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和别人……嗯……靠的那么近。”
清溪感觉呼吸之间满是杨戬身上的味道， 一时间脸颊闷的有些发红。
“这次倒是聪明一回。”杨戬露出一个笑容伸手抚摸了一下清溪的面颊接着拥住他向前走，两人走了几步后他才说：“后面那个，过来吧。”
清溪刚想回头招呼苏白就被杨戬不动声色把头扭了过去，他只能跟着杨戬继续前进， 心里却有些犯嘀咕，不知道杨大哥的醋意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大了。
苏白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他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杨戬对他的敌意为什么有那么大，但是再看看两人之间亲密无间的气氛和互动再猜不出来两人关系的他就真的是傻子了，苏白不禁在心中唉声叹气起来，这一来怎么就给人得罪了呢。
后来转头一想自己已经远离了帝辛的禁锢心里却又高兴不少，情不自禁地傻笑了起来，刚才还忐忑的心渐渐放平。
——智障少年欢乐多。
清溪和杨戬小声交待了关于苏白的事情之后，杨戬越听越沉默，到最后清溪察觉到气氛不对的时候杨戬的脸色已经黑地不行了，而苏白正在离他们十尺的地方默默地瑟瑟发抖，这不怪他胆子小，而是狐狸的天x_ing就是如此，相比胆小怕事这个说法，苏白更喜欢管它叫做趋利避害的本能。
“清溪，你这次真是太莽撞了，”杨戬握住清溪的手，虽然语气依然平静但是却能让人感受到其中隐忍的怒气：“若是真的遇到危险该怎么办，这次是纣王大意你才侥幸逃脱，倘若他们的人再多点，又或者是遇到些许难缠的人物，你又如何自处，更何况还要再拖着一个人回来。”
“……我真的错了。”清溪立刻乖乖低头认错，他知道这次是因为自己的过失让杨戬担忧了，又想到杨戬所说的处境而感觉有些后怕。
“我不能失去你。”杨戬揉乱了清溪头顶的软发换来了一记混合着各种复杂感情的瞪视，最后清溪才低下头小小声地说：“嗯。”
“我也是。”
“嗯？”
“我不想离开你。”
敏锐察觉到清溪话语里和自己刚才说的意思有些差别，但是杨戬还是什么话都没说，他翘起的唇下放了一些，却还是用温柔又有耐心的语气说：“那下次就不要跑到我找不到你的地方。”
苏白看着无时无刻不在秀恩爱的两人翻了一个大白眼跟在他们后面晃晃悠悠走着，他和两人保持了一段安全的距离，再远眺四周的时候蓦然感觉一丝悲凉，——“单身狗真难做。”
不过他还是嘴角弯弯翘起，因为他已经很长时间没那么自由自在过了。
待回到城中时恰好遇到了哪吒和雷震子，他们二人都扛着几根长木头不知在做什么，见到杨戬和清溪等人之后哪吒还用空出来的一只手和清溪笑眯眯地打招呼：“清溪！你方才干嘛去了呀？”
“出去了一趟，”清溪也不好说自己去做什么了，只装作好奇地问：“你们这是做什么去？”
“不晓得，丞相说要建什么东西，让人把这些原木都搬到岐山上去，恰好我和雷震子也没事，干脆就以这个为比赛，看谁搬的多，比比谁力气大。”
“若是闲着无事，在搬完了木头之后去把慈航师叔那里的花木也去修剪了吧，还有太乙师伯那里的房子也该修了……”
杨戬带着笑意看着哪吒和雷震子的脸色开始变得震惊又沮丧，却还是指点他们说：“力气用不完没关系，现下不用打仗，多活动活动也是好的。”
“知道了师兄。”哪吒垂头丧气地说，而后又瞪了雷震子一眼，觉得都是雷震子出的什么比赛的馊主意自己才被连累的。
一脸懵逼的雷震子表示自己也很无辜，毕竟是哪吒提出要比赛玩的。
哪吒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想着该怎么讨饶，却忽然看到在清溪后面躲着的苏白了。
“呀！这是谁啊？”
哪吒托着木头围着苏白打量了一圈，手中的木头差点撞到过路的行人。
“你身上有一股狐狸味。”哪吒不带丝毫歧义地说道：“打哪来的？”
苏白虽然这世真的是个狐狸精但是觉得哪吒说的这话有些让他不高兴，什么一股狐狸尾，我还说你身上一股人味呢。但是他和哪吒的眼睛对视上，那双眼睛里虽然有好奇和探究，却没有什么轻视的情绪，苏白又感觉刚鼓起的气又泄了。
“没错没错，我是个狐狸精。”苏白有些破罐子破摔了：“那又怎么着。”
“这是苏白。”清溪立刻开口介绍道：“他于我有恩，我便带他回来帮他寻个去处。”
“哦～”哪吒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既然杨戬师兄都同意苏白跟过来，那显然他应该是没有什么威胁的。
“我们会带他去拜见子牙师叔。”杨戬说：“到时会决定他的去向。”
苏白一听又要去见什么人物，心下是有些不乐意的，他上辈子是个宅男，还有些社交恐惧症，这辈子投成了狐狸好不容易不用学习考试什么的，谁知竟然被纣王借口圈养了起来，除了轩辕坟的诸位精怪之外极少和别人见面，因此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纠结。
清溪倒是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若是可以把苏白留下来有些高兴，虽说他是敌军的人但是手无缚j-i之力，而且为人又率真，还帮自己集了返璇书的碎片，西岐并不歧视妖精，苏白在这里想必会比闷在纣王宫里快乐一些。
“甚好，下次找我玩啊。”哪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拍了拍苏白的肩膀，直把他拍的忍不住踉跄了两步，咳嗽了一声。
“哎呦，没控制好力度。”哪吒露出一个灿烂无害的笑容说：“等会让你拍回来，我先走啦。”言罢还对清溪挤眉弄眼示意了一下。
雷震子也对杨戬清溪二人示意了一下跟在哪吒屁股后面离开了。
待走了很远之后哪吒才疑惑地低声和雷震子交流：“怎地出去一趟就捡回来一只狐狸，这乱捡东西的毛病到底是跟谁学的？”
雷震子沉默着摇摇头把哪吒掉落的木头悄悄捡了起来抗在肩膀上。
第44章 孔宣
姜子牙坐在案首看竹简, 待看到清溪几人前来后便笑着点头，目光落在了苏白身上。
那种看似温和实际上是审查的目光让苏白不舒服极了，他悄悄地挪动想把自己塞在清溪身后，然而他还没动多少就被姜子牙喊住了。
“你就是苏白？”
“……是。”苏白拱手硬着头皮回答。
“来自朝歌？”
“……唔……”
“老家何处？”
苏白愣了一下惴惴不说话了，他自然是和妲己一起从轩辕坟里出来的，但是他不说也有自己的一些小心思，毕竟西岐朝歌正在宣战, 他如今的这个身份在这个地方着实尴尬。
见苏白不声不响姜子牙也没恼，反而浅浅笑了一下抚着胡子说：“无碍，你以后便在这里住着吧。”
清溪有些高兴。
不过苏白还有些懵, 没想到那么快就过关了，在和清溪一起出去的时候还感觉自己在做梦。
杨戬留下来陪姜子牙说了几句话。
“你怎么看这个苏白。”姜子牙问。
“x_ing格醇直，身有气运。”杨戬顿了一下又补充说：“法力低微。”
姜子牙笑眯眯地点头夸道：“说的不错。”
他自然看得出来苏白是个狐狸精，却也发现他身上有纣王的龙气庇佑, 而自己全然算不出来他的过去未来，就和清溪一样, 这本来是个该担心的存在，但是苏白看起来x_ing格绵软，而且他看出苏白的法力几乎可以弱到忽略不计，虽然也怀疑这可能是苏白的伪装但是——
总得来说, 他目前就是一个构不成威胁的弱j-i。
杨戬回去的时候清溪正和苏白说话，清溪平常很少笑，但是似乎和苏白在一起后他总是笑意盈盈地，这不乏是两人年岁相近话题比较多, 但是杨戬却觉得有些不顺眼。
他脸上带着温润的微笑坐在清溪身边极其自然地捞过清溪的腰搂在怀中，清溪似乎有些脸红但是没有拒绝，杨戬把一盘甜果子放在了桌上对清溪说：“这是十娘做的果子，你最喜欢吃，她便托我捎过来给你。”
“十娘有心了。”清溪很高兴，十娘是武王殿里的厨娘，清溪曾帮过她几次忙，十娘便对她格外关照。
看着清溪把甜果子塞进嘴里的可爱样子杨戬心下也忍不住放松，深处手指把他嘴角的糖渍捻掉，极其自然地塞进了自己口中。
真甜。
“苏白你也吃，十娘做的甜果子最好吃了。”
清溪招呼苏白道。
苏白倒是有些目瞪口呆，觉得自己在这全然就是大瓦电灯泡一样的存在，两人之间的粉红泡泡都快把他淹没了。
而他没想到看起来是禁欲系的杨戬刚才伸手捻清溪嘴角那个动作看起来那么色.情，而他那占有欲极强的姿态让苏白明白他在防备的是谁。
——原来是个闷s_ao。
苏白抽了抽嘴角看着毫无所觉还吃的很欢快的清溪心里不禁有些同情。
大兄弟，你难道不知道身边那个男人看你的眼神看起来更像是要把你吃了一样吗。
苏白很自觉地告辞说：“我去四处看看，你们好好聊。”
“要我带你过去吗？”清溪放下手中的甜果子关心地说：“你不认识路吧？”
“不用不用！”苏白瞥见了杨戬似笑非笑的神态忙拒绝道：“我自己可以的。”
接着就匆匆转身离开，在拐角的时候还被台阶绊了一个踉跄。
“……他自己也没问题吧？”
清溪抬头问杨戬。
杨戬随即笑了一声低头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在那自己觊觎已久，沾染了糖浆的双唇之上啜了一口说：“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