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布袋戏同人)[北冥缜X砚寒清]夜深千帐灯 作者:Takasura【完结】(7)

2019-06-17  作者|标签:Takasura


  “就比如二皇兄刚才说的话,我觉得对您很不公平。”这时候北冥缜却认真地开口了,“皇姑的离开与您何干呢?您这就被他错怪了,对您有何公平可言呢?”
  欲星移愣了一下,低下头重新审视起了这位年幼的皇三子,而对方也毫不畏惧地看着他的眼睛。“我没错,您也没错。”北冥缜说。
  “……”欲星移似乎是想笑的,但最后还是没笑出来。他露出一种可称为欣慰又或是悲哀的表情,“您这样的x_ing格,也许并不是什么好事……”
  “为什么?”
  “您让我想到了我的恩人……”欲星移说,对于那段记忆,他也有些恍惚了,“或许是恩人吧,他提拔我登了相位……您的个x_ing和他很像……”
  但他最后还是住了嘴,带着一个依旧疑惑的北冥缜,往他们要去的地方走去了。
  “我猜他那时已经对你很有好感了。”听到这里的砚寒清忍不住吃吃笑出来。这酒喝得他昏头昏脑,连和锋王殿下的尊卑都忘记了,好在北冥缜并不是在意这个的人,而且他们两个现在靠的那么近,简直是要睡在一起的架势,也谈不上什么尊卑。北冥缜说,“是幺……”
  “后来,师相带我去了一个地方……老实说……我也想不到他会带我去那……”他继续给砚寒清讲自己的故事。砚寒清听得好奇,c-h-a了嘴就问,“是哪?”
  北冥缜于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你那。”说完之后他就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自己模糊地想起了更深层的记忆,可惜他那时候醉得太厉害,脑袋都不清楚了,“我是说,太医令那……”
  “他说要带你上药,去太医令那,哪里怪呢?”砚寒清挣开他的臂弯,抓过酒坛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听到北冥缜说,“不是,就是让我觉得怪怪的……似乎就是带我去见了一个和你差不多的,试吃官一样的人物……”
  哪有这么巧了……砚寒清刚想笑他,酒碗端到唇边,脑子里却过电般地被一件旧事劈清醒了。师相带来的,上药,试吃官……他端着酒碗愣在那里,直到北冥缜喊了他一声,“砚寒清?”
  他说,“你怎样了……”
  砚寒清干笑了两声。“我只是在想,”他说,“当初为您上药的那位太医令,一定是个傻子吧。”
  四
  后来的故事,无须北冥缜多讲,砚寒清也想起来了。
  这个故事久远的令他怀念。从前他才十几岁,刚进太医院没两年,领了一个小小的试吃官位,宫里洒扫的侍女合该喊他一声大人。欲星移承了他爹的情,收他到门下,只是并没大肆张扬。除了两位当事人和砚寒清他父母,也只有当今鳞王知道此事了。如今欲星移躺下去了,他这一躺,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少反多,几乎是整个皇城都宣扬的风风雨雨的了。
  在他生命里一个无足轻重的春日,欲星移距离躺下去还有二十年光景,满眼都是海境美好未来。意气风发却中途受挫的欲星移牵着一位命定的人,敲响了太医院的门。
  砚寒清在门里喊,“哪位啊?”
  欲星移在门外搭腔,“你上司。”
  那门立刻被打开了,从后面探出砚寒清一张年轻的脸,棕色的眼珠子转一圈,目光先是落到欲星移身上,又落到北冥缜脸上,一拉门框立刻打算把那门关回去,不过被欲星移用脚卡住了。他的脚其实不是很重要,但是上面套着绣着蓝色水波纹的素白色丝履,水波末端被绣花纹的人绣上一层银丝,象是白沫一样。这鞋子本身本也无甚值得怜惜,重要就重要在这是砚寒清他娘绣的,他娘也是鲛人,鲛人织绡是九界闻名的。拜师的时候他爹特地捧着这双鞋子过来,说这是内人的手艺,当个谢师礼聊表心意。欲星移看到鞋子的时候有点震动,他接到手上,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最后用一种追忆前尘往事的口气感叹说:“……家母也会绣的……”
  但众所周知,这位年轻师相的母亲,早在他少年时就故去了。
  拼着他娘的这份心意,砚寒清今天是不能把这门关上了。他只好重新打开来,任由欲星移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欲星移说,“砚君,你这人不厚道啊。”
  这样的话,砚寒清在受他教导的两年里,早已听过无数遍了。从前他年少无知,被欲星移骗去做好几次冤大头,等他终于看破他老师的y-in谋,欲星移倒打他一耙,给他泼不厚道、不尊师重道的脏水。他们不知道的是,同一时间,在海境的北边,苗疆的所属,也有一个人像欲星移一样,窝在堂皇的王府里,动不动西子捧心,给上头告小状,把他侄子整的要死要活。后来狼主和砚寒清偶然谈到这两人,本来有许多共通点可说的,后来却又各自说不出口了。想要装作看月亮,海境连轮拿得出手的月亮都没有。大抵是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远去。狼主的明月照了望不到底,看不穿的沟渠,砚寒清的明月照向一片白茫茫y-in惨惨的前路。
  但目前十几岁的砚寒清,对他的老师的印象还停留在君来无好事的阶段,因此格外警惕。欲星移说你不要这样,又把北冥缜往前推了推,对着北冥缜说,殿下,这位是太医令。您在此上药养伤吧。砚寒清听到殿下这个称呼,又把他剔透的眼珠子转过来,将目光投向了北冥缜。北冥缜接收到他探询的目光,并没有畏怯,直直地与他对望。郁金色的眼睛中,这位小皇子的瞳孔异于常人,他拥有灿金色的竖瞳。
  砚寒清看到这样的眼睛,象是被针扎了一记,猛地转向欲星移,说我不!欲星移却很态度自然地走了进来,拿起桌上的茶壶摇了摇,给北冥缜装了一杯冷茶,道委屈殿下,殿下便先清清口。北冥缜板着张小脸,对他说多谢,然后坐上了欲星移给他拉的一张木椅,安安静静地捧着茶杯不说话了。他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房内的装饰,全然不管剩下的两条鱼躲到角落去说小话了。
  确切地说,是砚寒清硬把欲星移拉到角落去,他直觉这次欲星移给他丢了个大麻烦。“怎么回事?”他拧着眉毛问欲星移,“你叫他殿下,他是哪位殿下?这位是能放到我这来的幺?”
  欲星移端着他的折子,一脸老神在在地说,“他是第三位殿下。这位为何不能放到你这?我看这位可比他的皇兄们好养活多了。”
  然后欲星移给他简言意骇地讲了一下这位殿下出现在此的前因后果,并且强调因为你身怀绝佳医术又是我的得意弟子是我选中的人,且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如此如此,这位殿下出现在此是天命啊!你伺候好他,到时候瑶妃宫里的人自然会来接。
  纵观这一句,大概只有“天命”二字不是废话。天命这种东西何其玄妙呢,他让北冥缜和砚寒清在久远的时光中相逢,然后因为不可知的原因分离了。假如北冥缜没有来到这里,欲星移没有躺下去,他们也不会在夜深人静里,一边喝酒,一边怀念这些旧事。
  砚寒清如何懂得呢。只是在他最初看到北冥缜的眼睛时,就明白这位小殿下不是能招惹的池中物。他拉着欲星移的袖子,说师相,不要说你没有发现,这位殿下的眼睛分明就是龙瞳啊!欲星移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说我知道啊。
  “他却不是龙。”但欲星移说,“父亲是鲲帝一脉,母亲是鲛人,他如何是龙?你想见龙,还不如去看两眼我那糟心堂弟才是正经。”
  砚寒清对他的话且信且疑:“那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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