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全红楼都想攻略我 作者:扶苏与柳叶(下)【完结】(46)

2019-06-16  作者|标签:扶苏与柳叶 甜文 灵魂转换 古典名著 红楼梦


  四皇子恭敬地低头应是。
  “怎么只有你,”圣和帝慢吞吞道,“老大呢?”
  四皇子面上现出几丝迟疑之色来,似乎不知该从何讲起,犹豫了片刻,方踌躇道:“大哥他——”
  “罢了,”圣和帝疲乏地挥挥手,“不必说了。”
  他虽是病了,可到底还没这般昏聩糊涂,心里已然明镜似的。只怕是眼下看着他已然不中用了,许久都不曾醒来,于他身边守着也无何用,还不如出宫召集兵士逼宫来的快些吧?
  天家父子,便连言笑中都是算计猜疑,哪里会有什么亲情可言?
  可兴许真的是阳寿将尽了,此时此刻,圣和帝竟因着这个莫名生出了几分感伤来。连他自己也是踏着累累的白骨方登上这位置的,圣和帝心想,他又如何能让这群儿女皆以一片赤诚孝心相待呢?
  不,兴许还有一个。
  他缓慢地转了转眸子,看了眼正将药吊子中的药小心翼翼倒入碗中的四皇子,闭眼轻叹了一声。
  唯有老四,还算得上是心思纯良,便连自己如今要喝的药也一定要亲自过手。这小子,终究还是有几分好的心思。
  他沉沉地咳嗽几声,唤了声,“老四。”
  “父皇,还有何事?”
  “将那上头的匣子,取下来罢。”圣和帝阖着眼,朝着榻正上方指了指,“在那副字的后头。”
  四皇子先前还不解其意,将匣子取下来正欲要说话,却忽然意识到了其中究竟是何物。他猛地睁大了眼,惊道:“父皇——”
  “拿着。”圣和帝不容拒绝道,“没有这个,是定然登不了基的——不仅朕这里有,张爱卿同柳爱卿那里,朕也通通留了一份......”
  这是他最后的、从未现于人前的底牌。这一份圣旨一分为三,一边在素来不参与夺嫡之争的张逸然手中,一边在当时还未逝去的柳清手中。那时宝玉之事尚且未发,这两个臣子,便是圣和帝的心腹了。
  他勉强直起身来,颤抖着手腕,将四皇子之名缓缓填在了圣旨上的空处,随即方像是卸掉了浑身力气般猛地仰躺下去,有气无力地望着这殿顶,低低道:“拿......拿好。”
  四皇子几乎要哽咽出声,将这份圣旨收的严严妥妥,随后方猛地下跪,于地上磕了一个头,道:“多谢父皇!”
  “只有你,”圣和帝喃喃道,“只有你......”
  他还未来得及再多说一个字,却见四皇子忽的站起身来向外走去。走之时低声嘱咐殿中伺候的宫女,“将窗掩严实了,莫要令父皇再着凉。”
  宫女点点头,忙将窗户严严实实地关上了。窗前案上一个刻了各色飞禽走兽的银制香炉之中,袅袅飘出三股白烟来,很快便混着这药香融入房中。
  圣和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勉强抬起头来,惊道:“老四——你——”
  “父皇应该多谢,您到底是于我有着生养之恩的,”背对着他的四皇子头也不回道,“否则,在您为了登上这皇位而任由那贱人害死母妃之时......儿臣便已经弑君了。”
  他走至门前,同什么人说了几句话,随后,便有一着了兜帽的纤细身影缓缓踏入这殿中,瞥了榻上已然面色紫红的圣和帝一眼,轻轻将遮住了自己容貌的兜帽取下了。
  粉面朱唇,眼波如水,紫衣拂动之间,满满皆是说不出的风情。
  “多谢殿下了。”紫衣人冲着四皇子点了一点头。
  “这是哪里的话,”四皇子笑道,“我才要多谢秦公子——不,倒是不应当唤秦公子,应当唤弟弟方是。要不是你帮着制住了我那好大哥,我如何能有今天这样的境遇?”
  窗外猛地一声霹雳,随即便是白光乍然闪过。
  要变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把可卿美人放出来了~今天终于出场了,而且是一击必杀的那种~
  可卿美人表示:谁让那个蠢大皇子动了不该动的人,我已经怀恨很久了!
  ——————
  所以皇帝其实也很惨啊,以为还有一个真心待他的人,其实一个都没有哈哈哈哈......
  最开始把小宝玉扔到南海的时候,有亲问我要如何破局。
  很简单啊┑( ̄Д  ̄)┍把皇帝搞死就行了~
  而且通灵宝玉也已经随着袭人埋了,宝玉已经不是那个有宝玉的宝玉了......(这话有点儿绕口)从一开始护国公就没打算和宝玉退隐江湖,他早就伙同着四皇子准备弑君了,正好又有可卿美人帮着下了最后一刀,完美。
  所以,等着宝玉宝宝从南海归来,再掀起腥风血雨的修罗场吧!


第96章 御前求情
  圣和帝耗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 勉强将自己沉甸甸的身子自榻上撑了起来, 惊疑不定地打量着面前紫衣人那张昳丽的面容。愈是看, 他愈是从中辨出几分令他心惊的眼熟来,一时间像是骤然间脱了力, 猛地一下子瘫倒在榻上,失声道:“是你——”
  秦可卿只是无动于衷地抿着殷红的唇, 居高临下地望着眼下已然瘫软无力的帝王, 面上并无丝毫喜怒之色。
  他缓步走至窗边, 漫不经心地将香炉的盖子掀开了, 自袖中掏出一把白色粉末来,自纤白的手指间缓缓洒了下去。空气中那股馥郁的香气登时变得更浓, 甚至将药味儿也盖下去了几分, 于殿内浓墨重彩地氤氲开来。
  “你......你......”
  圣和帝的嘴唇都在哆嗦,可窗边那人再也不曾看他一眼。只拍了拍自己的衣襟,淡淡道:“当年陛下为了登上皇位,怕是沾染过不少鲜血吧?这倒也是要多谢陛下了, 若不是陛下, 可卿如何能有这般的清闲日子过?”
  他远远地瞥了眼那个喉中已然发出呼哧呼哧响声的帝王, 随即方缓缓地勾了勾唇角。
  “陛下早该知晓的才是,当年你不择手段夺去的......总有一日,要百倍千倍地偿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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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时三刻, 云板生生叩响了四声。几声鸦鸣里,一代君王已然魂归黄泉。
  众官员皆被自梦中惊醒,匆匆披了官服, 便忙进宫服丧。早有圣和帝身边的心腹大太监并张逸然等宠臣拿了圣旨,于政和殿中候着他们。
  眼见着三份圣旨悉数被拿出,合于一处,拥护大皇子的大臣们就算是满心的不甘,此刻也不得不接受这个如霹雳般的现实。更令他们心惊的是,圣和帝已薨,便连他们都收到了消息,可原本应当一直在殿中侍疾的大皇子......却至今也不见人踪。
  他们心神俱为之一颤,谁也不敢再向下想,只得哆哆嗦嗦下跪,高呼:“先皇英明!”
  七日后,圣和帝下葬,新帝登基,改国号为昭元,史称宣帝。大庆上下皆大赦三年,免了一年的赋税,众大臣并有诰命于身的夫人亦随之进宫服丧三月,日日不息。
  而大皇子则在新皇登基之后方再次出现于了人前。其言语前后不合,又是痴笑又是嚎啕,情状已然有如疯癫。新帝怜其为亲生兄弟,特将漠北之地封与其做封地,将他封了郡王,又送了两个太医同行,远远地打发出了京城。
  自此,京中大局乃定。
  “若非可卿,这大事定然也不能这般顺利,”于身畔无人之时,新帝方与秦可卿笑道,“当日可卿这般帮朕,只说有一愿。如今这江山皆于朕手中,自当为可卿完了该念方是。当日那一愿,何不说来听听?”
  秦可卿沉默良久,方于御前猛地跪了下来。他乌压压的发披了一肩,顺着他叩首的动作一直倾泻到了地板上,如同一条乌黑蜿蜒的河流。
  新帝大惊:“可卿这是做何?”
  旁人兴许不知,新帝自己却是心知肚明的——若不是可卿最终叛离了大皇子,只怕此事定然不能如这般顺畅无阻。且秦可卿原是秦业自养生堂之中抱养而来的,其原是先太子忠顺亲王的私生子。不过忠顺亲王于争权夺利之时亡故于先帝之手,这皇室血脉也随之流出,竟由万般尊贵的皇子变为了个七品小官之子。
  这般算下来,秦可卿亦是其堂弟,乃皇室宗亲。再加之又是辅助其登上皇位的大功臣,新帝自是不能以平常之礼相待,眼下骤然见他跪了下来,忙忙下了座位,便要亲手将他搀起:“可卿快起,若有何缘故,直与朕说便是!”
  “臣此生,并无丝毫悔意。”秦可卿并不曾起,只伏在地上,额头贴着冰凉的地面,“唯对不起一人而已。”
  他闭了闭眼,又忆起那个匆匆进门的少年来。那少年一身大红箭袖,衬的肤色如玉眉目如墨,笑起来便如一江春水蜿蜒东流,令人不自觉也跟着猛地软下了一颗心。
  “当日......那人救了臣家中弟弟一命,臣至今铭记于心。”
  秦钟大病之时,他甚至想着,不如放下这心中解不开的恨意,干脆去求大皇子,哪怕暴露了身份也无妨,将弟弟这一命救下来也好——可好在,于他拼个鱼死网破之前,少年急匆匆踏了进来,前前后后地帮着张罗着,自北静王府求来了太医,也不知来来回回跑了多少趟。
  秦可卿虽是背着一身仇恨而生的,可他仍有心。他看多了尔虞我诈,看多了明争暗斗,反倒愈发珍惜起这片来之不易的真心来。于他身畔还能有多少人,毫无任何的算盘或心机,只是以一番热忱相待,毫不犹豫雪中送炭呢?
  并无。
  这个世上,人们皆是知晓趋利避害的。
  只是待张逸然卷入大皇子的死局之后,秦可卿便隐隐地升起了些不好的预感,三番五次不着痕迹地相劝,却终是没能让大皇子打消以宝玉为弃子的念头,反倒令自己阵营中的幕僚对其有了几分防备。
  于大皇子发难前夕,他终究是自已然升起了些疑心的幕僚处打听到了消息,也来不及再思索,便忙忙遣人去了贾府通风报信,只说通灵宝玉必碎,方可保得平安——
  可到底,他还是不能将那人自这处处杀锋的棋局之上拖出来。
  宝玉去了注定要送命于那处的南海,秦可卿也彻底绝了辅佐大皇子上位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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