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同人)[陆花]生香 作者:公叽师傅【完结】(9)

2019-06-16  作者|标签:公叽师傅 情有独钟 武侠


  徐云英恨恨喝道:“秀雪本不会死!”
  “原本师傅那次下山,是要与霍休结盟,而到时峨眉派与青衣楼做了同盟,我亦能亮出自己拼了十多年的命换来的身份地位,名正言顺地与秀雪成亲。”徐云英沉着不再,一双眼几乎要被仇恨溢满,“如果不是你们从中作梗,秀雪她们四人又怎么会被上官飞燕盯上?如果你们不向她们询问线索,上官飞燕又怎么会杀她灭口?下杀手的上官飞燕已经死了,今天你们也要为秀雪偿命!”
  天空中远远地飞来一只似乎是大雁的鸟。可现在已经入冬,它早已错过了南迁的时节,如同徐云英错过了石秀雪。
  花满楼的脸上流露出怜悯,石秀雪死在他怀中时,又怎能想到这世上还有一个对她痴情至此的男人会为了给她报仇如此费劲心机呢?
  花满楼道:“徐庄主,你痛失所爱,我亦是为石姑娘的死难过惋惜。可你又可曾想过石姑娘是否愿意你用别人的血去祭念她?”
  徐云英满眼猩红,早已听不进劝解的话。他纵声大笑,“你们还是先想想手中的唯一一颗解药该归谁吧!”
  陆小凤猛然心悸。
  解药只有一颗,却不知道中毒的人是谁。这一颗解药该给谁?若是给对了人,那两个人都能平安,若是给错了,那就必然会有一人枉死。
  陆小凤回头看向花满楼,他同样是一脸凝重。
  徐云英狰狞道:“陆小凤,花满楼,你们激我道清缘由,不过就是想拖延时间,等到毒发时就自然清楚该把解药给谁。可你们错了,离毒发至多还有半柱香的时间,而这解药只有在毒发前服下才会有用。毒发之后,纵是有上百颗解药也再解不了毒!”
  “你!”陆小凤气极,又欲动手。
  徐云英却道:“解药只有一颗。我死,你们就拿不到西门吹雪的解药。二位,我的意思还不够清楚吗?”他的目光在陆小凤与花满楼之间徘徊,怨恨刻入眼底。
  他就是要看这一对好友为这唯一活命的机会反目成仇,要让他们鹬蚌相争,两败俱伤。他一挑眉,笑容鄙薄,“怎么?还不动手吗?时间可不多了。”
  可他终究不了解陆小凤与花满楼。
  花满楼望向陆小凤,眼眸清透,笑意温泽,润如初开兰花的蕊瓣,“陆兄,我的那碗酒中并无异样,想来该是无毒的那碗。”
  他说得诚恳且笃定,任是谁听了都难不信服。
  徐云英却冷笑道:“花满楼,这毒是无色无味且无嗅的。”
  花满楼轻摇了摇头,从容道:“徐庄主,旁人所说的无味无嗅,其实只是味道淡至了常人难以辨识的程度罢了。而恰好我的嗅觉和味觉比常人稍灵,能将那种极淡的味道分辨出来。”
  徐云英冷哼一声,“谁都会有大意的时候。花满楼,你这样的大意,也许会搭上自己命啊。”他的背心中已冒出了些冷汗,因为陆小凤与花满楼并未如他料想般为解药反目,花满楼更是执意要将解药让给陆小凤。
  他本以为因折扇引蜂一事,陆小凤数月不见花满楼,必是因为心中存疑。两人之间已然有了隔阂,分崩离析的种子早是深埋入土,只等一个这样的契机生根发芽,破土而出。
  他却未曾想到这两人的关系仍是完璧如初。
  花满楼不再与徐云英辩驳,伸手将陆小凤手中的瓷瓶往他怀中轻推了推,“陆兄,若你还相信我的鼻子和味觉,就快些将解药服下吧。”
  陆小凤的心境自方才起,就一直波澜不定着。解药只有这一枚,花满楼怎么就知道自己不会大意遗漏了那碗酒中□□的味道?他如何就能如此笃定?是他绝无错漏的可能,还是无论中毒的是谁,他只想将这活命的机会给他?
  人都会犯错的。
  陆小凤胸中猛地一疼,好似有牛毛般细的针扎在心间最柔软的地方。
  花满楼见他仍没有动作,提醒道:“陆兄,时间所剩无几了。”
  陆小凤深吸了一口气,朗声应道:“好,我吃!”说罢,他就将瓷瓶中的药丸倒进了口中。
  花满楼藏在袖下的手已握得指节发白,听见陆小凤服下解药,才终于放松了去。
  陆小凤怎会没有注意到?
  花满楼放松的那一瞬,陆小凤的手指闪电般袭出。花满楼刚听到破空的风声就已不能动了。
  陆小凤垂睫,目光细细将花满楼的脸庞描摹了一遍,唇边不觉便带了笑。他以前怎么就没发觉花满楼竟是生得如此好看,俊秀的眉目,直挺的鼻梁,淡色的仰月唇,随意的一颦一笑便可入了画去。且还是那落笔之人的福分。
  他此生与花满楼相识了多久,便信了花满楼多久。花满楼的话,他亦信了千句万句。但偏偏这次他不能信。因为他知道他心中所想的,亦是花满楼心中所想的。
  以徐云英的心计,有毒的酒绝非只是一碗。但解药却的确只有一颗。
  徐云英等的就是他们为这解药反目,有一人抢到解药服下后,却发现中毒的是另一人。他要的,就是这服下解药的人不仅背弃了朋友之义,到头来更是发现自己的一时私心将朋友推上了死路。
  这般险恶讥诮的心思,陆小凤猜得到,花满楼自然也猜得到。可花满楼却执意要让陆小凤吃下那枚解药。
  灵犀一点,点开了陆小凤心中的迷障。往日种种在陆小凤脑海中飞掠而过。
  他何须逃,又何须怕?他与花满楼,连x_ing命都能交付,满腔的情意又如何托付不得?
  自一开始,他怕的就只不过是担不起花满楼的那份情意与期许。可花满楼既然信他,已全然将自己的一颗心毫无防备地递到了他面前,他便定要庇它一方安逸,护它十分周全。
  陆小凤放肆地靠近花满楼,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输了。我也输了,阿楼。”
  轻轻的几个字,落入花满楼的耳内,也落进花满楼的心里。
  花满楼输了赌约。因为陆小凤半年之内不会去找他。因为一个死人无法去找一个活人。
  陆小凤也输了,输的是一颗真心,输给了一颗真心。
  陆小凤低下头,他想试一试,花满楼的唇是否如它的颜色一般柔软。
  花满楼因为焦急蹙起的眉头忽的展开了,因为惊愕,也因为欢喜,一双无神的眼中皆是清波潋滟,神思荡漾。
  那是初绽桃花般的絪缊颜色,也是如桃花般的柔软润泽,透着清浅的甜,也有属于花满楼独特又淡素的味道,如幽泉,如青竹,如芷兰。
  陆小凤觉得这是会令他迷恋一生的味道。
  可现在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流连了。他用舌尖轻巧地撬开花满楼的唇齿,将那颗藏在舌底的解药推入他口中。
  这回,终于换陆小凤听见花满楼的心跳了。花满楼的整张脸上冲来一层薄薄的血色,呼吸急促,心跳更是快得不可思议。
  花满楼也会有如此难以从容自若的模样,也会有这般方寸大乱的时候。陆小凤的笑格外得意。
  他终于放开了花满楼,抬手点下一个x_u_e道,让花满楼将口中的解药咽下。
  满脸惊诧的徐云英终于回过神,讥笑道:“没想到名满江湖的陆小凤与花满楼根本就不是朋友之义兄弟之谊,而是分桃断袖的苟且情意!”他的语气极尖锐,极讽刺,如同一把寒光凛凛的尖刀。
  言语有时比刀剑更伤人。
  陆小凤解开花满楼的x_u_e,体贴地扶住他的手臂,以免解x_u_e后的内劲冲得他站立不稳。他一派坦然的模样,轻飘飘地睨了徐云英一眼,丝毫未将他的尖刻放在眼里,“我们之间是何种情意你又怎么会懂?”
  恢复了自由的花满楼又蹙了眉,面上半是难抑的心悦,半是抹不去的担忧焦灼,“徐庄主,解药必定不只这一颗。”
  他们竟是分毫未将那般刺耳的言语放在心上。
  徐云英摇头,道:“不,解药真的只有这一颗。”
  他话音落罢,陆小凤便浑身一软,若不是花满楼及时揽住他,他已跌倒在地。
  花满楼扶着脸色发青的陆小凤就地坐下运功,一手抵在他背后输送内力。内力循环了一个小周天,陆小凤便吐出一口血,那血浓稠泛黑,染毒颇深。
  花满楼虽看不见,却能嗅到一股浓郁的苦涩气味。他起身道:“徐云英!”语气中已再无半点客气。
  徐云英手已按在剑柄上,厉笑道:“我说过,一旦毒发,就算有再多解药也无济于事。我还说过,今日,你与陆小凤都要为秀雪偿命!”
  陆小凤坐在地上专心运功御毒,早已无丝毫还手之力,徐云英的对手只有一个花满楼。花满楼的身手不弱,一手流云飞袖已是妙绝,更有陆小凤独步天下的灵犀一指傍身。若将他排入当世十大高手之列,但凡了解他的人都不会有异议。
  可他终究是个瞎子!徐云英冷眼一扫,剑已出鞘,却非攻向花满楼,而是划断了木柱上的一根细绳。
  阁楼的顶梁上接二连三落下一串串铜铃,铃声清脆,连绵不绝,虽悦耳,却也密集得令人烦躁。
  天空中传来一阵沙哑的隼鸣。原来先前那只大雁般的孤鸟并非大雁,而是只威武神气的猎隼。它在问剑山庄上盘旋了半天,才直往问剑阁飞掠而来。
  陆小凤因那繁杂的铜铃声睁开了眼,却正瞧见展翅而来的白隼,连忙吹了声长哨。
  那猎隼训练有素,颇通人x_ing,听到那哨音后便一拧身,自阁顶略过,却是及时松了爪将一个竹笺筒抛了过来。
  三人同时朝那笺筒出手。笺筒离陆小凤最近,轻易便入了他的手。徐云英的剑直刺而来,要逼他放手,剑锋却只刺透了花满楼的扇面。
  花满楼合扇,扇骨便将三尺青锋夹住了。这密集的铜铃声的确是扰乱了他的听觉,但这般大的动静他还是能听得清的。
  陆小凤打开笺筒,取出里面的纸笺,纸上只有寥寥数字,他一眼便看完了,看完便笑了。纸笺碎作残片自他指间散落,不给徐云英留下一点一探究竟的机会。
  徐云英连失了两次先机,心下气极,手下欲拔剑,剑锋却似在扇骨间生了根,如何也抽不出半分。他眉间尽是y-in郁,喝道:“无论那纸上写的是什么,今日都救不了你们!”
  陆小凤气息虚浮,面色青白,嘴边还沾着黑血,却笑得甚为得意,神情中满是自信,“哦?你既然不知这纸上写的是什么,又怎么知道它救不了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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