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反派的逆袭+番外 by:雪哉【完结】(73)

2019-01-29  作者|标签:雪哉

在那阴暗里,隐约可见一个人影,靠着墙壁端坐着,一动不动,若不是极其微弱的吐息,恐怕就要被人误认作死人了,但饶是如此,仍让人不由生出阴冷可怖之感。

“师父。”鹰飞朝着那人影恭敬地行礼,待他抬起头时,白振羽已经冲进了那阴影里,紧紧地抱住了那人。

白振羽没有看清这人的面容,但只是几分模糊的轮廓就已经让他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喜,他决不会认错白无痕的身影。

“是振羽吗……难得你能找到这里。”喑哑的声音淡淡地道,令人出乎意料地冷静。

鹰飞将油灯拨得亮了,至少能映出两人的身影。

“大哥!”白振羽的瞳孔紧缩,他的手也不由地颤抖。

白无痕的状况可说不上好,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竟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手臂和颈椎被沉重的锁链锁着,形销骨立,鬓角隐隐埋着白丝,唯有双目的神采仍如往年。

见白振羽快要哭出来的神情,白无痕露出些许笑意,道:“不必担忧,这伤只是看起来可怖,我还受得住。”

白无痕说的是实话,要知道他练的本就是受尽前教主元鹰折磨才成就功法,这种功夫对受刑的抵制、镇痛作用最佳,旁人十分的苦楚,在他身上顶多只有两三分功效,这副狼狈样子也多是他特意装出来的,意在示弱。

但此时说出来,却是没人会信的,便是鹰飞每月来此习艺,都觉得白无痕伤重,撑不了多久,理所当然,白振羽的神情分明是更难过的。

白无痕苦笑一声,道:“此地不可久留,鹰飞,外面可发生了什么事?”

白振羽握着白无痕的手,坐在一边,他虽十分激动,但事分轻重缓急,也知晓这并不是叙旧的时候,如何将白无痕营救出去才是正经。

鹰飞压下心中的惊讶,这人竟是师父的弟弟,仔细看来,两人的五官极其相似,但气质却千差万别,若非特意观察,是很难将两人联系在一起的。

白无痕傲慢邪气,深沉沧桑;白振羽明朗豪爽,一身锋芒,兄弟二人,气质性格虽南辕北辙,但无疑皆是人中龙凤。

此时白无痕问询,鹰飞立刻收敛心神,低声道:“国师派圣女姐姐出使小楼兰,圣女姐姐今日刚归,恐怕……风雨欲来。”

白无痕皱紧眉头,复又松开,上挑的眉眼间光华流转:“很好!”

“很好!?”鹰飞惊讶地问道。

白无痕笑道:“鹰飞这是好事,你何必发愁?他们动手越早,对我们就越有利。”

“这是何解?”

白无痕微微一笑,道:“如今你父王尚在人世,若是他们此时作乱,本就是叛逆,师出无名,此为其一;圣女出使小楼兰,和那王爷共谋方歇,尚未定计,准备不足,此为其二;楼兰圣教与小楼兰之间虽是共谋,但到底是两路人马,定有间隙,内部不稳,此为其三。你若能令他们提前作乱,那王族的赢面就很大了。”

鹰飞眼睛发亮,又道:“若是军队一较长短,徒儿并不惧怕;可国师武功高强,积威甚重,手下又是高手如云,若是参战,并非寻常兵士可挡,若是刺杀,也是十分难缠。”

白无痕不慌不忙,道:“擒贼先擒王!”

闻言鹰飞更加烦恼,叹道:“师父,你也见识过国师的功夫,谈何容易?”

“呵呵……”白无痕轻笑,扬眉道,“若是我与振羽助你破了国师这关,你又该如何报答?”

这几年,鹰飞随白无痕学艺,自知他这师父深不可测,如今能出此言,必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当即道:“师父有命,徒儿自是言听计从。”

白无痕点点头,道:“很好,我不会为难你,只要你一个承诺便是。”

鹰飞立刻点头应诺。

白无痕又与鹰飞细细定了计策,便将他打发了回去,那地道白振羽已经走了一次,归途自是不必鹰飞引路,还剩半个时辰,鹰飞十分识趣地将时间留给了久别重逢的兄弟二人。

******

“振羽,你去看看,鹰飞可走了?”白无痕动了动身子,谨慎地说道。

白振羽走到石门前侧耳倾听,点了点头。

“振羽,我接下来的话,你要好好听。”白无痕随即正色道,“你可知道国师是什么人?”

白振羽正襟危坐,摇了摇头。

白无痕低着头,沉吟半刻,仿佛在犹豫什么,终是咬牙说了出来。

“她是……”

70、血亲

阳光透过窗帘撒进室内,闷热的空气拥挤着冲了进来,卧在华美的床上的俊美男人睫毛微微颤动,一双如墨渊的黑瞳张开了。

白振羽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自那日与大哥碰面,已经过了半月,但他仍会时常在梦中回想。

那一夜就像是一场梦,但究竟是美梦,还是噩梦,他并不能轻易判定。

咚咚——

门被敲响,门外传来侍女的柔美的声音:“公子可醒了吗?”

白振羽应了一声,两个娇俏的白纱侍女推门进来,服侍白振羽洗漱更衣,那日他随胧月回来时,胧月便吩咐了下去,对他以贵宾之礼相待,待遇自是极好的。

待他洗漱后,便由两女引着去大殿。

前几日,胧月便告知他,今日会由她的师父——国师——亲自对他考校。

若在那夜之前,他并不会在意,但现如今,他已经知道了国师与他的关系,即使已有了充足的时间准备,这一刻,仍是有种逃跑的冲动。

大殿四角用四个白色的大圆柱支撑着,天棚是圆顶的,一进门,壮观而威严的气息迎面扑来,胧月曾跟他介绍过这里是进行祭祀和参拜的殿堂,但大殿的高台上并没有神佛的雕像和容姿,只有一个月白色的背影和过分华丽巨大的御座。

胧月恭谨地站在高台的下方,经过几日的相处,白振羽认为自己已经可以窥见胧月的几分心意,虽然端着冷淡圣洁的架子,其实她的内心却出乎意料的柔软,亦或可以说是温暖了。如今,她的脸上却失去了任何情绪,冷硬得像是端坐在神台上的石佛。但当高台上那抹月白色的背影转过身时,他便寻到了胧月异常的来源。

高台之上,宽袍广袖、威严冷漠的女子——楼兰的国师——便是这种神情,却比胧月更加严酷,仿佛冰冷的铁块、坚不可催的金刚石,轻松地激起他全身的冷汗,然后,心里蔓延开来的疼痛让他更加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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