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又回来啦 作者:长乐思央(上)【完结】(60)

2019-06-15  作者|标签:长乐思央 年下 宫廷侯爵

  独孤柳深吸了一口气:“陛下说过,萧远山是在三年之前,便中断了科举之路。臣便去费心思查了一番,发现三年前,萧家来了一位客人,深得萧家老爷子敬重,而在萧家出事之后,那客人也在萧家销声匿迹,而那个人的身上,带有晋国皇室才有资格佩戴的环佩。”

  他要查这些东西,还要查得不是那么刻意,本身就是一件有些耗费功夫的事情。所幸功夫不废有心人,还真叫他查出些东西来。

  “除了这个之外,臣还去京兆尹处调动了户籍,查看了几十年的关于萧远的事。”

  这就是他同大理寺的不同之处了,大理寺只要确定萧远为了孙子萧寒山做的事,给他定罪就够了,谁会闲着没有事情干,花时间去翻阅那么多年之前的档案。

  “哦,你发现了什么?”

  独孤柳把藏在衣袖中的卷宗拿了出来:“臣发现的东西,都在这上面了,还请陛下过目。”

  燕秦接过他手里的卷宗,翻看了几下,发现是萧远的户籍调动。萧远的祖籍并非是京都人士,他考取功名之后,便从小小的翰林院撰修做起,一路向上爬,在四十五岁的时候爬到了兵部尚书之位,先后担任过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再后来,又成了皇帝的老丈人,做了太子的太傅。

  “这户籍可有什么问题?”燕秦毕竟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毛病。

  “这上面写,萧远大人先前是山西金州人士,因为旱灾,不得不背井离乡,因为遭了劫匪,丢了身份文书,所以在这本户籍上,记载了萧大人重新换文书,以及后来认祖归宗,认回萧家本家的事。”

  燕秦有点而难以置信:“你的意思是?”

  独孤柳总结道:“臣特地去了一趟山西金州,结果发现,当年的萧远,早就死在了山匪劫道中,如今的这个萧大人,应当是晋国人士。”

  如果萧远是晋国埋在燕国的暗探的话,那很多事情就可以说得通了。比如说当年燕都城门大开,是谁为敌军开了方便之门。

  本来可以打赢的仗,却叫人偷换了燕军将士的粮Cao,硬生生的饿死了苦苦等待救援的几万燕军将士。

  燕秦沉默下来,萧家人和晋国有关,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但细细想来,前世敌军能够那么容易攻破大燕的京都,绝对不只是齐国的功劳而已。

  他是弄死了摄政王没错,可他又不是动用了军队,把摄政王逼死。而且他虽然不是什么特别英明神武的君主,可也不算昏庸,没道理摄政王死后几年的功夫,他就把大燕江山毁成这样。

  良久,他才开口道:“独孤,你做的很好。”

  内有摄政王专权,外有晋国齐国虎狼之辈虎视眈眈,他到底是先解决内忧,还是先解决外患好呢。

第57章

  独孤柳的话打断了燕秦的思绪:“陛下打算如何处置萧家?”

  原本萧远不过是官场舞弊,人都已经死了,萧寒山也已经流放边疆,念着萧远生前在文坛的影响,燕秦也不好做得太绝。

  但涉及到通敌叛国这等大事,莫说只是死一个萧远,诛九族也半点不为过。

  燕秦思虑片刻:“暂且按兵不动,顺蔓摸瓜。”

  同萧远有关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真正萧远的族人,萧家数十年结成的姻亲,还有萧远教导过的那些学生,亲自提拔进朝堂来的人。其中有一些,现在还是朝廷的肱骨之臣。

  诚然,他可以动用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的雷霆手段。但那样牵扯众多,付出的代价更为惨重,衡量了得失,燕秦还是打算徐徐图之。

  “这些证据,你且放回文渊阁去。接下来的事情,还得有劳独孤爱卿你。”燕秦心中有了成算,只是这些成算,也需要一个实施的人。

  “为陛下分忧,臣甚幸焉。”

  燕秦想了想,从袖中取出一个哨子,递到独孤柳的手上:“若是独孤在查这些的过程中遭遇危险,便吹响这个哨子,孤的人会护你周全。”

  他已经打主意,要安排几个暗卫到独孤柳身边,横竖他在戒备森严的皇宫之中,有羽林军护着,大不了就是在萧家连带着晋国安c-h-a的暗探查出来之前,他不再随意出宫便是。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把独孤柳送走之前,燕秦把那册子前几页描摹了一遍,又把原本册子的表皮换给他描摹的这一本,然后让独孤柳这只有表皮是原装货的册子放回文渊阁去。

  晋国能够把萧远这么个人送入大燕,自然也能把其他人送进来,更何况萧远是三朝元老,为官多年,不知道提拔了多少看似和他先前没有任何干系的学生。

  燕秦认认真真地回忆了一番前两世,除了个别几个忠心耿耿的臣子,其他的官员几乎都有嫌疑。

  而且除了晋国的暗探,大燕想必也没有少往他这京都塞人,当然了,暗探这种东西,从大燕立国起,便没有少过。

  只要两国不断交,在明面上互通往来,大燕也没有少往自己这些友好邦交的国度塞人。只是这些暗探当中大多数人身份地位不高,没有爬到足够高的位置,能够传递的消息也有限,甚至一辈子,他都没有传什么消息回去,还瞒了子子孙孙一辈子,彻底成了燕国人。

  萧远二十三岁入朝为官,先后还任过兵部尚书,礼部尚书,也不知在这期间传了多少要命的消息过去。

  仅仅只是证明他是晋国暗探这一点还不够,燕秦需要更多的证据,来揪出帮着萧远传递讯息的那些人,再将这些探子一网打尽。

  他不指望能够彻底肃清晋国和大齐的暗探,但好歹要让他们元起大伤,短期内对大燕造不成威胁。

  一般文渊阁是一旬才查一次册子的破损遗失问题,在燕秦的计划里,独孤柳把典籍放回去两日后,这存放各类重要典籍的地方将会再走一次水。

  这次的火灾不同于上一次闹得那么大,至少从表面看起来只是个因为某处年久失修,加上看管人员属于导致的小意外,损失的情况不大,造成的后果不严重,自然不会有人发现那册子有人动了手脚。

  独孤柳前脚刚出了宫,摄政王便又来寻他。要知道以前摄政王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些时日以来,燕秦却老是见摄政王在自个面前晃悠,实在是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心烦归心烦,明面上燕秦还是对摄政王客客气气的:“王叔来见孤,可是有什么要事?”

  燕于歌看着小皇帝:“没事,臣便不能来瞧一瞧陛下吗?陛下生了病,臣惦记陛下的安危,便想着进宫瞧一瞧,看那些宫人把你照顾得好不好。”

  摄政王这语气,倒像是个殷切关心小辈的长辈了。

  燕秦怎么琢磨,都觉得很不自在,完全不知道摄政王这葫芦里到底在卖些什么药:“孤多谢王叔的关心,只是前几日孤便好全了,王叔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这是在委婉地指责摄政王,便是找借口,也要找个合理一点,怎么能这么敷衍。

  说想来看看燕秦好不好,其实是燕于歌的真心话,当然他今日早早过来,还有一个缘故,便是那个独孤柳。

  他也清楚,这会小皇帝不一定对男人有兴趣,可也不一定对男人没兴趣。除了常笑之外,那独孤柳,便是燕秦最为看重的臣子。

  常笑是个年过四十,样貌也不好看的老太监,不在他担心的范围内,而独孤柳,不仅才华出众,样貌也是出挑,x_ing格也是温和有礼,是断袖的好人选。

  他想要把燕秦往断袖的路上引,可不是为了便宜独孤柳之流。只要独孤柳同皇帝见了一面,他便要在燕秦这刷上一波存在感。

  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瞧着小皇帝,深色的瞳仁里似有繁星闪烁:“我自然知道,只是心里牵挂陛下的安康,总是要亲自来看一眼,才能放下心来。”

  燕于歌的方向没错,诱惑人的手段也不算歪,但燕秦实在接收不到他这份心思,只心中嘀咕,摄政王的想法真是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不,准确的说,这三世以来,他就没有猜中过摄政王到底在想些什么。

  既然猜不中,燕秦也懒得废那么大力气去猜,他直接直白地问了出来:“王叔来这里,自然不会只是要看看孤吧,如果真是这样,现在你看了,孤浑身上下好的很,你可以放心了吧。”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放心了就赶紧走吧,他这御书房庙小的很,容不下摄政王这尊大佛。

  没办法,前两世的y-in影太重,只要是摄政王在场,燕秦就很难集中注意力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他这会还想看看独孤柳带过来的那册子,想着能不能再寻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呢。摄政王杵在这里,这册子他根本不可能拿出来看。

  燕秦有心赶客,但这客还偏生就是不想走。燕于歌一改先前那和善的态度,冷脸道:“陛下莫不是忘了,臣还是你的武术教习,你倒是说说看,你都多少日未曾练过武。”

  他顿了顿,接着说:“当年臣在军中,数九寒冬的天气,臣仅着单衣潜伏在Cao丛中两日两夜,也不曾染上半点风寒。春暖花开的时节,陛下却仅仅因为吹了一夜的冷风,便病倒在榻,差点摔下高台……”

  摄政王越说,燕秦的脸就越黑。他不乐意听别人的指责,但摄政王的这番话,让他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那就是摄政王沙场上练出来的,身体比他强健得多。

  他虽然说不上弱不禁风,但要真这么下去,肯定是等不到熬死摄政王。

  他脸黑了一半,语气倒还是保持了平和:“王叔说的是,孤明日便恢复冬日前的作息,每日定然花两个时辰去练武场。”

  摄政王仍不知足:“为何是明日,而不是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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