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高成]口蜜腹剑 作者:未知(下)【完结】(13)

2019-06-17  作者|标签:未知 士兵突击


   老A,步兵的巅峰,说是终点也没错,袁朗站在这里太久连生死都习惯,当年的他并没有经历高城这样的连长。他曾经觉得高城一味的溺爱很无聊,后来知道那是责任与更多的善良,他也曾以为许三多对他的依恋是“多情”,后来知道只是自己没被润物无声的照料过不曾如此感动,他们是他的雏鸟,他保护他们飞翔的翅膀与赤子的心性。他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光明?原来他们走的再远,心里也终究需要坚强支撑。为最前线而生的袁朗自问做不到母亲式的温柔周全,所以他站在这终点,等待接收能从一切最开始的地方跋涉过万水千山能最终抵达的人。
   袁朗与高城,终点和起点。
   没有光明的信仰撑不到今日,没有沥血的守护万物皆空。
   他送走他们,他预感自己照顾不好他们,他却也只能由得他们。
   袁朗和高城没有过多的来往,但因为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来往反而不重要。
   我就试着做一些柔和的事吧,以后如你所愿善待他们。
   高城把许三多还给他们,高城把袁朗还给他们,高城送他们一艘小艇,他不是没听见吴哲那一句“我们绝不不放弃兄弟”。那吴哲一看就和成才是一路的,他要是知道什么也不奇怪,当然,他故意说这些话给自己就更不奇怪,言下之意就是他不待见放弃成才的自己,话说,小成才什么时候也有这么靠谱的朋友了?
   “是我们四个。”
   “他醒来之后更愿意跟我们三个在一块儿。”
   成才,你这是急于表明什么立场呢?
   从此你们是一起,我是外人。
   也好。
   当他不再看着自己的时候,自己就能放心看着他了,虽然只是侧影,只是背影。
   要走了。
   “成才!”
   高城回过神来这一句已经脱口而出。
   成才看着他,平和从容好像不认识他。
   “老子很生气。”
   然后就没了下文,灯光水光晃着,映得成才一张俊脸不能再茫然。
   高城的火气突然暴烈,从小宁手里抓过医药包一点不客气砸了过去,成才晃悠,整艘小艇都跟着晃悠。
   吴?c-h-a??经拨动了桨。
   ……
   “营长,别看了。”
   不看了,那艘小艇已经完全消失在夜色里。
   “营长,你要是有话,为什么不说呢?”
   “混小子欠抽了啊,谁说我要说什么?”
   被修理了的甘小宁捂着额头哼唧,“要说什么您自己个儿才知道,欲言又止都写脸上了还说我……”
   说什么?
   说自己以为船舱里大显身手的是许三多却在袁朗暗示是他之后心砰砰直跳?
   说那那一晚摇晃的水光里,自己的心也被带走了?
   说自己只恨不能陪他共赴生死?
   说自己其实根本不愿意把他交给别人?
   有什么好说的。
   不如说,他生气他用自己教的东西把自己打了个落花流水灰头土脸?他长大了,不再是需要庇护的雏鸟。
   不如说,他生气他本该让袁朗后悔莫迭却又送上门去?他打开心结奋发振作,是个大气的好兵了。
   不如说,他生气他真的顺了自己心意放下了?你若无情我便休,风霜不减傲骨,他一辈子都是他!
   去吧去吧,都走吧。
   “你们愣着干什么,收拾收拾回家睡觉了。”


八十四 朝晖
  朝霞满天。  
  知交在侧,备受赏识,也算人生得意时。
  袁朗跟成才说了许多掏心窝子的话感人的连吴哲也没嘲笑他,他直白的邀请了成才去老A,成才松了口气却笑不出来。
  一看这情景袁朗吴哲一大一小两只狐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对高城和成才来说,难道就此作别不是最好的结局?一切犹自美好。
  便是一切犹自美好,才念念不忘,痴缠一生。那是后来话。
  就连吴哲话也少了很多,如果你的好朋友正在经历一场无法与外人言说因而沉默的变故,那么你也会不由蹑手蹑脚、温柔起来。
  有些人敏感心善,有些人率性不羁,他们呆在角落里为一只蝴蝶的驻足满心欢喜,就像他们遨游驰骋不甚在意血肉伤痛,因而袁朗不知道高城对成才投入这许多精力与感情是否不幸,你给敏感的许三多一枝花,他会对你笑的灿烂而且泛滥,可是换了成才——谁能给这匹天马套上笼头呢?袁朗一直觉得成才是只会听从内心的人,他跟上自己的脚步是为了追寻强大而非一个守护的誓言,所以怕被他抛弃总是不安,既然有不安就一定会腐蚀信任,即使他由衷地想去信任为他的离去说是捶胸顿足也差不多。袁朗看成才熟练地划着水,看成才艺术一般装弹出枪,枪声似乎响在很遥远的地方,那里有无心出岫的云烟。
  成才收了枪,瞥见袁朗垂下的眼睛里遍布灰云。成才当没看见,或者说,这已不能触动他什么,草原让他从少年变成青年,水光接天的夜晚又让他从青年跻身中年,这之间的差别无非不再骄狂狭隘与作别幸福终将到来的幻想。
  成才自知,他与高城都不是没了谁就活不下去的痴人,可他觉得比那更可悲的是自己居然接受这样的事实,好像他以为的真心多么靠不住,事到最后,唯有沉默,唯有眼泪,奇怪的是这一次眼泪的感觉瞬间消失,于是只有沉默。
  这样也好。
  成才之外的三个人出人意料都有这样的感觉,不管他们各自什么心思殊途同归,袁朗看到的是一心一意不骄不躁终于沉稳的心性,吴哲看到的是炸弹被丢到弱水三千确信永不见天日,许三多看到了什么?他一辈子都在看的、不远不近的背影远了一步。
  两个小的不如袁朗切中要害,心稳了,南瓜也就熟了,回想起来惊心动魄的打打杀杀,在当时也没怎么心跳加速。
  Silence漫长的行动终于结束,铁大特批三天假,袁朗摸到假条就不见人影,许三多吴哲成才毫无章法躺了一草坪晒太阳,扛着圆木走过路过的其他同袍无不报以白眼。
  “你猜怎么着?如果不是披着这身绿皮,咱哥儿几个肯定被唾沫淹死啦!”
  “是啊,做人就是不仅要自己快乐,还要让别人觉得他们不如自己快乐。”
  “可是,菜刀脸都黑了。”
  “他什么时候白过?”
  插科打诨的间隙里成才也出了任务,哦不,是出任务的间隙插科打诨。当他心情更柔和快乐些的时候,  吴哲捋了捋那并不存在的三尺美髯摇头晃脑:果然集体是治愈头疼脑热的天堂。成才只是笑,他确实无话可说。
  再然后袁朗回来了,他的假期可真长。
  形同柯南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死人,通常袁朗的出现就意味着哪里要鸡飞狗跳,三中队这个“灾区”已经被A大队放弃人道援助。
  这过程里没有一封信没有一个电话,有关那个人的一切消息都没有,连许三多都不再提——有袁朗的地方许三多也很少会想起别人,某一个黎明太阳还未升起,早醒的成才看着天花板怀疑是否曾经存在过这么一个人,是不是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脑子再清醒一点他打算去找吴哲算账,都是他整天谈什么平行空间被扰乱的时间,深吸气下床,内务整齐又是第一个出操。
  高城,你知道么,已经又是一年夏天。
  A大队的一切总爱突然,突然的任务,突然的伤亡,唯有胜利与日益凝固的心终年平稳,成才还没经历过失败、虽然他见过死亡,在人命与任务这个恒久的悖论里,他不像许三多需要翻越巨大难关,一切那么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习惯了突然这一次的突然稍有特别,三中队全体会议室集合,除了成才原地待命。
  莫名其妙。
  吴哲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也识趣的闭嘴,操场上很快就剩成才老哥儿一个,他瞥了眼来去的纠察与伫立的哨兵,想上一次这么独自对着朝阳站军姿还是在草原。
  如果含糊一点,他还曾在那之后在某一栋漆黑的办公楼下独自站立到天明。
  阳光慢慢晒热了身体,汗水不知不觉风干,正是最舒服的时候看到一辆军车直接开进了操场嘎的在自个儿前面停下,袁朗戴着墨镜叼着烟隔着玻璃冲他招手,成才敬了个礼开门上车。
  成才没问去哪儿,他是个没有牵挂的兵。
  目的地是机场,扮演司机角色的袁朗在他上飞机前半真半假的说了句“祝你好运”。
  机舱里光线一暗,狙击手的瞳孔瞬间扩张,除了机组人员就只有一个很熟的熟人,成才还没敬礼身后舱门猛的关上,飞机升空了。
  又是前辈又是上级,这样的人跟你拉开谈心的架势的时候你最好祈祷自己八字够硬,当铁路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了声“成才啊——”之后,难得成才琢磨着自己破舱而出平安落地的概率有多少。
  这一路却比想象中的漫长,至少比铁路感叹之后再没下文让成才惊异一些。
  飞机换乘两次,轻型直升机落在一片背靠繁华面朝田野的郊区小坪上时,成才已经开始满头雾水。
  带院子的二层楼修的不小也不大,门前有哨兵站岗,不知怎么从那哨兵若有似无的注视下走过时成才觉得后脖颈子一阵发凉。
  铁路根本没跟着下来,身后直升机轰鸣着重新升空,看来自己是被丢在这个其实很漂亮的小院子。成才捏着手中的大信封站在院里一阵感慨一真茫然,信封是下飞机之前铁路给的,信封上一个字没有却粘的死死的,铁路嘿嘿冷笑着说,不用急着打开,我透露点消息给你,那里面的东西是个鸡肋也是个烫手山芋,你进了这个院子就一定能弄清信封里的事,过程很简单而且绝对要比单纯“一封信”说的更详细,而你那时也能找到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的原因。
  “去吧,祝你好运。”
  为什么都觉得我需要好运?成才轻轻摇了摇头,老狐狸故弄玄虚玩不够,不过他倒是听进铁路的话不着急撕开信封。
  院子里有海棠树,果实花生大小十分青涩,成才看着居然忍不住牙龈发酸。
  树下坐着个老人,伴着如你所想清茶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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