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佞臣 作者:凤子君(上)【完结】(23)

2019-06-16  作者|标签:凤子君 爽文 重生 宫廷侯爵 宅斗

  那小厮见姚颜卿眉头微皱,很是有些不解,也不敢言语,在姚四郎使了一个眼色后,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姚颜卿摆叹了一声,琢磨着殿试时陈良到底是如何作答的,落到二甲不说,竟连前三都跌了出去,实在叫人不可置信。

  姚四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是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吗?一时没发挥好也是有的。”这话是他来京时姚三郎教他的,就怕姚颜卿一时没发挥好,名落孙山在积郁成病。

  姚颜卿闻言不由失笑,他反倒是不如四哥看的开了。

  打马游街当日,姚颜卿穿着一身剪裁得当的红袍骑马去往大明宫东门,门外聚集了本届进士,他人物本就生的俊美,一身红衣更是格外醒目,刚一翻身下马便叫人围了过去。

  姚颜卿不是那等一味只知念书的呆子,更不是酸腐之人,几番交谈下来,原本还酸溜溜的人对他都大为改观,彼此称兄道弟起来,张光正带着陈良在一旁眯着眼笑,说起了悄悄话来。

  姚颜卿眼睛到尖,一下子就瞧见了张光正,忙喊道:“张师兄,陈师兄。”

  张光正虽不比姚颜卿,却是探花郎,众人瞧见他不免也围了过去,与他交谈起来,不管有用没用,先套个关系在说,将来外放后朝中也算有点人脉。

  姚颜卿与陈良挨在一处,瞧张光正手足无措的应对众人,免不得大笑起来,还是姚颜卿上前解围,把他救了出来。

  有心人见姚颜卿与张光正和陈良似交情颇好的样子,便打探了起来,之后看向三人的目光便透出了一股深意来,有道是同窗同师同乡人,同科同榜同殿臣,这六样三人具占,等入朝为官后自是守望相助拧成一股绳,陈良倒还好说,以他的名次只怕是要外放,姚颜卿和张光正却是状元和探花,必会授以从六品翰林院修撰和正七品编修,官虽芝麻大小,可贵在一个“清”字,又是圣人近臣,少不得混一个脸熟,据以往的经验来看,过个三四年便会被指派到六部,只要不出大错,虽未必前程似锦,却也不必如他们这般担忧。

第24章

  姚颜卿三人打马游街归来,再赴琼林宴,姚颜卿人物高挑俊美,又是状元公,自是备受瞩目,倒不是因为他是新科状元这个身份,毕竟每三年出一位状元郎,对百官而言这个身份实在算不得稀罕,让人稀罕的是他少年郎的身份,谁家还没有姑娘,所谓贤婿当如是。

  张光正作为探花郎受到的瞩目并不少于姚颜卿,他虽不比姚颜卿生的一副好颜色,却也是眉目端正清秀,一身正气浩然,比起姚颜卿来倒是更符合一些老大人的择婿标准。

  至于榜眼叶向域,三十有五的年龄,不用想也知家中必有贤妻,说不得还有美妾,保不准孙子都有了,可以忽略不计。

  叶向域自己夹在两个少年郎中也觉得略有些尴尬,尤其是在姚颜卿被徐太傅叫走后,张光正亦被同乡贡士叫走,他独自一人坐在坐着,不知是该去何人应酬,还是也端酒到百官那边敬酒。

  徐太傅拉着姚颜卿介绍了几位与沈先生颇有交情的老大人给他,姚颜卿举止自若,言辞风趣,一问一答间又言之有物,颇叫人另眼相看,吏部尚书王桐更是拍着他的肩膀道:“后生可畏呀!”

  姚颜卿言辞谦虚,只道不敢,徐太傅却是得意一笑,觉得颜面有光,他虽不是姚颜卿正经先生,却担了师座之名,当然,今科贡士都可说是他的学生,但是姚颜卿却是榜首,师生情分自是不能与那些人相提并论,他有意提携姚颜卿,一来他是老友的弟子,二来,也是喜欢他机敏通透,最为紧要的是两人的师生名分,等姚颜卿授官后在朝堂上必会与他同站一条线。

  姚颜卿素来是个聪明人,自是明白徐太傅的用意,徐太傅官声甚好,在仕林中素有贤名,且他出身翰林,为官这些年一步步走的端得清贵无比,他自是愿意全了这师徒名分。

  晋文帝来时,徐太傅正说起姚颜卿取表字一事,按理来说他合该行冠礼后由长辈赐字,奈何他离行冠礼尚有两年光y-in,可他既已高中,不日便要入朝为官,取个表字却也是应分的事情,徐太傅问的用意,便是想寻个好日子为姚颜卿提前行冠礼,至于之表字,便可由他代劳了。

  众人见礼后,晋文帝笑问徐太傅正在谈论何事,徐太傅说起了这一遭,晋文帝当即笑道:“既要入朝为官便已是大人了,自该起了表字。”说完,晋文帝琢磨了一下,想起了姚颜卿是日头东升时出生,便道:“朝旦为辉,日中为光,朕赐你朝辉二字,也盼你不负朕之期望,如日中之辉大放光彩。”

  姚颜卿不用人提点也知此刻该叩谢隆恩,心里却微有些讶异,不知他这份皇恩从何而来,若说是他生母福成长公主,当年也不曾听说圣人为杨士英兄妹取名。

  “朕记得你父亲当年连中三元,被先皇赞为良才美玉,虽你父亲早逝,你却也没有坠了他的名头。”晋文帝有些感慨的说道,他虽存有私心,却也得姚颜卿自己争气才行,若不然,他纵然有心提点他一二,也不过是赏他一个体面些的身份罢了。

  “学生不敢与先父比肩。”姚颜卿轻声说道,他尚未授官,却有功名在身,自称为学生倒也适合。

  晋文帝眯着眼睛打量着姚颜卿,这还是他第一次把他看了个全乎,观他很有几分姚修远的影子,好感更添几分,便招手让他上前,与他闲话了几句,态度倒是难得的和善,不像是对一个臣子,反倒是像对自己的子侄小辈一般。

  在场的人既为官多年,便没有一个蠢人,起初见晋文帝提及姚修远,心里还在感叹圣人不曾忘记君臣之情,实乃臣之大幸,后见他态度竟如此和善,这才想起姚修远何止与圣人有君臣之情,更是他的妹夫,这姚颜卿还是福成长公主的长子,也难怪能得圣人青睐。

  有些情感比较丰富的老大人,更觉得姚颜卿很是难得,一直养在商贾之家,唯一在世的生母还远在京城,饶是这般人家却知发奋图强,小小年龄便中了状元,可见自己便是个有要强的,比家中的混小子不知强了多少去。

  与皇室沾亲带故的想的便有些深远了,姚颜卿进京后不声不响,福成长公主也未曾带他出来见过客,可见不曾养在自己身边情分便淡了,如今他高中,福成长公主另一子听说却是名落孙山,也不知此时她是个什么滋味。

  什么滋味?酸甜苦辣尽有,福成长公主只觉得此生最为难堪的便是这几日了,姚颜卿高中她自是高兴,得了消息的时候眼里的笑几乎都要溢出眼底,便是幼子落第都没有盖过这件喜事,她一直等着临江胡同那边过来报喜,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直到今日也不曾有什么信儿传来,她瞧着府里几个妯娌的眼神,这心里便堵得难受。

  邱妈妈知她心情不好,没叫小丫鬟在屋里伺候,都打发了出去,只有她和薛妈妈留在身前服侍。

  “您想开一些,五郎君虽不曾差人来府里报喜,想必也是有其原因的。”邱妈妈轻声劝道。

  福成长公主眼角染着晕红,苦笑道:“何必拿这话来宽我的心,阿卿那孩子是心里有怨,我也不怪他,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曾尽过心。”

  “哪至于如此,您这话可叫严重了,叫五郎君听见少不得要伤心一回。”薛妈妈低声说道,想了下,又添了一句:“五郎君到底是姓姚,来给您报喜总不能越过府里去,四郎君这才落第,他若来报喜老夫人听了指不定要如何做想呢!少不得要添堵一回,想来五郎君也是觉得难做,这才连个人都没好派过来。”

  福成长公主听了这话,神情微微一动,也觉得有些道理,却忍不住冷笑一声:“我的儿子还不曾过府来瞧我了,委屈了这么多年还嫌不够吗?既这般嫌弃,当初又何必娶我过门。”

  “您轻声一些,何苦与老夫人置气,要奴婢说,远着府里些也是好的,免得叫不开眼的说人说五郎君是沾了府里的光。”薛妈妈轻声说着,句句都是她肺腑之言。

  福成长公主眯了眯眼睛,冷笑道:“晋唐这么多的公主,掰着手指头数也没有像我过的这样窝囊的。”福成长公主这个时候记起了姚家的好来,当年她下嫁姚修远,两人住在公主府里是何等的自在,姚家上上下下更是识趣极了,哪比现今,连想瞧自己儿子一面都要有所顾忌。

  “侯爷待您总是好的,这京里任谁说起侯爷待您的心都得赞上一声。”邱妈妈轻声说道。

  定远侯待福成长公主是好,要什么给什么,她便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寻来一块黄色的碧玺找能工巧匠雕琢出一轮明月,可有姚修远珠玉在前,这份好便显得不够真诚,福成长公主明知不应做这样的比较,可在她心里,定远侯又哪里及得上姚修远呢!她的姚郎如云兴霞蔚,能写的一手锦绣文章,可与她月下合奏,会在春季百花盛放的时候以她为景,画上一副美人图,定远侯一介武夫,又怎能与她的姚郎相提并论。

  “他哪里是真心待我,若有真心巩氏和韦氏早就成了昨日黄花了。”福成长公主冷冷一笑,又呢喃道:“谁又能比得上我的姚郎。”

  邱妈妈和薛妈妈听了这话脸上不由露出骇然之色,急声道:“殿下慎言。”

  “不过是在你们面前说说罢了,我若连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这日子过的还有什么意思。”福成长公主自嘲一笑,她前半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更嫁得如意郎君,谁能想到后半生竟过的这般不如人意,她不是瞧不出来,圣人待她越发的不比从前了,她想要为四郎讨一个封号都推三阻四不肯应下,便连蕙娘,怕是出嫁时圣人都会吝啬一个郡主的封号。

  邱妈妈心疼的看着福成长公主,咬了咬牙,说道:“奴婢去临江胡同请五郎君过府可好?”

  福成长公主摆了摆手:“罢了,何苦惹他厌烦,他若有心自会来瞧我,若无心,也只当是我欠了他的。”

  邱妈妈知福成长公主心里还是惦记着五郎君的,想了下,便出了一个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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