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花羊]续断 作者:风尘引醉【完结】(70)

2019-06-19  作者|标签:风尘引醉 虐恋情深 游戏网游 因缘邂逅 江湖恩怨

  “江言。”沐辰风握着桃木剑已早不想再用,站在在黑暗中求他,“告诉我师弟的事,我有话问你。”

  他很想再见到他的魂魄,很想亲口问一问,他也许一直在等他问、等他信他……

  幻境乍亮,重现的影像乃是师弟有些微胖的笑脸,只是这脸上挂着泪,噙着泪水的漆黑的瞳孔里映出江言的脸。

  “既是盘终……赢也好投也罢,再不受这四方天地所困。”万花立于花海木屋,望着苍翠如是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苍山章的反水,江言受伤后其实还挺生气,也就在沐辰风跟前稍微表露点小情绪

江言是个复杂的人物,他盘算着大局肯定不愿意自己布的局出问题,所以谷里有疑惑他也想过杀了算了,怎么能被这种小道士绊住手脚,结果和重逢时一样,一念错,一个不忍,就再也没回头的余地

回忆章主要写以前狭隘视角的章节(例如引和苍山)还有未出现的故事,重复的请自行二刷即可,前文有大量细节

沐辰风当局者迷,江言也是,两人都看不到彼此的真心,都以为对方不爱自己,就算面对面都不信。其实他们都很聪明,毕竟隔着阵营,堤防对方才是正常的,信才有鬼,谁特么会信一个抽光蓝又杀了自己兄弟的负心人?但又有一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一个被自己师父坑,一个被师弟坑,江言又是个实力自黑,然后堪堪错过

写到这章,离曙光还差一步,前面我有说道长有挂不要怕,对吧,现在终于可以说:道长这辈子最大的挂就是花哥,沐辰风才是全文最幸福的人啊

下章会解释花哥的神之一手,嗯

  第56章 前尘忆梦(八)

  沐辰风始终对宋修然怀着无比的愧疚,一来他是难得与己亲近的同门,二来若非他给他寻了靠近浩气属地的住处,或许天真如宋师弟绝不会沾上阵营的事。故他蒙他所救,又见他于阵营之地横死,便不可能释怀。

  然而他错了,他在饱受刺激、痛不欲生后长久地陷入自我放逐的濒死之境,根本不知自己到底为何人所救、如何从恶人嘴里脱险,更不知那个人会是身处敌对的江言。

  也只有江言,明知冰封血涂的望江崖设了危险的陷阱也能欣然前往,不费吹灰之力似得化了那指向自己的罪名;也只有平日狠戾且无情如他,才敢在众目睽睽下使一招细想便可被揭穿的死遁之法,让包围着的恶人来不及反应便结束了营救。

  曾意外寻得的捷径成了逃生之路,隐蔽的竹屋则是藏身之所,沐辰风旁观江言向他展示的幻境,看他满心焦急地给他擦身换衣,从他面上露骨流露的情绪里读到了自己根本不敢期待的情绪。

  然而万花抱着他,自垂下的额发下看着他,恶狠狠地道:“我一直都在骗你,一直都……”

  他听他恶毒地威胁他,字字句句与那曾徘徊在耳边的鸣响交叠,最终他顿了顿、痛心疾首地又道:“我不杀他们,你好起来,我不杀他们……”

  沐辰风心中钝痛,不安与震惊不亚于在旁边哭得厉害的宋修然。

  “辰风,不要怕。不会再有人关你起来、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你要做的事皆能做到,你要说的话会有人信、会有人听。”他似乎看到了他的内心,缓声宽慰,“不是你的错,不是。”

  “江言,你看看我……”他缓缓靠近他,若不是身处虚无,便能伸手捧着他的脸、让他看到自己,眼下却只能挨着他坐下来,听自己撕心地嚎啕、看江言搂着他一遍遍地说着他在。

  在沐辰风的记忆里,幼时岁月虽不堪回首,却有师父的谆谆教导引他前行。师父说了,他便记下,师父命他静心而不露情绪,他便以此为界不敢逾,从此不哭不笑,只修剑道。

  究其根本,大约只因没有地方哭,也没有事需要笑,他缺的道正是他寻的真——无人会同他描绘的绚丽光景,无人留给他生的期望,无人可给的、能让他肆意痛哭的温暖怀抱。

  他的生命早在那- yin -暗又寒冷的雪屋里结了冰,周围贴了封印也止住了他再多的妄想,那偶尔朝他伸出的双手也只握了一下,让他手心一暖便冷。

  于是,他究其半生也未曾知道,那时的他已迎来了此生最温暖的阳光。

  “江言……你,你是喜欢我师兄的罢?这次,不是骗人的罢?”幻境里的宋修然傻傻地替他问。

  “我何曾骗过他?”江言答。

  沐辰风于哀痛间抬首,目光所及乃是江言暗而憔悴的眼神,念及他一贯的似是而非、半真半假而霎时顿悟,眼前的万花也许一直都未骗他。

  真话无需辩解,真相自会出现,待一切焚烧殆尽,却教他窥得一番自己完全不敢想象的现实——他曾假设过十次百次而后否定的、江言的真心。

  如此的江言,不可能也不会杀宋修然。

  “江言,我恨你。”

  “江言,我必伤及至亲至爱,我必杀了你……为浩气复仇。”

  沐辰风心惊胆战地听到自己赌咒发誓,无论他如何拦到江言跟前、如何辩解澄清,幻境里的万花已然面色灰白得神伤、渐渐失了期望。

  沐辰风慌忙退开,于魂墟中看着江言目光转冷仿佛能感到彻骨之寒,见他将头饰交付后离去,更是将心底的挣扎痛得溃不成军。明明魂体流不出泪,他已觉得前景模糊、不复清明,唯有他佩剑剑身的诡异红光在角落里忽明忽灭、显现出令人胆颤的嗜血之相。

  他不知江言是以何种心境去见柘衣的,或许是入阵营数载他厌倦了纷争,或许是他的话让他再也不用执着,他仰面吞下了妥帖保存的香丸,扔了瓷瓶以此要挟。

  种蛊、布阵,无论哪一条都困难无比,可那个面目可憎的妖邪魔尊却欣喜若狂地答应了,再多嘴告诉他:宋修然死了。

  沐辰风眼前一暗几乎无法站稳,已然从江言震惊得无以复加的表情里看到了真相,魂魄不安带动驱壳不稳,他竭力凝神才总算没有从魂墟脱离。

  再看眼前收揽心神、重归桀骜之姿的万花,沐辰风几乎可以断定,此时的江言已下了什么决心、且决心不想活了。

  折断的金笔被充当引荐信物呈上去,江言马不停蹄赶往长安,终在一处恶人的临时落脚点见到了谷主。

  这是沐辰风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雪魔”王遗风,十大恶人之首的白衣谷主披发长须,有着历经风霜后的从容优雅和令人汗毛倒竖、与生俱来的气魄,听江言简略说完,那将红尘一脉的武学练至顶级的握笛之手便轻按下杯盖,问道:“柘衣为天下所不容,也是我恶人谷难以完全驾驭之人。你除此隐患,又以生平功勋来换一个浩气之命,可是值得?”

  “谷主言重。”江言拱手上揖,诚恳地道,“我为弈者,只懂收官此局,并非为了谁。”

  “江言!”听他说得毫无关系,沐辰风在他身边出声唤他,奈何嗓音再急迫也无法传达、令他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王遗风听罢但笑不言,捋一把长须起身踱了两步,而后望着窗外的厚雪,背对着他道:“回护恶人谷之死敌,或将遭同道中人摒弃,如此,也还是要求我应允?”

  “谷主当年冲冠一怒为红颜,被诬屠戮千里、血踪万里却不屑辩解。”江言仍低着头,从垂发下露出深沉的目光看向谷主的落影,又道,“世人总说黑白之界、善恶有别。可是谁又能说得清什么是黑?什么是白?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呢?”

  王遗风听他以入谷誓词作答,不禁拂袖道:“狂妄!”

  “我为恶人,走过三生路,自有觉悟。”江言不卑不吭地答。

  王谷主听罢大笑,末了让他起身,朝他毫无动摇的模样微微颔首:“‘雪魔令’所至,恶人谷必为其开一条生路。你且去罢,好自为之。”

  “谢谷主。”江言凤眸半阖恭敬答谢,沉静的面庞早将一切情绪与心思藏匿。

  沐辰风盯着他看,觉得眼前的万花的的确确是个萧凡口中的疯子。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翻云覆雨暗纵乾坤,如今将自己也算计进去,毫不迟疑也无半点恻隐,仿佛他当他是枚白子、当自己不过是枚可用的黑子。

  但他本可以作壁上观、坐收渔利,何苦以身入局,明知异道殊途、不可结缘,偏偏固执深陷。

  “江言!江言!我做到了做到了!”少年晃晃悠悠少了半边臂膀,却扬起狂喜之姿,一阵风似得跑来和万花汇合,猛抓一把他的绣银腰封,又忽然悲戚起来,苦着脸探头,小心翼翼地问,“江言,你确定吗?”

  “不过是过点蛊虫,你还会怕?”江言嗤之以鼻。

  “我是高兴!终于可以死了,高兴!”柘衣呲牙咧嘴地凶了句,声音又小了下去,“我是说剥魂,你确定吗?你确定?”

  沐辰风尚沉浸于无边的痛心之中,闻言一震,不敢置信地去看江言无悲无喜的脸庞。

  “自然,那剑中邪煞已上钩,沐辰风灵觉高又心- xing -平和,无论平日多理智,都会受其蛊惑来杀我。待剑饱饮鲜血、煞气大涨,他那被封印多年、不堪此消彼长的- yin -煞便可被驱逐出来,我后压迫那剑中之戾魂外逃,你以布下的困灵之阵替我绞杀即可。”江言扬起眉梢,稍展双臂,将那垂坠的墨色袖摆晃了晃,而后轻描淡写地解释道,“只有生魂才可压得过死物,我须全盘- cao -纵在手,才可保证过蛊之后这驱壳不会伤人、以达万无一失。”

  “但是、但是江言……”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柘衣竟然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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