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佞臣 作者:凤子君(上)【完结】(19)

2019-06-16  作者|标签:凤子君 爽文 重生 宫廷侯爵 宅斗

  姚颜卿知姚四郎怕冷,赶紧让他钻进了马车里,三娘子早已备下了饭菜,又命人熬住了姜水,等姚四郎一进门,便让他喝了一大碗,身子一下子便暖和了起来。

  三娘子和姚四郎感情素来要好,兄妹相见自是欢喜,说了一会子话后她才回了房,让他们兄弟两个好生说说话。

  因刚刚三娘子在,姚四郎没好开口问这个时候她怎么还在临江胡同这边,等她走后,才开口询问起来。

  姚颜卿手上把玩着酒盅,听姚四郎问起这事,便冷笑了一声,把三娘子的事道了个一干二净。

  姚四郎当即便恼了,一lū 袖子便是要去宣平侯府找那许四郎算账,口中骂道:“他n_ain_ai的熊的,咱家一年年往他家送东西,为的不就是让他家善待五妹妹,他家倒好,拿了咱家的银子还这般欺负人,真当咱们姚家没有人了不成,看老子不去打掉他小子的门牙。”

  姚颜卿笑着按住他的肩膀,把人按回了座上,又斟了一盅酒与他,笑道:“急什么,这样贸贸然然的上门可不正是应了他们的话,说咱们姚家是商贾没个规矩。”

  姚四郎知姚颜卿素来是个有成算,气哼哼的把酒喝进了肚子里,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这样的窝囊气我是咽不下去,若不出了,怕是叫宣平侯府觉得咱们姚家是给他家垫脚的了。”有一句话姚四郎没好说,福成长公主这是给五妹妹寻的什么人家,便是随便在广陵找一户人家嫁了,也没有敢这般欺负人的。

  姚颜卿嘴角微翘,露出一个讥诮的笑意来:“许四郎实非良配,宣平侯府又是个狼窝,自是要五姐归家的好。”

  姚四郎一怔,好半响也没反应过来,拿在手上的酒盅倒是散了大半的酒,他把酒盅一撂,惊声问道:“什么意思?你不是想要五妹妹和离吧!”

  “这有何不可,难不成还要五姐继续留在那受那份窝囊气不成。”姚颜卿冷笑一声,眉宇之间尽是y-in厉之色。

  这样大的事姚四郎可不敢做主,想了想,他道:“福成长公主可知这事?五妹妹又是怎么说的?”

  姚颜卿没提福成长公主,嘴上只道:“五姐是什么x_ing子四哥还不知吗?那是天塌下来不怕砸到自己,反倒是怕砸咱们的x_ing子,早早的和她透了口风倒叫她担惊受怕,我眼下先把她留在府里住着,等春闱后咱们便登门,好好与宣平侯府说道一番。”

  “总是要和家里长辈商量一下吧!”姚四郎可不敢拿三娘子的姻缘来开玩笑,若不然他娘非把他这双腿打断了不可。

  “我已递信回广陵了,四哥只管在京里住下,不必急着回去,你居长,正好有什么事也方便出面,免得叫人说我是幼弟,做不得五姐的主。”姚颜卿笑眯眯的说道,又为姚四郎斟了杯酒。

  姚四郎自来是个没有主意的,来京里前姚二太太一再叮嘱过他,在京里行事一切只听五郎的便是,万不能莽撞行事,是以听姚颜卿这般说便点了点头,倒是不介意顶在姚颜卿面前,他为兄长自是要为自己弟弟挡风遮雨才是。

  “那就按你说的办。”姚四郎把姚颜卿斟的酒喝进了肚里,可越想却越觉得窝火,忍不住把酒盅朝着地上狠狠一掷,骂了几句。

  守在门边的小厮听了动静一惊,忙进了屋来,见地上几片碎瓷,姚四郎脸色更是y-in沉不定,心里一惊,只当是两位郎君起了口角,不知该如何是好。

  姚颜卿让他们把地上的碎瓷打扫干净后退了下去,与姚四郎道:“四哥不必这般,明个儿还得去定远侯府和宣平侯府送年节的礼呢!你这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岂不是叫他们看出了不妥。”

  姚四郎呸了一声,恨恨的说道;“早知道五妹妹在宣平侯府是这样的处境,还给他们送狗屁东西,年年拿了咱家两三万两银子还敢这般苛待五妹妹,真亏得他们能做出出来,也不觉得亏心,我的x_ing子你知道,明个儿你自去吧!免得叫我见了那许家那小子一拳把他打个半死。”

  姚颜卿眼珠子一转,把椅子一拉坐到姚四郎身边,低声笑道:“若想出气又有何难,许四郎整日都不着家,咱们寻个日子趁着夜黑好好收拾他一顿便是了,至于银钱,吃了多少早晚都有他们吐出来的一天。”

  姚四郎嘿嘿一笑,抚掌道:“这主意好,不过明个儿你就说我晕了船,起不来身,你自己个去送年节的礼,我是不愿意瞧那一大家子脸色,什么玩意,狗眼看人低,呸,不是个东西。”

  姚颜卿身子朝后一仰,摊手无奈道:“定远侯府你我明日少不得要走上一遭,若不然该叫人非议了,宣平侯府那头,还得你亲自去一趟,把东西送到喝杯茶走便是了,若问五姐来,你只管拿话搪塞了他们,说三房的事你做不了主,让他们来寻我。”

  “早知道有这样的内情,这一趟我就不该来,叫三哥来就好了。”姚四郎抱怨了一句,他是个嗜酒的,加上心里烦闷,便拎了酒壶灌起酒来,没一会便有了醉意。

  姚颜卿慢悠悠的自斟自饮倒是自在,姚四郎吃醉了酒他尚且清明,喊了小厮服侍姚四郎下去休息,他则去了书房继续温书,毕竟离二月初八已没有多少时日,春闱在即,他自是不敢有所懈怠。

第20章

  不得不说,姚四郎其实是一个妙人,宣平侯夫人问东他答西,问南他答北,问起三娘子何时回府,他一连三摇头,照着姚颜卿的话说,三房的事您得问五郎去,我做不了他的主。

  宣平侯夫人只觉得没见过这样的蠢人,险些气了个倒仰,要不是见他一脸的蠢相,真当他是有意敷衍自己。

  姚四郎喝了一盏茶,也不留在宣平侯府瞧那一家子的晚娘脸,当即就告辞,宣平侯夫人脸上神情略有一些变化,嘴张了张,似想挽留姚四郎,又抹不开面子,姚四郎却是不等宣平侯夫人开口,起身一拱手便走人,至于来时他母亲给的那三万两银票他只字未提。

  姚四郎从宣平侯府出来的时候,姚颜卿恰好被定远侯府的门子迎了进去,福成长公主使了薛妈妈去迎他,见到姚颜卿的时候,她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笑容:“郎君可算来了,殿下一直惦记着你呢!快随老奴进屋暖暖身子。”

  姚颜卿客气的拱了拱手,随薛妈妈进了屋,未等小丫鬟近身便自行解了身上的狐裘斗篷,薛妈妈当即接了过来,交到小丫鬟的手上,姚颜卿道了一句:“有劳薛妈妈了。”

  薛妈妈眯着眼笑,眼底的欢喜之色都要溢了出来:“郎君说的哪里话。”一边说着,一边引了姚颜卿进了厅堂,福成长公主那厢已得了信,瞧见姚颜卿进来,脸上浅淡的笑意便加了深,抬手招了招,口中柔声唤道:“阿卿,坐我身边来。”

  姚颜卿上前见了礼,顺势坐在了福成长公主下手的位置上,嘴角略勾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

  “昨个四哥送了年节的礼进京,原应该随我一道来给您问安,因五姐还在临江胡同住着,我便让他去了宣平侯府,等明儿个在让他来给您问安。”

  福成长公主微笑的望着姚颜卿,脸上带了几许嗔意:“什么礼不礼的,你二伯母也太客气了些,说来我也十多年没见过四郎那孩子了,明个儿只管让四郎来府里耍,正好让你弟弟带了他在京里好生转转,都是自家兄弟,可不兴生分了。”

  姚颜卿微微一笑,却没有应福成长公主这话,只说道:“二伯母特意攒了一批紫貂料子,说是送给老夫人的,若眼下方便,劳烦您让下人递个话,我给她老人家请个安。”姚颜卿知杨老夫人不会见他,只是他既来了定远侯府,场面上的话总是要说的,若不然,便要像前世一般传他不知礼数,过府都不与长辈请安了。

  福成长公主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轻声道:“母亲一早就去了庙上敬佛,眼下还没有回来,你的心意到了便可,倒是你二伯母,我年前还递了话给她,叫她不必这般,有什么好东西留着孝敬老夫人便是了,侯府里什么东西都不缺的。”

  姚颜卿微笑道:“这是姚家的一点心意。”

  福成长公主见他脸上虽带了笑,可语气却异常的客气,忍不住有些难过,她素来是个要强的x_ing子,若不然也不会生下这一对遗腹龙凤胎,怎知孩子是生下来了,也平平安安的长大了,可姐弟两个待她却及不上远亲。

  “阿卿,你就不肯唤我一声母亲吗?”福成长公主红了眼眶问道。

  姚颜卿目光落在小几上的缠丝白玉碟子上,那缠丝似血一样红,渗在玉白的碟子上尤为扎眼,竟有一种诡异的妖艳感,像极了他前世被血浸透的白绸裤。

  “您是定远侯府的当家主母,我是姚家三房的长子,身份有别,自是不敢高攀。”

  福成长公主听了这话,眼泪一连串的落了下来,薛妈妈拿着帕子给她拭着泪,眼底带了几分不赞同,轻声开口道:“老奴托回大,郎君实不该这般伤了殿下的心,难不成郎君只记得养恩,便忘记了生恩吗?”

  姚颜卿眼眸挑起,看着福成长公主梨花带泪的脸上,却始终无动于衷,他前世临死前也想问问,他既是她亲生的,为何就忍心让他为杨士英挡灾,只因他不曾养在她的身边吗?虎毒尚且不食子,她这般狠下心肠在他死后可曾有过悔意。

  “妈妈别说了,怨我,当年就不该把他姐弟两个送回姚家。”福成长公主泣声说道,语气中难掩怨愤之意,她只当姚颜卿与她如此生分,必是听信了姚家的挑拨,若不然亲生母子何至于此。

  姚颜卿微垂着眼眸,遮掩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只从怀中掏出了裹了油纸的小包来,放在桌面上后朝着福成长公主的方向推了推,说道:“这是二伯母让四哥带来的,您还请收好。”

  福成长公主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自在,清咳一声,眼泪渐渐止住,让薛妈妈拧了帕子来擦了脸后,才温声道:“这是你在京里过的第一个年,我想着你孤身一人住在临江胡同那边不免孤寂,便使了周管家去接你过来,不想去了几回你都不曾在家,可见是不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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