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英雄的驯服日记 作者:一世的寒(下)【完结】(43)

2019-06-19  作者|标签:一世的寒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花季雨季

  “我不需要!”陈婉馨说。 、

  “你需要,我也需要。你现在的吃穿用度,都是郑凯在供着,你还欠国家的债务。”陈渊曦朗声说。

  “不必了!”陈婉馨推开他。

  “公墓,在天府乡,爸爸出生的那个小山村,离县城很远,别人找不到,那里有你几个亲近的表姐在。”陈渊曦说。

  陈婉馨神色微微一变,望着陈渊曦手中的签单,缓缓接过来,抱着骨灰盒,故作轻松地走着,拐角处,忽然蹲下来,抱着骨灰盒哭成了泪人。

  顾曦忍不住蹲下来陪着陈婉馨一起哭,他没有听说那么复杂的故事,只知道当初是陈婉馨救下了自己和郑凯,也知道这段时间,郑凯对自己特别好,陈婉馨再怎样对郑凯发脾气,对自己也是温柔着的。

  顾曦又看着陈渊曦的背影,冲上去从背后抱着他:“渊曦,我希望你好好地,好好地!我在纪夫大学拆迁的商业街,找了一份厨师的工作,我能自食其力,我知道,你挂念我,我都知道……”

  “如果过得不开心,记得和我说,知道吗?”陈渊曦并不回头,轻轻抚摸着顾曦的双手:“还疼吗?”

  “不疼,渊曦,我很开心,很开心。”顾曦说。

  “那就好。”

  会开心吗?顾曦,一直看着你最爱的男人面对着她,你真地会开心吗?对不起,我做不到更多了。

  陈渊曦离去时,张东看见,两行清泪从他眼角滴落。

第218章 (捅入郑凯的左胸)骆扬归案悲声起

  陈渊曦总归,还是要回扬子县的。

  他和张东走到一个像公园的地方。

  “人民公墓”四个字,肃穆地像是一面旗帜横亘在空中。

  林子伟的墓碑前,放着两束青翠欲滴的水仙花。白花瓣,嫩黄的蕊,水仙花修长的花枝,剪得齐齐整整,在一片古青色的墓碑中,显得十分庄严。陈渊曦拿起两束水仙,再次堆砌好,在初春冰冷的地面上跪下。张东同样也跪了下来,双手合十两人一起对着墓碑礼拜着。

  陈渊曦轻轻叹息一声,闭上双眼。

  对对错错,他在监狱探望陈天骄,知道他和母亲,和父亲之间的旧事时,就已经分不清楚。在知道陈天骄怕自己被伤害,明知回国是死亡的下场,也要下飞机,而邓一菲明知下场凄凉,照样下飞机和丈夫一起面对,他已经迷惘。

  错错对对,他在知道父亲用卑鄙的手段阻止赵渊同自己交往时,在听说父亲入殓时,千万的百姓送行时,他已经不知道。

  “说真地,我现在,好像不恨任何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爱上谁。”陈渊曦笑着说,目光若溪水汇聚而成的深渊。

  “你该好好休息了。”张东拥抱着陈渊曦,让陈渊曦的脑袋贴紧自己胸膛,好让那个位置要暖和些。

  扬子县建了很大的客运站,沿路新建许多超市,高楼,城市化一步步自南向北,自东向西地扩展,就像沙漠一步步侵蚀着绿洲。

  陈渊曦走在陌生的柏油路中,来时似乎没有什么心情感慨,弘轩突然告知,骆扬被捕了!可陈渊曦同时知道,郑凯病危。

  数日前。

  陈婉馨和郑凯当街大吵一架,快速跑了。郑凯一时没能抓住她。

  每天如影随形地跟着她,郑凯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尽头,陈婉馨自从父母去世,一众家族作鸟兽散。她试图让更多的族人来为自己的父母举办一场像样的葬礼,不想,利来则聚,利尽则散的家族,让她饱尝这辈子未遭受的人情冷暖。从天之骄女,一朝衣食不保,这等际遇,亦非常人所能经历和承受,她的x_ing子一天比一天怪异,除了顾曦能让她稍稍平静,她脸上再无任何好脸色给谁看。

  郑凯一连几天晚上不敢反锁防盗门,等着陈婉馨自己回来。

  他终于等到了陈婉馨,还有一个满脸凶相,持着一把寒光闪闪刀的绑匪,是骆扬。

  “放开她,我什么都给你!”郑凯的第一个反应。

  骆扬冲来迅速朝郑凯的脑后抡了一胳膊,乘郑凯目眩的片刻,手中的尼龙绳已经飞快缠住他一身。郑凯激烈反抗,身上却被划伤多出,最终被绑在实木沙发中,严严实实。他才发现,陈婉馨已经冲进房子,砸开木柜,拿出那张银行卡。那张卡中放着自己全部的账户和基金。

  “密码是多少?”陈婉馨厉声问。

  “婉馨,你和他?”郑凯十分不相信地看着陈婉馨。

  “婉馨?”郑凯犹在问。

  骆扬手起刀落,郑凯的小拇指滚落一边,钻心的疼痛和麻木袭来,血柱浸染半片沙发,滴滴落在地上,郑凯忍不住呻吟出声,仍一脸茫然看着陈婉馨,他似乎不相信,陈婉馨竟有一日能联合骆扬这么对待自己。

  “快说密码,不然你的命都保不住!”陈婉馨凶狠地吓唬他。

  郑凯摇摇头。

  “婊子,才输几十万就还不起,你再不还,老子就去YH公司的大楼下面喊赵渊了!”骆扬瓮声瓮气地喊着。

  “赵渊是你惹得起的?是你这下三滥够资格喊的?”陈婉馨怒气顿生,一巴掌落在骆扬脸上。

  骆扬怒极,刀子已经在陈婉馨边上笔划来去。陈婉馨怒极,来郑凯身边又催促,又安慰:“他真地会杀了你的!你赶紧说啊!说了就没事了。”

  郑凯缓缓摇头,笑着说:“你知道的。”

  “我哪里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陈婉馨尖声叫着:“赶紧说!我拿了钱保证消失得彻彻底底,再不回来烦你!再不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安安生生地过日子,我死我活都不和你相干!”

  郑凯面上浮现的冷笑,让陈婉馨十分不痛快,善于掩饰情绪的她不免也尴尬了几秒,接着他听见郑凯闷哼一声,头上散满了玻璃碎渣,浓郁的白酒香味顿时四散,郑凯头部血流如注,随即如同霜打的茄子,软软耷拉下去。

  郑凯又被疼醒了,他看到,自己的另外两根手指头,正血淋淋地躺在骆扬那里,而陈婉馨亦被骆扬打到在地。

  他笑了笑,说:“不错,还了当年三根手指的债,这个蠢女人,我也不要了,你给我个痛快,带着她赶紧滚吧。”

  骆扬抡起刀子,一刀捅进郑凯的左胸口,郑凯一声不哼地倒了下去。

  陈婉馨彼时被骆扬打得晕头转向,此刻顿时凄厉地哭出声:“你说了不会的……你那次绑架顾曦,根本就不是为了除掉陈渊曦,你是拿郑凯的命逼我!骆扬!”

  她拼命地撕扯骆扬,却被骆扬连拖带打地架了出去。

  陈婉馨被刀子逼着,哆嗦着用手机转账,试着上面的取款密码。

  用郑凯母亲的生日,错误,用郑凯本人的生日,错误,再错误一次,卡会被冻结一天。

  陈婉馨鼓足勇气,输入那个自己明知却一直不肯输的密码,自己的学号。年份,班级,排序。——跳入了查询取款界面,虽然里面没有剩余多少钱。骆扬迅速根据密码,开始查郑凯手机钱包上的账目等。

  她的眼角忽然s-hi润起来。

  记得那天喝醉酒,歪歪扭扭地被郑凯扶到到门口,用力敲门,郑凯端茶送水,自己一不小心吐他满床,他将自己扶到卧室,设置最舒适的空调温度,壁灯用的是自己高中最爱的橘黄色。

  自己在郑凯卧室安安稳稳躺一整天。清晨醒来,就看到一抹舒适的阳光从窗户上透下来,桌面上是新鲜的热牛n_ai和面包,那一刹时间仿佛静止,就像某个时候回到出生的家乡,懒洋洋躺在稻Cao丛中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天空的白云苍狗。一晃这么多年了,那种永远无法触及的感觉,郑凯给了她。

  是她第二次见到郑凯挨刀子,第一次,是他为自己挡了一刀,刀c-h-a入他的后背,不深,却让他卧床了很久。那时纪夫大学还在,那时她还在读大学,那时她一心念着赵渊。

  身后传来骆扬的惨叫声,陈婉馨看见一个凶神恶煞的男子,正用刀子挑着骆扬的手筋脚筋,她惊惧得连连倒退。

  “赶紧滚吧!不是文溪要老子不要伤害你,陈天骄的女儿,老子是绝对不会放过的!”那人冲陈婉馨怒吼。

  “何复!我和你无冤无仇……”

  “何复?你道老子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何必报复!什么样的报复都不足老子灭了心头的恨!进去了老老实实给把墨谦供了,否则你逃到阎王殿,老子也要把你抓回来碎尸万段!”

  骆扬还想说些什么,却再也没有力气了。

第219章 (为将终夜长睁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陈渊曦赶到医院时,陈婉馨刚接完一个电话。

  手机重重地落在地上,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神情比得知父母的死讯还悲戚。一旁的顾曦离她坐得远远的,植皮手术成功,却依旧满是疤痕的脸上,挂着豆大的泪珠。

  刚才电话打来的,是扬子县的某个公证员,他和陈婉馨介绍,郑凯委托的事情已经办妥。

  “郑先生委托我们帮他将您在扬子县的老宅子赎回,就在中南大道上的,价格不菲,我们已经办妥了。但是我们始终无法联系上他,这里只有有您的私人号码,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回来办理过户呢?如果需要过户的准备资料,我们这边会向您详细说明,请您提供一下您的邮箱好吗?陈女士?喂……”

  难怪郑凯的卡上几乎没有钱,难怪郑凯日以继夜地去在网上寻居家办公的兼职,难怪一向尚武的他蜗居在家里开起一个网店,难怪他拼了命地去学炒股,还要给自己做饭吃,还要买自己喜欢的首饰,化妆品。只有,当顾曦来小住几天时,郑凯才能抽得出一些空闲,能多睡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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