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为妇之道+番外 作者:八月薇妮(下)【完结】(23)

2019-06-16  作者|标签:八月薇妮 穿越时空 强取豪夺

  敬安见她赶人,便说道:“我刚来,多陪你些时候才好。”月娥伸手揉揉额头,说道:“我心里倦,侯爷叫我一个人清净清净。”敬安细细端详,片刻说道:“你好像有些不妥。”月娥摇头一笑,说道:“哪里有?侯爷多心了,只求你叫我歇会儿,实在是累。”

  敬安想了想,说道:“好罢,既如此,我片刻就回,你再睡一会儿。”月娥也不同他多说,仍旧躺了,敬安便替她将被子拉起来,细细盖好。

  

  敬安见月娥卧倒之后便再不动,他便坐在床边,看了半个时辰,最后才起身出外,门口见了小葵,淡淡说道:“今儿没出什么别的事吗?”小葵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侯爷,今日娘子还去过白衣庵。”敬安双眸一垂,不见怎么惊讶,说道:“哦?”小葵把心一横,垂头说道:“本想去许个愿的,字都写好了……”

  敬安略怔,说道:“什么字?”小葵说道:“在菩萨殿写的字,没来得及往菩提树上挂。”

  敬安目光一动,这才看向小葵,说道:“如今在哪里?”小葵说道:“我的自收着,娘子的不知道,大概娘子收了。”

  敬安想了会儿,说道:“我知道了。”小葵看了敬安一眼,还想说什么,敬安说道:“好好地伺候娘子。”转过身便出门去了。

  次日敬安早早地便依旧还来,因天还早,月娥还未起身,知道敬安来,勉强靠在床边,也依旧是懒懒淡淡的,敬安握着她的手,嘘寒问暖了一会儿,才自出去出门早朝。

  这边月娥却再睡不着,便起了身,披了衣裳,看了几本书,却都看不下,出了门,只觉凉意扑面而来,昨夜刚落了一层细雪,院子里白蒙蒙的,只两行脚印,乃是敬安来去所留。

  月娥怔怔地望着那两行浅浅脚印,一时靠在廊柱之上,百转千回,亦不知想些什么。

  是日,敬安早朝未回,却有个消息传入府内来,说是有人在安了舅下朝之时,将他刺杀当场,那刺客也被当场缉拿。

  一直到午后,敬安也还未回,小葵出去探了会儿,回来匆忙说道:“娘子,听闻事情不好了,侯爷竟被刑部的人关押起来了。”

  月娥一惊,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小葵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听外头的人沸沸扬扬都是这么说。”

  月娥想了想,便去见谢夫人,却见谢夫人也正在惊疑不定,两人见了,谢夫人反而安慰月娥,说道:“你勿惊,这事必定有内情的,我立刻叫人出去问个明白,看看东炎也快回来了,倘若回来了,自会知道。”

  不料,从中午到傍晚,敬安同东炎,竟没一个回来的。谢夫人派出去询问的人却回来,说道:“听闻是有人趁着安了舅回府之时冲了出来,将他砍死轿中,然而……听人说,那刺客却是九城指挥使的部下。”

  谢夫人同月娥两个都是一惊。顷刻,跟随东炎的人也回来,说道:“大公子叫小人回来禀告夫人,请夫人切勿担忧,一切等大公子回来之后再细细的说。”

  谢夫人捶手说道:“我怎能不担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敬安的手下怎会做出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来,明明安了舅那边已经是平息无事了的。”

  且不说谢府之人宛如热锅上蚂蚁,纷纷不安,到了晚间,果然东炎回来,谢夫人急忙叫他进来,东炎进门,见月娥也在场,便只不看她,冲上行礼,说道:“母亲。”谢夫人说道:“东炎,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快说来,为何敬安至今未归?”

  东炎站着脚,说道:“母亲容禀,这件事实在有些麻烦。”

  谢夫人说道:“竟是个怎么麻烦法儿?”

  东炎说道:“母亲,只因那人当着闹市行凶,诸多人看着,被当场拿下之后,竟确认,的确是九城的部下没错,这倒也罢了,倘若是他擅自行事,也怪不得敬安头上,顶多制敬安一个管教不严的罪名,然而那人却一口咬定是敬安授意,只因安了舅……他对侯爷的姬妾无礼,所以要出这口气,因此皇后娘娘不依,圣上也大怒,下令将敬安拘了。”

  谢夫人听了,浑身打战,说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敬安他难道真的做出这等欺上瞒下之事?”

  东炎皱眉说道:“母亲,敬安虽然胡闹,但公然杀害朝廷大臣……这不似他能做出的,因此朝臣也分为两派,争执不休,如今圣上无法,只叫我们大理寺同刑部,都察院一起会审此事,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明明白白。”

  谢夫人听了,便略镇定了些,又问道:“那敬安为何还不能回?”

  东炎说道:“只因闹市杀人,死者又是大臣,此事朝野尽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为免无知百姓以为朝中官官相护徇私枉法,只得将敬安留在刑部暂押一晚。”

  谢夫人此刻才平静下来,闻言便说道:“这也罢了,敬安那个性子,须磨一磨他方好。只不过,他在刑部,不会有人用刑之类的罢?”

  东炎摇头说道:“尚未审讯,自然不会有人用刑。母亲放心。”

  谢夫人才叹,又做拭泪状,说道:“怎地他总是不叫我放心呢?”

  东炎安慰说道:“母亲切勿忧心,倘若此事跟敬安无关,自然会平安回来。”谢夫人闻言一怔,迟疑说道:“那倘若,此事跟敬安……跟敬安脱不了关系呢?”

  东炎面色淡然,说道:“倘若真个如此,那我便第一个饶不了他。”谢夫人身子一震,便流泪,说道:“东炎,你们是亲兄弟,无论如何,你要救一救敬安才是。”

  东炎神色不改,却只说道:“母亲,我方才说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倘若此事真是敬安所为,你也不必为他伤心,我谢家没有这般毫无行止目无法纪的子弟,——自是他罪有应得。”

  说完之后,双眸一垂片刻,微微地看了旁边月娥一眼。

  交代罢了,东炎又略安抚了谢夫人几句,便出外去了。月娥也稍稍说了几句,见谢夫人形容哀伤,似撑不住的样,她便只告辞而出,同小葵两人到了外头,却见大房之外,屋檐之下,站着个巍峨身影,正是东炎。

  月娥脚步一停,随即仍旧向前,将要过东炎身边,才停步行了个礼,转头又走。却不料东炎开口说道:“你不担心他究竟如何了?”

  月娥闻言转头,便看向东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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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静风寒,两边丫鬟垂头站着,呆若木鸡。东炎盯着月娥看了会儿,忽然冷冷一笑,转身便走。月娥瞧他向着书房而去,就同小葵说道:“你先回去,我去看看大公子。”小葵答应而去。

  月娥到了东炎书房,果然见他人在里头,寂然静坐,门半掩,外面亦无仆从。月娥推门而入,东炎说道:“谁让你来的?”月娥说道:“大公子若不想我来,方才说那一句话又是何意?”东炎说道:“只是随口问问罢了。”月娥说道:“既然如此,是我多事了。”她转身欲走,东炎霍然起身,说道:“站住!”

  月娥停步,回头看东炎,问道:“大公子还有何见教?”东炎望着她,看了片刻,垂头,颓然说道:“你真的……跟容玉不同。”

  月娥说道:“我……我本就不是那位小姐。”东炎心如利箭穿过,说道:“你我都知,你就是容玉。”月娥不语。东炎说道:“可是,究竟为何,你会变作如今这样?”月娥说道:“说来话长,如今还活着,已经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东炎不见她继续说,却也知道其中详情必是一言难尽,屋内两人皆沉默,片刻后,东炎问道:“良弟弟……如何?”月娥说道:“尚好,长大了,人也懂事的很。”东炎说道:“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有派人去找,只不过,一直没什么音信,因此事牵连甚广,不敢就大张旗鼓的……却没有想到,竟然阴差阳错,是敬安带了你回来。”他声音起初还浓浓感伤,后来便转为戏谑自嘲。

  月娥说道:“大公子,很抱歉……”东炎抬头看她,说道:“不,是我无能,对不住你们……”

  月娥摇头,说道:“大公子,既然事过境迁了,何必还如此自责?”东炎转过桌子,月娥本能地后退几步,东炎上前,怔怔地盯着她双眼,月娥说道:“大公子。”东炎说道:“你闭上眼睛。”月娥怔了怔,东炎望着她,说道:“闭眼。”

  月娥犹豫了片刻,终究闭上双眼,一瞬间,东炎浑身发抖,伸手,手指颤抖,在月娥的双眼之前掠过,又欲摸她的脸颊,却又不敢落下,只隔着一指距离,轻轻向下,嘴里低低地唤道:“容卿……”

  一声幽咽,沉埋多少往事,葬送几许柔情,明知无望,仍旧难以割舍,东炎欲将面前之人牢牢拥入怀中,却又不敢,然而他盼望数年,好不容易梦成了真,却发现此佳人已经并非昔日他爱慕之人,为何?明明音容笑貌都一致无二,却偏偏不是!

  东炎的手几番颤抖,最终仍旧落在桌上,月娥听了响声,睁眼一看,见他惨然神色,心头了然,轻声问道:“大公子,你还好么?”东炎摇了摇头,说道:“我无事。”片刻,又问道,“你……你同敬安,是如何认得的?”

  月娥垂眸,静静说道:“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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