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生 作者:洗朱【完结】(29)

2019-06-16  作者|标签:洗朱 种田文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欢喜冤家

  边牧:嗯,你去吧,我不拦着你。

  邵寇:你怎么没有同情心呢?

  边牧:我一贯喜欢别人都不如我。

  邵寇惊讶:你,怎么是这种人?

  边牧:怎么了,很正常,你过的越不好,越能体现出来我的好,这对我是多大的肯定啊,我该高兴啊。

  邵寇:可我难受的想死。

  边牧:好吧,那你想让我做什么?安慰你,别开玩笑了,那能解决问题吗?不能。

  邵寇:起码,你不该表现的的很高兴。

  边牧:让我跟着你一起哭吗,那不现实。

  邵寇:你估计没长心。

  边牧:不,是因为,我的心里没有你,而已。

第27章 扔掉

  同一片星空,却有两个心境完全不同的男人,一个冲着它高喊干杯,一个冲着它仰面流泪。

  这是为什么呢,大约是因为暴雨将至吧。

  气温骤降,本来刚感受到春风温柔的脸突然就被狠狠的扇一巴掌,哎,这就是无情,哎,这,就是善变。

  因为天儿y-in,所以边牧睡的很沉,快十一点了才起,捂着嘴打个哈欠,拉开窗帘,乌云密布的突来一阵电闪雷鸣,气压低的不像话,边牧自动的感觉头上有朵乌云压顶,不开森。

  下楼,又没瞧见人影儿,这个老男人,闹个什么幺蛾子,朝他卧室喊两声,“小寇子?小寇子?”

  “老男人,你不出来我进去了啊。”

  嘿,他扭动把手,没推开,竟然锁了,有啥东西怕人偷啊,嗨,呸,说的好像他想偷东西似的。

  厨房里绕个圈,发现饭锅里连一丁点的米都没有,饿死他不弄偿命,是吧。

  这时候门口传来声音,男人宽阔的肩背对着他,手上拎着几个塑料袋,从折叠的雨伞尾巴往下坠着水珠,滴答滴答的浸s-hi了脚下毛绒的脚垫,他像是才发现,食指伸出推了下,让它靠边挪挪,这回水珠落在了地板上,一个一个的,砸出来朵透明的水花,漂亮又精致。

  “你醒了,饿了吧?”

  邵寇回身看见他,面色没有丝毫的惊讶,微笑着问了句。

  “你应该问,饿死了吧。”

  一两天不吃饭是不会饿死的。

  “坐下吧,买的豆浆和刚炸好的油条。”

  豆浆里没糖,给他盛一碗,油条装盘,早起烀了点花生米,叫他吃饭。

  “大下雨天的,你出去干嘛?”

  这老男人,总觉得哪不对劲儿。

  邵寇倒是没什么秘密,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稳声回答,“我跟你说过了,清明要去一趟公墓,买了束白菊花,还有点金元宝,你不是要回去吗?收拾好了吗,用我干什么?”

  这一句一句连着逼问过来,边牧总算发觉他的变化了,这人,不皮了,突然一本正经,他当自己是孙猴子呢,杵根木奉子就能七十二变。

  “你去你的,我哪儿也不去。”

  像谁不是正经人似的,他可贼正经。

  “哦?那我明天晚上之前回来吧。”

  你自己在家别饿死吧。

  “行,你开我的车去。”

  他也不知道有多远,开车总比走着快。

  “明天可能有中雪,不开车了,那地方道窄,没法儿上去。”

  好心当成驴肝肺。

  “那你两条腿能行?”

  第三条腿可不怎么行,才三分钟。

  “嗯?我两条腿有毛病?”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内涵,你懂不懂,意思就是你光靠两条腿走那么远,能不能累折?”

  你个傻缺。

  “不能。”

  他不用着急往回赶,晚上指定就回来了。

  这个话题唠到这儿,基本就已经到达瓶颈,下句话不是抬杠就是强制下架,只能僵着。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边牧甩手上楼,邵寇轻手利脚的收拾好东西,与此同时,刀刻的脸庞懈下无良的清浅笑容,转瞬便布上y-in霾,一如外面的雨幕,纷扰而至。

  他站在浴室里,透明的玻璃像个明目张胆的偷窥者,贪婪的一丝不留的看真分明,男人身躯似钢铁巨石,实是个冷硬又充满雄x_ing的侵略者,腰背弓起,双手c-h-a入发间来回揉搓出丰富的泡沫,水流打到他结实的小臂又溅到墙壁上,迸出数个不怎么温柔的珠滴状,然后滑落到地,又随波逐流的消失黑暗的漏洞中。

  简单冲了冲,想躺下补个眠,他昨晚半夜才睡,又噩梦连连,早起也没什么精神,感觉全身都疲惫不堪,调高空调,趴在地板上支撑着做了五十个俯卧撑,他每天的运动量必须达到,否则睡眠会更加不好,躺下,被迫着闭眼休息,两臂伸到脑顶交叠,这是心理医生说的睡眠的最佳姿势。

  按理说,他的身体如此大强度的疲乏感,精神上也该顺势的安静点,可惜,他的大脑仍旧反常到相当的兴奋不已。

  一片黏s-hi的淤泥中,他的手和脚都被困住,身体完全不能挪动,只有眼睛还勉强努力睁着,很快,踢踏着跑过来一只幼鹿,小小的茸角呈淡淡的黄色,眼睛不同于其他的鹿,它的眼睛是狭长的,带着狡黠的碎光,给他的感觉特别熟悉,不由自主的升出了亲近之心。

  眼瞧着它在水潭边绕着圈小跑,晕乎乎的想对它说点什么,后又一想,它根本就听不懂人话,他也不懂鹿语,身体动弹不了,只能微笑着看着它像个驴子一样,绕着磨盘一遍一遍的不知疲倦的画着圆圈。

  然而渐渐的,他的意志开始慢慢消沉,身体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似乎有什么缓缓漫过来,嘴唇碰触到一点泥土的腥臭味儿,随即紧紧闭合,涣散的目光里,惊讶的发现那头幼鹿已经到了他身边,正蹬着前腿勾他的裤腰带,茸茸的鹿角顶着他的下巴,后退的像个蛙泳的世界选手,用速度拼搏,很快,他感觉自己被拉扯着上了岸边,但他真的很累,想要睡一下,舒服的青Cao地,鸟语花香的宁静,请给他一个无梦的夜吧。

  幼鹿伸出舌头舔男人的下巴,有点刺刺的,这个大坨子到底能不能下嘴吃啊,而且这么脏,算了,先把他全身舔干净了,不一定壳子难看,里头的瓤很好吃呢。

  被一个纯洁的动物舔醒,邵寇对此是相当惊讶的,然而,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大脑里快速的分析,他是放任自己继续做梦呢,还是干脆抗拒一下醒过来呢,然而,事态总是不会以完美的姿态进行,为啥,因为,被这个蠢家伙舔出来了想上厕所的感觉,真cao蛋,睡梦中想嘘嘘,怎么办,起来找厕所吧,蹒跚的爬起来,顺着青Cao地走,呦,呦,膀胱憋的直叫唤,感觉夹紧两条腿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效果,嘤嘤嘤,要是尿裤子里,可真就丢人了,那个小画家得特张狂的嘲笑他,哎?不对啊,他在做梦,要是嘘嘘了,不就是尿床了吗,那可不行,不行,快醒吧,睁开眼睛,睁开…

  一个梦做的他急三火四的,鞋都没穿,蹦下床就往厕所跑,门儿都差点被他甩飞,褪下裤子,提起一口气松了关口,唰唰唰的水枪声音真他娘的动听,完美的表现了一个词儿,舒坦,一个字,爽。

  “哟,再慢一点就尿床了吧,真本事。”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哪个倒霉催的,一句话能吐出来三个钉。

  “呵,你也来一发?”

  泼水节啊,来一发?

  倚着实木楼梯,踮脚站着的男人扯了个斜笑,果真几步迈下来,不屑的扫了眼他那个没用的家伙什,手按下水健,哗啦啦的水流冲过,伴随着男人叽歪声,“上完厕所要冲水,连小学生都知道的常识。”

  邵寇提好裤子,正对着他,这个男人,比他矮一点,扎堆里也是个高个儿,眉眼依旧飞扬跋扈,半高领的随身棉麻衫,灰白的颜色衬托的他更加高冷和文艺,与着小男孩纯净的气息来回交替,挺干净的个孩子,他怎么能生出那种荒唐的心思,更何况,肮脏,应该很难洗掉的。

  “我哪能跟您博士比。”

  他才认识到,这是他一个人产生的问题,与人无尤。

  说完,又回头接了一句,“哦,不,说错了,我哪能跟您这个在读博士比。”

  高冷不过一天,逗逼才是王道。

  “在读博士也是r_ou_身,需要吃饭睡觉,但,你确定要在卫生间讨论吃饭的问题?”

  还以为你真是盘菜呢,有能耐一直端着啊。

  门口拥挤,两个男人绝对是过不去的,邵寇后退一步,让后头的小画家先出,距离消失的瞬间,也是热度升高的温床,擦肩而过的倏时,邵寇突然就觉得视线光明了起来,一步之遥的他浑身洋溢着闪光点,随便的就刺痛了自己的一颗蠢蠢欲动的心。

  既然蠢,为何要动?

  还是吃一顿r_ou_来解决吧,食比天大,扔掉纠结,世间最不缺的就是烦恼,何必还自寻。

  下了一白天的雨终于停了,露出久违的太阳公公,边牧拉开一扇门,雨洗过的空气蜂拥而至,凉意左右,邵寇也走过来,抬头眺望远方,秃黄的山峦起伏,七种颜色齐齐的从这个土丘奔向那高的一头,水流样式的飘荡而去,形成了个饱满的拱门,回转到二层楼并排站着的两个男人,此刻的眼眸中,一个狭长骄傲,一个坚毅不屈,却同时倒映出一座彩虹比拟的桥,美丽无端。

  空气里的杂尘似乎都沉淀下来,静静的依偎着,边牧把c-h-a在兜里的手拿出来,拍了下一侧宽阔的肩膀,“真漂亮,我头一次见着。”

  只恨他没把相机带来,不是出现在作文里的彩虹,是真的,是大自然真实呈现的,天工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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