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穿回来了 作者:大明湖畔小青蛙(下)【完结】(18)

2019-06-15  作者|标签:大明湖畔小青蛙 系统 穿书 年下 青梅竹马

  “恩?”被冯鹏大梦初醒般拍了把大.腿,余幸蹙眉,“怎么了?”

  “伴郎啊!”

  冯鹏嘴角几乎要翘到耳朵根儿,“我找了几个玩的好的一块儿,结婚嘛,当然要热闹,有空的话明天早上我找人去接你!”

  余幸还从没当过伴郎呢。

  被冯鹏这么一提,立马有了兴致,余幸愣片刻后很爽快就答应了,反正最近没什么节日,花店不忙。

  “那,明天宫冉会来吗?”再兴奋也没忘记自己想问什么,即便不承认,余幸也依然担心着。

  “会来吧,我给他发请帖了,当了这些年朋友了,怎么也要给我个面子不是?”想到筹备许久的婚礼就在明天,冯鹏脸上掩不住的兴奋,猛地搂了余幸一把,“那就这么定了!等忙过了明天,我请客,咱们再好好喝一杯!”

  “合着有我在,你们没能好好喝是吧?”保持沉默已久的卢瑶突然哼哼一声,打断了精神异常活跃正在兴头上的冯鹏,冯少爷这才想起他们包间一共就三个人。

  兴奋过头落了卢瑶,冯鹏尴尬的打了个哈哈,好在卢瑶不喜欢喝酒,也没真生气,在份子钱上多玩笑几句就作了罢。

  周一晚上,依旧拨不通宫冉电话,翌日,冯鹏的婚礼如约举行了。

  其实高中同学里,冯鹏算是结婚晚的那个,但却是余幸参加的第一场同学婚礼。

  冯少爷圈子广、人缘也好,光伴郎就找了五个,找这么多伴郎,照冯鹏的话说就是:有排面。

  换了伴郎团统一的黑西装、小领结,礼服小改后倒显得余幸腰身更颀长纤细。

  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余幸兴致极高,难得给自己收拾了一番,黑发往后一梳、额头全露,更显五官清秀精致。冯鹏大喜的日子,余幸心情很好,直到遇见与他同为伴郎的另一熟人,齐绍。

  冯鹏父亲曾是宫冉父亲手下,齐绍又跟宫冉是发小,年岁相仿,三人相识也在情理之中,加上他们曾就读同所中学,关系好也是理所当然。

  可看过小说,又留过恩怨,余幸对齐绍印象一直不太好,不过对方看见他,除了第一眼惊讶外再无其他反应,默契的跟余幸互装不熟,只偶尔飘过视线留在他身上。

  照D市这边的习俗,婚宴要办中午、晚上两场,卢瑶和宫冉收的是晚宴请帖,而作为伴郎,余幸则是从早跟到晚的,他兴致高,任忙里忙外、来来回回折腾都不嫌累。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作为伴郎团的一员,余幸有跟着冯鹏在大厅迎宾,可宴会厅都要坐满了他也没看见宫冉的影子。

  婚礼在周二,工作时间,大家都有的忙,或工作或关系远、懒得动,收下喜帖也不一定会到,但成年人那层面子上,来与不来、收下请帖的份子钱都到了。

  至于宫冉……极例外的属于人没来、钱也没到账的。

  等到最后才回会宴厅,确认宫冉不来,余幸忽然觉得累了。进门恰好赶上仪式开始,来得晚、宾客都入了座,他该坐的那桌儿只剩跟齐绍挨着的位置。

  同为伴郎,齐绍今天难得摘了眼镜,细长眉眼锋芒锐利,眸中似真似假的笑意有些渗人。

  顶不住一身疲乏,余幸略一犹豫就坐下了,没多久,新娘就挎着父亲的手、出现在红毯上。

  晚宴女主角的现场带走诸人目光,当然也包括余幸的。

  冯鹏在高中是校霸,脾x_ing顽劣出了名的,顶撞老师还逞强欺弱、成天跟小混混玩一块儿,看着凶悍又粗鲁,没女生看得上他,自然被剥夺了“早恋”的权力,班里异x_ing中,也就卢瑶大胆,敢跟他说话。

  可新娘……

  远看着个子矮矮小小的,身材纤细也过分单薄,即便跟冯鹏关系不错,也容易觉得小新娘会被他给欺负了。

  可很快,戏剧x_ing的场面出现了,交换戒指的时候,冯鹏也不知怎的、一个没拿稳,戒指掉到地上、滚远了。

  小事件引起一阵笑声,也让冯鹏面露不善、捡戒指时拧紧了眉头,可捡完回去、一转脸撞上小新娘的目光,瞬间变了脸,脸红耳赤的模样是余幸从未见过的。

  这对小新人脸红的不相上下,视线又柔又腻的贴紧彼此,看起来幸福极了。

  被旁人的幸福带动了嘴角,余幸不自觉也笑了起来,桌上酒杯却被旁边齐绍撞了一下,撞完也不管他,顾自一饮而尽。

  余幸心情不错,加上这是冯鹏婚礼,待齐绍喝完也配合的举了酒杯,却只浅饮一口就搁旁边不管了。

  开玩笑,齐绍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腹黑男跟宫冉那块儿愣头青有本质的区别,余幸看得明白,所以他没必要同他深交,给自己添麻烦。

  酒过三巡,中午就坐在这,一整天累积下来,余幸也喝了不少,脸庞泛红,酒精也上了头,肠胃直犯恶心。

  婚宴还没结束,余幸手揉揉眉心,想去厕所缓一会儿,却因起的急、一个重心不稳险些栽在齐绍怀里。

  齐绍但笑不语,贴心扶了余幸一把,后者规矩道完谢再没久留,径直去了洗手间。

  曾对余幸生过不小兴趣,可齐绍向来有自知之明,他不像宫冉般偏执,懂得考量利益大小也分得清主次,把一切是非都看得清楚,更明白自己对余幸的兴趣单纯只是兴趣,一时兴起罢了。

  没空去理解齐绍贴合原著、敬职又敬业的腹黑总裁式思维,余幸出了宴厅门、呼吸到新鲜空气后一路小跑。

  他酒喝多了,实在想吐……

  冯鹏寻到另一半儿、人生圆满,余幸也由衷为他高兴,兴头上哪有那么多顾及?一不经意就没控制住酒量。

  可在外面待久了,上完厕所后,那股恶心感莫名被压了下去,想吐却吐不出来了。余幸站洗手台前缓了一会儿,洗手时顺便洗了把脸,这才有了精神。

  晚宴还没结束,余幸擦完脸打算回去,经过紧急通道半敞着的门时,却瞥见一抹慌张躲闪的人影。

  “宫冉?”太熟悉,所以下意识喊了出来,里面的人立刻僵住不动了,“你在这干什么?怎么现在才来啊?来了怎么不进去?”

  被抓个正着、无处可藏,在应急通道里躲了半天的人不得不推门、拄着拐走了出来,手里还提了个纸袋子。

  确实是宫冉没错。

  “时间不巧,刚好在国外出差。”宫冉声音沙哑,一身风.尘,眼下又乌青一片,显然是经了长途跋涉才刚刚到达。

  周末给余幸打电话的时宫冉才下飞机,想借出国的理由联系余幸、问他有没有想要的东西,以此有听见他声音的机会,却不想得了他“举行婚礼”的消息。

  被刻满疲惫的黑眸紧紧盯着,余幸一愣,一时读不懂他眼底的复杂情绪,“怪不得……你手机一直打不通,时间不早了,一起进去吗?”

  没回答,宫总裁视线从余幸微醺的脸挪到他整齐利落的黑西装上。

  时间确实不早了,看起来……仪式都结束了,他紧赶慢赶、最终还是没赶上也没勇气参加“余幸的婚礼”啊。

  宫冉自嘲般冷笑一声,其实就算他及时参加了又能如何呢?

  大庭广众之下,抢亲吗?

  且不说结婚证一般在仪式前就领了,宫冉也没有带走余幸的资格。何况,早在八年前他就有了余幸会娶妻生子的准备,那份喜欢该被深藏心底的,他也清楚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可……这一天来的也太快了。

  知道余幸跟卢瑶高中就是同桌、关系要好,回想起来,若不是当初自己给余幸提了“不许早恋”的要求,或许他们早在一起了。

  越想越无措,宫冉目光再无法落到余幸身上,他后退一步,双手攥拳、狠掐着拐杖,似乎想再躲回黑灯瞎火的楼道里去。

  “……怎么了?”荡漾在整个酒店的喜庆气氛都受了宫冉的低气压影响,余幸靠近一步,发现宫冉站姿异常僵硬,不知在压抑着什么,半晌,宫总裁抿成一条线的薄唇轻启,艰难道:“恭喜。”

  “哈?”余幸不知所以。

  “新婚快乐。”

  余幸:???

  ……这家伙在说什么?

  他什么时候结婚了?而且,他能跟谁结婚?

  缓了片刻才明白被误会什么,看着宫冉瘪着嘴、几乎要憋出内伤的悲惨模样,着实令余幸哭笑不得,“胡说什么,今天是冯鹏的婚礼。”

  宫冉呼吸一窒,大脑一阵嗡鸣,“冯鹏?”

  “恩。”

  “……不是你?”

  “怎么可能是……”

  反问两遍又看向余幸的手,确认他无名指上没戴戒指才敢安心,下一秒,豆大的泪珠就从宫冉脸上掉了下来。

  这个世界上再没什么比失而复得和虚惊一场更美好的了,偏偏这两个词都在余幸身上用过了。

  都说人这一生,幸运是有限。如果……如果可以跟余幸在一起的话,他什么都不要了。

  “宫冉?”对莫名其妙又开始哭的宫总裁束手无策,“忽然哭什么啊真是……要败给你了。”

  “我以为你要成家了。”某人声音里满是委屈,他拄着拐、手里还拎着袋子,眼泪鼻涕流了满脸都没工夫擦,哭成这样生的再俊也不好看。余幸无奈,只得靠近他,伸手给擦了擦脸。

  可宫总裁的泪水怎么都擦不完,一滴滴滚烫的直落进余幸心里,半晌,宫冉小心翼翼试探道:“我可以碰碰你吗?”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请求?

  “可以。”

  余幸听见自己声音响起,接着,宫冉微凉的指尖就落在他脸上,点到即止的轻碰了他一下。

  “我……可以摸摸你吗?”

  “可以……”

  宫总裁如履薄冰的谨慎模样实在难拒绝,他的手再度伸来、覆在余幸脸颊,惹得余幸下意识合上了眼,宫冉拇指轻颤着、极缓慢的沿他眼眶轮廓划过。

  力道比羽毛还轻,莫名令人心酸。

  “我可以抱你吗?”一次、两次,还有第三次,宫冉循序渐进,似乎得寸进尺了些,可余幸没拒绝,“可以。”

  “我……可以抱的紧一点吗?”

  “…可以。”

  宫冉就这么喜欢他吗?

  为什么……这么喜欢他呢?

  感受着肩头发颤的脑袋,余幸双手回抱过去,代替拐杖支撑了宫冉全身的重量,明明是流血不流泪、道歉也不变脸色的金主渣攻,却在他怀里哭的更凶了,“我好像做不到。”

  “以前的话,我后悔了……我做不到只喜欢你。”宫冉沙哑的声音异常诚恳,“我可以追求你吗?”

  余幸没出声,因贴身拥抱着,他似乎能感觉到宫冉越来越快的心跳。

  经历这么多,折腾这么久,是是非非理不清也舍不得剪断。

  其实到现在,余幸都不清楚他对宫冉那别一份的包容是什么,唯一知道的只是他同样放不下宫冉、放不下过去。

  若先前的关系都不便维持,那尝试新的又有何不可?

  余幸张张嘴,什么都说不出口,最终,他下颚抵在宫冉肩膀,小幅度点了点头。

  ——可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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