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等零点烟花的人不少，裹紧了衣服嘴里冒出的还是冷冷的白气，即便是新年新的开始还是有人止不住对别人碎嘴，秦越靠在身旁早已落完叶子的银杏树上，顶端的装饰小红灯笼被远处的灯光衬着还颇有节日气氛
只是这个团圆的节日不适合秦越和好事人嘴里的顾林而已
秦越生出一丝同病相怜的情绪来，吐出的青烟顺着鼻梁爬上眼睛，薰的秦越眯眼，也顺着好事人的视线爬到了凉亭里靠着柱子看着漆黑天空的顾林身上
秦越停下了抽烟，站直了身体，是顾林，她们是在说顾林吗？
小区里不缺跳舞的大妈，也不缺张扬别家闲事的八卦之嘴，秦越在两人语言的一来一回间竟也把顾林的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
自杀，郁结，小三，沉默等字眼相继落到秦越耳中
顾林没有听见，或者是听见了已经习惯了，只是静静的看着天空
那两人又换了话题，嘴里的主角成了丢了小狗而伤心的独居老n_ain_ai，但是在快要零点时停住了，兴奋的看着天空，等待蓄势齐发的烟花
嘭嘭嘭
无数绚丽的烟花在空中炸开，五颜六色的，印在顾林的眼睛里
秦越看着顾林，顾林看着烟花，多彩的光明明暗暗的照在顾林的脸上，眼睛里却是化不开的伤郁
秦越听见周围人在说烟花很好看，秦越看着顾林的眼睛里印着的烟花的光“应该是挺好看的吧”
□□味和烟花炸开后的烟雾粘连在空气里，钻到秦越的鼻子里，形成具象的悲伤被秦越吸到了肺里
高兴的理由会相同，为什么连悲伤也会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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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一小段时间里秦越都在放学时间走在牧夏的一边被两人暧昧的气氛烫了脸，也烫了街边的树，冒出新绿的小叶来
但是与牧夏分开后，秦越自动等顾林先走，悲伤的人还是不要一起走的好，顾林似乎也没一起走回家这个意思，自顾自的走着
今天晚上秦越又看见在顾林走过后隐匿的小巷里探出鬼鬼祟祟的脑袋，好像在密谋着什么，又被经过的秦越打断
可能，只是觉得顾林好看吧
。
3月的下旬，很多树木都悄悄的在春风里换上了新衣，牧夏正在为顾林的生日送什么礼物而发愁，新年时送顾林的项链顾林一直戴着，牧夏时不时就扒开顾林的衣领看看在不在，被秦越吐槽了好多遍
牧夏第一百八十次爬在课桌上苦恼时，秦越摇摇了头，这就是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男孩啊，可怕
。
都说暴风雨前是宁静的，顾林想应该是吧，牧夏还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到底是什么
顾景明擅作主张把与敬荷雅家人与自己与顾林的第一次见面安排在了家里，还专挑了顾林生日这一天，本意是给顾林过个热闹的生日
顾景明忐忑告诉顾林时，顾林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弯着对着顾景明笑着点头，顾景明没有看见顾林隐藏在衣袖下握紧的拳头
“好啊，随你”
不知道为什么顾景明还是眼皮跳了跳被顾林的笑吓到了，突然觉得无理取闹的顾林才是真正的顾林
顾林摸着离婚协议书上被自己划的看不清字迹的顾林妈妈签名的地方，顾林妈妈死前顾林看着妈妈签的，顾景明早就签好了
妈妈死后，顾林把这张离婚协议书藏了起来
顾林摸着坑坑洼洼的被划掉的字迹，笑了“妈妈，我期待的一天要来了吗？”
又是紧闭的房间门，顾林和顾景明的交流在顾林妈妈死后更少了，顾景明看着顾林房间的门，明明只是隔着没有温度的门板，顾景明却感觉隔着死去的顾林妈妈
顾景明坐在沙发上瞥见了顾林10岁时一家三口的合照，笑脸居然和刚才的顾林重合了，顾景明突然跑出来一个念头
顾景明被自己吓到了，往里坐了坐，闭上眼睛靠在沙发里，揉着鼻梁，可是念头却在脑子里挥不去
“顾林的病到底是好了，还是更加的严重了”
第13章 四人见面（1）
*病娇
山雨欲来风满楼不是吗？
凉意还很浓的初春夜晚，晚自习下课后的校门口挤满了回家的学生，人潮也只会持续一会儿
顾林安静的在路边等牧夏和秦越，三人行终于是被默认了。路口太挤了，顾林被人撞到了
牧夏和秦越穿过人群，被推着往前走，顾林看见两人过来，转身时被突然变道的男生的撞到了肩膀，身体偏了方向，没有反应过来跌向牧夏
牧夏想大概学校到宾馆的距离，就是牧夏想要顾林而冲动的距离吧，牧夏总是很容易就被顾林勾起了情//欲
像一株罂/粟，只是在开花的时候释放了一点点的香味就让人想入非非，顾林被人撞进了牧夏怀里，不可避免的摩擦到了牧夏的重要）部位，牧夏心里咯噔一下还是慌忙询问顾林的情况
牧夏稳住顾林的身体，捏着顾林的肩膀“没事吧？”
秦越莫名的瞪着那个没有发现自己撞了人径直走开的男生的背影，好好的路不走，不长眼睛吗？
顾林回头一幅不知所措的表情，又不是玻璃洋娃娃，感觉到牧夏的变化起了玩心恶劣的伸手去碰触“我没事，但是你有事”
牧夏也是吓了一跳，不知道在这么多人的场合下顾林如此大胆，但是情/欲也来的大胆，牧夏垂眸笑了笑，几乎是立刻决定不由分说就拉着顾林走向宾馆
“顾林，你自找的哦”
“好好好，说的你不想一样”
秦越被两人可怜的丢下了
秦越看着两人的背影，手刚刚还想拉住被撞的顾林又尴尬的收回
“我这是怎么了？”
秦越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想不出来个所以然自嘲的低下头晃了晃脑袋，把莫名的想法赶走，手揣在校裤兜里敛了敛情绪，跟着人群变成普普通通放学回家的学生，大肚子阿姨今天一个人在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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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c-h-a/）入房卡的房间一片黑暗，只是欲/望的声音在翻~滚
“小说，我明天不能陪你过生日了”牧夏咬~着顾林的耳朵，猛~烈的冲/击着
“恩……没关系”
顾林越是慷慨善解人意牧夏就越觉得与顾林的距离还很远，虽然身（体现在是负距离，但是在精神上或者是某种层面牧夏看不到顾林，如果顾林撒个娇耍个横，牧夏真的可以为了顾林逃了明天与妈妈男朋友家人的见面
可是顾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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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周末窝在家的牧夏和顾林发消息问顾林想要什么礼物，牧夏被顾林一句只要是你送的就喜欢给逗笑了，被敬荷雅抓住审问了一番是不是谈恋爱了
敬荷雅只当是青春期的牧夏情窦初开还让牧夏不要欺负人家姑娘，牧夏想要是妈妈知道顾林是男孩子估计要打死自己
张口打哈哈糊弄过敬荷雅后，敬荷雅系着围裙准备做饭甩给牧夏一句下周五放学不要想着去约会，叔叔家的儿子过生日要牧夏准备一份礼物
留下牧夏在沙发上默默哀嚎，下周五也是顾林的生日还打算陪顾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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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叔叔的儿子也过生日，要是他不是明天生日就好了”牧夏还是有些委屈的讲给顾林听
是呀，我要是，不是明天生日就好了
顾林伸出手臂温柔的抱住牧夏在牧夏耳边轻轻吐气“牧夏，真的没关系的，至少”
“现在我属于你”
牧夏坐在自己的床上想着明天怎么办才好，虽然顾林嘴上说着没关系，但牧夏还是把这一切归给了“没有”见过面的叔叔的儿子，听说是上了高中，报复x_ing的起身走到自己的书桌边拿起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既然你要生日，那把这个送给你吧”牧夏弯腰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当做叔叔“儿子”的礼物装在了书包里
牧夏拉上书包的拉链，躺回了床上，拖鞋丢的超远，陷在棉被里双手垫在脑袋下看着天花板想着顾林的笑脸傻笑着
牧夏裤兜侧面装的是精心挑给顾林的生日礼物，一枚胸针，背面刻了一个林字，听见可以刻字时牧夏毫不犹豫的就买了下来，憧憬着明天自己亲手送给自己最爱的顾林
一天没见面，牧夏有些着急，下午刚放学就往外冲的牧夏还是被敬荷雅在校门口截了，牧夏摊手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重视顾林，但又无可奈何
在等车时牧夏踌躇的望天又望地，手指摩擦着裤兜里的礼品盒给顾林发了一条信息
“对不起”
等了半天顾林也没有回，坐在出租车里的牧夏想可能在回家路上没有看见吧
窗外的景色不断变化，牧夏头靠着座位，想到了顾林的家庭。一想到顾林家里的情况牧夏就觉得更对不起顾林了，懊恼的揉了揉头发，这么重要的日子自己居然不在顾林身边，前排有些害羞的敬荷雅并没有发现自己儿子的异常，专心的给司机指路
牧夏想来想去的，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牧夏要逃跑
等会儿见到叔叔和他儿子后自己就跑，不吃饭了，挨骂也就认了，反正必须要陪顾林过生日
牧夏暗自捏着胸针的礼物盒，自己看着前方点了点头，就这么做吧
顾林看着屏幕上牧夏发过来的三个字，冷笑一声按灭了屏幕
妈妈，等会儿他们要来家里，你会看见吗？你会不高兴吧，我也是，不过你放心
我不会让你不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