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番外 作者:漱己【完结】(5)

2019-06-16  作者|标签:漱己 甜文 重生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倏地,有一支箭从远处飞窜而来,箭尖挟着火焰,直直地嵌在了那火/药的引信之上。

  众人猝不及防,无人阻止,那火/药霎时炸了开来,发出的光亮较天上的烈日都要亮上几分。

  失去意识前,萧月白低喃道:“不如先去看看阿珣罢,不知阿珣可用过早膳了?”

  那厢,颜珣见得陆子昭怀中火红的嫁衣,偏过头去,道:“你先放在一旁罢。”

  陆子昭坚持道:“陛下且试试,免得不合身。”

  不合身又如何,左右这场婚礼于他而言便是一场羞辱。

  颜珣不再理会陆子昭,又坐回韩莳床前。

  他堪堪坐下,却有一把女声在外头叫嚷道:“陛下!陛下!”

  这女声听着颇为熟悉,像是母亲身旁伺候之人,故而颜珣即刻站起身来,不顾陆子昭的阻拦,开了门去。

  一开门,入眼的果然是面熟的宫女,那宫女被守卫拦着,近不得颜珣的身,就地跪了下来,哭道:“昨夜萧相令人将太后带走了……我们这些在太后身边伺候的也被看管了起来,奴婢是费劲了法子才逃出来的。”

  颜珣一惊,侧首问陆子昭:“萧月白为何带走母后?”

  这时,那宫女从朦胧泪眼中瞧清了陆子昭的面容,指认道:“就是他,就是他带走了太后!”

  昨夜,陆子昭竟在出了这归雨轩后,去带走了母亲!也不知母亲现下是否安好,颜珣心底对萧月白的恨意不由地更盛了些。

  陆子昭方要开口,耳边却炸开了一声巨响,极目望去,远处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他心道不好,施展轻功,迅速往散出浓烟之处去了。

  颜珣立在原地,朝守卫道:“你们俩人一人去瞧瞧那处是出了何事,一人将你们萧相传来。”

  两个守卫还未应声,却有一內侍朝着颜珣急急地奔了过来,片刻后,他立在颜珣面前,喘着粗气道:“栖云殿爆炸了,萧相他人还在里头……”

  颜珣打断道:“他可还会有x_ing命在?”

  那內侍恭声答道:“栖云殿起了大火,靠近不得,萧相怕是凶多吉少。”

  “那当真是极好的。”颜珣言罢,转身回了房去,方踏入房中,那件火红的嫁衣便硬生生地扎进了他眼中,明日原本是萧月白逼他下嫁的日子,亦是他十七岁的生辰,而今日却猝然成了萧月白的祭日。

  他缓步走到韩莳床榻前坐下,怔怔地望着尚且昏迷的韩莳,良久,他捂住胸口道:“行之,我的心口不知怎地有些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萧月白就要重生啦

第5章 起·其一

  眼前炸开的亮光,刺得萧月白双目生疼,逼得他不得不阖上眼去,一阖上眼,他的身躯便被重重烈焰拢了个结结实实,犹如吃食一般被炙烤着,他疼得难以忍受,挣扎不断,疼了良久,神经却仿若尽数麻痹了,之后他再也觉不出疼来,继而五感皆失,只一双眼睑重若千钧。

  忽地,一把略显稚嫩的声音焦急地打在他耳畔:“先生,你怎地了?”

  ——是颜珣!是颜珣的声音!

  萧月白急于确认说话之人是否当真为颜珣,死命地睁开眼来,一睁开眼,虽有一人映入眼帘,但因周遭晦暗一片,看不分明。

  他猛然直起身来,欲要离那人近一些,剧烈的疼痛却陡地从他双足翻滚上来,他疼得厉害了,冷汗霎时濡s-hi了他的面颊,又沿着肌理簌簌而下。

  “先生,你勿要乱动。”颜珣俯下身去,一手按住萧月白的身子,一手以衣袖擦拭着萧月白面上的s-hi汗。

  眼下,颜珣距萧月白不过寸许,萧月白终是将颜珣看了分明,入眼的颜珣眉眼雅致,眼角眉梢却染着稚气,面颊亦圆润了些许,好似较他昨日见时年幼了许多,颜珣双目盛满了担忧,正全神贯注地望着自己。

  萧月白心下顿时疑惑丛生,疑惑有三,其一:颜珣素来语带讽刺地唤他“萧相”,方才为何会唤他“先生”?其二:因他用尽手段逼颜珣下嫁,颜珣甚是厌恶他,怕是盼着他早死,为何会语气关切,目露担忧,还为他擦汗?其三:不过一夜未见,颜珣为何会瞧起来年幼了许多?

  萧月白阖上眼,仔细地回忆着前事,适才他正要去归雨轩寻颜珣,突然从栖云池中取上来的火/药炸了开来,一时间,火光冲天,他被烈火围困,浑身灼热难当。

  ——那么,我是被烧死了么?倘若我被烧死了,那我为何又活了过来?

  萧月白定了定神,环顾四周,借着淡薄的月光,他竟发现自己身处之地并非栖云殿,而是在一间牢房,他身下更是垫着一些稻Cao,鼻间亦有血腥气以及腐朽之气游荡不散。

  一个念头猝然浮上萧月白的脑海:我莫不是重生了罢?但若是重生了,我上一世从未下过狱,为何会重生于狱中?阿珣又为何与我一道在狱中?

  颜珣见萧月白面有异色,伸出右手覆在萧月白额上,焦虑地道:“先生,你怎地了,方才为何会昏厥过去?”

  萧月白不答,反是下意识地抓了颜珣的右手,将其拢在掌中,细细地感受着流淌过来的温热。

  颜珣只顾端详着萧月白的神情,也不将手抽出来,任由萧月白拢着,半晌,才道:“先生,你还好么?”

  萧月白回过神来,思忖着该如何询问颜珣现下的状况,才不致于惹颜珣怀疑,未及开口,颜珣却扑到他怀中,含着哭腔道:“全数是我的过错,先生都是为救我才受伤的。”

  颜珣自称“我”,而非“孤”,显然眼前的颜珣尚未登基,怪不得瞧起来年幼了许多。

  萧月白初见颜珣便心生好感,再见颜珣更是生了要将其占为己有的心思,而颜珣却从未亲近过他,每每见他都如同见到了秽物一般,远远避开,是以,他才拼了命地往上爬,夺了颜珣的权势,逼得颜珣下嫁于他。

  但怀中的颜珣却为何与他这样亲近?

  萧月白颤着手,试探着将双手附在颜珣背脊之上,见颜珣未生不悦,又将双手紧了紧,故作苦恼地道:“我方才头疼得厉害,才昏厥了过去,如今醒来,却有许多事记不得了。”

  颜珣好似极为信任萧月白,不假思索地问道:“先生,你有何事记不得了?”

  颜珣伏在萧月白怀中,又被萧月白抱着,说话间吐出的气息全数跌落在萧月白耳根,这气息迅速侵入耳根那薄薄的肌肤,顷刻间,便蔓至四肢百骸,竟催得他的双目生了s-hi意。

  上一世,颜珣也曾这样与他说话,甚至与他唇齿纠缠,但却是全然为他所迫,半点不情愿。

  萧月白吸了一口气,问道:“现下是天承几年?”

  颜珣答道:“天承二十九年。”

  颜珣的父皇文帝死于天承三十年,天承二十九年颜珣年方十四,尚未当上太子,太子是颜珣的长兄颜玙。

  而萧月白死时是天玄二年,颜珣年方十六,原定的婚期当日,颜珣满十七岁。

  萧月白再问:“你我为何被关在这牢房中?”

  颜珣伸手揽了萧月白的脖颈,将头埋在萧月白后肩,闷声道:“今早,你在教导我念书,皇兄不知为何冲了进来,非要说我下毒害他x_ing命,连拽带拖地要将我下狱,你为了护着我,被一內侍推倒在地,又有俩人狠狠地踩住了你的双足。皇兄见你护着我,直道你乃是我的同党,便将你我一道下了狱。”

  却原来他竟重生到了三年前,更为意外的是他居然成了颜珣的先生。

  上一世,他十七岁三元及第,而后受命去偏远的南方做了七品知县,三年前,他二十一岁,升至隅州知州,两年前,他二十二岁,调回京中,官拜大理寺卿,初见十五岁的颜珣。

  重活一回,他竟比上一世早一年与颜珣相遇,且能够名正言顺地陪伴在颜珣身旁,何其有幸。

  虽身处牢狱,且前路不明,但萧月白却直觉得现下便是他最为欢喜的时刻。

  他思索间,颜珣低声问道:“先生,你又出汗了,可是疼得厉害?”

  萧月白伸手覆在自己面上,果真有些许热液沾s-hi了他的指尖,但这热液并非汗水,却是他眼中落下的泪水。

  上一世,他用错了法子,为得到颜珣,先夺了颜珣的权势,紧接着又逼迫颜珣下嫁于他,反是使得颜珣对他厌恶至极,重活一回,他定要好好护着颜珣,再不做半点伤害他之事。

第6章 起·其二

  萧月白伸手将自己淌落在颜珣脖颈的泪水细细拭去,而后抱着颜珣静默半晌,待目中的s-hi意尽数蒸腾而去,方将颜珣推了开去,端详着颜珣的眉眼。

  萧月白形貌昳丽,一双桃花眼在晦暗不明中分外扎眼,连眼睫都根根分明,颜珣被他端详着,不知怎地竟有些心慌,同时方才被萧月白以指拭过的脖颈肌肤亦莫名地发起烫来,他定了定神,复又问道:“先生,你可是疼得厉害了?”

  “不疼。”萧月白柔声答道。

  哪里会觉得疼,能这样望着颜珣,能被颜珣所关切,这点疼痛算得上甚么。

  闻言,颜珣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

  萧月白又问道:“殿下,我为何会做了你的先生?”

  这话打得颜珣浑身一颤,他咬了咬嘴唇,委屈地道:“先生,你是后悔做了我的先生么?”

  萧月白方要出言,却又听得颜珣道:“也是,先生满腹才学,若是做了我皇兄的先生,定要比做我的先生荣耀许多,更不会因我的缘故被欺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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