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同人)温书群英汇之少年梦 作者:临溯然【完结】(14)

2019-06-16  作者|标签:临溯然 原著向 武侠


  他看着崔略商,目光有些闪躲,随即举碗饮酒遮挡住略显不自在的神色,转而勾勾手指让沈太公与崔略商凑近些,酝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原来自我是谁与方邪真、习秋崖逃出习家庄后,为了方便行动或是易容或是乔装,却不料歇脚的驿站内早已是被人布下了天罗地网。
  那行凶的老者正在其中,我是谁只看了眼独独没有易容的方邪真,心料这些人都是冲着他来,本不愿袖手旁观,却见碧色的寒芒冲上天去,驿站的屋顶仿佛被强大的剑气所劈开,向两旁倒去。
  我是谁怔忡之际,忽听方邪真传音入密,他的人身轻如燕,正陷敌阵厮杀,他的话言简意赅,带着不容拒绝的果断。
  “速至含鹰堡,这里有我。”
  方邪真似是早就做好了独自对敌的打算,我是谁心恨没早看穿他这心思,否则怎般都得拦上一拦。
  毕竟他们还得保护武艺平平的习秋崖。
  我是谁不敢耽搁,拉了习秋崖趁乱就向外跑。
  但见那老者果真甩的一手好钓竿,可就这么回头一看的功夫,我是谁发现了破绽。
  那老头与沈太公不同,沈太公钓鱼打架,是活用鱼丝,仿佛那鱼钩就成了鱼儿,沈太公指那儿它就游向那儿,让它咬谁它就将谁牢牢钉住。
  但这老头,只是挥舞这那根钓竿,他的鱼丝根本就是毫无用武之地,当日来福客栈,那张网恐怕都是事先安排好的,能让习丰谷的尸体随着他钓竿的动作而上下浮动,暖阁里必定还有人。
  我是谁的头脑从来没有如此清晰过,他即刻就要冲回驿站去助方邪真一臂之力,不料本是抓住习秋崖的手腕,却是一动也不能动。
  待他回头望去时,那缕缠绵缱绻的剑芒已要去五六条命,我是谁竟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哪怕这些人的确该死,哪怕他自己也曾经杀过不少人,可真的与方振眉在一起久了,却也忍不住去喟叹。
  生命诚可贵,何不去珍惜?
  我是谁借着冲天的剑气,看清了被他所拉着,又将他制服了的人。
  习秋崖,怎会是习秋崖!
  忙中出乱就是这个道理,我是谁已不是第一次忙中出错。
  第一次,在暖阁里,他与方邪真急于逃命,皆没看清是否还有第三人在场。
  第二次,就是现在,他竟将个小姑娘当作习秋崖拉了出来。
  这个小姑娘显然是打算将他置于死地,当他知道这小姑娘是屈径斜假扮之时,那时已是打的难解难分了。
  我是谁又喝了口酒,他实在不敢去想方邪真与习秋崖此刻的处境。
  听完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崔略商心里更是不好受,果然方邪真那小子又在做傻事了,据我是谁这般说辞,遇到那老头子绝对落不着好。
  不过,崔略商又有些期待,方邪真的销魂剑法从未在人前展露,此番会不会被逼出这剑?
  我是谁一席话毕时,沈太公正好吞下最后一饭,他闭着眼养着神,心里由不得不对方邪真改了观。
  虽然沈太公并不认识方邪真,可是那屈径斜假冒的方邪真实在是让他对这名字没啥好印象,但看我是谁那般激动的模样,信任的眼神,又看崔略商关切的模样,期待的神情。
  沈太公忽然觉得自己一大把年岁了,哪儿能这么小肚j-i肠,他摇了摇头,忽然说道:“这方家小子,听来够讲义气,老夫怎么也不能放着不管!咱们这就上鹰愁岩去,财神爷那儿还不知是怎样的情形。”
  我是谁眼睛一亮,嘿嘿笑着:“财神爷还在含鹰堡呐?”
  沈太公张大了嘴打了个喷嚏,也嘿嘿笑道:“以他爱管闲事的x_ing子,出了这么大的麻烦事,他能不c-h-a手?”
  不能,肯定不能!
  沈太公与我是谁相视而笑。
  崔略商不知何时已沽好了三大葫芦的酒,腰畔挂着两个,手上提着一个,单手叉腰,看着云起云落。
  他似乎想不到,被困在权力帮的几日竟发生了这样的惊天大案,一切都与预料的不同。
  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崔略商眼尖的看向酒馆门口,小乞丐正低着头啃着馍馍,可若再看的仔细些,不难发现他的视线从未自我是谁身上离开过。
  崔略商笑了笑,他的笑意里有种江湖人的微愁与微醉。
  这个小乞丐他见过,与柳随风初逢时他就见过,不带杀气的追踪,毫无气息的追查,怪乎难以令人发觉。
  崔略商江湖人称追命,最擅长追踪与反追踪,又怎会看不穿这些。
  他咕噜噜灌了口酒,也不在意这小乞丐的存在,却听我是谁笑道:“既然财神爷也在鹰愁岩,这件事也该告一段落了。”
  崔略商眼眸微亮,咂了咂嘴道:“恐怕已经告一段落了,方邪真与习秋崖要往鹰愁岩去,权力帮与金钱帮更是,你我三人也是非去不可。”
  沈太公截道:“所以哪怕不愿了结,那也得了结了!”
  我是谁咕哝了声,装了一大把花生,看向窗外蓝天:“只希望方邪真与习秋崖能各自安好。”
  崔略商眼里闪过一道光,他笑了笑:“一定会的。”
  远水送去了相思,浮云飘荡着一抹哀愁,马儿咀嚼着芳Cao,方邪真洗净了周身污血,疲惫侵袭。
  闭上眼,仿佛还能看见那张密如丝织的大网,与当日白发嫩江上的“破不了网”不同,这张网令人打心底感到震惊、恐惧。

  ☆、第九章 毒网拢天地,最难胜人心

  一 自取灭亡
  夜,深沉的可怕。
  屋顶轰然裂成两半,整个驿站都塌了下来。
  方邪真目送着我是谁趁乱离去的背影,不可抑制拧了眉心,他自然看见我是谁拉错了人,却没办法阻止。
  那个手持钓竿的老头就坐在对面,碎石落瓦灰尘满布,只有这一片没有被殃及。
  老头啜着一杯水,方邪真看向他的眼光,有悲愤,有讥讽,但没有太多的激情、震动。
  剑光在这时乍然亮起。
  站着的人还来不及反应是怎么一回事,却见白衣倏忽。
  方邪真跃到西南角,剑光闪了闪,似闪电般闪了闪,嘶叫声短促,伏兵摔落在地。
  老头手中的杯子突然崩裂,瓷片刺进手中,老头的鱼杆动了动,仍旧是稳如泰山,桀桀怪笑自口中溢出,他半低着头,仿佛在看着置于腿上的鱼篓。
  鱼篓里有什么?只有这个老头自己才知道。
  老头似乎毫不在乎方邪真杀了他们多少人,他看不清方邪真的身影,索x_ing就不去看。
  站着的走卒或弃刀奔逃,或举刃相抗。
  方邪真飘然落地,他看了眼夜空,眉目间带着点郁、带着点怨,仿佛他是迫不得已才出剑,出剑是一记很悲凉的手势。
  挽起千秋寂,素雪万古愁。
  星辰正好,月色迷人。
  剑光又起。
  那怎会是剑光?
  剑光焉有此厉!
  剑光飞了起来。
  剑芒滟滟。
  剑光寂寞且哀怨。
  金钱帮众无不感撕心裂肺的疼痛。
  分明剑未近身,分明方邪真还站的很远。
  砖石飞裂而起,石下藏尸不计。
  方邪真杀红了眼,剑指之处,无不发出一声惨叫。
  那老头已经笑不出声,他等了很久就为了看出方邪真剑法的破绽。
  世上绝不会有毫无破绽的武艺,可为了看清方邪真的破绽,这代价也太大了。
  月光下,白衣血衫,衣襟半敞,散发微扬,那森然的杀气,就像是追命的幽魂。
  剑尖朝下,血珠染地,碧滟的剑,散发着诡丽的血芒。
  方邪真正一步步走向那老头。
  老头低着头,仿佛鱼篓里有着什么宝贝,狰狞的笑意透露着无尽的杀意。
  “我叫金是银。”
  方邪真薄唇紧抿,唇线如剑般透露着坚毅。
  他没说话,那老头又道。
  “你杀了我们这么多人,我也不得不杀了你了。”
  方邪真眉尖一剔,低声笑了笑,这一笑使得讥讽的意味更浓。
  “我以为你在找死。”
  金是银瘦骨嶙峋的右手探进鱼篓,他龇着一口y-in森的白牙,怪笑道。
  “为什么会死的不是你?”
  方邪真已经站在了金是银的面前,二人之间只隔了一张方桌。
  他望定金是银的玉枕x_u_e,他的剑只要一挥便能要了他的命,替枉死的人报仇雪恨。
  方邪真却没有动作,他看见金是银的手在鱼篓里摸索,他似乎没有轻举妄动的打算。
  他在想,我是谁有没有安全逃离?
  他在想,习秋崖是不是听见了传音。
  他嘴里却道:“你也该死了。”
  金是银哈哈大笑,倏然连人带凳向后掠了数十丈。
  方邪真只觉眼前一黑,浓密的大网从天而降,层层相裹使得他根本看不清网外发生了什么。
  这张网就是杀了习丰谷的那张网。
  这张黑色的大网带着腐臭的气息。
  层层织缝中有无数拇指大小的盅虫在蠕动。
  这是乌黑可怖,黏黏腻腻的盅虫,不禁令人胃部翻滚,欲要作呕。
  网顶那只血色的盅母似乎因吸食过太多人血,随时有掉下来的可能。
  方邪真瞳孔骤缩,双唇失去了血色,面颊苍白,剑尖都有些颤抖。
  这张网在不断向内收缩,若是被这张网套住,只有死路一条。
  金是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使得气氛更加y-in森可怖:“方邪真,你以为你是谁!你能逃出我的天罗地网?哈哈哈哈!”
  方邪真垂目看着手中的剑,视线移向黑网底部,那细长的鱼线向外,想必连接之处便是那根钓竿。
  鱼线之细若不刻意凝视,根本无人会去在意。
  怪乎当日暖阁之中没人揭开这个破绽,方邪真自问,以当时的情形,倘若自己身处客栈之内,恐怕也无法理清其中缘由吧。
  事情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方邪真此刻就深陷局中,他若想破阵,就只能迎身而上斩断鱼丝,这样就有随时被盅虫附身的危险。
  盅虫之毒,无可预计,方邪真不敢贸然出剑。
  他凝神闭目,唇角挑起一个惊艳的弧度,剑尖滴下的血串勾绘出惨艳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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