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佞臣 作者:凤子君(下)【完结】(53)

2019-06-16  作者|标签:凤子君 爽文 重生 宫廷侯爵 宅斗

  姚二郎轻轻一叹:“都为人子,我也实不忍心见大郎君这般,这样吧!我一会修书一封与大郎君,至于五郎见与不见,我也不能做下保证。”

  陶大郎目露惊喜之色,忙写过姚二郎大恩,出姚家时将那封姚二郎的亲笔信视若珍宝。

  姚颜卿并不意外陶大郎会求到姚家,这也是他有意为之的结果,他得让这两淮的人明白姚家对他影响力,待他离了广陵后也好叫这些人掂量掂量若动了姚家将会招来何等厄运。

  陶大郎被人引进了正堂,他头微低着,并不敢随意乱看,待了近了一揖到底,身子几乎弯到了地上,姚颜卿并未叫起,晾了他许久后,才淡淡的开了口:“坐下说话吧!”

  陶大郎得了话这才敢抬起头,他望向坐在上位的姚颜卿,这人实在是出乎他意料的年轻和俊美,此时身子斜倚,眯着眼睛望着他,薄唇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整个人显得慵懒无害,却莫名的让人不寒而栗。

  “小民备下一点薄礼,还请大人笑纳。”陶大郎低下了头,轻声说道,见姚颜卿未曾出声婉拒,才将一个木匣从怀中掏出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敬上。

  姚颜卿似笑非笑的瞧了一眼那精致的雕花母匣,眼底却平静如古井不波。

  姚颜卿久未说话更叫陶大郎心中忐忑不安,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他背部的衣料已叫冷汗打s-hi,两条腿不由自处的打着颤,他也算是见多识广,便连两江总督李大人都曾有过几面之缘,却也未曾叫他这般心生惶恐过。

  陶大郎不知是否是人为刀俎,我为鱼r_ou_之过,他甚至不敢抬头细瞧姚颜卿脸上的神色,手脚都觉得有些发麻,眼底露出了惧色。

  姚颜卿慢条斯理端起盖碗呷了口茶,淡淡的开口道:“我知你的来意,可这事是王爷身边的侍卫调查的,我也c-h-a不上手,大郎君还是请回吧!”

  陶大郎从他声音难辨喜怒,忍不住抬起了头,见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只是笑意却未及他的眼中。

  “大人,小民父亲绝不敢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还请大人明鉴。”陶大郎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姚颜卿唇角轻挑了下:“若陶致庸不是幕后主使者,必会还他一个清白身,大郎君语气在这里苦苦哀求,不如想法子一证你父亲的清白。”

  陶大郎怔了怔,一时不解姚颜卿话中之意,他咬了咬牙,壮着胆子道:“还请大人指条明路,小民感激不尽。”

  姚颜卿笑了一声:“外面传言两淮海盐价格上涨可都因你父亲之过,而王爷此番遭人行刺,正是因为触及了你父亲的利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父亲倒是应了这句话。”

  陶大郎刚想开口为父亲分辨,姚颜卿便打了一个静声的手势,然后道:“回去仔细想想我的话,若想明白了,总有你父亲洗刷罪名的一日。”

第143章

  陶大郎并不是一个聪明人,如果他是一个聪明人,必将第一时间表明态度,以免叫他父亲在牢狱中遭遇。

  虽陶大郎未能立即明白姚颜卿的意思,可两淮的盐商却会意过来,不管雍王殿下遇刺之事是真是假,可以这名目拿人却是真,没瞧陶致庸已经因此被下大狱,他家长子像无头苍蝇一样瞎撞,就是寻不来门路。

  两淮的盐价几乎同一时间在逐一降价,因早前盐价高升,让两淮的百姓望盐兴叹,以至于盐价格一掉,百姓疯狂的囤积起盐来,这也导致两淮盐商发出的盐顷刻间都卖了个精光。

  盐商们面对这样的情况险些吐了血,开门做生意总不能没货可卖,这表示他们早前囤积的海盐必将要放了出来,脑子灵活一些的盐商想着这盐是留不住了,可如何放却也讲究个方法,便以此为借口递了拜帖到巡盐御史府,有人观望着此次是否还会铩羽而归,倒不想门子接了拜帖,没一会便有人将那投诚的盐商请进了门。

  “这世上倒不缺识趣人。”雍王瞧了拜帖一眼,与姚颜卿笑道。

  姚颜卿桃花眼一挑,轻哼了一声:“亦不缺那刺头。”

  雍王知道姚颜卿这气还没顺过来,便笑道:“人都被下了大狱,想要如何处置岂不是你一句话的事。”一条人命雍王还真不放在眼里,他杀的人多了,况且陶致庸落得这样的下场也不冤,谁让他无事也非要生出是非来呢!

  姚颜卿唇角勾了下,文臣和武将总归是不同的,姚颜卿倒没动杀心,不过给陶致庸一个教训是必然的,免得日后再有这样见钱眼开的人闹出事端来。

  “虽是杀j-i儆猴,可也不必真动了杀意,且叫陶致庸在牢里多受些罪便是了。”姚颜卿淡声说道,然后两人商量起了如今百姓囤盐的事来。

  在这件事两人起了分歧,依姚颜卿之意,那些盐商若放盐出去必叫百姓哄抢,这百姓囤盐亦是乱了章法,按照他的意思将这些盐回收,然后将一部分重新发放,当谈也不会白白要这盐,就按照之前的惯例,用银子收回来就是了,放出的价格,也依照之前的价格,至于白行敏当时提的三分利,这个就和姚颜卿没有关系了,一朝天子还一朝臣呢!差价若想补回来,盐商只管去找白行敏要去就是了。

  雍王对此却不赞同,这盐一旦回到盐属,便巩固了翁显春的地位,他手上有盐,那些盐商自不敢再不将他放在眼中,这无疑是让翁显春在两淮站稳了脚跟,虽说雍王不至于防备自己的长兄,可他却不得不防恭王的子嗣,毕竟以晋文帝的年龄,雍王那几个侄子完全还有成长的可能x_ing。

  姚颜卿此行是受帝命而来,他始终记得晋文帝的话,妥当善后,显然闹出这事以来晋文帝并没有处置翁显春的意思,这代表了圣人想要扶持恭王一脉来平衡朝堂上雍王的势力,姚颜卿自不会做惹晋文帝不悦之事。

  “王爷,走了翁显春难道就不会来其他人了?翁显春并不是能臣,有他坐在这个位置总比来一个干练之臣对您更为有益。”姚颜卿此番话也算是推心置腹了,他深知脚踩两条船的人总是会有翻船的一天,这也是他不肯得罪雍王的原因,他下半辈子还得在雍王手底下讨生活,可这个前提是,他得能活到那个岁数,所以他必然得将晋文帝交给他的差事办的妥妥当当。

  在姚颜卿看来,雍王眼下还没有和晋文帝抗衡的资本,又何必要惹他老人家不悦呢!若父子之间因此生出嫌隙可就得不偿失了。

  雍王面色微沉,他心里自也有想法,做儿子的不管哪个不愿意瞧着自己老子这般防备着自己,况且他也没有生出过什么不孝的心思。

  “您该把眼光放的更长远些,圣人如今只有三子,您若连两位兄长都有所防备,圣人只觉得您不够容人。”姚颜卿轻声说道,斟了一盏茶推了过去。

  他难得这般温言温语,实叫雍王受用无比,雍王手指摩挲着杯沿,也与姚颜卿说着推心之语:“我防的不是两位兄长,而是他们的儿子,幼狮终有长成雄狮的一日。”

  姚颜卿还真没想到雍王竟想的这般长远,不由露出惊讶之色,沉吟片刻后才道:“您与其防备养在宫外的侄儿,倒不如防备谨郡王的子嗣,他才是名正言顺的嫡孙,且还养在了圣人身边。”在姚颜卿看来,这才是晋文帝要驯养的一头小狮子,只要谨郡王肯如晋文帝的意自行了断,晋文帝不管出自补偿之心,还是私心必会用心教养这个嫡孙。

  雍王心中一动,这话已非姚颜卿口中第一次说出,他自是早就放在心上的,当然这个结果是他不愿瞧见的。

  “五郎觉得老四可存有死志?”

  自谨郡王被晋文帝已养病名义圈禁在别庄后,只有姚颜卿一人曾前往别庄一探,这足见晋文帝对他的何种信重,而雍王如此问,也是想知晓晋文帝的心思,谨郡王有没有存有死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晋文帝有没有动了杀意。

  雍王没在纠缠翁显春的事,姚颜卿自也会投桃报李,只是他这人心眼实在是多,这样的祸从口出的话他自不会直言,只微微一笑,对雍王勾了勾手指,待雍王凑过来后将他的掌心摊开,在上面写下了一个字。

  雍王叫姚颜卿这一举动弄得心痒难耐,若是别人做出这样的举动,他只会将是有勾引之嫌,可偏偏由姚颜卿做出来,让他不敢生出妄念,他拿眼瞧着姚颜卿,眼中的温柔都要溢出来,姚颜卿只微微一笑,将手收了回来,他到底是跟过雍王一遭的人,拿捏他的心思总有几分准。

  自有盐商打了头阵后,两淮的盐商便是接二连三的奔赴广陵,生怕步了陶致庸的后尘,姚颜卿将拜帖一一收下,择一个日子宴请两淮盐商,一时间盐商们借以收到帖子为荣,这代表他们是盐商中的翘楚。

  这一日,一直未曾露面的雍王终于现身,叫赴宴的盐商们无不受宠若惊。

  姚家作为姚颜卿的本家在这一日自是一席之地,且位置靠前,姚老大爷和姚二老爷带了姚大郎一同赴宴,这也再次表明了姚大郎在姚家长房嫡长子的地位。

  雍王见了姚家人便露出了温和的笑意,与其攀谈了几句,给足了姚颜卿面子,也叫两淮盐商将姚家不止高看了一眼,雍王此举无疑是证明了姚颜卿在朝中的地位,若非他极得晋文帝看重,堂堂雍王也不会如此降尊纡贵。

  姚颜卿见状也得感叹雍王若有心的时候,实会讨人欢喜,总能瘙到人的痒处,叫人身心舒坦。

  姚老大爷和姚二老爷因曾与雍王有过一面之缘,倒不至于畏首畏脚,可其余的盐商却不敢往上多瞧一眼,实是雍王身上杀戮之气迫人至极,叫人多打量几眼便心中发寒。

  “原想着让五郎回家一探,可不巧本王又糟了刺客行刺,便将此事耽误下来,老夫人怕是想念五郎了吧!”雍王和气的与姚大老爷说这话。

  姚大老爷忙起身回道:“母亲知五郎随同王爷南下,虽心中挂念,却知公事不可误。”

  雍王抬手压了压,笑道:“坐下回话便是了,老夫人既想念五郎了,明日本王便叫五郎回去瞧瞧,这公事嘛!有众位的配合便也耽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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