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饭后曹cao带着郭嘉在营地里四处走了走，就像遛狗消食一样，路过郭图的住处时还皮笑r_ou_不笑地跟他打了招呼，同时散发出一股外人勿扰的气场，弄得郭图很不自在。
达到目的后，曹cao又把郭嘉带回房间。这时的郭嘉已然彻底放弃反抗，蔫头耷脑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曹cao看了好笑，又不忍心。他知道如果今天他想做点什么，郭嘉是断然不会拒绝的，但他也知道无论是外部环境还是郭嘉的身体状况都非常不好。其实这种事和打仗一样，都要讲个天时地利与人和，而他们现在一件都没有占到。只要一想到郭嘉这两年来过的日子，眼下好不容易能在这里喘一口气，曹cao就觉得如果自己连这种冲动都控制不住，那郭嘉也是白对他这么好了。
曹cao心里打定了主意，却故意拖到熄灯睡觉时才告诉郭嘉，其实自己原本就没打算做什么。郭嘉被他逗了一个晚上，表面上虽强作镇定，但曹cao看得出来他其实一直忐忑着。这时听说可以洗洗睡了，郭嘉先是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接着似乎终于反应过来，又冲曹cao翻了个白眼，把毯子一裹，倒头便睡。
曹cao把平时睡的那张床让给了郭嘉，自己另外拎了一张行军床进来，严丝合缝地并排铺在郭嘉的床边，勉强凑成一张双人床。他爬上床后就松松地搂住郭嘉，但由于怕挤到他，又舍不得离他太远，最后恰好睡在了两张床拼接的缝上，硌得他临近半夜才睡着。
哨兵的体质让人在睡觉时也变得警醒。曹cao入睡后才没多久，约莫刚进入后半夜的时候，身边的一阵异动突然将他惊醒了。在把眼睛睁开的同时，他的脑子也彻底清醒过来，敏锐的感官在黑暗中只舒张了一瞬，立刻就翻身起来查看郭嘉的情况。
郭嘉依然躺在曹cao的身边，他的四肢其实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但他的呼吸、体温和体表的s-hi度都说明他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异常。曹cao掀开他的毛毯，在黑暗中注视着他，用手轻拍他的脸，但郭嘉只是轻微地皱了皱眉，额头上冒出更多的冷汗，并没有立刻苏醒过来。
“奉孝？奉孝！”曹cao一边叫他一边轻晃他的肩膀，这下郭嘉终于有了反应。但是他看起来十分难受，无意识地向后仰头，张开嘴巴艰难地喘气，胸膛急促地起伏着，手脚摸上去一片冰凉。
曹cao心里着了慌，急忙将他抱进怀里。他把手掌垫到郭嘉的脑后，当即摸到一手冷汗，再往下摸，背上也全是s-hi淋淋的冷汗。他正打算去叫医生，但这时郭嘉突然睁了眼睛，喘了几下后，渐渐平复下来。
曹cao腾出手把照明打开，黑暗中昏黄的一点光，让郭嘉的双眼重新聚焦。
“奉孝？”曹cao用手背蹭掉他脸上的汗水，小心翼翼地叫他。郭嘉眨了一下眼睛，显然是听到了，但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动了动嘴唇：“我没事……”
“你没事？！”曹cao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的嗓门，索x_ing也就不控制了，反正外面也听不见，“你管这叫没事吗，啊？！你是不是脑子坏了，不好使了？还是你觉得我是傻子，可以随便糊弄过去？！”
郭嘉虚弱地躺在他的怀里，承受着他的怒火，却并未流露出丝毫的委屈。等他吼完了，才慢慢解释道：“是抑制剂的副作用……没有生命危险，吃点药就好了。”
“药在哪？”曹cao立刻问道。
郭嘉微微转头，看向搭在床头的上衣。曹cao伸手够过来，一手抱着他，一手迅速把所有的衣兜摸了一遍，最后摸出一个扁扁的药盒：“是这个吗？”
郭嘉点头。
“吃几颗？”
“五颗。”
曹cao打开药盒，想倒五颗药，但他的手在发抖，这一下就倒多了。郭嘉见状，也不等他把药数出来，直接在他手里抓了几粒塞进嘴里。
“我去拿水。”曹cao对他说道。话音刚落，就见郭嘉喉头一动，竟已把药吞了下去。
曹cao把剩下的药装回盒子放好，还是拿水来让他喝了几口，然后给他擦干头发换好衣服，把他挪到靠外干燥的那张床上。这一次他不再管是不是会挤到郭嘉，收拾完后就爬上去和他躺在一起，把他紧紧按在怀里。
曹cao感到郭嘉的呼吸又轻又凉，吹在他的肩窝上，怀里的身体薄而柔软，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你留下来……”他闭上眼说道，把手指c-h-a进那微s-hi的发丝，轻轻抚摸着，“……别回去了。”
他说完后连自己都觉得无力。现在的他除了几个馒头和一碗粥，什么也给不了郭嘉，就连最基本的保护，都要牺牲郭嘉的自由来换取。
曹cao感到郭嘉仰起了脸，气息掠过自己的下巴。郭嘉的声音还是微弱，却很坚定清晰：“我得回去。”
曹cao没再出声，把他重新按进怀里。
可能是因为药片中有镇静的成分，这一次，郭嘉很快就睡着了。曹cao睁着眼睛撑到天亮，他抱着郭嘉，心里面盘算着很多事。
曹cao暗中做了一个决定。关于两年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他原本就没想好怎么告诉郭嘉，现在他认为更没有必要说了。
他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冲动就把这事告诉郭嘉。虽然郭嘉问过他们分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但当时他答得真假参半，没有把全部的实情都说出来。
他也没有告诉郭嘉，虽然他已经完成了觉醒，但他的精神图景中却留下了几乎不可逆转的损伤。他是一个有缺陷的哨兵。他庆幸郭嘉暂时失去了向导的能力，所以对此毫无觉察，否则以郭嘉的x_ing子，绝对会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疯狂事来。