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英雄的驯服日记 作者:一世的寒(下)【完结】(4)

2019-06-19  作者|标签:一世的寒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花季雨季

  郑凯听得林文溪这般肺腑之言,一时心情激荡,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他忽地想起曾经只有一个人,整整八年,成日里无所不至地照顾,关心着自己,生生让铁石一样的心,渐渐地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柔情。

  摩托车上,林文溪心满意足地抱着赵渊,贴紧他的后背。

  “喂,你揩了郑凯的油,又在我身上动手动脚,当真以为我好欺负么?”赵渊不满地说。

  “你再废话,我要你三年不知r_ou_味!”

  “我要把你绑起来吃三年r_ou_!”

  “哼,走着瞧!”

  “咱们,先去哪里?”赵渊笑着在风中问。

  “先北上吧,我想找到顾曦,不知道他怎样了。”

  “找到之后呢?想充实我后宫?”

  “你敢动什么心思,我分分钟让你当我的太监总管!”

  “某人的嘴巴看来需要塞一塞东西了。”

  “我咬死你!”

  ……

  两人在夜深时,随意寻了家旅馆住着,战斗了一夜,天明赵渊生龙活虎地骑着车,林文溪腰酸背痛地在后面埋怨了一天。

  抵达一处不知名的小镇,便在这里购买备用油,帐篷等。赵渊一路计算着两人勤工俭学余下的钱,诸多讨价还价,颇觉钱在缺时,便成了钱了,偏偏林文溪还买了一个奇怪的小箱子,神秘兮兮地。

  再启程时,是当天的中午,五月初夏,艳阳高照,赵渊顶着太阳背着沉重的包裹,已是满头大汗。林文溪背不动那装着帐篷,生活用品的背包,便只能坐在赵渊的胸前,两人贴在一起,汗水交织而落。

  忽地,只觉脖子下一阵凉风,赵渊匆匆低下头一瞥,见林文溪双手捧着个自动风扇,正对自己自己吹呢,原来方才买的,便是这玩意儿。

  赵渊忽地觉得命运待自己,诚然不薄。

  或许,等林叔叔他们找到了证据,捉了凶手,再回去负荆请罪。再或许,等文溪的父母想通了,再带着文溪回去尽孝。如果,没有那些或许,寻个地,攒点钱,买个车周游世界,要是文溪希望,便去哪个国家一起领一张证,待得两人都有些走不动了,领养几个孩子,甚至几只猫,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赵渊想着,用下巴抵住林文溪的额头,微微一笑。

  一路倦了停下,倚靠树下纳凉,或是在一些人迹罕至的路上,由林文溪掌方向,两人心惊r_ou_跳地开上一阵子。 不觉,抵达一处界碑,这界碑,便是小城和外省的分界线了,林文溪仰头,轻轻亲着赵渊的下颌,两人对视一笑,下了摩托车,推行过去。

  身后,是故乡,眼前,只北方。

第172章 (生当复来归)获父死讯诈先归

  一路小道羊肠地,实在有些颠簸,油似乎快耗尽,为尽快赶到下一个地点,两人决定走高速,偏偏高速似乎是出了事,林文溪让赵渊看好行李,自己去网吧查高速畅通的时间。

  当地官方表示,高速路做维修,一周后才会重新开通。

  林文溪想了想,忍不住打开小城那边的新闻。

  整个界面,一片灰暗,顶头播放着几根白烛的图片,这般隆重,必是某些重要人物去世了,林文溪再看标题,顿时如遭雷击,愣在当场,半天动弹不得。

  “林子伟副书记意外去世,万民送上缅怀花圈。”

  林文溪揉了揉眼睛,下滑鼠标,下面一张照片,堪堪就是父亲林子伟当年走马上任副书记时,意气风发,雄心勃勃的模样,那嘴角的一抹自信,眉宇间的森然傲慢,此刻会成了图片中的一抹浓墨重彩的黑白。

  下面的小字,写上林子伟的生卒,意外发生时的状况,另有说明,同行的司机,失踪,下落不明,推测应已殉职。并另有悬赏找寻尸身的悬赏条文。

  赵渊在下面等了良久,仍不见林文溪出来,推着摩托车,在网吧门口环顾张望。

  “不可能!”林文溪的哀嚎声从里面传来,随后他捂着眼,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赵渊忙将他用力一拽,才不至撞上门口另一半掩上的透明玻璃门。

  “文溪!怎么了!”赵渊顿时急得什么都顾不上了。

  “我爸爸……我爸爸!!”林文溪哭得说不出话来,赵渊心下猛然一沉。

  “先和啊姨联系!”赵渊忙将林文溪拉至一边的共用电话亭,c-h-a上话卡。

  林文溪抖索着手,按了许久,方拨了母亲黄夕雅的电话。

  “啊姨您好!我是赵渊,我和文溪在一起,我们听说了叔叔的事,阿姨我先让文溪和您通话!”赵渊将话筒递给林文溪,紧紧拥着他瘦削的肩膀,脸庞贴在他的额上,久久,林文溪身上的剧烈颤抖,才缓缓停止。

  “妈,爸爸……”未成言,便已泣不成声,当时,自己是和父亲如何说的?一言成谶!老天,如果这是对我的报复,又何其残忍!!

  “文溪,你听着,不要回来!”黄夕雅的语气很平静。

  “妈,是什么时候的事?我这就回,我这就回去给爸爸请罪,妈……”林文溪抱住话筒,软软地躺在赵渊怀里,心口的剧痛让他痛不欲生。

  “你听着,不要回来,不要再打电话!林家,没有你这个孽子!”黄夕雅哽咽着,猛然挂上了电话。

  “她还在生我的气,渊,爸爸他……妈妈生我的气……爸爸临死之前,都没有原谅我,是吗?”林文溪语无伦次地说着,一抽一噎,不成腔调。

  赵渊托管了行李,扶着林文溪去一处僻静的公园休息了良久,林文溪才稍稍缓过气来。

  “我们,一起去买票吧。”赵渊说。

  林文溪却固执地不肯回去,将家中发生的一切,如数道来。

  “我恨他。”林文溪说。

  “我们,回去一起孝顺咱们的妈妈,好吗?咱们的至亲,可只她一个了。”赵渊拥着林文溪,两人久久静默着,一对飞燕在公园的小湖中抄水而过,旋即各奔西东,林文溪的眼圈,不禁又红了。

  赵渊本欲购买当天下午的返程票,林文溪却是不肯。

  “回家之后再想出来,就难了。我想咱们也许都会回纪夫大学呢,你说对吗?再呆一个晚上吧,这么自由自在地,一个晚上。”林文溪笑着。

  是夜,赵渊发觉林文溪简直是疯了,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悲伤,一味地对赵渊的动作时不时评评点点,总之就是不满意,激得赵渊战意勃发,两人在房间里你来我往,反复游移在洗手间和床上。

  赵渊像是打了一场极为艰苦的战斗,不,至少是四场。平生第一次如此力竭,而每每力竭之时,林文溪便如饿狼扑虎一般爬上身来,赵渊感觉身上的每一处肌r_ou_都缴械投降了。

  最终,林文溪顶着空调,满头大汗,失望地摇摇头,要罚赵渊就地做一百个俯卧撑。

  林文溪十分恶意地坐在赵渊的背后,不时站起来上下跳动,赵渊分了七八组,才勉强将俯卧撑做完,是夜,赵渊就记得剩下的时间里,他只做了两个动作,第一个,趴在床上,第二个,抱着林文溪,第三个,睡着了。

  天明赵渊起身,一晚上的休息,他又恢复了精神,只是胸口有些微酸,承受林文溪的体重做那么多个俯卧撑,若是平时他可能问题不大,那般累极了,还这么折腾自己,简直是故意的!赵渊伸手往边上一抱,却是落了个空!

  桌子上点着燃尽的檀香,桌面用盖子装好林文溪买给自己的大餐,尽是牛r_ou_,鱼r_ou_,不一而足。只是,赵渊的钱包消失了,里面的身份证,银行卡和现金全部不翼而飞。

  是了,林文溪这混蛋,就是故意的!

  桌面只留了一张纸条,纸条上,是斑斑泪痕和一首诗。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

  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

  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

  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

  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赵渊虽是并不能看懂每句的意思,但是一首一尾的两句实在是再明显不过。

  林文溪,有危险!赵渊马上猜测出来,不是不愿回家,而是不愿和我一起回家,不是不愿我和他一起,是林子伟的死,必是有蹊跷,敢对林子伟动手,那么对付林文溪和黄夕雅这对孤儿寡母,更不在话下。

  赵渊顿时想往楼下跑,甫一动身,气得硬生生跺起脚来。

  林文溪这厮做得忒也绝!不仅偷了钱包,钱包里的身份证,银行卡全丢了不说,连自己的衣服,连着内裤都给一并收走——鞋子也不见了!

  赵渊裹了一场毯子,将早饭囫囵吃完,穿着宾馆里薄得像纸一样的拖鞋。

  到得楼下,更又是着急又是生气,哭笑不得,这偷钱包的贼,居然连房钱的押金都给拿走了!

  更为可恨的是,连那份营养丰富的早饭,也是充满恶意满满地说是留赵渊来付钱的……

  此刻,赵渊觉得自己连做贼的心思都有了。

  旅馆的女老板终于答应赵渊在这里做五天的服务员,抵消房费。

  赵渊当天便试图骗取财物的钥匙无果,遂一心向正道。

  赵渊穿着侍者的衣服,一派俊朗非凡,女老板直想将女儿介绍给这个落魄公子。赵渊寻着机会,终是先电话联系了郑凯,让郑凯先赶往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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