,言语低俗,身上毫无一星半点的皇室气质。除了还算健美高大的身板和端正的五官,没有任何值得被人称道的地方。

我猜巴德赫老板必然是瞎了眼。

“克里斯大人。”棕发青年笑容腼腆。

我透过镜子,淡淡扫他一眼。

他知道我一向懒得搭理他们这些演员,所以继续自顾自地开口:“珍妮刚才让我过来和您说一声,她在包厢等您。”

我皱了皱眉:“荆棘之鸟?”

庞德微笑:“是的,大人。”

第二十六场

巴德赫此刻除了后台几个在收拾道具的演员,连打扫的清洁女工都快走光了。

珍妮这种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每天都留到这么晚,未免有点危险。

我走过观众席间铺了红毯的台阶上了二楼栈道,四间包厢都很宽敞,里面摆着宽大的多人沙发,甚至有休息用的临时床铺。女佣会摆上新鲜的花朵和水果,并且定时来添茶水。当然,这些都要额外付费。

我习惯让安迪密斯给每个过来服务的佣人一枚金币作为小费,可以抵我现在三分之一场台上的戏。所以那个时候,虽然巴德赫的人无比讨厌我,但到了服侍我的时候,无不争先恐后。

我走进包厢,里面空荡荡,也没有点灯。

我皱了皱眉。

“珍……唔……”我感觉后脑被人重重用什么钝器锤了一下,感到一种剧痛。

我被打得跌到地上,但是很快爬起来,看着身后的人。

是贝佳纳。

那个因为腿受伤而让我代替了一场戏的安德鲁。

贝佳纳是巴德赫真正的台柱子,面貌y-in柔,x_ing格略带一丝傲慢,平时我们两个互不说话,见了面也不会打招呼。

他手上拿着一个道具木棍,就是刚才袭击我的凶器。

“你疯了?”我抚摸着自己的后脑,感觉摸到了血。

贝佳纳冷着脸不说话。

刚才叫我来这里的是庞德,难道两个人是一伙?那珍妮呢?她看我离开化妆室,会不会来找我?

又有人进来。

包厢的遮光幕布此时是拉开的,只面向剧场悬挂着一面白色透明的纱帘。舞台上还零星有没熄灭的灯光,光线透过纱帘进入包厢后更加微弱。

我眼前的人看不清楚,都晃成两个影子。但我还是勉强扶住沙发靠背,朝包厢窗户挪动。

我必须求救,否则我不知道这两个神经病要干什么。

但很快我的打算就落空了。

庞德从背后揪住了我,在我口中塞了舞台上的道具口球。

该死的!

恍惚中我在心中低咒一声。

他们两个压过来,将我的手绑到背后。然后就像在舞台上那样,贝佳纳y-in沉着脸,用黑布蒙住了我的眼睛。

此刻是真正的黑暗。

头痛欲裂,我好像半梦半醒。

“这是你心爱的小美人,你可以对他为所欲为。”贝佳纳y-in柔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恶心的蛇爬过皮肤。

庞德的喘息有些粗重,我感觉他的呼吸已经喷到我的脖颈。

“安德鲁……”庞德的声音很轻。

贝佳纳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是痴情的国王?别傻了,赶紧cao了这个傲慢的小子。他现在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佩罗少爷,他只是个和咱们一样的戏子。哦不,他还不如咱们。我们是在演戏,而他是在出卖色相,出卖情色。”

“你出去。”庞德声音有点冷淡。

贝佳纳顿了顿,笑道:“为什么?该不会你打算一人独占?别忘了,他抢了我的角色,难道我不该在他身上讨回点什么?”

“今晚之后他不可能再回来了。”

“那可不一定,也许他厚颜无耻得出乎你我的意料。毕竟佩罗家现在可没什么钱了。”

庞德沉默了一会。

我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觉得难捱极了。

我头上的伤口肯定还在流血,我感觉我后背的衬衫被血染s-hi了。

不知是谁的手,有点粗糙,划过我的脖子。

是庞德。

“谁给你戴的这个项圈?看起来色情极了,让人想在上面栓条链子。”

我皱眉,是安妮那个死丫头。

他又去抚摸我的嘴角。

“你在台上一直咬着这个口球,你知道你用过的道具现在卖到多少钱么?二十个金币,巴德赫真是个j-ian商。你的嘴角被皮带嘞红了,很疼么?”

老子疼的是头。

佩罗家的祖先请原谅我说脏话,因为我就快失血而死了。

他一颗一颗解开我衬衫的扣子。

我感觉胸膛暴露在空气中,虽然现在还没入秋,但夜晚还是有点微凉的感觉。

贝佳纳那个贱种在干什么?他不是想报复我吗?痛痛快快揍我一顿,别让庞德这个变态在这搞这种令人恶心的小动作。

“一会可以摘了他的口球,我看他快晕了,应该发不出声音。”贝佳纳的尾音带着一种奇特的上扬。

这两个贱种胆大包天,他们就没想过,今天在这里打了我,等我出去要怎么揭发他们,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过一会吧。”庞德说。

“可以。”两个贱种居然一唱一和。

我感觉自己被人抱起来。

“你真软,克里斯。”庞德这个贱种居然敢直呼我的名字。

我被放到沙发上,一只明显比庞德的手更细嫩的手在抚摸我的胸膛。

“捏一下就留下红印子。”是贝佳纳的恶心声音。

“他留了很多血,找东西包扎一下。”庞德说。

“用我的手帕。”

我感觉头被人托起,什么东西在轻轻捂住我受伤的地方。

“别担心,我会好好服侍您。”庞德贴近我的耳朵,轻声低语。

我讨厌他。

我用尽身上残留的力气,用力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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